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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嗎?”詹問。

“……我有不配合的權利嗎?”

“當然有。”詹揮退醫生,她坐到床邊,“你告訴我一切就好了。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你接近我的目的?”

“沒人派我來,我自己來的。我接近你沒有目的。還有,我是薄湄。”

詹半壁笑了,她站起來,揉了揉擦傷的手腕,她看著陳埃這雙水汪汪的藍眼睛。

“呃啊!”

詹半壁掐住她的脖子,陳埃仰起頭來,艱難的呼吸著。

“你沒有資格說她的名字。這是褻瀆。這是……不被允許的褻瀆。”

詹半壁越掐越緊,陳埃就快要背過氣去。

“詹司長!”主管醫生走進來,詹半壁立刻鬆了手,陳埃劇烈咳嗽的趴在床上,趁著醫生和詹說話的空隙,她看向半掩的門口,拚儘最後一口氣,她猛地站起來朝門口跑去!

醫生要喊人。

詹半壁搖搖頭,“讓她跑。跑累了,她就想清楚了。”

陳埃跑得很慢,那些研究員在詹的命令下都坐在自己的崗位上不動,他們就這麼看著她,陳埃慌亂的穿過他們的工作區域。

詹半壁就這麼邁著閒適的步子跟在她身後。

陳埃跑起來才覺得渾身發軟,她頭也不回的朝前跑,找了半天也找不著門,有好幾個辦公室的研究員都跑出來看她。

他們就這麼看著她,既不喝止她,也不幫助她。

“救命,救命……”陳埃看向這些研究員,他們有的還是大學生,應該還留有一點同情心,可惜她無論怎麼呼喚,這些人都隻是看著她,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

“我們的實驗室很大,你這樣的速度,可能要跑一天,才能跑一個來回。”詹站在不遠處,雙手□□口袋裡,“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在工作,你這樣亂跑,會攪亂大家的工作的。配合一下,可以麼。”

陳埃不管,她看了詹一眼,又立刻朝前奔去,越來越多的人在用不解的眼神看她,陳埃在這漠然的注視下,逐漸心生恐懼,她悲涼的想著,要是五年前,她真被政府的人抓住,是不是境況要比現在慘一百倍呢。

原來溫禧並沒有恐嚇她。

她推開一扇拉門,還沒走穩,就被門檻給絆倒了,她抬眼一瞧,這個房間的瓶瓶罐罐裡全裝滿了各色胚胎,有小嬰兒,也有小老鼠……

“摔疼了嗎?如果我不介意,我扶你起來,好麼?”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陳埃釋然的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你可以自己走回去嗎?”詹問。

陳埃看向詹半壁,“你帶手機了嗎?我可以打個電話。”

“當然可以。實際上,不久之前陳將軍給我打了電話。你可以跟陳將軍報個平安。”

“好。”陳埃接過手機,回撥給陳若熙,她想了想,開口道:“爸,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嗯……詹小姐很照顧我。嗯……”

陳埃正要再說點什麼,詹半壁就接過手機,說:“陳埃她現在還很不舒服,讓她先休息吧。……嗯,再見。”

她掛了手機,立刻又重播了一遍剛才陳埃和陳若熙的對話……並無異常。

“現在,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當然。”詹將手機再次遞給她,陳埃立刻捏住手機,她%e5%b1%81%e8%82%a1挪了挪,一路退到牆角去,離詹半壁越遠,她就覺得越安全。

看她雙手哆嗦的撥號碼,詹又問:“需要我幫忙嗎?”

陳埃用力搖頭,“謝謝,不用了……”

好不容易撥了一長串號碼,陳埃手一滑,手機掉地上了,她連忙撿起來。

“放心,說好讓你打這通電話的。”詹說。

陳埃看了渾身上下不惹半點塵埃的詹半壁,又看了看她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準備帶走她的研究員,“我……我要一個人在這裡打電話。”

“沒問題。”

詹半壁轉身走到門外,還禮貌的關上門。

門合上以後,她立刻吩咐情報員分析陳埃現在撥打的這通電話的位置和使用人。

門內的陳埃等了許久,那頭才接了電話。

“喂。”這電話一接通,陳埃就痛哭起來,她哭了一陣,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在哪兒。我不知道這裡是哪兒。”

“我身邊沒有人。他們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

“我打這通電話來,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彆掛,彆掛。”陳埃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她將自己縮在角落裡,“你要注意安全,京城的人都瘋了,他們都瘋了。……好,我深呼吸,我深呼吸……嗚嗚……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記得我吧?記得這五年來,我們在一起度過的每一天吧?……”

“其實你在我後背上刺得紋身挺好看的。……真的。你很有天賦。……你做什麼都能做成,我做什麼都做不成,其實你說得對,我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以為自己很厲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要不是不老想著從你身邊逃走……你,你,你是對的……我爸爸在的時候也叫我彆老惹你。都是我的錯……我媽媽說,原本我們倆是要結婚的……”

“……我已經沒辦法生孩子了,那是我最後一顆健康的卵子。他們都說我不是人,我也這麼覺得……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是故意要變成這樣的……對不起……對不起……你彆生氣,你彆生我的氣。嗯嗚……”

門突然被打開!

陳埃對著手機說了最後一句話後,便掛了電話。

進來是主管醫生,他和顏悅色的說:“你電話打好了麼,我們就來做手術吧。你放心好了,我們就切開看看,立刻會縫合的。你是我現在手邊最珍貴的試驗品,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

陳埃擦擦眼淚,她不再反抗,由著兩名護士扶著她進了手術室。

麻醉開始了,陳埃半眯著眼睛,看向手術台上方的燈。

她漸漸渾身放鬆起來,神魂準備沉睡……驀地,有人抬起她的下巴,她看不清那人的臉……

手術室的醫生和護士都看向站在手術台下的詹半壁。

“手術……取消。你們出去。”

逆著光,沒人看到詹半壁臉上的表情,他們隻看到她捏著那個不明生物的下巴。

那個不明生物還在流淚,那淚水順著詹半壁的手……

一滴。

一滴。

又一滴。

的滾落。

作者有話要說:  >.<溫、吳、詹三人三象,三種不同的性格,讀者大大們也各有偏愛,大家同看一個故事,要和氣些哦。(照我看薄湄這塊肉並不好咽,指不定得這三人得……呃,總之,可以討論討論,但切勿傷了自家姐妹,能掉進一坑裡也是緣分不是?

謝謝大家。

第96章 驚晤

【你知道躺在那兒的是誰嗎?你們躺在那兒的是誰嗎!!!】

這憤怒的吼聲直接震“醒了”躺在那裡的薄湄。

薄湄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父%e4%ba%b2關切的臉,他拿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他低頭反複%e4%ba%b2%e5%90%bb她的雙手,【她是我的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父%e4%ba%b2的眼淚簌簌而下,薄湄望著他。

【爸爸……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有爸爸在,你會活下去,我要你永遠開心的活著。】$思$兔$網$

【爸爸,人都會死的。你不是告訴我,有的人可以活到八十歲,有的人隻能活到八歲,這是天注定的,我們說了不算嗎?】

【不,你是我薄徵燾的女兒,爸爸可以做到的,爸爸要讓你永遠活著。】

薄湄%e5%90%bb了%e5%90%bb父%e4%ba%b2的臉頰,她整個人好像陷在一個巨大的水泡中,她隻能看清父%e4%ba%b2的臉,站在父%e4%ba%b2身後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們都看著她。

薄湄低下頭去,她的手腳還是小孩的模樣,父%e4%ba%b2也還是年輕時的模樣。

【薄徵燾,你瘋了嗎?她活不成了,她是真的活不成了。你讓她去吧】這是母%e4%ba%b2的聲音。

【不,就算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讓她活著。】

薄湄艱難的爬起來,她仔細朝自己身上看去——她的五臟六腑都被剖開了,鮮血一股一股的從她身體裡湧出來,有一隻血手正捧著她……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

“啊!啊!”薄湄從血腥味濃鬱的夢中嚇醒,她尖叫著坐起來,“爸爸!爸爸!”

眼前一片灰暗,隻有一點花枝的光影懸在頭頂,薄湄下意識的扯過被子來裹住自己,她越裹越緊,差點把自己給勒死。

“沒事了,沒事了。放鬆。放鬆。”

“啊!啊!”薄湄被驟然響起的聲音再次嚇得尖叫,這聲音之後,是一雙手溫柔而用力的拽掉她好不容易裹緊的被子,那是她的殼,她抵禦寒冷和恐懼的盔甲,她……

“你出了很多汗。……有哪裡不舒服嗎?”

那人打開暗燈,薄湄揉了揉眼睛,看向側坐在她床邊的……詹半壁,一時又嚇得縮到角落裡,她咬緊牙關不說話,詹就這麼注視著她。

薄湄抱著一隻枕頭,低下頭去,不看詹。

兩人僵持良久,詹打開門出去了,門半掩著,一束光躥進來,薄湄環視整個臥房——這枕頭的熏香這麼熟悉,這房間的布局,吊燈,梳妝台,都這麼熟悉。

詹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冒熱氣的小金盆。

“我給你擦擦。你過來。”

薄湄搖頭,她死死的抱著枕頭,就是不看詹。

“要麼,我過來。”

詹走過來,跪在床上,伸手要去夠薄湄,薄湄“啪”得一聲拍開她的手,詹吃痛,微疼的“嘶”了一聲,薄湄看了一眼詹的臉,詹沒有放棄,仍舊柔聲說:“你真的流了太多汗,過來,我給你擦擦。薄湄,過來,乖。”

“我不許你叫我的名字!我不許你!你這輩子也彆再叫我的名字!……這是……這是褻瀆,這是不可饒恕的褻瀆!”

詹抿了抿%e5%94%87,她跪在床上,緩慢的挪過去,薄湄已經無處可縮,她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就用力推開了她!

她尚未恢複體力,這一推和撓癢癢的力道差不多,詹紋絲未動。

“夜裡涼,擦乾了才好睡覺。好麼?”詹又溫聲細語的勸說了半天,在她身上的汗快要被風乾之前,詹終是掀開被子,她握住她的腳腕,就這麼將她拖到被子上。

薄湄踢打起來,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詹的手上。

詹不鬆手,她原本準備隔著衣服給她擦一擦,見她反抗的厲害就隻能壓在她身上,先%e8%84%b1了她的睡衣。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薄湄被扣住了腰,她很快就沒了力氣,身上的汗水跟不要錢的牡丹泉似的瀑布一樣的往外流……“你放開……你放開……不準你碰我……”

“噓——你很虛弱,彆動,馬上就好。”

詹%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黑暗中,兩人四目相接,薄湄扁嘴道:“你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