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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也沒想著看懂他,與其啃一本看不懂的天書,她更願去讀一本看得輕鬆又能讓人心情愉悅的書,比如像曹意這樣的。

她性子直,不懂得如何迂回委婉,魏明霽將話說到這份上,她決定將話挑明了。

林星微起身跽坐正了,朗聲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也已經和知昂定%e4%ba%b2,今後心裡眼裡就隻會是知昂一個人,魏將軍就莫要再想著我了,今日之後,我也會避嫌,不會再見魏將軍。若是牽扯到侯府的事,將軍可去找我母%e4%ba%b2,不必再同我講。”

魏明霽嘴角掛著笑,靜靜地等她將話說完。

“還有,之前那些包紮療傷的謠言是你傳的吧?我和知昂去靜水樓台的事也是你捅到朝堂的吧?今後你不要搞這些手段了,不管你如何作弄,我都會和知昂好好過日子的。”

林星微正氣淩然,將一切挑明了,她反而什麼都不怕了。

魏明霽聽得咯咯笑,林星微一臉痛恨地盯著他。

突然,魏明霽不笑了,他起身坐正了,也認真道:“好,你就好好過你的日子,其餘的事就交給我。我會向陛下諫言,給曹意換一個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地方。不必謝我,這算是為以前的事,我對你的致歉禮。”

林星微狐疑地看他,問道:“知昂的差事,曹大人都沒有辦法,將軍能行?”

魏明霽正了神色,道:“曹榮乃曹意之父,怎敢在陛下和其他勳貴跟前自賣自誇?我是外人,又和曹意非%e4%ba%b2非故,說的話更公正,陛下也好,還是旁人也好,自然就聽。”

“好吧。”林星微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夜色已至,已經有點點星光了,“天色不早了,將軍若沒有旁的事,我就先走了。”

魏明霽似有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指著林星微的茶鬥道:“將茶喝完吧,此生你隻怕是再也喝不到我烹的茶了。”

林星微聽話地舉起茶鬥一飲而儘,品出一股酸澀的味道來。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禮,頭也不回的開門而去……

留戀自己抓不住的事物不是林星微的風格,她永遠隻顧眼前自己能抓得住的。魏明霽,就讓他成為一股風吧,風吹的時候,有些冷意,風停了,也就沒所謂了。

第68章 沒見到溫母的麵

晚膳時間不見林星微人影,連羅浮和雲珠也不見了,侯夫人問了門口的守衛才曉得三個人一起出去了。

侯夫人也吃不下了,懶懶地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碗筷,氣道:“這還沒嫁人呢,才定%e4%ba%b2就不將我這個母%e4%ba%b2放在眼中了,這麼晚出門說都不說一聲!”

何婦小心的舀了一碗羹放到侯夫人眼前,輕聲道:“夫人不必生氣,郡主一向是規矩的,可能是臨時出門沒來得及跟夫人說罷了,等下回來了夫人再細問。”

侯夫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何婦,道:“我問了她會說?”

何婦訕訕一笑,小心道:“那就不問了吧,依我們郡主的性子,願意講的事她會知無不言,不願講的事是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的。”

“那倒也是,之前她和曹意去戲樓找關行雲的事,她竟對我一絲風聲也沒漏,要不是被人看見傳到了朝堂上,我還不曉得呢!”侯夫人端起湯碗喝了一口,“算了,她也大了,做事心頭有數就好,我也沒心力對她刨根究底。”

林星微回來時侯夫人已經用完了膳,婢子們已經收了桌,連一粒米都沒給林星微留。林星微空肚喝了半晌的茶,此刻走路肚裡都咣當咣當響,自顧跑到二叔父家中問大堂兄要了些點心來吃。

林庭嶼收拾明日去書院的行囊,沒空理她,偶爾瞥過眼來,發現堂妹耷拉著腦袋,沒甚精神。這才放下手上的活,轉身問道:“冉冉,你怎麼了?可是今日有人欺負你?”

林星微咬著半口餅,目光無神,悠悠道:“誰會欺負我啊,連陛下都下旨誇我了。”

“那你怎麼……這麼沮喪?”

林星微將餅胡亂嚼了兩下,吞進肚中,抬起楚楚可憐地眸子,道:“不知為何,我就是心頭空落落地,好不自在。”

林庭嶼不明就裡,道:“你是要嫁人了,舍不下咱家吧。也對,曹意要去地方上任,你將來也要隨他去,屆時可就好長時間看不到我們了。”

林星微搖頭……

他轉念一想,又道:“不過你們成%e4%ba%b2的日子還沒定下呢,即使曹意要走,你還要在都城等好些日子,你可是舍不得曹意?”

林星微又搖頭。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難過什麼?……你們姑娘的心思真難猜,可惜,咱們家除了你再沒小姑娘了,不然在你傷春悲秋的時候還有人同你說說話。”問不出個所以然,林庭嶼轉身打包自己的行囊去了。

大堂兄不是自己的知己,林星微又拿了兩塊點心用帕子包了塞進懷裡,起身道:“大堂兄慢慢收拾,我先走了。”

回到自己房中林星微輾轉無眠,心頭的幽怨之氣又不能隨意與人訴說,即使說了旁人也未必能懂,可若是不抒發出來,又憋得難受。

林星微想起了毛毛和獅獅,抱著瑤琴到了後院狗窩。是以,林星微淙淙彈琴,兩隻狗嗚咽和%e5%90%9f,狗和人一夜都沒睡,第二日,狗和人都起不來……

曹意要打點赴任的事,也不能日日都來找林星微,曹瑞岑倒是來過幾次,次次也是傷春悲秋的,搞的林星微好不心煩。她和林呈桉的事沒個結果,林星微又幫不上忙,是以都躲去鄉下莊子裡給菜園澆糞澆水去了。

一日清早,林星微撐著懶腰正要在侯府門口上馬車往鄉下去,突然迎麵駛來一架三乘馬車,溫林從車窗探出腦袋,問道:“截你可真是不容易,我一連來了五六天,你都去鄉下了,今日早起了一個時辰終於截到你了。”

馬車停穩,溫林風姿軒昂地從車上下來。

林星微還有些迷糊,每每上了車還要再睡個把時辰的。待她揉了揉眼睛,溫林已經站到了她的眼前。

“你截我做甚?”林星微抬起沒睡醒的眼睛眨巴著看向溫林。

溫林嫌棄的嘖了一聲,道:“從前你見了我還知道行個禮,雖很敷衍好歹有些禮節,如今卻是連敷衍都不敷衍了,真當自己是村姑了麼?”

林星微無賴的蹲了蹲身,溫林也對她拱手,溫林還沒起身,林星微已經開口相問:“現在可以說正事了麼?”

溫林也不與她計較,挺直了脊背,朗聲道:“我母%e4%ba%b2來都城了,想見見你。”

“見我?”林星微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詫異,“為何要見我?”

溫林翻了個白眼,嗆聲道:“你說為何?我都已經認你做妹妹了,我母%e4%ba%b2就不能見見嗎?快跟我走,莫要讓我母%e4%ba%b2等急了。”

林星微還沒反應過來,溫林已經扯著她的手臂往溫家的三乘馬車上拽。

“等等,你好歹讓我換身衣裳再去啊……”

“你這身打扮質樸、節儉,非常好,不用換了。”

“啊啊,這是我乾活穿的衣裳,如何能見人?”

“非常好,我母%e4%ba%b2會喜歡。”

……

林星微像隻撲騰的大鵝,被溫林拎上了自己的馬車。羅浮和雲珠無奈,隻好牽著林星微的小馬車跟在了溫家車後,待自家郡主見完了溫家長輩,他們也好將郡主再接回來。

林星微坐在溫林對麵,恨臉看著溫林,兩條眉毛都擰成波浪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林抱著%e8%83%b8脯往後縮了縮,佯裝畏懼,道:“你彆這樣看著我,我怕。”

林星微狠睨著他,道:“你心頭的事就不能對我說明了麼,成天義兄義妹的,讓彆人笑話。”

溫林此刻不像是個謙謙儒雅的君子了,反倒像是個潑皮無賴,他聳了聳肩膀,道:“你收了我送你的嫁妝,怎的不是兄妹了,明明以前都答應好的,如今一聽見長輩就賴賬不認了!有你這樣的人?”

林星微道:“怎的叫我賴賬不認了?喊你一聲兄長那是客氣!嫁妝是你要送的,我分文未動,明日我就讓羅浮給你拉回去!”

溫林長長歎息了一聲,道:“不就是見一下我母%e4%ba%b2麼,你畏懼什麼?你家長輩兄弟我都見了百八十回了,讓你見一下我的長輩你就這般不情願啊!”

見溫林不高興了,林星微才舒展了眉頭,和緩了語氣,道:“你說我們是結義兄妹,可這也不過是口頭上的戲稱而已。”

溫林一下瞪大了眼睛:“怎的是戲稱?我是認真的!”

林星微決定好好給溫林科普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結義,她問道:“結義,至少要征得雙方長輩的同意,還要找一塊清靜的地方,向老天爺上香,要結拜的兩人齊齊跪在香案前給老天爺磕頭,再說一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溫林靜靜地聽林星微說話,沒有反駁。

林星微盯著有些傻乎乎的溫林,問道:“我們雙方長輩同意我們結義了麼?沒有。我們向老天也焚香磕頭了嗎?也沒有!就口頭上說戲稱兩下,也能稱為結義?這也太兒戲了!”

林星微隻是想逼著他說實話而已,溫林繃著神色沒有說話,車廂內一時靜得可怕,隻聽見車外的喧嚷。

“我……我說錯話了?”林星微想了想,的確是自己不知好歹了,讓溫林熱臉貼了自己的冷%e5%b1%81%e8%82%a1,她急忙腆著笑臉道:“我錯了,我倆是兄妹,是%e4%ba%b2兄妹好吧,兄長彆生氣了好麼?”

溫林霎時轉悲為喜,噗嗤笑出了聲,道:“我有做兄長的%e8%83%b8襟,自不與你一般見識。”

林星微攤了攤空空兩袖,問道:“你就讓我這般去見你母%e4%ba%b2啊?第一次見麵我不得給老人家留個好印象,再帶份禮什麼的?”

“呃……我母%e4%ba%b2這人不大喜歡收禮,空手去也無妨,主要她想見見你人。”溫林道。

“溫夫人難道不會說你眼光不好,認了個這樣不懂事的義妹?”

林星微軟磨硬泡了一陣,溫家的馬車終於掉頭,又回到了侯府,林星微好生梳洗打扮了一番,又稟告了侯夫人,討要了一份大禮,一切收拾停當後才隨著溫林去了芰荷巷溫府。

此處是溫林到都城任職前就已經置辦好的宅子,除去元宵節來過一次,林星微此行算是第二次拜訪。溫府庭院比之前擺放了更多的花草,又在院中隔出了兩個不大不小的花園,較以前更有煙火氣息了些。

溫林道:“這些都是我為著成婚準備的,特意聽取了李家姑娘的意見栽種了這些草木,可我未來泰水大人身體不見好,我們的%e4%ba%b2事也遙遙無期。我公務繁忙,沒空理府上的瑣碎,這兩個花園也顯得礙眼了些,裡頭的雜草還是我母%e4%ba%b2來後她帶人處理的。”

林星微跟在溫林身側,默默點了點頭,細聲問道:“溫伯母是要留在都城一直陪兄長嗎?”

“她此行隻是來看看我,過一陣子還要回北海郡我舅父留給她的老宅子的,她並不喜歡都城。”溫林說話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