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1)

:“誰人不想富貴尊榮,隻是如今生得女身,才恁多阻攔”,聶意娘搖頭道:“女身是個緣由,卻不是主因。就是武周女帝,不動那君父綱常,也隻護得一族榮華”。

原來那武曌二次廢帝,終登大頂。除了巾幗宰相上官氏,朝中要務俱為須眉,那等驕奢貴女,太平安樂之流,也無甚建樹,隻朝中添個太女黨罷了。

上流貴胄簪纓之第,仍有駙馬折辱公主,嫡妻棒殺婢妾之事。甚麼禮出大家,竟隻是層光麵兒。如那蕭淑妃所誕的宣城,義陽,長孫皇後嫡出的新城,因蕭氏,長孫兩族不容於武黨,任憑天潢貴胄,一朝罪臨,身死在地。

許有看官歎息,嬌弱女娘又礙甚麼,竟不得放過。須知這黨爭之事,俱是刀山油鍋,稍一不慎就超生不得,若不斬草除根,一旦下屬嘩變,黃袍加身,不肯也得肯了。再者女娘柔弱,更好轄製。

那女主當政,也沒見巾幗傑出幾個,佞幸男臣倒是不少。那等貧民子弟,仍是水深火熱,從生到死,身上都背著債哩,若將將還上,這輩子便原地不動;若還不得債,為奴為婢,任憑打殺。

便有看官要問,為何亂世多豪傑,爭鳴才百家。那等平安盛世,那個不等級森嚴,層層剝削,縱平民中有天資聰穎者,也被重擔壓彎腰。早出晚歸,求得溫飽,便有幾分才乾,也跳不出這枷鎖桎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各位看官大人支持(*^__^*)

☆、第114章 三分大楚

話說那聶意娘, 柴錦繡,林楚笛三位體驗者閒話一番, 各自散了,等天麻亮, 眾人便繼續上路。

這王家眾人在路上涉險頗多, 若細談一番,真個十日十夜都講不儘;若編章排節,與那玄奘法師九九八十一難作比, 也不遑多讓。偏筆者正值科舉大比之年, 無暇詳記,隻聽那王彩虹自撲街幾本, 終出個《天罡神女西行記》, 自此一鳴驚人, 那等俊男白麵話本,也當贈品隨賣了。

那等嬌癡女子, 見得神女記與俊男本同賣,不禁暗忖那眾神女西行,又有白麵郎君,金冠公子伴隨, 好不羨煞旁人。

還有那等好事閒人,呼朋引伴,偏要重走神女路線,那沿途的客棧茶鋪,均是王家設立, 幾代不倒。

還有文人騷客以神女西行為題,遍灑筆墨,均題詞於客棧。那沿途客棧的斷筆殘紙,據雲為王彩虹撰文所遺,那等斷劍飛鏢,打鬥痕跡,便是鄭秀劍,毛婉妁等人所為了。

那供著黃大仙的王家客棧旁,便是米鋪韓,布店張,還有名揚天下的賣瓜王。花卉陶雖已沒落,卻有依傍韓家的蜜餞陶,那客棧裡說書的快嘴何,據說是三鬥李殺神何婆姨的後人哩。

先不談這百年之後,隻說那大楚紛亂,湘江出個建共和國的,小勝幾次,卻內裡反水,將那黑鍋推給首領,其餘幾人搖身一變,竟成那新湘國的王侯將相,那首領被汙名萬年,心腹俱被傳成妖邪惡魔,活吃心肝,吸食人血,千刀萬剮都不解恨哩。

那江西張天師被天外赤帝子降服,已成新贛國國師,教眾均轉為兵民。這湘國,贛國之外,又有恁多小國,土著體驗者穿雜,互相對峙。

又過幾年,大吞小,強淩弱,隻有臨安挾天子的趙裕,湘國,贛國終成三鼎之勢。黔夔等地依托湘國,淮廣之疆歸於贛國,那正統大楚隻留江南東,兩浙,閩地三處。

那秦檜平定不得,早被炸成油鬼,換得嶽飛父子來。那趙構下詔罪己,隻道奸臣誤朕,又大封嶽家三代,見得嶽家拜受,才將將心安。誰知這對父子狼子野心,隻奉那嗣濮王趙仲湜為帝,將趙構氣個倒仰。

那趙仲湜倒是擺手不乾,誰知子嗣繁盛,那兒子們倒不好管束,自是一哄而上,將父%e4%ba%b2抬上寶座。其中趙士程自是娶了陸遊前妻唐惠仙,如今又有皇子之分,旁人倒罷,那陸母心生悶氣。

陸父勸道:“縱使我家休妻,也禁不得她棄婦二嫁。這媳婦擾亂遊兒心緒,還是休去的好。就算當了王妃娘娘,也與我家無乾”。

那陸母恨道:“真個狐狸轉世,勾得遊兒不得上進,還搭上皇子。那皇子也是眼盲,恁多貴女淑媛,偏瞧中那棄婦唐氏”。

先不提兩人閒話,隻說那陸放翁聽得前妻封得王妃,也是心中發苦。這唐婉才貌雙全,與自己頗合,誰知母%e4%ba%b2卻嫌自家沒婚前上進,整日不滿。自己兩方難調和,婚後兩年不得已休妻,

誰知這唐惠仙竟被皇子聘去,真讓陸家下不得台。

那山陰世家,先前聽得秦檜被油炸,俱要捉秦王氏見官。誰知那王氏料得先機,早帶著家眷,與孫虹潔離開山陰。那李易安因是王氏表%e4%ba%b2,被眾人移罪,隻得隨著王氏,一同往那安穩之處避世。

這安穩之處,隻得是那新會州之地。原來三鼎爭鬥,期間大炮□□,火器□□,說是翻江倒海也不為過。遍地赤土,饑民暴野,連那魚米之鄉,都十室九空,不成模樣。

各位看官便要疑問,這等人丁零落,怎不修養生息?隻是那三國之戰,若甲國生了憐憫,停戰歇息,那乙國是不肯的,又兼個丙國,坐等漁翁收利,甲乙便都不肯了。這戰要打,那糧也得種,雖有兵將屯田,也得等春種秋收,那大批軍糧,還是從百姓身上得的。

再者那些稱帝之人,均為獨夫之心,恨不得自家吃個飽肚,攢滿軍需,那等草芥小民又值幾分?甚麼載舟覆舟,也是天下承平,才能廣施仁政穩住百姓。如今朝不保夕,今日稱王,明日被戮,誰肯妝那善人?就算換得美名,餓著軍士,沒幾日便要兵敗哩。

這等逐鹿梟雄,俱是虎狼,若是勝了,管他祖上放牛殺豬,爭雄時屠城幾座,照樣金山銀海抬入皇陵,留得天下美名。若是敗了,就算廣開糧倉,修橋鋪路,史書上也提不了幾句。且看那修運河戰高麗的帝王,竟成千古%e6%b7%ab_魔。

如今大楚三裂,那北麵的金國,西麵的西夏吐蕃,西南的大理,各個看飽笑話,又時不時摻和一腳,賺些利益。還有那等逃亂小民,被幾國邊界軍士捉了,為奴作妓,更是淒慘。

恰巧這新會州處在金國,吐蕃,大楚三交界處,本是曆年兵戈爭戰之地,白骨遍地,便是奪去也無用。原來那等農民苦等秋收,卻敵不過兵戰,米糧總被征用,自家充饑不得,屢次皆是,那交界處已無居住人家。

如此而來,這新會州隻是駐紮兵將,又有跨國黑市,各國商隊,用金銀打通上下,那等邊界軍士也禁止不得。

那王家清波幫幾年發展,已在此地紮根,如今迎來王東家,又有大批人馬,那三國駐軍見得人多勢眾,收得例銀,倒也裝聾作啞。

那王家人馬到達,商議一番,自去紮營修房。快助慢,強扶弱,就算嬌弱女娘,也會那蒸煮洗涮。過了幾日,竟在平地起了座城,驚得那邊界軍士咋%e8%88%8c。

話說那各國商隊見得王氏如此速度,又賣得噴香飯食,開得恁多鋪麵,都來商討生意。邊界先前大戶鋪麵,規模人數都敵不過王氏,還有聽到均股法轉投王家的,還沒一年,除了零星幾個商隊,其餘全入了均股。

那零星商隊本是邊界大戶,自是不願將私銀並入均股。誰知那些小戶全投誠王家,排擠得邊界大戶收縮地盤。那些大戶騷擾幾次,俱被王家擋回,雖說女主運道好些,也得眾多股民幫襯。

那王氏做大,引得眾多夥計打雜投奔,竟讓邊界大戶成了光杆。那大戶心中不服,本要買凶下手,誰知被一童姓劍客截住。那大戶見走了風聲,自家灰溜溜逃了,等那楚湘贛三國爭雄之時,新會州竟建起守城器械,自家組織起兵壯來。

原來自秦王氏,孫虹潔,李易安等人投奔,那秦檜舊黨被雙嶽排擠,楚湘贛三國俱厭那秦油鬼,秦舊黨懼怕清算,均逃出臨安。聽得新會州明令禁搶,那王氏又恁個仁善大名,便來打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等到新會州,隻見房屋新立,街麵齊整,彆說丐偷妓盜,那等閒漢也瞧不見幾個。那守城士卒見得,先問番擅長何事,家中幾口,若肯紮根城中,便派活計來乾。

再考察幾日,按人口分派家庭住房,再簽下王氏新法,正式派往分隊。那等心存疑慮的,領到石壁前,見那王嫣娘也是同等合約。若是貧民小戶,不收私銀;那些大戶豪商,收銀一半,倘若不肯入夥,也隨意去留,還有那等憊懶被查的,自是請出城外。

婦孺老弱俱有歸所,若是評為先進,便能當得議事,一季一換。每旬日均有歸納,若有不服自可上訴,議事先評定糾紛,不服再上訴掌事。再上的司事主事,均每季一評,按轄區無記名投票,確定升降。

若是連得三屆,仍從股民做起,連那張小九等人,也如此行事。股民見得,俱嘖嘖稱奇,雖有那等結黨營私之徒,也敵不過匿名檢舉箱,旬日一開。那等殺人越貨之罪,自按刑律移交提刑院。每日茶館處又貼出公告,遣一識字之人解說,萬事俱細。

無論議事掌事,隻個稱呼,管得事物。那等基本需求,食糧衣房,與股民同等。若自家有餘力,便去信息發布處自接活計,那等委托之人私自感謝,也不得超出一定金額。

見得這等做派,那舊秦黨心中驚異。也有舊秦黨私藏金銀者,被人告發,直接請出城門。那外間戰亂紛紜,盜賊橫行,就算有銀都買不著糧米,更彆說露財被殺的。那些舊秦黨倒有大半落腳此處。

舊秦黨安頓幾日,便尋黨魁夫人秦王氏話事。那王氏擺手道:“如今隱居此處,怎能再組朋黨?秦家後代我隻照看,這忘恩負義之事,斷做不得的”。

那舊秦黨見勸說不動,隻得離開。又過幾日,冒尖串聯的幾個被請出城,倒唬得其餘朋黨不敢異動。

孫虹潔瞧見,勸道:“姨母恁的狠心,姨丈死難,隻留下幾個舊友心腹,竟也%e4%ba%b2近不得?”

王氏歎道:“如今嶽飛複生,倒襯得他罪孽輕些。那攢%e8%87%80捧%e5%b1%81的恁多,犯了事也隻罷官流放,偏他被滾油炸了,若不是早些隱居,我等也沒好下稍哩”。

“那些舊人,隻為著自家榮華,見城中眾民平等,便要再生事端。我也不管他先前怎樣,隻看住兒孫,存他一脈罷”。

孫虹潔見王氏流淚,心中歎息,這表姨雖成日與秦相不合,卻也被他護住。如今大廈倒塌,全家隻她掌得事,那養子秦熺也不省心,不入朋黨,才能遠離是非。

那王氏見孫虹潔麵容哀戚,便強笑道:“那等奸惡隻盯著我家,還想狐假虎威哩,真個可笑,也不看如今何等局麵”。

孫虹潔道:“如今王家均股,雖說安撫人心,也不是長久之計”,王氏搖頭道:“她能舍一人利保萬民,已是不易。不論她今後怎樣,這人我是跟定的”。

“都說人性易惡,若以後建立新國,大不了再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