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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帝 皮蛋仙人 4306 字 2個月前

..你!....你!”

“老太君!” 趙九扶著他, 一邊厲色瞪著他:

“蕭懷雪雖狠厲,卻比不上你的小人,宇文將軍,凡事無須做得如此極端, 否則害人終害己。”

“哼——” 可惜宇文玏現如今正春風得意, 是聽不見這番話的。

他滿腦子想到都是蕭懷雪低垂著頭告訴百官明日早朝緊急朝議此事的頹然模樣,他那般孤傲的一人也會有如此兵敗如山倒的時候,光是回憶,也夠他在心底狠狠嘲笑他千萬次。

明日, 嗬,蕭懷雪,這將會是你坐在這寶座上的最後一日!

明日他宇文玏將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字字珠璣逼迫蕭懷雪抬不起頭來,他會讓他主動放棄這個皇位,他會狠狠地踐踏他一如以往。

正如現在,他一字一句地嬉笑嘲弄:

“陛下,其實大慶皇帝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隻要陛下您立馬答應退位,並且割讓給大慶閩東以南的三萬畝土地,大慶便立馬退兵,並且,願意與夏丘簽訂一份長達十年的和平契約 ....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孰輕孰重,該是不用微臣提醒吧?”

一人開始,便預示著接下來無數隻等待許久的冷靜,本就地蕭懷雪不甚滿意的百官如今一聽這等好事,一個個都站了出來,冒死進諫。

“如今國難當頭,還望陛下成全!”

“還請陛下成全!莫要讓夏丘百年江山毀於一際!”

“陛下!臣,願以一死以表愛國之心,還望陛下儘早答應這個條件...陛下!”

眾多聲音中,蕭懷雪的聲音尤為微弱,卻如此出挑。

“諸位愛卿無須再言..”

“寡人答應你們的要求,儘早退位。”

百官詫異地望著他,其中不乏幸災樂禍與長舒一氣,其中宇文玏滿臉愉悅更是藏不住。

“不過....” 蕭懷雪低垂的頭卻突然挺了起來,目光淩厲掃視殿內一周,聲音渾厚氣如磅礴:

“在寡人退位前,寡人還有最後一件事……”

哄地一聲,百官爆炸開來,猜不透蕭懷雪臨行前又要耍什麼把戲。

其中尤以宇文玏麵上表情最為不屑,權當這是蕭懷雪之不甘於憤怒得不到宣泄,故弄玄虛罷了。

卻不想,隨著蕭懷雪話落,得閒殿內突然緩緩走進一人,來人一身布衣,衣著簡單隨意,可他身形高大緊實,卻是連布衣,也穿出了一股子灑%e8%84%b1之意,俊眉星目,麵若冠星,一雙專注的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廳上某一處。

“是...是他!” 朝廷上資曆稍老的官員立即認出了來人是誰,神情難免激動了起來,可由於‘他’離開朝廷已久,大部分的新官都認不得他,可看其他人的態度,也約莫能看出來人可是個大人物。

其中,宇文玏的麵色從他進來那一刻便變得黑沉無比,尤其薛長亭放在他身上的針刺般目光太過激烈讓他更是不悅,他看一眼蕭懷雪,神色有異。

這時,薛長亭也來到他身邊了,沉著粗啞的嗓子,伸出了手來:

“宇文將軍,我的東西..也該還給我了罷?”

宇文玏聽此一句血色翻湧,揚起一隻手便打過去,氣急,怒道:

“混賬!公堂之上豈容你如此放肆!”

那隻手被薛長亭輕輕鬆鬆地接住了,隻是稍稍一用力,便讓宇文玏臉色青紫痛哼出聲。

整個朝堂因著這突然的變故炸開了鍋,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詢問一句,就連平日裡最敢於進言的薛潛薛大人今日也因故未來早朝,其他人私下交頭接耳議論著,一時間金鑾殿下窸窸窣窣生意不斷。

在這時,蕭懷雪方緩緩拍了拍手掌,他挺直著背脊坐在龍椅上,氣質卓然不怒自威,將堵住了百官的悠悠眾口。

“寡人既然叫了前驃騎大將軍薛長亭來,自然不會讓他白白來一趟。”

他與薛長亭極有默契地一頷首,道:

“長亭,將你今日帶來的東西亮出來吧。”

堂下薛長亭也點點頭,放開了宇文玏已然青紫的手,取下`身上隨處帶著的包裹,而後從裡取出了一些東西,第一樣,便讓宇文玏變了臉:

“你...你是如何拿到這本賬簿的?!不可能!你根本就拿不到!”

薛長亭道:

“這還得感謝令郎秉性善良,成我之美。”

“沛兒?!不可能,他從來都對我的話言聽計從,怎麼會背叛我?!”

“你便不好奇令郎現在在何處?不過我想,他與芝芝現在怕已經漂洋過海去了西洋....郎情妾意鴛鴦情深,宇文大人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便不要去管這對苦命鴛鴦了。”

宇文玏大驚失色:

“什麼?你說沛兒....這個混賬東西!竟為了個女人背叛額老子!”

薛長亭輕笑著感歎一聲:

“兒女情長,又豈是宇文大人這般簡單能說清的。”

說罷,將那賬簿掀開,高舉著手將其公之於眾,一邊提高了音量:

“諸位先同僚請看,此處便是這麼些年宇文家背著朝廷收受賄賂,私吞公款,假公濟私之賬簿,上麵記載了宇文將軍自過去十年間的所有惡行,涉及金銀達到千萬兩黃金之多,眼中違反夏丘國律,當該嚴懲。”

此話一出,又是群臣沸然,文官那便自然大快人心拍手稱快,武官這邊便有些微妙了,好歹宇文玏還在現場,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也沒人敢去碰這顆釘子。

不想,薛長亭此刻又從那破舊的包袱中取出了另外一件東西,讓宇文玏當即軟了腳,說出的話都有些哆嗦:

“薛長亭!你究竟是如何....”

薛長亭看也不看他一眼,再次舉起了那件東西,一字一句地道:

“而這一份,是宇文將軍三月前與大慶國使臣私自接觸寫下的協議,現如今大慶如此輕易地一路北上攻打到了皇城附近,想來也與你%e8%84%b1不了乾係吧?在內,私通公款愚弄百姓,在外通番賣國,我想光是這些罪證,也足以讓你死千萬次都不夠了罷?”

蕭懷雪陡然冷哼了一聲,憤然拂拂長袖:

“來人,將宇文玏拉出殿外聽後發落,其他人若沒有異議便退潮,寡人答應你們的事情自會做到,也還請各位卿家同心協力,抵製外敵。”

“蕭懷雪!你敢趕我!” 宇文玏突然發了瘋般掙%e8%84%b1了桎梏,一個健步躍至蕭懷雪眼前同他正麵對峙。

“沒錯,我與何朝恩的確與大慶簽訂了一份協議,那你可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代表我現在的身後所靠的,可是大國大慶!你敢殺我?!你若殺了我,夏丘就完了!哈哈哈哈,蕭懷雪,你忍心拉著天下百姓一同陪葬?!”

卻看蕭懷雪陡然一個巴掌扇下去,宇文玏猝不及防地挨了這麼一下,生生逼出了一口老血。

“夏丘有你這樣的將軍真是國之屈辱。”

“你敢打我?!蕭懷雪!你敢打我!怎麼,現在開始裝作一個正人君子?!你忘了你做的那些醜惡勾當了?你為了上位不惜手刃%e4%ba%b2兄,謀朝篡位,寡義廉恥不知所謂!你竟敢說我?我同你做的那些惡心事比起來,哪裡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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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拉他下去。” 他麵如玄鐵,冷酷發令。

卻看宇文沛被三五個身形雄壯的侍衛連拖帶拽地帶了下來,一路上卻依舊不死心地罵罵咧咧:

“你敢殺我!蕭懷雪!你要是殺了我!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個暴君!卑鄙小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蕭懷雪!蕭懷雪!”

待他的聲音再不見,蕭懷雪這方折軟了身子跌坐回龍椅上,一手扶額,甚是疲憊。

“懷..陛下,沒事吧?” 薛長亭詢問一句。

他擺擺手,示意百官若無他事便可直接退下,三三兩兩的官員開始離開,蕭懷雪則在大殿上閉目養神。

直到百官散去,隻剩他們二人,薛長亭麵上的緊繃也終於逝去,慢慢地朝他走去,兩人如人生摯友般相似一笑,極為默契,薛長亭道:

“懷雪,咱們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蕭懷雪沉默半響,方道:

“寡人不想害人,可卻有千千萬的人欲加害於我。算來算去,也不過如此。”

“接下來打算如何?”

“如何?我也不知道。也許就此退位?我上位八年,卻也這樣曲曲折折地走了八年,自問兢兢業業,卻始終背負罵名,或許他當時是錯的,我根本便不適合當這個皇帝。”

“懷雪....陛下當時做了如此決定也自有他的思量,不過這麼些年我時常在想,若當時你未曾答應他...我們三人現在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蕭懷雪輕輕一笑,也隻有在這個數年摯友麵前方能卸下心房展露處如此一麵,他笑笑,以示無礙:

“命運如此也怪不得誰,這些年我也倦了。倘若真的走到了不得不認輸的地步,便也認了。”

薛長亭也不說話了,俊朗麵容因著這些年的四處流浪平染無數風霜。

“這些年,辛苦你了。” 蕭懷雪一字一句道,卻隻得到薛長亭一個無礙的笑。

當年薛長亭隨同他一同去往前線大戰,本是一身抱負為國捐軀之少年郎,卻做了他一切罪行的包庇者,來時錦繡路,歸來卻滿身血,薛潛因著蕭舜的死對蕭懷雪恨地入骨,處於二人中間的薛長亭則選擇了離家遠遊,數年間鮮少歸家。

他對他,從來都不乏愧疚。

“行了,懷雪,當年的事情我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你...現如今到了如斯天地老天自有安排,不若你陪我出去走走,權當散散——小心!”

卻看一個影子突然從大殿後的窗簾處冒出,一支泛著殺氣的匕首徑直地朝著毫無防備地蕭懷雪而去。

噗嗤一聲,刀刃見紅,卻是薛長亭以手握住劍刃製止了那人的動作,他陡然將匕首從哪人手中抽出,一掌將其拍到在地。

那是個極為柔弱的人,身形單薄一身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