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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說話,那我現在就掛了。對不起。”

“………………”大段的空白迅速的從詹半壁的腦子裡掠過,她向一名保鏢打手勢,那保鏢就立刻拿出本子和鋼筆,詹半壁則立刻寫下這個來電的號碼,隨即塞給那名保鏢,那名保鏢立刻把小本子放進衣服的夾層內。

“抱歉。我是溫禧的朋友。她現在不在這裡,你有什麼話,我待會兒讓她回個電話給你。”

“………………”莊湄驀地瞪大眼睛,她此時剛洗完澡站在鏡子前——鏡子裡的她,同樣一臉驚訝的盯著她,她張張嘴,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從她的腦子閃現,隨即又再次沉入暗湧浮動的心海裡。

“你好。”詹半壁攥緊拳頭,沒過兩秒,手心已經開始冒汗。

“嗑噔”一聲,那頭傳來手機墜地的聲音,詹半壁隻覺得耳膜被震得奇痛無比,心弦也立刻被摳斷了。

這時,溫禧和吳洱善走進來,詹半壁看向溫禧的時候,眼神已經恢複如常,說:“你的電話,好像已經掛了。”

“這麼晚了,誰會給我打電話。不會是推銷電話吧?”溫禧坐下來,“不用管了,我們先喝杯酒暖暖。”

詹半壁捏著手機,“我幫你打回去,我好像嚇到對方了。”

“難得領導這麼重視。”溫禧從她手中拿過手機,一瞧,便笑著說:“是玩具商店的。前幾天我妹妹生日,給她買了好多玩具,聽說這家訂製的質量挺好的,可惜到貨到了壞了好幾個,把溫儷氣得哎。你們也知道溫儷的脾氣。”

“是麼。那麼她,是哪家玩具商店的老板?”

“……我給忘了。”溫禧又笑,“好,好,我這就回個電話問問。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手機撥過去,那頭已經是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溫禧靠在沙發上,吳洱善低頭撥龍眼吃,詹半壁站在窗邊,側頭望著窗外,半張臉陷在陰影中,並沒有朝她這邊看。

溫禧又撥了個電話過去,這次莊湄接了電話,溫禧便說:“這麼晚了,您還沒睡?”

“……剛才是……”

“好的,明天我會讓管家把壞掉的玩具給你寄回去。好的。”

莊湄心裡一片茫然,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好的,晚安。”

“再見。”溫禧掛了電話,侍者也開始上菜,“這家店的菜還不錯。”

“斑比,吃飯。”吳洱善喚道。

詹半壁,綽號斑比,因在語文課上被老師形容眼神似林中麋鹿而得名,不過除了吳洱善,現在幾乎沒人敢這麼叫她了,就連溫禧也一樣。

“好。”

酒過一巡,三人開始敘舊,聊聊近況,無外乎工作和感情生活,這種情況下,溫禧基本上隻要聽吳洱善娓娓道來就行了。

隻是今天,不知話題怎麼轉得,總是轉到她這裡來。

“我和他是在品酒會上認識的,因為一個形狀怪異的醒酒器。”溫禧說起未婚夫孔玉梁時儘量讓自己眼角含笑,%e5%94%87邊噙著一點羞澀。

吳洱善津津有味的聽著,問道:“難得斑比在這兒,你下次約他來。”

“好啊。”溫禧再次彎起嘴角,詹半壁的眼神一直如鐵鉤一般的鉤在她身上,好似一不注意渾身就會被勾出無數個破洞。

“那你到底喜歡他哪裡?”詹半壁給溫禧斟了酒,溫禧望著酒杯裡暈起的一圈漣漪,%e8%84%b1口而出道:“挺好相處的,也沒什麼脾氣。”

“嘖嘖嘖。”吳洱善搖頭,“你這是找了一頭老黃牛。”

“他隻比我大三歲。”三歲,一個小代溝,莊湄也比她大三歲。溫禧一飲而儘,把眼底的猶疑全部收入過喉的烈酒中,她並不知道莊湄為何深夜來電,也不確定是不是漠克裡出了什麼事情。

從兒時聊到少女時期,再從少女時期聊到近日工作裡的趣事,她們三人今夜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關於薄湄的那一部分共同記憶。

天將明。

詹半壁由她的司機保鏢載走,而溫禧則%e4%ba%b2自開車送吳洱善回她所在的酒店。

朝陽灑向路麵的時候,她立即打電話給莊湄道:“把這個手機卡攪碎,重新換手機後再用公共電話給我的手機打電話,告訴我你的新號碼。”

那頭的莊湄縮在床的一邊,“嗯”了一聲。

“你知道昨晚是誰接的電話。”

“知道。”

“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她的聲音。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的,我知道。”待溫禧掛了電話,莊湄便下了床,把手機卡浸了酒再點燃。

今天是周末,推開窗便能看見漠克裡閒散的周末畫像,莊湄圍著係緊睡袍靠在窗邊,乾燥的冬風吹開她額間的發,昨天好像是她的“忌日”,她後知後覺的想到。

第13章 十二黑色影子

天空掛著散不開的烏雲。

擎著一杯咖啡從街頭走到街尾,莊湄的步伐越來越快,她很快淹沒在人群裡,然而她總是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眼神掃過人群中的每一張臉,表情那樣不經意。

在進入辦公室前,她抬頭望了一眼烏雲占領的天空,從雲層縫隙裡漏下來的微光灑在她的睫毛上,更映襯著她的眸子黑得深不見底。

剛坐到位置上不到五分鐘,趙惠林就拿著一杯咖啡站在門口。

“哦,你有咖啡。”趙惠林眉頭微挑,有點意外。

“是的。”莊湄揚了揚手中的咖啡,又看向趙惠林手中的咖啡。“給我的?”

趙惠林點頭,“如果你不介意喝兩杯?”

“謝謝。”莊湄接過咖啡,趙惠林便笑著轉過身去,莊湄關上門,她揭開那咖啡的塑料蓋子,一嗅,濃鬱新鮮的咖啡豆香氣,這是杯現磨咖啡。

莊湄坐回位置上,出神的盯著一縷又一縷濃鬱的熱氣,從被揭開的塑料蓋子裡冒出來。

太用心的咖啡,她不敢喝。

上午的工作很快過去,午飯莊湄請趙惠林吃了頓簡餐,兩人聊起趙惠林童年的糗事,她侃侃而談,絲毫不避諱,莊湄也微笑聆聽。

“你呢?小時候就沒有上樹搗鼓鳥窩?什麼調皮的事情都沒做過?”

“……”

“我說錯什麼了嗎…………”趙惠林發覺莊湄臉色不大好。

莊湄擺擺手,“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不得。”

“那上小學……”

“我也不記得。”

趙惠林噤了聲,不再詢問。

莊湄轉移話題,“惠林,我能借用一下你的車嗎?”

“當然可以。你借車,要去哪兒?”

“我還沒想好。想自己出去轉轉。”

“那也好。好好了解漠克裡,你會喜歡上她的。”

莊湄眸色黯然,喜歡上一個地方是痛苦的,特彆是,你心裡明白,你不會再這裡呆多久,或許離開就在眼前。

下班前,趙惠林把車鑰匙放在莊湄桌上,她晚上有應酬,就先和其他同事一起下班了。

莊湄一直工作到大約九點才熄燈鎖門,去車庫取車。

她麵色平靜啟動車子,緩慢的將車開出車庫。

上了路,她在後視鏡裡瞧了一眼尾隨她的三輛車,莊湄不確定這是不是溫禧臨時調過來的保鏢,她從來沒和這些“黑色影子”說過話,平時不過一輛車跟著而已。

打開導航,確定了上次趙惠林帶她去的那家沙漠旅店的具體位置,一路向前開,那三輛車也始終不疾不徐的跟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夜晚出城的路並不好走,一路上霓虹漸暗,人煙俱無。

過城界的時候,安檢邊警敲開她的車窗,“小姐,請出示您的駕駛證、身份證,謝謝。”

抽出證件,交予警察。

“這麼晚了,你們還要挨個檢查。”

“沒辦法,安全第一。莊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要檢查一下您的車子。”

“好的。”

莊湄下車,配合的打開後備箱。

一切無異常,警察麵色好看了些,問:“莊小姐,這麼晚出城,路上全是戈壁灘,公路也不好走的。如果不是什麼急事,不建議您在這個時間段出城。”

“是急事。所以才這麼晚出城。麻煩您了。”

“好吧。莊小姐,這邊登記一下,您是去哪兒。”

莊湄在登記簿上寫明自己要去沙漠中間的旅店,事由寫了尋回重要失物。

“好的,放行!”扛槍的邊警麵無表情的拉開柵門,莊湄衝檢查她的警察說:“謝謝你,警察同誌!”

“一路平安。小心。”警察笑了笑,等她的車開遠了,隻聽他說:“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深更半夜不在家陪老公孩子,居然出城去,肯定有鬼,車牌號記下。”

出了那道柵門後,是一條筆直的無人公路,莊湄踩下油門,一路向前筆直開。

許是因為在黑夜裡的緣故,這條路顯得有些漫長,路兩邊的燈又極其暗,有好幾截燈都是壞的,開得人昏昏欲睡,她放慢車速,微微打開車窗,捏了捏太陽%e7%a9%b4,冷風拂麵,頓時清醒不少。

放了點音樂,不想趙惠林車上這些都是老歌,莊湄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撐著臉——童年,誰會沒有童年呢?她記得爺爺酒窖裡那股高原泥土的氣息,她記得她偷偷下地窖,被老管家直接打橫抗出來,她還咬傷了那老管家的肩膀……莊湄搖搖頭,打住回憶,隻立刻踩下油門,加速在這段無人公路上行駛。

半小時後,那家旅店到了。

她拎著包下了車,側眼望去,公路上黑黢黢一片,那三輛車尚未跟過來嗎?

敲開店家的門,怎知小館子裡已經坐滿了人……莊湄不看這些“黑色影子”,隻看向老板,說:“還有房間嗎?”

“有的有的。”老板也納悶,今天天氣不惡劣,這都快十一點的光景,怎麼先來了一票男人,後來了這麼一個標致的女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翻,確實覺得眼熟,一想,“你是惠林的朋友?”

“是的。您能給我安排上次那個房間嗎?”

“好,好。”老板轉頭看向那一票神色各異的男人,“各位想吃點什麼?先看看菜單啊。”

引了莊湄上樓,給她安排好房間,老板說:“我再給您一把鎖,您在門內鎖好。下麵那些人,看著煞氣重得很。”

“謝謝。晚安。”

“注意安全。”

合上門,莊湄坐在床邊,既不解衣洗漱,也不躺靠在床上看電視,她也不玩手機,就這麼挺直腰背的乾坐著,良久,屋外傳來了紛遝而來的腳步聲,那些“黑色影子”最終應該都被安排在她左、右和對麵的房間裡。

待到外麵消停了,她搬了一張椅子,放在窗邊,仍舊挺直腰背坐著。

很快,後半夜就來了。

窗外一片墨色,莊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窗外的荒草地,偶有一點風吹草動,她便渾身一個激靈,然而幾次三番後,她有些失望了——隻能從懷裡,抽出那把放在她枕頭下的□□,正摩挲著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