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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莊湄順利說服一個近身保鏢放她走後,溫禧便要求所有保鏢不能與她進行過多交談,尤其是近身保鏢。)

拿鑰匙開門,房間裡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來過,她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向床邊——溫禧正側臥著,睡顏綺麗,身量修長,一頭瀑布般的烏發散落在枕間,襯得這再普通不過的床都如夢似幻起來。像是哪個書生不小心半夜開了窗,放進來一個業已成精的尤物。

“溫禧……”莊湄小聲喚了一下,見她不應便%e8%84%b1掉大衣,去浴室洗了個澡。

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溫禧仍舊閉著眼睛,氣息沉沉,顯然是困得不行。

莊湄小心的撩開被子的一角,鑽進被窩裡,小心的往她的懷裡靠過去。

闔眼。

一夜未睡的莊湄很快也燃起睡意,迷迷糊糊之際,她聽見溫禧叫了她一聲。

“嗯。”

手指在臉上逡巡,又放在她的%e5%94%87上輾轉碾磨,她又喚了她。

“嗯?”

莊湄微微睜開眼睛,隻見溫禧已經將她半壓在身下。

“怎麼了?”

“沒事,睡吧。”溫禧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直到看得莊湄毛骨悚然、睡意全消。

“溫禧……”

“薄湄。”

“!”莊湄睜大眼睛,“溫禧,你怎麼了,我不是……我是莊湄。”

溫禧彎起嘴角,“我剛才叫你薄湄,你應了我。”

“我……我……”

“啪”得一聲,溫禧一巴掌打在了莊湄的大%e8%85%bf上,“你說,你叫什麼?”

“疼……求你了。彆這樣。外麵會聽見的,這不是在你家裡。”

溫禧臉上一冷,掀開被子,“你出去,我要休息。”

“我陪你吧。”

“再不出去,彆怪我對你動手。”

莊湄坐起來,低頭看向白色浴袍下露出的那截落了個紅色巴掌印的大%e8%85%bf。

芊芊*,不消片刻,便開了花。

嗬。

“你打我吧。但請不要趕我走。求求你了。”

溫禧聽她這麼說,目露驚詫,她像是躲瘟疫一樣的坐到的床的另一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求求你。求求你。”

“你求我什麼?”

“不要……不要把我……”莊湄跪在床上,長發散落,眼神哀愁,盈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溫禧一陣怔忪,她側過頭去,“我們都長大了,不能再同床。這樣不合適。”

莊湄緩慢的%e8%84%b1掉浴袍,她轉過身去,午後的陽光從老式雕花木窗裡傾瀉下來,落在莊湄的背上——映得她整個背部的紋身都異常妖冶。

絢麗的花朵,繁複的枝蔓,這每一個花苞,每一個綻放的姿態,每一塊圖卷的構思,全都是出自溫禧%e4%ba%b2手的刺青。

最近一次,溫禧為了修改一點花的顏色,硬是將莊湄壓在床上一整晚,可惜大功告成之際,一個電話擊碎一室狂熱,等她接完電話回來,莊湄已經摔到地上——功虧一簣惹怒了她,才將手機砸向她的額頭。

那麼多日日夜夜,莊湄都是被逼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喊疼的任由她在她後背上刺繪。

而今天……

莊湄%e8%84%b1下浴袍後,便將浴袍踢到地上,她的眼神勾著她,緩慢的趴穩,如同一隻溫順的魚兒,擺出最任君宰割的姿態。

溫禧深呼吸著,正要嗬斥她把衣服穿上,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向自己伸出細白的手臂來,邀請似的細細呢喃…………

第15章 十四撲蝶

“啪”一聲,門外的保鏢聽見房間裡傳來杯子碎裂的聲音,正要進去,就聽見溫禧說:“沒事!”

溫禧皺著眉頭,看向一地玻璃碴子,她深吸一口氣,側過頭去,說:“我想你誤會了,我不喜歡女人。我不是吳洱善。把衣服穿上,今天不刺青。”

“……”莊湄也深吸一口氣,她站起來,下了地,撿起浴袍穿上,轉過頭去,溫禧正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

溫禧覺得她們之間有什麼東西變了,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悄然綻開,弄得她猝不及防。

“你說你不喜歡女人。”莊湄微微拽緊領口,“可你明明有彆的女人,除我之外的。”

“但我不喜歡女人,我更不喜歡你。隻是你這身皮不錯。確切的說,我憎恨你,你無法想象我有多憎恨你。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恨不得殺了你,但是我要你活著,生不如死。”

溫禧站起來,從頭到腳的審視著莊湄,“以後彆這樣了,你這樣,讓我惡心。”

莊湄咬緊下%e5%94%87,她瞪著溫禧,一言不發。

良久,莊湄轉過身去,穿上衣服便出門去了。

留在原地的溫禧先是坐倒在床上,後又疾步走向窗口,看向窗外,目光陰冷的盯著奪門而出的莊湄一步步朝街上走去,她望著她的背影,久久的,蹙眉不語。

冷風吹起淺灰色大衣的衣角,拂起莊湄那一頭快及%e8%87%80的長發,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她越走越快,哪怕光是這搖曳的背影,也蘸滿慍怒之氣,更何況她的雙眼通紅,淚水唰唰的從臉頰滑落,眉間沒了往昔的愁怨,一股怒氣盤踞期間,雙頰先是被淚水打濕,後又被怒火炙烤的通紅,素日被生活折磨的沒精打采的眸子此刻睜得圓圓的,鼻翼的呼吸越來越重。

越來越重。

這時,一個路人男子笑嘻嘻的用當地話說:“哎喲,這是誰這麼缺德哦,惹了我們小美人啊?來,告訴哥哥,哥哥替你打得他滿地找牙。哎喲心疼哦,哥哥給你擦擦眼淚。”

說著就伸出手來要摸莊湄的臉,莊湄盯著他,在他的臟手快要觸及莊湄的臉時,莊湄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將整個手臂都擰了過去,那男子立刻嚇得不複剛才的油滑輕挑。

“哎喲,哥哥是心疼妹妹啊,疼死我了,你這是乾什麼呀,小美人。我帶你去兜風好不好?”

話沒說完,莊湄就抓著他的衣領,將他的頭使勁摜在了一旁的車窗玻璃上,那男人眼前一花,開始求饒,莊湄則完全不予理會。

“嘭嘭嘭”連著好幾下,街上的行人已經看呆了,直到那車窗玻璃出現裂痕,刺耳的警報器響徹整條街,鮮血從那男人的腦袋上流出來,才有幾個“黑色影子”衝過來拉開莊湄。

“莊小姐,請您住手,會出人命的。”

“是麼。”莊湄從一個“黑色影子”的口袋裡抽出手帕,使勁的擦了擦手之後,一臉無所謂的扔在地上。

“看什麼?”莊湄挽起袖子,指著滿是針眼的手臂,“還看什麼,給我打麻醉針啊。左手還是右手,你們選一個?”

見他們不動,莊湄攤開雙手,笑了笑,說:“電擊也可以。”

莊湄轉過身,對著布滿裂縫和血的車窗。

抬頭,好整以暇的整理領口,低頭,慢條斯理的整理袖口。

一道光從那傷痕累累的車窗閃過,襯得那一刹那間低頭的莊湄,如同一個喜怒無常的倨傲貴族。

見他們仍然不動,莊湄就撥弄了兩下長發,從一個“黑色影子”的口袋裡抽出一包煙,隨即便點了根煙,銜在嘴上,亦不吞吐。

“莊小姐,您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指指點點的,報警的,拿手機拍視頻的,路人表情各異,莊湄銜著煙,轉身向前走去,留下幾個“黑色影子”處理現場,但仍有十來個“黑色影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推開玻璃門,進了漠克裡最大的商場,莊湄大步朝奢侈品區走去,不肖半小時,她便掃空了當季新品,眼皮也不抬的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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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大包小包的莊湄出了商場,她繼續在街上走著,穿過小巷子,找到一個焚燒垃圾點,揚手就把大包小包的當季新品扔進坑裡,點著了。

她做這些時,雙眼空洞,沒有絲毫可惜的神氣,和平時那個謹小慎微,為了拿全勤獎不顧一切的莊湄判若兩人。

燒得七七八八之後,莊湄點了另外一根煙,繼續在大街上走著,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她乾脆跑起來,她一跑,前後左右,四麵八方的“黑色影子”也跟著跑起來。

這情景,像是無數個貓在捉她這一隻老鼠,莊湄自嘲的想著。

還是跑累了,莊湄坐在一個無人的窄巷子裡,將臉埋入雙膝之間,一邊喘氣,一邊掉眼淚。

“莊湄,不要害怕,一切都會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莊湄,不要害怕,一切都會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莊湄,不要害怕,一切都會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她渾身發抖,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直到說得聲音沙啞,她才仰起頭,用手叩擊鈍痛的%e8%83%b8口,又重複了幾遍後才不再說話。

做完這一切的莊湄側過頭去,一個“黑色影子”已經站到她身旁。

“莊小姐,晚上您需要和我們大小姐一起用餐,位置已經訂好了。我現在要送您過去。”

莊湄仰著頭,眨了眨眼睛,良久,她問:“吃什麼?”

“西餐。”

“好。”莊湄伸出手去,那“黑色影子”小心的攙扶著她起來,上車以後,莊湄看見一個純白色係著深紫色蝴蝶結的紙盒。

“請您換上。這是我們大小姐在來之前給您定製的。希望您能喜歡。”

拉上車內的簾子,莊湄打開禮盒,裡麵靜靜的躺著一件純白色的透視晚禮服。

她抱著那件晚禮服,斜靠在座椅上。

車子徐徐的向前開去,街景如這薄紗般的晚禮服一般,輕盈的流轉起來。如煙似霧的往事充斥心頭,她忽然想起九歲那年,母%e4%ba%b2邀溫禧的繼母、吳洱善的母%e4%ba%b2、詹半壁的姑媽來家裡喝下午茶,那也是除了在學校之外,私下裡她第一次同時和她們三個人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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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花開滿園,蝶飛爛漫時,她記得那天大她四歲的詹半壁牽著她的手,去園子裡撲蝶。

<妹妹,我撲個粉蝴蝶,好不好?>

<好啊,好啊!半壁姐姐,我要,我要。>

網織得再密,蝴蝶兒又怎是那麼好撲的呢,來來回回,也沒捕到一隻,隨後,管家將吳洱善和溫禧領過來,她們2人也加入了撲蝶遊戲。

玩著玩著,一隻呆頭呆腦的蝴蝶竟然停在了莊湄的頭頂,她們3人叫她彆動,吳洱善手最快,一個網兜兒直直的扣在她腦門上,蝶兒是捕到了,她一張小臉也被困在網裡。

管家嚇了一跳,一乾傭人連忙走過來,這裡檢查那裡甄彆,生怕莊湄有個閃失。

吳洱善最小,嚇得不敢吭聲,被他們家保姆帶到一邊,又被她母%e4%ba%b2訓斥了半天,最後眼睛紅通通的過來道歉,莊湄沒有理會她。

詹半壁便在一旁說情,一說吳洱善太小不懂事,二說她性子活潑,玩起來便沒了顧忌,要是有任何衝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