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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們是半夜到的,被按住的時?候是不到淩晨兩點鐘。我懷疑他們差不多一夜沒睡,估計是晝夜不休的趕路。”

“而被驅趕之後,他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湊合到了早晨,天一亮就又過來。畢竟是活人,看樣子也碰瓷過很多次了,很熟練,也不歇斯底裡,就要見女兒?,要鄂芸出來,否則就不走。”

翟嵇說道,“也難為這兩個人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在這吆喝。”

雲棲梔聽著聽著突然發現了問題:“一家三口?那他們兒?子呢?”

翟嵇表情便意味深長起來:“照特派給的信息,鄂芸弟弟表示這邊由他父母解決就可以,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說現在密山的特派局一定職工缺失,像他這樣的人才一定能夠‘獨家引進’正式上崗。”

雲棲梔:“……”

雲棲梔:“我還真沒有處理這種極品%e4%ba%b2戚的經驗……你有什麼好方法嗎?對了,鄂姐怎麼說?”

“我也沒有,我會?儘量避免跟這種腦回路不同的人類接觸。鄂芸看樣子是完全不想見到他們,全權交給我了,並且表示不管我怎麼做都可以,她完全沒意見。”翟嵇說道。

“呃……”雲棲梔皺著臉扯自己的頭發,“這樣的人想跟他們理智談話那絕對沒用,也不能給東西?,否則隻?會?喂大他們胃口……釜底抽薪?先讓鄂姐回家,然後就給他們看,這裡沒有他們女兒?,然後不給他們安排工作,他們應該沒法堅持太?久。”

翟嵇若有所思:“那之後呢。”

“之後就讓複讀機上。”雲棲梔語氣非常坦然,“爭吵和矛盾如果不能讓理智討論?和一針見血解決,那就隻?能讓複讀機上了。”

翟嵇:“?”

“噢。對了,”雲棲梔又想起來一茬,“那幾位特派實在是太?棒了,翟哥,你給批個條,就說他們做出了額外貢獻,給他們搞點吃的。就像是我給你們創的那個條條一樣。後續記得?把這個也補充上,我覺得?應該能提升積極性。”

翟嵇:“你給我們創的條?”

雲棲梔就非常坦然的把手機解鎖,把備忘錄調出來給他看。

逄餘在旁邊不冷不淡的旁觀。

翟嵇越看越驚訝,視線又重新上掃,在創建時?間和修改時?間上略微一停,回來看到自己後麵跟著的那個數字備注後,神態整個放緩了。

等徹底看完,他朝自家溫柔可愛真像個奶奶輩的小老板點頭:“好,這點沒什麼問題。”

“這邊就交給……”雲棲梔略微思考了下,然後敲定,“交給陳小龍和陳小虎上吧。給他們出勤費,雙胞胎在這種場合簡直太?合適了。”

……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個子高大、穿著白色棉服更顯壯的哥哥陳小龍抱臂看著那對嘴%e5%94%87開裂都流不出血的夫妻,“想在醫院鬨事?”

旁邊的弟弟陳小虎伸手去摸褲子口袋,吊兒?郎當的樣:“艸!讓我來拍,我也要直播。我早就看那個直播的女的不爽了,就跟誰沒有個手機攝像頭一樣。現在這年頭哪有這樣壟斷的,我也想去特派搞個正式工作上上。”

前麵儘職阻攔的值崗特派怪異的眼神在這倆一塊工作了幾年的同僚身上一掃而過,最終又同時?看向?這對夫妻,仍舊保持著閉口不言的態度。

他們嗓門?很大,特派都能聽清楚,這邊的兩夫妻更是能聽得?明白,其中中年女性立刻慌了:“彆拍我,你這是侵.犯了我們的肖像權和名譽權……還有那個人身安全!我是可以起訴你們的!”

陳小龍都笑了:“哎呦,你還知道會?侵.犯彆人的權利啊,居然還‘懂法’啊,趕緊把攝像頭架上,咱們也來個直播,我估計那些網友們也在看和樂融融看厭了。我呸,哪來那麼多歌舞升平,我就說肯定雪底下全是黑泥!”

倒是滿臉陰沉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想了什麼,直接說道:“讓他們直播!咱們沒什麼可丟臉的,丟臉的隻?會?是那個不孝女!播!”

陳小虎像模像樣的拿起手機對準他們,中年女人下意識擋住臉,陳小龍上前一步說道:“快,弟弟對準我——那行,你現在可以說了,在這乾什麼呢。”

於是中年男人就一通洋洋灑灑,首先從?他們往女兒?身上到底付出了多少?,從?小時?候寧肯疲憊也要帶孩子去植物園再到怎麼含辛茹苦供養長大,到底自己有多努力打工為了讓孩子能上學,再曆數不孝女白眼狼鄂芸從?兩歲時?搶了弟弟的一塊糖再到長大違抗父母不忠不孝,再到整個家庭是怎麼一步步被不聽話的孩子破壞到如今這種地步,再到自己一家人尋女曆經千辛萬苦,過程中遭了多少?罪、挨了多少?欺,說到感性時?雙眼含淚,陳小龍在旁邊打了十?來個哈欠,中年男人這才有些意猶未儘的停住嘴。

“說完了?”陳小龍擦擦眼角嘴角,然後又說道,“你說了那麼一大通反正我沒聽明白,那你女兒?對你們這麼垃圾,你們還找她乾什麼?”

“她再怎麼不孝都是我們的女兒?啊,那我們還能放著不管?兒?女都是父母的債,既然瓜瓜落地了,有時?候不就得?捏著鼻子去承受?小時?候擦屎擦尿,長大了還得?厚臉皮啃老,但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畢竟是%e4%ba%b2生血緣,打斷骨頭連著筋啊。”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但那仍舊陰沉的臉卻讓他的話沒了多少?可信度,“她離開後我們一家可以說就再沒了笑臉。她媽媽在家以淚洗麵,我整天罵她,我說就這麼個白眼狼你還惦記著她乾什麼,她就是不聽,天天哭說想女兒?。而且這下也是她弟弟,就是在直播裡很偶然的看了一眼,過來朝我們大叫‘找到姐姐了找到姐姐了’,你說我能怎麼辦?我有時?候都有點恨她,恨不得?她真就再彆出現,但知道她現在情況,我又忍不住想問她,到底把我們這血緣家人當成什麼。我就是這口氣放不下……”

又是一通洋洋灑灑,陳小虎舉著手機的手都有些累了。旁邊陳小龍表情越發平麻,又二?十?來分鐘過去,中年男人第二?次意猶未儘的停下後,陳小龍這才勉強打起精神來:“那你們這次過來有什麼證據?我給你們說句大實話,彆看我們兄弟現在這樣,其實跟星海大廈的大老板有點%e4%ba%b2戚關係!我們這邊都是隨時?可以過來串門?的!現在這%e4%ba%b2情欄目絕對吃香,你們過來找女兒?,我給你們找女兒?博熱度,咱們互利共贏。但怎麼著也得?證明你們說的是真話吧?要不然我們兩兄弟豈不是鬨了笑話。”

“那當然!我們完全能理解!”中年男人連忙把手機舉起來,費勁的使勁嗯了幾下屏幕和啟動鍵,“怎麼不亮了……可能是沒電了。劉娟,你快把手機也拿出來,就是直播時?候看到的……”

雲棲梔在特派演練場已經[托腮.JPG]將近一個小時?了,又勉強自己等了十?分鐘,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詢問:“還沒好?”

翟嵇看了眼手機:“沒有。”

“好吧。現在他們越叭叭,之後就會?越傻眼。”

雲棲梔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真是白白浪費了這段時?間,“咱們先繼續完善這邊的製度吧。”

又過了半個小時?,兩夫妻已經在寒風中凍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們終於在電量徹底耗儘之前,在網友重錄的視頻裡找到了那一閃而過的鄂芸。

“就是她!就是她!”中年男人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喉嚨乾澀、渾身生冷。

年輕力壯、穿著厚厚羽絨服、裡麵還貼了好幾個雲棲梔友情讚助暖寶寶的大小夥子陳小龍皺眉:“胡扯,照你這麼隨便點點這就成了你女兒?,那旁邊那個短頭發戴眼鏡的護士都是我老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有證據!”

“你有什麼證據,你有她的照片嗎?家庭合影的那種?她生日多少??高中班主任叫什麼名?高考哪天?考了多少?分?什麼時?間大學畢業的?眼珠子是什麼色?你給她買的成年禮物是什麼?”陳小龍抱臂。

中年男人開始抓耳撓腮,他先是試圖在妻子手機裡尋找鄂芸以前的照片,但翻到手機徹底沒電也沒找到。緊接著試圖說出鄂芸的生日以及一些其他的典型特征,未果。然後又開始努力回想鄂芸的畢業日期和考試成績,未果。

陳小虎舉著手機,然後笑嗬嗬縮了縮視距,把兩夫妻的所有表現全都記錄在鏡頭裡。

“不是,你們一問三不知就過來啊。”陳小龍臉上是明明白白的質疑,“不會?真的是隨便找了個來碰瓷吧?我可警告你們,我們兄弟倆也不是什麼善茬。雖然這次是純偶遇,但這可開著直播呢,你們長什麼樣現在全國人民都清楚了。而且都在密山市青紹區,我們要是想找你們,可比你找你們那個不知道有沒有的‘女兒?’來的方便。”

中年男人手心?都攥出了虛汗:“我當然沒騙你們!這些……這些都是因為那個不孝女!她把這些證據都偷偷摸摸刪了才會?這樣。你們既然有這個能力,那就直接把她叫出來!對,把她拉出來,讓她跟我們當麵對峙,我保證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知道全國人民都在這看著,我敢當著所有人發毒誓,如果我是來碰瓷的我全家不得?好死?。”

陳小龍像是終於被說動了些,朝陳小虎這邊走了兩步:“弟,看看觀眾的反應,如果人多上了熱搜,我就進去給他們找。”

中年男人和在旁邊臉色都青白了的中年女人都瞪大了雙眼,看向?這邊鏡頭的模樣像是餓了數天的狼。

陳小虎歡快應了聲,然後低頭去看屏幕,認真仔細地盯著揣摩了好一會?兒?,又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皺緊眉。正當兩夫妻七上八下,恨不得?直接走過來詢問的檔口,他終於抬起頭來,憨憨的摸摸腦袋:“哥,對不起啊,我好像沒摁上那個直播鍵……”

……

翟嵇手機響了幾聲,他認真工作的狀態略一停,點亮屏幕看了一眼,然後轉頭遞給雲棲梔:“小雲,你要的結果。”

雲棲梔皺著眉探過頭來,看清楚上麵的字眼後滿臉都是不可思議:“暈過去了?”

翟嵇攤手:“畢竟都快六十?歲的人了。我覺得?他們話中唯一可信的就是那句‘一路走來遭了罪’。外麵天這麼冷,說實話他們能順利走到這裡,我都覺得?要麼是遇到了冤大頭、要麼是老天保佑,然後又大喜大悲,暫時?暈厥很正常。”

“一時?氣急攻心?能信,但要是長時?間暈應該不太?可能。像這種人心?理怎麼可能會?這麼脆弱。”他重新接過手機,然後又快速操作了幾下。

雲棲梔手底下的資料都沒了吸引力,她就想看直播。

“我讓陳小虎把視頻發給你。”翟嵇像是有了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