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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儘頭的煙柳林,彎彎曲曲的小道繞進去就是一汪小潭。

潭水極淺,裡頭的一些大石頭露出了長滿苔蘚的頹敗模樣。

路人繞進這裡,大概隻會覺得這是一處廢棄的老公園,皇城根上本來就有不少未拆的舊公園,這裡陰氣又重,處處都是此地不宜久留的姿態。

一般人不會再往裡頭走……今天陽光好,眾人踩著打滑的石頭朝前走,薄湄滿心滿眼的怕溫禧摔著了,結果自己眼睛跟蒙住一樣摔了一個大馬哈!

巧就巧在,她前後一個是薄洄,一個是洱善,他們倆都沒扶住,反倒是王秘書扶住了她,那身手敏捷的不像話,薄湄先是覺得摔得肚子疼,後是被老王嚇了一身虛汗,她還沒張口,詹半壁就淌著水走過來,旁若無人的揉了揉她的%e5%b1%81%e8%82%a1。

“疼嗎?我看你褲子都濕了一大塊。”

吳洱善眼底一冷,她扶住溫禧的腰,“我們先走過去,再摔一個,我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啦,走。”

溫禧心裡一鬆,仿佛見著她那樣摸她是應該的,她早該知道她們就該這樣,後又是一緊,盈盈的陽光下,她覺得又針飛進了她眼睛裡,刺得她發疼。

薄洄%e8%84%b1下自己的外套來,係在薄湄腰上,小聲說道:“彆走錯路。彆再摔著了。嗯?”

薄湄總覺得他這句話彆有深意,這時,詹半壁接話道:“走錯路不怕,我拽你回來,摔著也不怕,有人護著你,有人醫你。”

薄洄有些不忿的彎起嘴角,他看向王秘書,“王叔身手真好,改天教我幾招。”

吳洱善和溫禧先到了莊子外。

後麵的人是晚了幾分鐘才過來的。

吳看得出來這莊子大概是一年一維修,外頭看著殘垣斷壁的,要是翻翻新估計格外時髦,詹拿出了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裡,大門一開,裡頭就敞亮了。

薄湄已經沒心思看房子,她一進來看大廳裡的屏風擺設就知道這是父%e4%ba%b2的品味了,她求救似的看了詹半壁一眼。

沒辦法,褲子往裡頭濕進去,那潭水真是太過陰冷。

“洱善,你帶薄洄好好看一看,我帶陳小姐換一下衣服。”詹半壁又看了一眼溫禧,“後麵的露台上有最暖和的椅子,你坐那裡去曬曬太陽吧。我也沒想到這裡路這麼滑,真不該叫你過來,要是摔到你,容姨非活剝了我不可。”

“王秘書和我一起去吧。”

“好嘞。”王秘書虛扶了溫禧一把,兩人跨過門檻直奔露台而去。

這頭薄湄就被詹半壁拉進了一個半舊不新的房間裡,她拉開衣櫃,很快就找到了褲子,比了比,確實是薄湄的尺碼。

“快換上。”詹半壁望著薄湄,薄湄看著她,“我要換褲子,你出去一下吧。”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在這裡。快%e8%84%b1。”詹半壁眸色暗下來,薄湄轉過身去,就在她慢吞吞的磨蹭時,詹半壁走過來用力褪掉了她的褲子。

薄湄隻覺得耳際一熱,下麵一涼,她還沒反映過來,底褲已經讓詹褪下來,她的動作飛快,用力扯掉了她下、身的所有束縛後,又立刻給她套上了褲子。

意外的,褲子大了些,薄湄隻能自己用手提著。

詹望著她,歎了一口氣。

薄湄隻覺得她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明明沒有什麼暗示意味,可是她又能感覺到詹渾身都流竄著某種一戳就破的氣息,她有些熟悉這氣息,她對那回事多少還是懂得,可又並不完全理解。

詹沒有說話,她又找了半天,才找出一條皮帶來,當她拿著皮帶走過來的時候,薄湄不自在的縮了一下脖子,她看著詹,詹也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就在薄湄覺得詹要做什麼的時候,詹低下頭去,將皮帶一格一格的穿進去,她們靠得很近,詹的呼吸四平八穩,可是一下一下都打在薄湄的耳蝸裡,她是故意的!!!薄湄心如鼓噪,直到開始收緊皮帶的時候,詹才望進薄湄的眼睛裡,她輕聲說:“你的心跳得太快了。又想被打針嗎?”

薄湄搖搖頭。

“這樣夠緊嗎?”詹用力拎了一下,竟然把薄湄兩人帶褲子就這麼拎起來了,薄湄捂著褲子道:“我沒穿內褲,你這樣我好疼,你放開!”

“那倒是。”

詹放下她,薄湄揉了揉被勒疼的襠、部。

“這樣夠緊嗎?”詹稍微等她平複了一下又再次將她拎起來,薄湄想要推開詹,可詹好像早知道她要反抗一樣,就這麼將她拎到了空無一物的梳妝台上。

“嘶嘶……嘶嘶……放開……手放開……疼死我了……”這二度襲擊簡直差點要了薄湄的命,她感覺到了一點剮心的生疼。

“還不夠緊是不是?你的腰太細了。”詹的手伸進了薄湄的褲子裡,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薄湄悶哼一聲,就軟倒在詹的肩上,她皺緊眉頭,張嘴就咬在了詹的肩頭。

可惜稅務司的製服質量上乘,一口下去,除了口水,連個牙印也沒留下。

詹的手退出來,她用手輕輕摸了一下薄湄的臉,隻見薄湄抖得厲害,她連看也不敢看她,低下頭去,留下一個汗涔涔的額頭給詹。

“我剛才摸到一朵被露水打濕的花。”詹低聲在薄湄耳邊說著,隨即還咬了一下薄湄的耳朵,“你知道花什麼時候最美嗎?”

“…………”薄湄好像在極力控製什麼,她的雙手緊緊的握住詹的胳膊,害怕她的手再次探進去,她甚至不明白詹為什麼要這樣……

“不是綻放的時候,是含苞待放的時候,嬌嫩的花朵微微張開一點花蕊。”

薄湄抬起頭來,她聽明白了她在說什麼後氣得氣喘籲籲,她瞪大眼睛,“你怎麼敢?”

“你怎麼敢在我麵前戲弄溫禧?”

“我沒有戲弄她。”

“那麼,你在輕薄她?”

“我沒有……”

“你有。”詹半壁的兩個字好像定了她的罪……薄湄想到溫禧的冷淡反應,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看著我的眼睛。”詹半壁命令道。

薄湄與之對視,卻又被她眸子裡再清楚不過的情緒的震懾住了。

“小時候你叫我半壁姐姐,或許你真的到現在為止都把我當做姐姐,但是沒有姐姐會把手伸進妹妹最美麗的花朵裡的,你明白嗎?”

薄湄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知道為什麼以前我撫摸你的時候,我從來不%e8%84%b1我自己的衣服嗎?”

“你怕被人撞見。”

“不。我的衣服是我的人皮,一旦我%e8%84%b1下我的衣服,你看到的就不是你的半壁姐姐,而是一個想要侵、犯你的禽獸了。你會非常害怕,事情會非常嚴重。你明白嗎?”

詹半壁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篤定而緩慢,刻意讓薄湄聽得清清楚楚。

“在沙洲上,我也沒有%e8%84%b1。因為你,還沒有做好準備,你還是把我當做半壁姐姐。”

“…………”薄湄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她想喊喊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變成了幾歲時候的自己,被籠罩在詹半壁的陰影之下,仿佛永世難以逃離。

她的腦海驟然翻滾起一點疼痛的記憶……

眸光一閃,她忽然記起來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有那麼一次,她被禁錮在一個人的懷裡,哪兒去不了!那人拽她的衣服,%e4%ba%b2她的臉,似乎是玩鬨,又似乎是玩真的,她踢打哭喊著,直到有什麼人推開了一扇門,她被刺眼的白光弄得頭暈眼花,她能聽見父%e4%ba%b2的責罵嗬斥,接著她好像被父%e4%ba%b2拽回去了,然後呢……然後!!!!薄湄張大嘴巴,她好像能看見當時的情景,她被父%e4%ba%b2緊緊抱在懷裡,他們本來要回家,但是在路上時,她中槍了,也許那一槍本來是給她父%e4%ba%b2的準備的……止不住的鮮血從她幼小的心臟裡湧出來,父%e4%ba%b2哭了,周圍的一切都陷入黑暗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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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詹半壁有些焦急的舒展著她緊皺的眉頭,薄湄急促的喘著氣,她能想起來的都是支離破碎的片段,無法拚出一個完整的事件,她張嘴道:“我是不是小時候中過槍,死過一次?所以我的心臟早就出過事,它本來就不正常。”

詹半是驚訝半是頹然,她點點頭,“是的。那是一次暗殺。你父%e4%ba%b2當時抱著你,子彈打中了你,你父%e4%ba%b2逃過一劫。你那時候原本已經救不回來了,沒人知道你父%e4%ba%b2用了什麼方法。但是當你康複以後,很多事情你都記不得了。”

詹半壁%e5%90%bb了%e5%90%bb薄湄的鼻子,“你不是傻,你本來很聰明很機靈,但從那以後,你可能都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什麼?你告訴我?”

“你很長時間不能說話,連拿筷子、穿鞋、摘花這些很簡單的動作都沒法兒做,你也跟不上課程,那時候洱善和小歡喜都還沒有和你一起上學,所以他們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變得和從前很不一樣。學什麼都很慢,記不住什麼。不過都沒關係,你父%e4%ba%b2花了很大的精力,讓你恢複像正常人一樣。他真的很愛你。”

詹半壁說得這些,薄湄統統都不記得,她隻記得她父%e4%ba%b2常誇獎她聰明呢,想到這裡,薄湄又落了淚,她哽咽說:“再也不會有人像我父母那樣愛我了。”

“不,我愛你,永遠愛你。”

詹半壁抱住薄湄,她輕撫著她的後背,“那些事情忘記就忘記了,你那時候太小,不記得很正常。”

薄湄推開詹半壁,她從梳妝台上下來後,感覺兩%e8%85%bf之間跟廢了一樣,每走一步都帶點生疼。

倆人在屋裡說了一會兒話便出去了。

溫禧正在露台上和王秘書聊天,她打眼就瞧見薄湄怪異的走路姿勢和泛紅的雙眼,像是被懲戒過的小動物一樣,露出了一點可憐的神色。

薄湄大約是感覺到溫禧在看她了,就趕緊掰正走姿,她不再敢看溫禧,而是裝作看屋子的樣子。

洱善和薄洄看完一圈回來。

“薄洄,這房子現在市值最起碼兩億多。不過沒人敢買這裡罷了。”吳小聲說:“你看,反正你也不在京城住,賣給我,好不好?”

“你啊?不賣!”

薄洄回答的乾脆,吳洱善不高興的吐了一口茶水,“我還真不信了,除了我,誰敢跟你買這裡?”

兩人說著說著又鏘鏘起來。

“我在京裡還沒有住的地方。要是薄洄你願意,要麼,賣給我好嗎?”溫禧一開腔,薄湄就看了她一眼,兩人四目相對,溫禧一時沒挪開眼,她剛剛肯定是哭過了。

“這裡陰氣這麼重,怕是對孩子不好吧?”王秘書樂嗬嗬的說。

“我的孩子,要是連這點陰氣都吃不住,那以後也白瞎了。”溫禧笑了笑,她看向薄湄,“陳小姐,你說是不是?”

她在故意引薄湄說話。

“這裡不是陰氣。有幾棵樹確實該砍了,再打掃翻修一下。過時的老擺件換一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