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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姐,你就真的不怕我們把你炸了嗎?”

“就算怕,也要死得有尊嚴。……我熟悉你們這些雇傭兵,都是聽命行事,我現在還沒聽到你們的薄老大說要把我炸個灰飛煙滅。”溫禧笑了笑,雇傭兵們噓聲一片,有的笑得很開心。

從這笑聲裡,溫禧預計自己是掉進狼窩裡了。

過了一會兒,這些兵仔收掉了係在她腰上的手榴彈,就這麼放著她一個人站在大太陽底下,足足曬了大約三個多小時,溫禧滿頭大汗、頭暈眼花的被拖進了一個地方,中間她一度昏睡,直到有醫生來給她取左%e8%85%bf裡的子彈,她才疼得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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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禧來參加這次行動之前,告訴過楊梵,如果出什麼意外,讓他立刻找容蘭芝。

楊梵在溫禧身邊這麼久,還從來沒看見她失手過,多少次暗、殺,多少次圍戰,她都能在最後關頭%e8%84%b1身出來,當他從第一、第二、第三分隊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溫禧的時候,楊梵禁不住後背一寒,他和詹半壁對話片刻後,仍舊無法相信溫禧被困於基地中的事實。

楊梵作為外部接應,他找到那些和溫禧出任務的人,問明情況,最後隻好立刻先和溫翀聯絡。

溫翀接到電話的時候,半天沒回過神來,他這邊剛把葬禮的所有收尾工作完成,正準備回幻京,怎成想自己的%e4%ba%b2妹妹這次捅了這麼大的漏子?那個兩不管地帶是怎樣凶險的地方,她怎麼……溫翀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是被吳洱善和詹半壁慫恿蠱惑的。

帶著這樣憤憤不平的心情,他去找了閉門謝客誰也不見的容蘭芝。

容蘭芝聽完他的敘述,眼睛都不多眨兩下,隻掏了掏耳朵說:“就這事兒?”

溫翀見她麵色毫無一點變化,就反問道:“媽媽,您早就知道了。”

容蘭芝搖搖頭,攤手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個妹妹遲早要為了那個小畜生做出點混賬事情來,你看吧,你看吧,我早就告訴過你了。”

“那……”

“那什麼那,這不過是剛破題,好戲還在後頭呢。”

瞧她雲淡風輕的樣子,溫翀哭笑不得,“我就這一個妹妹啊……”

“溫儷不是你妹妹了?”容蘭芝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彆在我麵前哭,你讓我怎麼救。她不是就要做英雄去嗎?我就讓她做英雄好了嘛,彆人嘛出出錢,出出兵,她嘛,好嘞,出人、出錢,還要自己出命!我就問你,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時候想起來還有我這個媽啦?我還為我自己的夫人守著喪呢,哪有什麼閒工夫管她和那個小畜生!”

“媽媽!要說這整個邊界,誰能說上話,放眼整個南國,就隻有您啦。我們都是晚輩,人微言輕,您不是認識……”

“我可不賣我這張老臉。”容蘭芝笑了笑,她正在寫毛筆字,被攪了雅興就撂了筆,“現在我自己的孩子,跑人家的地盤,在人家地盤又殺、人又放、火的,還讓人給逮住了,我現在這張老臉就算是貼到人家%e5%b1%81%e8%82%a1上,人家能理我?”

溫翀聞言,頓時耷拉了眼睛,容蘭芝拍拍他的肩膀,“翀兒,事情的來龍去脈你都知道,彆人要在你妹妹身上做文章,你也要在彆人身上做文章,以文會友嘛,我們南方人不能表現的太弱氣。”

“媽媽的意思是?”

“事情是三個人一起做的,那這鍋呢,就得三個人一起背。你說是不是?”容蘭芝眨了一下眼睛,“半壁這孩子有點兒意思。”

“那小歡喜……”溫翀握住容蘭芝的手,容蘭芝搖搖頭,“急什麼,她衝鋒陷陣的趕過去,表現得那麼勇猛,現在說不定正抱著美人在懷呢,讓她在溫柔鄉裡多呆幾天吧。哎,年輕人呀,什麼都好,就是火氣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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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禧是在一片音樂聲中醒過來的,她睜開眼睛,蒙麵的汗巾已經解開了,她環顧四周,自己正躺在一堆乾草上,她不在某個房間裡,而是在一個土坑裡,這坑大約3米深,坑上方是密集的鐵網,溫禧能看到有雇傭兵巡視的身影,天黑了,月華滿地,星光熠熠。

她手邊沒有任何武器,溫禧試了幾次才勉強站起來,她一站起來,就有人站在鐵網邊喊了聲:“嘿,她醒了!”

溫禧抬起頭,有一個雇傭兵看著她,另外一個雇傭兵好像轉身去向什麼人彙報去了,過了大約二十分鐘,溫禧被一個粗、大的鉤子勾住後衣領,就這樣將她掉在半空中。

“溫小姐,你身上,應該沒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吧?”

一名雇傭兵拿著檢測儀在她渾身上下探測,並未發現有任何異物。

溫禧舉目四望,不遠處好像正在舉行聚會,宴飲的嬉笑聲不停的傳過來,她能嗅到濃重的煙味和酒味。

“把她放下來。”

那大鉤子這麼用力一甩,就將溫禧拋在一堆稻草上。

“溫小姐,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們拖著你走。”

溫禧咬牙站起來,左%e8%85%bf已經沒那麼疼了,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束縛,那兩個雇傭兵扛著槍走在她身後,逼著她向前走。

他們走過幾個草垛,進入了一扇深黑色的大門,這大門上有銅質的老虎徽記,那老虎臉猙獰可怖,看得溫禧有些緊張。她了解這一帶蠻橫的民風,說不定她會被綁在十字架上,被火活活燒死。

關上門,那兩個特種兵一左一右的拉住她的胳膊,他們嫌她走得太慢,就一路拖著她走到一樓的泳池裡,還沒等溫禧反應過來,他們就用力將她丟到泳池中。

溫禧還在撲騰,那兩個雇傭兵就走了,嘴裡嘟囔著:“喝酒去!她已經耽誤了我們很多時間。”

“……”溫禧在泳池中遊動起來,她仰頭看著這大廳的天花板上拱形的巨型曼、陀、羅花彩繪。

“溫小姐,我們是來給您洗澡的,希望您能配合。”

從泳池邊下來了三個少女,有兩個少女幫溫禧洗澡,令一個少女則潛遊在一旁,手裡拿著槍看管著她,“非常謝謝,不過我可以自己洗澡。”

“請您仰泳,我們為您寬衣。”

“……”溫禧閉上眼睛,任由這兩個少女一左一右的服侍她,等她好不容易忍著自己像個泥猴一樣被搓洗了無數次,她終於張開眼睛,眼前的泳池裡早已飄滿了花瓣,一種難以形容的曖、昧氛圍像那隨著波紋飄蕩的花瓣,在溫禧心頭詭異得蕩來蕩去。

身體清洗完畢,那些少女給她穿上了一件破破爛爛的浴衣,這浴衣中間正寫了個銅鏽色的【囚】字,而且命令她就這麼弓著身子跪在一個蒲團上,溫禧正要問話,那個拿槍的少女就用槍抵著她的太陽%e7%a9%b4,低聲說了句什麼。

“……”

“哢嚓”一聲,一個金項圈卡在了溫禧的脖子上,緊接著她的手腕、腳腕全都被套上了紋著曼、陀、羅花的項圈,溫禧笑了笑,對著偌大的如宮殿般的房間喊:“薄湄,你在玩什麼!”

她的聲音在各處回蕩,可惜沒人回答她。

那三個少女也不同她說話,她們將溫禧如同寵物般洗乾淨,再如同寵物般鎖好,最後,其中一個少女指了指那悠長如巨蟒的鏈子,說:“這鏈子動一下,你就要朝前爬一下。知道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第84章 騎獸

那長長的鏈子如同一條正吐著芯子的小金蛇,溫禧坐在地上,出神的盯著這沒有儘頭的鏈子。

十分鐘後,那鏈子動了一下,宛若這小金蛇要開始遊動了……溫禧四下看了看,剛遲疑片刻,一刻子彈就打在她身側,溫禧雙手雙腳都套牢了,隻能像動物一樣選擇爬行,她爬了一段,那鏈子就安靜下來。

溫禧咬緊牙關,低下頭去,抓住那個鏈子,一鼓作氣的用力一掙!這鏈子的那一頭也在用力掙,這長鏈子很快就繃直了,溫禧很快就被那一頭拽得再地上拖行。

鏈子那頭的莊湄已經能出隔離艙了,她整個人裹在兩道特製的細紗布裡,用她的話說,她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剛出土的活木乃伊,外麵嚇人,裡麵更嚇人,比鬼還嚇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她自己都不願意看自己。

此時她正靠在一張圓形小棕櫚床,一名少女正在喂野葡萄給她吃,剛才那第一下,是她拽得,現在看六個小女傭拔河似的拽著鏈子,著實有趣極了,特彆像是回到小時候,溫禧從小力氣就比同齡孩子大一些,每次玩拔河比賽這種項目,莊湄總是選擇在溫禧那一隊,有溫禧在,就會贏阿。

不過“拔河女英雄”也有氣短的時候,莊湄估摸著左%e8%85%bf受傷、又發燒了一天、最近應該都沒有吃一頓囫圇飯的溫禧,是撐不了多久的。

“行了,都鬆手。”莊湄一聲令下,那六個小女傭就鬆手了,這鬆手也鬆得太急了,莊湄就聽見“嗑咚”一聲,“你們去看看,彆我還沒玩,人就讓你們拖破了皮,撞破了腦袋。”

“薄小姐,要把那人帶過來嗎?”近身伺候莊湄的少女問。

“讓她自己爬過來。好飯好菜都準備好。簾子也拉好了,可彆讓她見著我。”莊湄揚起臉蛋,眨了眨那雙狡黠的眼睛,迎著光一看,她的頭發已經掉光了,那腦袋像是剛做完開顱手術那樣乾淨。“對了,先把我的藥拿過來。”

那少女將半把藥丸倒進莊湄手裡,莊湄看也不看,仰頭就去全合著水吞進去了。

那金鏈子動一下,溫禧就跟著爬一下,她望著前麵幾個笑眯眯的看著她的小女孩,一時間又覺得莊湄真是幼稚極了,可一方麵,她又覺得屈、辱極了,強烈的反差讓她心臟砰砰的跳,她越爬越快,寄希望於早點見到莊湄,早點結束這一切,而她沒想到的是,這折磨才剛剛開始。

那少女見莊湄這次吞藥居然吞得這樣爽利,眼睛都不由的睜大了,她見那溫禧還沒爬過來,就轉身去了屏風後麵,出了院子,就歡天喜地的跑向正在舉行聚會的大禮堂,她找到薄洄,在薄洄耳邊說了剛才的喂藥情況,薄洄笑著說:“早知道抓來一個溫禧就讓姐姐這麼高興,我就把另外兩個也抓了給姐姐當玩具,這樣她就更高興了。你在一旁看著,讓我姐姐隨便玩,不過那個溫禧是個練家子,你們全都要仔細點,彆讓她傷了我姐姐,記住要按住她。”

“好的。薄先生。”

那少女帶著滿目對薄洄的敬仰又回到了大堂內,彼時大堂裡安安靜靜,她進去的時候,隻見莊湄正伸著頭,滿眼笑意的朝地板那頭看去。

這小禮堂的黒木地板有些年頭了,今天被打理的油光發亮,以至於襯得剛爬到這裡的溫禧如同剛從海裡撈出來的一隻小白豚,她趴在那兒,用力喘著氣,她渾身都是汗,在燈光照著肌膚晶瑩發亮。

那六個小女傭站成兩排,按照莊湄事先吩咐好的,清了清嗓子說:“溫禧,我們薄小姐宅心仁厚,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