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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將軍夫人,看不收拾你們”,又罵那孫丫頭賤婢一個,賣豆腐的還想當妃子,挑撥自己和女主打擂台。

“我不當女配,隻挑個最有兵權的男配,這副本還打不下去嗎。還好之前存下幾十兩,又看過宮鬥宅鬥,明天買些紅花迷香的,也算是填補道具了”。

☆、第56章 同床有異夢

話說那柏女娘罵夠,轉身走了,隻留著張小九在暗處咬指道:“原來這竟是仙人跳的勾當,還想攀男配。猛大自蟲蟻的事後,怎得竟降不住他們了”。

張小九低頭思量,心道:“許是蟲蟻之事後,猛大不能隨意插手,除非到了‘黑臉小兵戲李娘’,才能動手哩”,又道:“這是個時機,我去尋那異寶,省得落入黑手,將這世界崩塌了”。

張小九定了主意,又處理好櫃上,囑咐了捧珠,便要請假幾月出門。嫣娘李婆婆擔心,好說歹說,才帶上捧珠桂姐,萬一有事也能幫襯。

張小九悶悶地坐在車內,聽著車夫吆喝著驢子,心中不樂。本想自己一人行事方便,誰知這兩位定要跟上。再說,三個女娘,豈不更有危險?

若是叫上男子,也是麻煩。自己吃穿洗漱,若被瞧破,真無法做人了。王家分店那邊還不知女身之事,等過上幾年,再徐徐解釋罷。

張小九心裡悶,想要出去和那車夫同坐。誰知被捧珠拽住,勸道:“這車夫同我們不熟,萬一將你害了,我和桂姐在車內怎能曉得?還是坐在一起好”,小九隻得應了。

那車夫見這張掌櫃要去探%e4%ba%b2,又帶了娘子養娘,一男兩女在車內唧唧咕咕,恁得快活。哪像自家苦了半輩子,連個婆娘的手都沒摸到,真是老天不公。想到不爽處,便一鞭子下去,打得驢叫了起來。

驢車過去後,樹上幾隻雀兒嘰嘰喳喳。一隻灰的道:“咱們雖然挨餓受凍,比那哭叫的驢子強哩”,一旁麻的問它:“那驢有吃有住,咱們怎比的上它”。

那隻灰的道:“我自幼生在馬廄旁,懂得它話。那驢蹄上有傷,又不給治,疼了一路,主人又克扣飯食,肚裡響了幾天哩。這等可憐,還不如當個野驢,省得老了賣作驢肉”,又哀歎幾聲。

麻的那隻聽得,也跟著哀叫起來。上枝有個老鴰,聽得可憐,便飛到那車夫頭上剮剮幾聲。那車夫見這凶鳥叫喚,忙用鞭子去抽。

誰知沒一會兒,竟黑壓壓來了一片老鴰,七嘴八%e8%88%8c把那車夫啄倒栽地。又撲簌簌排下物什,汙了車夫一身。那驢看得心樂,撂挑子嘶叫起來。

車內三人聽得不對,還以為是強人劫道,都摸出貼身利器來。聽那車夫直罵老鴰,掀簾去瞧,卻是一陣臭味,還和隻老鴰對了下眼。小九被唬了一跳,急忙拉簾,那老鴰卻沒啄她,自家悠悠蕩蕩飛走了。

那隻老鴰飛到樹頂,剮剮大叫,喚夥伴們回家。那些老鴰也哇哇回應,一瞬間都飛走,隻留個滿身汙穢的車夫。

有隻雜毛的,追上頭鳥,問道:“大哥,咋不啄車內的人”,那隻頭鳥道:“那人麵善,是個積德的,咱們若要修煉,這等人傷不得”,那雜毛聽得,也倒罷了。

先不談張小九三人路上遇驚,隻說說王家酒樓近日情況。原來自小九走後,賬房之事全歸嫣娘,隻得先退出學習班。剩餘幾人見這進度最快的走了,都暗鬆口氣。

錢舜娘見了,笑道:“東家學得快,又催促你們趕著,她走了你們可不放起水來”,眾人都笑,何梅香道:“之前聽人說過,讀書種子是一點就通,榆木疙瘩砸也無用。東家次次領先,我總是綴尾,好生丟人哩”。

舜娘道:“東家聰敏,才小半年,就能上櫃抄帳,字也端正。再過個兩年,就能%e5%90%9f詩作對哩”,何梅香卻頭疼道:“好姐姐,這識字就恁得難受,還要做詩,可不難為我麼”。

郭蘭貞見何梅香竟耍賴不學,勸了幾句,才讓那動來動去的人安穩下來。又替梅香向舜娘告罪,舜娘笑道:“我弟弟也像香兒,一聽背詩就喊頭疼。三掌櫃說先讓大家會讀會寫,不被識字的惡人騙,詩詞以後再說罷”。

見學堂靜下來,舜娘又教了幾個成語。描紅釋意後,便讓眾人說段話,每詞都用,還得連貫。

姚蕊娘毛婉妁等有基礎的,都順利過了;彩虹還好,隻有句“黑風大王一毛不拔,月牙仙子河東獅吼”,恁得奇怪。不知這大王和仙子有甚麼關係,許是昨晚又讀了話本罷。

李婆婆郭蘭貞年長些,作出的雖然粗陋,倒也過得去。到了何梅香這裡,卻成老大難。隻見她支吾半天,怯怯說道:“舜姐姐,這次先記下,下次我再補。隻是有一事不明”。

舜娘問她:“怎麼講”,梅香回道:“前日你說有個姓班嫁給曹家的女娘,寫了本勸女子的書,連正宮娘娘都要照書學哩。那書不是勸女娘順從官人麼,怎得還有河東女娘吼人的”。

又說:“那河東的柳女娘,是衙內正房,定是讀過書的。我們沒讀過的也罷了,她讀過的怎也吼人,還闖出個大名”。

舜娘笑道:“這讀書有讀進去的,也有沒讀進的。若是人人讀進聖賢書,天下就平安富裕,所以官家文德治國,國祚經了靖康也能延續”。

舜娘還要說甚,卻被李婆婆插嘴:“文德是好,可那金兵一來,全都像%e9%b8%a1兒被捆起,連個鳴兒都不敢打,我家隔壁的童生眼睜睜見妻女被搶,還不如那殺豬的有血性哩。若那金兵再來一次,這臨安都要成焦土了”。

眾人聽這話不祥,忙岔過去,李婆子也打起自嘴,說這刁%e8%88%8c兒自家亂竄,連主人都製不住它,聽得眾人笑將起來。

見眾人笑停,姚蕊娘道:“我幼時也讀過幾本,總覺得書裡的和書外的不一樣。家裡嫂子們都讀過《女誡》,卻沒人學那書,衣裳簪子都要擠兌我,說話也拐幾個彎。等出嫁了,沒幾月就被那渾人嫌棄,就算按書照做,也留不住他”。

“舜姐姐,你說這書寫出來,到底給誰讀?學書的被嫌棄,狐媚的被寵愛。說是正房,一年能留住幾次?人嘴裡敬你是大婦,心裡笑是守活寡哩”。

見姚蕊娘眼圈紅了,眾人都勸,那先挑起話頭的梅香忙告罪,勸道:“蕊娘子,你那前夫恁得不是人,書是人讀的,哪是豬狗懂的?再說男的一身臭氣,那東西又醜,還誇得上天入地,我每每要吐,好容易他死了,才過得鬆快日子”。

錢舜娘見這學習班竟成了訴苦會,忙忙止住。等姚蕊娘揩了淚,收拾齊整後,說道:“曹大家寫出《女誡》,雖說行止莊正,卻忘了人之大欲。那些男子,嘴裡說著婦德最重,眼裡卻瞧著婦容,若真信了書上的,哪能牽住郎心。”

“這書也就隨便翻翻,說%e4%ba%b2前擺在繡房做樣子。等生了女兒,再拿出來妝個門麵。若真叫女兒讀,才叫害人哩”。

聽得舜娘這話,郭蘭貞道:“難怪你隻是略略一提,沒有細講那書。我表姐就被教得隱忍,忍出心病,人也鬱鬱的,早早去了。姨母還笑我沒學過那書,嫁得也差,是個吃苦的牛命,誰知先去的是她家”。

眾人歎完,收了筆墨桌椅,都回了屋,隻是好幾個都睡不安穩。姚蕊娘想起前夫和獄中慘事,整夜流淚;毛婉妁想到休書和流下的胎兒,也是一宿未眠。

彩虹卻把那書的封皮卸了,套在話本上。王嬸娘見女兒夜讀女誡,心中歡喜,自家女兒知書達理,比那隻知對賬的狐狸強多了。

到了郭何兩人這裡,卻是另番光景。原來那何梅香進度甚慢,又最服同屋的郭蘭貞,舜娘嫣娘隻得讓郭氏給她開小灶。

這次兩人又一問一答到深夜,都困得睜不開眼。那何梅香耍賴撒嬌,和郭蘭貞擠在一床,黑甜睡去。誰知這同床的兩人,竟做起異夢來。

何梅香夢到自家力大無比,把那吳牢頭打得滿地找牙,又尋匹白布,把那肥寬臭腳纏個三寸。那吳牢頭原本還汙言穢語,疼到後麵就軟了,還嬌滴滴地哭起來。

何梅香被哭得心煩,罵他道:“哭甚麼,你還沒嘗過月信的苦哩。我本就經水不利,還被你折磨,每次都是半床血,若不是怕連累大姐,早和你同歸於儘”,正罵得爽利,那吳牢頭卻捂住小腹,滿臉冷汗,沒幾時身下便遺出紅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何梅香本要找條棍子,也讓他受次苦,卻被人攔住。隻見那郭蘭貞金冠玉帶,竟和前日救葬父女娘的公子同樣裝扮。何梅香心頭亂跳,隻知傻傻跟著郭蘭貞走,身後的吳牢頭見狀哭道:“官人,不要拋下奴家”。

到了郭蘭貞這頭,睡夢比何梅香的還奇異。原來夢裡竟成個將軍,身著銀甲,□□紅馬,一槍下去死傷一片。那些敵人被搶挑死,竟化作紛亂字紙,等挑到一頁,滿滿寫著女誡二字。

郭蘭貞看得發怔,卻被敵人襲了一槍。本以為後背被刺,濕漉漉一片,誰知那熱汩汩的不是自家的,竟是身後一個%e4%ba%b2衛的。

郭蘭貞急忙撈起那人,往陣後趕去。那人卻慘白著臉,勸道:“蘭兒,你做將軍的怎能逃陣,已經沒救了,還是放下我罷”。

一旁的副將趕來,竟是何梅香的模樣。那%e4%ba%b2衛見了,掙紮喘道:“蘭兒,還是眼前人要緊,隻要你好,我便安心”。

郭蘭貞聽得心如刀割,眼睜睜見那人去了,哭喊一聲“竹表姐”,便握緊銀槍,朝陣前衝去。

☆、第57章 神仙不老羹

話說何梅香正美滋滋地隨著郭蘭貞,卻被身邊一聲哭喊驚醒。隻見那郭氏似被魘住,嘴裡咯吱吱響,雙臂也亂揮亂舞。

好容易醒過來,卻是一言不發,一連幾天都沒個笑臉。梅香本想問那竹表姐是誰,見了這樣,也隻能先按回肚裡,在學堂也乖巧聽話,惹得眾人驚奇。

又過幾日,嫣娘燈下對賬,見王老娘端湯過來,忙道:“娘,我下晌吃得多,喝不下這個”,王老娘說道:“這不是普通湯水,是神仙不老羹哩。隻要日日喝它,七老八十都似二十許人”。

嫣娘奇道:“我還未雙十,怎得要喝這個,再說這羹竟有如此功效,怕是被人騙了罷”,那王老娘勸道:“就是年輕時候喝,才有效果。前街溫郎中和禦醫有%e4%ba%b2,偷偷記下方子,又聽得南縣你最拔尖,才熬了給你哩”。

嫣娘道:“我與他無甚瓜葛,好好的為甚要送藥。再說他若心中有鬼,下了黑手,喝藥可不就著了他道麼”,又說:“這藥不知放了甚,還是倒了罷”。

原來王老娘發愁女兒快二十,連個女婿的影兒都沒有。自家嫣娘樣樣拔尖,怎引來的都是爛桃花,還被無賴們編派得壞了名聲,正經人家都不來提%e4%ba%b2。

前日經了牢獄之災,嫣娘竟說不嫁了,還說那王半城五十生兒,日子也沒差到哪去。王老娘心裡發急,請了幾個媒婆,尋來的要麼是四十多續弦的,要麼是家貧要倒插門的。

王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