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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道:“有寧郡主貌美人好,魏明霽不珍惜錯過了,他自然覺得可惜,你就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了。倒是你,老太後的孝期還沒過,你就一身嫁衣著急嫁人,也不怕朝廷向你父兄問罪?”

林星微眉頭一皺,高聲問道:“陳溪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在這裡破罐子破摔?”

陳溪南麵目冷冷地,抿了抿嘴%e5%94%87,聲音微顫又帶著苦笑:“我就知道你們還不知道,我父兄皆被朝廷問罪了,就在你們離開都城往並州來的那日,前一日,我苦苦哀求魏明霽放我父一馬。”

“我願意給他當牛做馬,可是他說我父是十六年前潁川之亂的謀逆之一,他救不了。他列舉了種種罪證要置我父死罪,他從一開始就開始懷疑我父了,從前那些看似幫著我父的舉動也是他的算計。”

她抬手擦去臉上的淚,穩了穩心緒,又道:“我什麼也沒有了,我又抗衡不過任何人,隻有毀了他心愛之人,我心才能安寧。”

第100章 前男友來相救

林星微淡然一笑,問道:“你從何處看出我是他的心愛之人?像魏明霽那種心有雄圖的人,兒女情長算什麼,足底之泥罷了,若有需要,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就像你說的,在外人看來的%e4%ba%b2近和幫助,萬一是利用和算計呢?更何況,我要嫁的人是知昂,誰能給我安穩的日子我就嫁誰,我同魏明霽不是一路人,你的箭瞄錯了準頭。”

陳溪南哈哈一聲長笑,“你這些話真應該讓魏明霽聽一聽,他所珍視的人、珍視的感情在他心愛的女子心裡卻是這麼低賤不堪。”

曹瑞岑一步上前,將林星微攔在身後,斥問道:“陳溪南,有寧郡主早就和魏明霽沒有關係了,魏明霽對有寧郡主來說本就不值一提,這樣胡攪蠻纏,挑撥離間,你究竟要怎樣?”

“她已經瘋了!”林星微眸色一沉,大喊一聲:“廢話什麼,生死見真章!”

兵戈交刃又廝殺起來,陳溪南的人早已死傷過半,她卻不懼,冷冷地站在坡上看著坡下的殘殺。直到一支羽箭飛來插在了她的肩頭,她才想起要逃。

“叫你的人放下兵器,饒他們不死!”一聲悶悶地怒喝,一陣急急地馬蹄聲,鐵麵鐵甲的輕騎來了千餘人。

“魏將軍!”曹瑞岑欣喜之餘叫了出來!

護著林星微的一個陽翟軍小將滿身滿臉都是血,看見救兵來,突然眉眼一笑,自言自語道:“我才發了信號不久,將軍就來了,真是快!”

他能發信號求救,應當早就知道魏明霽就在並州,他是何時來的,來並州作甚,林星微心頭疑惑。

陳溪南的人看見來了救兵,不再戀戰開始往後退,可是下山容易,上山難,上都府的人勢頭正盛,陳溪南的人廝殺了半日正力竭。陳溪南見無處可逃,向後一揚手,幾個兵丁押著溫林及他的數名隨從一起出現在眾人眼前。

陳溪南一側肩膀受了傷,她一手抽出長劍站在了溫林身後,劍鋒抵在了溫林腰間,向坡下大喊道:“都退下,不然我殺了他!”

“兄長!”林星微霎時臉色鐵青,緊張地心懸在了嗓子眼上,本能地往前衝了幾步,被魏明霽跳下馬攔下。

魏明霽揚手,示意手下人不要輕舉妄動,他克製著情緒,語氣厚重地朝陳溪南喊話:“溫林是朝廷命官,你今日放了他還猶可活,若是傷了他,殺了他,任何人都保不了你了。”

陳溪南抿緊雙?%e5%94%87,下巴微顫,道:“我父兄都要被問罪了,我活著還有什麼用?我死之前拉兩個墊背的也無甚不可。”

魏明霽一手執睚眥火焰長釘槊,一手護著林星微,高聲勸道:“你父兄之罪,不關你的事,你父不可恕,然你幾位兄長或可保命,你若是闖下大禍,他們就會罪加一等,你可要想清楚了。”

聞言,陳溪南神情有些鬆動,卻嘴硬道:“就算能活命,也會被革職流放,我兄長皆是有才乾的人,革職流放比死了還讓他們難受。我不會聽你的,今日你要麼殺了我,要麼你殺了林星微我便放了溫林。”

溫林身上臉上都是傷,白皙的的皮膚上一道道血痕,狼狽中透著一股病弱的可憐模樣。

手腕被縛得疼,他扭身掙紮兩下,朝山坡下喊道:“魏將軍,你快帶郡主先走,莫要管我,她不敢傷我!”

魏明霽回首看了一眼緊張到心疼的林星微,溫林是她%e4%ba%b2兄,他不忍讓她擔心,冷眸透著殺氣,對峙未動。

曹瑞岑急著大喊道:“陳溪南,你要死彆拿彆人做墊背,歲晚公子可是從未得罪過你,他可是連話都不曾和你說話,你快放了他!”

陳溪南冷冷笑了一下,“隻要是林星微在意的人,便都是我的敵人。隻要是魏將軍心上的人,我便不會放過。”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魏明霽盔下雙眸殺氣騰騰,他反手一掌將林星微推後,一個箭步衝到馬背上執槊向山坡衝去,溫林見機突然往下一蹲,飛槊重重的擊打在了陳溪南的%e8%83%b8口上。

陳溪南的人早就潰不成軍,又見主子被擊倒,扔下其餘人質開始跑了,山下的人也不敢戀戰,開始逃跑,曹家護衛和上都府的人擒獲了不少,皆上了綁。

陳溪南重傷卻沒死,被綁了手腳抬下山來。

聽一陽翟軍小將道:“魏將軍是手下留情了,換做旁人,那一槊擊過去早就吐血而亡。”

溫林被扶下來的一瞬,林星微就衝了上去,她什麼也顧不上了,隱約背後傳來一聲慘叫,她也沒有回頭,奔到溫林身前,左右上下查看了一番,急急問道:“兄長有沒有傷著?”

溫林慚愧的一笑,“無事,陳溪南早就挖好了陷馬坑,我們不小心皆掉了下去,有兩位兄弟跌斷了%e8%85%bf骨,可能騎不得馬了。”

這好辦,他們從都城出發時,本就帶了很多應急的藥物,現下傷者眾多,正好用得上。

林星微當即朝羅浮大喊道:“快救人,將貨車上的輜重丟掉一些,將傷患運到附近的城中醫治!”

魏明霽目色沉沉,“離此最近的是趙縣,少說路上也要五六個時辰,傷重的怕是抗不過這麼久。”

林星微想了想,又急急道:“那快將傷輕的送往趙縣醫治,傷重的統統留下,我們帶來的藥石都緊著重傷用,羅浮你快馬去趙縣將多請幾個醫師來,來此間為大家醫治。”

魏明霽道:“羅浮對趙縣也不熟,還是讓他留下照顧你,讓我的人去。左丘知,你帶上人將能頂得住的都送去趙縣,請縣衙襄助,請醫師來此間救人。”

左丘知應聲而動。

曹家護衛傷得最多,曹瑞岑看著欲哭無淚,“我們帶來的醫藥並不多啊,用完了怎麼辦?”

“等用完了左丘將軍也該回來了。”林星微淡淡地道,她心下也沒底,她們帶來的那些藥多是抵抗風寒的,外傷藥有一些,但不多。

曹瑞岑嚇得手足無措,傷者眾多,除了自己人還有陳溪南的人也要治。魏明霽帶來的兩個軍醫忙不過來,林星微%e4%ba%b2自上陣。

乾淨的棉紗不夠用,隻能將所帶衣物撕破了給傷患包紮,用酒水給大家消毒,酒碰到傷口,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

溫林嘴上說無事,可走路一瘸一拐的,手臂也是腫的,他幫不上忙,隻好箕坐在地上歇著。

林星微跪在地上忙著給一個曹家護衛止血,鮑商跑來道:“郡主,去看看我家將軍吧,他也傷了,軍醫那邊沒有棉紗了。”

魏明霽何時受傷的?他一來就將陳溪南製住了,誰會傷他?

林星微起身走到一邊,神色猶疑,鮑商低聲道:“末將實話實說,郡主莫要嫌我多嘴,我們將軍得到消息陳溪南埋伏在了去並州的路上,便知道陳溪南想要對付的是郡主了,我們將軍連奔兩天兩夜,日夜不休才追到了這裡。”

林星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魏明霽這般為自己付出,她豈不是所欠更多。

第101章 臂膀上繡朵花

她猶豫了一下,道:“讓軍醫再想想辦法吧,我也沒有棉紗了。”

林星微挪步要去照顧其他傷患,鮑商一步攔下,拱手道:“郡主適才隻顧著奔向溫侍郎,可有察覺背後有人要殺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意思?”

溫林被救下來時,陳溪南的人已經全被製服,誰還要殺她?

鮑商急道:“總有不死心的,就在郡主衝出去的那刻,有人揮刀砍向郡主後背,被我家將軍攔下,那一刀生生砍在了我家將軍胳膊上,深可見骨!”

“我家將軍為救郡主受傷,郡主當真不去看看嗎?……將軍不讓末將將這些事告訴郡主,可末將也心疼我家將軍啊,隻要郡主去看一眼,我家將軍的傷也好得快一些。”

林星微心下沉了沉,目光堅定,朗聲道:“我不是優柔寡斷分不清輕重的人,該%e4%ba%b2近的人我會毫不猶豫的去%e4%ba%b2近,該斷離的人我不會給對方留下絲毫念想,鮑將軍既然來求我了,我會把魏明霽當成其他將士一樣,幫他包紮治傷,我對他沒有其他任何情意,還請鮑將軍說話注意分寸。”

鮑商拱手垂頭,質問道:“我家將軍對郡主的情意郡主比任何人都清楚,郡主當真要這麼狠心嗎?”

林星微語氣堅定,“我是有未婚夫婿的人,若再和魏將軍糾纏不清,那我就成了壞女子,會同時害了我們三個人。”

鮑商無言。

林星微看著躺滿地的傷患,雖說被左丘知帶走了一些,可兩方加起來還是有上百人急等救治。

林星微轉向鮑商:“棉紗不夠用,叫大家把乾淨的裡衣%e8%84%b1了,放在水裡煮沸消毒,再用火烤乾了給傷患包紮。”

水紅色羅裙已經沾滿血跡,兩手滿是血汙,與她那張稚嫩娟秀的麵容極其不搭,儼然像個殺豬匠。

她闊步走到左丘知從貨車上卸下的一堆貨上,那些大多是給曹意帶的東西,她心頭一陣酸楚,隻怕是帶不到曹意手中了。

裡麵的酒已被用得沒剩幾壇子了,林星微拎了一壇子,將一塊裹物的布拆了下來,跟著鮑商去找魏明霽。

魏明霽靠在拐角的一處坡下,若不是有人引路,林星微還一時找不到他。卸了盔甲麵具,麵白若雪,連受了傷都這麼美,林星微每每見他,都覺得他是一種極致的美,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美。

眉眼俊秀,皮膚細嫩卻很陽剛,眉宇有一股烈烈的狠勁兒。

魏明霽傷的左胳膊,他一手捂著傷口,血汙滿身。

“你為何躲在此處?”林星微問道。

魏明霽蒼白的臉看見林星微,咧嘴一笑,“我不想讓將士們看到我受傷了。”

她默默蹲下,看著魏明霽臂上的傷,軍醫已經上了止血藥粉,可無布包紮,隻能靠魏明霽自己用手按著。

魏明霽道:“你要是怕,就讓軍醫來吧。”

軍醫?林星微左右看看,軍醫早就不知被打發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