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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 瘋丟子 4292 字 2個月前

息自己:“就是!我不知道!我覺得!姐夫好像不大對勁!“

“哪裡不對勁?”

柳平瀾糾結了一會兒,齜牙道:“他對我太好了!就這兩日!那回吃了飯就不對了!他是吃錯了?”

“你不知道他吃飯的時候著火了嗎?”論忽悠鶴唳簡直是祖師級彆,“說不定他覺得生命苦短離彆在即不如對身邊的人好點呢?”

“可船上的時候他分明說過要讓我有做家主的擔當!他說要我獨立起來強大起來的,我覺得他說得對,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所以說,大人的話,誰先信誰就輸了,好好回去享受姐夫最後的溫柔吧,萬一以後都看不到了呢?“”

“不!這不對,姐夫不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們江湖人會一種易容術,厲害的人可以裝成彆人的樣子,而且東廠和衛所裡的番子也多的是這樣的能人,會不會有人要害我姐夫?”

“就算真這樣,該害的也已經害齊活了,你姐夫說不定早就涼透了,你就當你姐夫出海永遠回不來,好好繼承家業吧。”

“不行!鶴姨!幫幫我!如果真有人要害我姐夫,我一定得給他報仇!”

“……嘖!”鶴唳相當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她看了看柳平瀾,想拒絕,又被他blingbling的眼神閃到,感覺自己仿佛在少年漫畫中,她抬頭看了一眼李狂,李狂聳聳肩,大概意思她隨意。

“也行……“她真答應了,”如果你不叫我鶴姨,我就幫你。”

“好!那我叫什麼?”

“討厭!當然是叫人家……”鶴唳手起刀落,輕巧接住昏倒的柳平瀾,嘴裡繼續未完的話,“小甜甜啦!”

“喂!”李狂炸毛了,“你乾嘛!”

鶴唳一邊把柳平瀾交給青山公主抱,一邊拍拍手:“幫忙啊。”

“把人打昏算什麼幫忙!人醒來怎麼解釋?!”

鶴唳攤開雙手,一臉理所當然:“解釋什麼,跟誰解釋,你難道還要等他醒過來嗎?那時候他說不定已經在回家的馬車上,不管真假這個姐夫已經踏上星辰大海……按你們計算的速度不出一個月就要沉船……我們已經在六百年後……塵歸塵土歸土,解釋什麼?費那勁做什麼?”

“……”

“哇!”鶴唳還演上了,“難道你那一點頭,是要我帶著他像新媳婦受了欺負回娘家搬的七大姑八大姨三舅四大爺那樣,坐著小木船過去然後氣勢洶洶的爬上大船指著驚蟄的鼻子說,說你是不是驚蟄!不承認?速速現形!啊發現真的不是!哎呀這哪裡了得?交出驚蟄來!什麼?不交?反了你!阿瓦達索命!”

“……”

“你是想看這樣的啊?”鶴唳再次攤手,“品味很獨特嘛,我該懷疑你的智商還是懷疑你的立場啊?”

“我錯了。”李狂虔誠懺悔,“做得好,我們走吧。”

“等會,你知道接應這小子的是誰啊?”

“不知道。”

“所以等唄,不管是驚蟄還是言四,如果不是多事,肯定會派人來找他的。”

於是鶴唳又坐下了,順便掏出麻醉針給了柳平瀾一下,柳平瀾頭一沉,這一覺估計會睡得很爽。

果然,傍晚,終於有小船自寶船過來,下來一個仆役挨個兒打聽:“請問誰見著一個白衣少爺了?”

打聽到鶴唳那兒,他們正興致勃勃的等待“六百年前”的海上日落,等仆役打聽過來,興致更加高昂。

連李狂都被鶴唳感染了,很積極的坐上小船,看著越來越近的寶船激動不已:“在明朝坐在鄭和的寶船上看海上的日落!我這輩子值了!”

“實話說,你這輩子沒有不值過,”鶴唳很直白,“你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個研究員,你說說你有什麼用?從踏上著一片土地開始,你就已經值了。”

“……我不說話了,你彆懟我了好嗎?”

鶴唳意猶未儘的砸砸嘴,雙手撐臉嘟起嘴,斜眼一看,開始玩柳平瀾的頭發,青山不僅不阻止,還把柳平瀾往前湊湊,讓鶴唳玩得更方便。

於是等驚蟄站在船上接到幾人時,最先看到的,是滿頭小臟辮兒的熊孩子。

“……”他清了清嗓子,“多謝三位照顧我家平瀾,這孩子年少輕狂,總是對什麼都想多問兩句。”

鶴唳等青山把柳平瀾轉手,才笑眯眯的問:“你後麵還好嗎?”

驚蟄頓了頓:“恩?”

“啊我忘了,你還要演哦……”鶴唳笑嘻嘻的,轉頭朝後麵李狂笑道,“怎麼辦總是把他當死人對待呢。”

李狂:“……”

“師兄,我超舍不得你。”鶴唳忽然變了一張臉,“你彆走好不好,留下來照顧我們。”

驚蟄笑容不變:“我誌在此,師妹就不要再說了,你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等師兄學成回來,就是你的靠山了。”

“相夫教子?”鶴唳眼睛一轉,“你和嫂子都還沒有孩子,你就算要走,也得給她個孩子啊,否則她不能相夫教子,還能做什麼呢?”

“你怎麼這麼認為,看看你自己,也好意思這般說?”驚蟄笑,“男人女人本無差彆,隻是世道所限罷了,師妹一定是在埋怨師兄,才會這樣說吧。”

鶴唳歎口氣,連李狂都想歎氣,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個驚蟄是言四所扮,他真的要佩服他這份演技,就是在性彆觀念上也能模仿的幾乎□□無縫,讓人感覺他就是相信這一點。

然而不管他是真心假意,能這樣真真兒的說出來,就這個時代來講,他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奇男子了。

“哎,都有點不忍心了。”鶴唳一臉誇張的苦惱,但終究還是露出了誠懇的微笑,“看來你在船上挺開心的,我就放心了。”

“……”

“既然你贏了,就心安理得的繼續吧。”

驚蟄挑了挑眉,眼神忽然平靜了下來,微微點頭:“恩。”

“這個。”鶴唳點點%e8%83%b8口,“還戴著吧。”

驚蟄怔了一會兒,緩緩抬手,在%e8%83%b8口撫了撫,朝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就戴著吧,彆丟了。”鶴唳也微笑,“就當帶著他出去看看吧,不管怎麼說,你欠他的,對吧。”

驚蟄笑而不語,卻是青山搭著她的肩膀,輕聲道:“鶴唳,有些事情,比死重。”

同為男人的李狂深有所感:“我也覺得,驚蟄……哦不,你那事兒辦得太缺德了。”他說罷,自己思索了一下,一臉複雜,“不過……綠帽子也是男性公敵啊……哎我不是老娘舅真沒法端平這種事情,你們開心就好。”

“各位還有什麼事嗎?”

“嗯……”鶴唳長長的沉%e5%90%9f一聲,還是搖搖頭,“沒了,你加油吧。”說罷轉身往小木船的位置走,李狂很想再叮囑一遍讓麵前這位戴好他們墨門的師門吊墜的,但怕多說多錯,還是走了。

反而是青山,若有所思的看著驚蟄,等鶴唳他們走遠了,才問:“既然定會燒死,又何必刻意毀其麵目、斷其筋骨、換其袍服?”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那你們又為何要銷毀屍體呢?”驚蟄反問,“實不相瞞,聽到這消息時,我可是嚇了一跳呢,連全屍都不讓留,該是何等深仇大恨啊。”

“不過一個規矩罷了,”青山輕描淡寫的略過,還是定定看著他,“那麼你呢,縱使要頂替,又為何要斷筋毀骨。好像不僅擔心彆人發現裡麵的屍體不是言四,更擔心彆人發現裡麵的屍體誰都不是……倒特彆像一路跟著你鞍前馬後的水來寶。”

“水來寶?”言四眼睛一轉,頗為佩服,“哦,他呀,哎呀呀,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呢,他伺候我一路,我都隻知道他叫來寶。厲害,厲害。”

“他確實一直未歸,大概是如你一般,得償心願了吧。”青山回應了一下,再次把話題拉回來,“那麼,你的回答。”

驚蟄輕輕歎了口氣,分明是那種對死心眼的頭痛,這一刻神態像極了鶴唳。可是在下一秒,又忽然露出了極其輕佻妖冶的微笑,在驚蟄的臉上竟然毫無違和感,他以言四的聲音輕柔道,“這有何想不明白的,言錦春這種絕色,萬一沒被火燒了容貌怎麼辦?收屍的人若起了歹心豈不是死不瞑目?生時既已受儘糟蹋,死後定然不會讓人褻瀆分毫,你說,是不是?”

想到自己跑進火場時地上屍體的慘狀,青山不由得為“收屍的人”捏了把汗。他覺得自己已經得不到答案,或者說已經得到了,於是鎮定的點點頭:“多謝,它,”他指了指驚蟄%e8%83%b8口的位置,“就勞你照顧了。”

驚蟄收了表情,矜持的點點頭,目送青山幾人離開寶船,上了小船,緩緩靠岸。

船上,鶴唳幾人也頗為感歎的看著寶船上的人。

“我們這算不算見死不救?”李狂問了個很哲學的問題。

“算。”鶴唳斬釘截鐵,“要不你上去告訴他?言四大大你們的船到南海會沉啊看在你長得美的份上提醒你一下~”

李狂想了想,點頭:“嗯,那就是我死了。算了,我為什麼要舍命救他。”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啊,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天,我以後要去信教,科學沒有攔住我觸碰宿命的手!我感覺自己摸到了神的領域!無論世事如何變幻,該發生的還他媽會發生!要我們做什麼?!”

“要我們懂得吃瓜圍觀。”鶴唳不鹹不淡的說,瞥了一眼青山,似笑非笑,“得到答案了?”

“我不會騙你,但我可以隱瞞。”青山也似笑非笑。

鶴唳不言,她遠遠看著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轉頭看潛蛟號上來回跑動的船工。

明朝的古代氣息在這兒幾乎蕩然無存,綿延無儘宛如海市蜃樓的寶船散發著一個屬於東方大國的無儘威壓,無形間就仿佛有帶著力量的波紋席卷了整個亞細亞大陸乃至歐美。宛然現代航母下水時的自信和磅礴。

屬於鄭和的七海傳奇正在走上巔峰,而屬於現代人的故事卻要在此落幕,她完全沒有感到一絲輕鬆和快活,隻有比平時完成其他任務時更深的壓抑和更壓抑不住的瘋狂。

她在每一個她“清理”的同門臉上都看到過那種瘋狂。她撐住了,她活了下來。他們沒撐住,他們倒下了。

她突然覺得潛蛟號上來去的人群中有許多她認識的人,穀雨、立春、長空、瀟瀟、燕舞、瀟瀟、立夏、鶯歌、小滿、雨歇、長空……還有驚蟄。

他們拋下她尋求新世界……其實在那一刻他們對她來說就已經死了。

隻是他們忘了一點,即使是刺客,依然沒有任性的權利。或者說,出身於一個綿延千年的地方,他們背負的規矩,遠比彆人多。

死也不能自由……就和她未來一樣。

連綿的鼓聲響起,從頭船一路傳過來,這是最後一次檢查登船的貨物,和閒雜人等下船的信號。等明日晨光微熹,鄭和的第四次遠航即將開始。

這一次,鄭和的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