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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官家已是得了,卻仍然壓下,眼睜睜看著那幾個妃子走向死路。本以為墨鑰姐姐偷偷打下胎,也能保條命,誰知竟被蛇纏死。這樣狠毒的手段,哪個女子能熬到最後呢。

趙裕哥哥,舜娘現在沒了身份,已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喜歡你這麼久,卻一句話兒都沒與你說,確是無緣。從今一彆兩寬,願你覓得佳人,歲歲平安。

舜娘又住了幾天,心中總是不快,便想離臨安遠些。剛雇了車馬,付了定錢,又留個心眼,偷聽那馬夫和中人閒談。

誰知這兩人竟說自己一個女娘,雖有丫鬟仆婦,卻也是新買,看著像個根基不穩的。若是與同路的鏢局說合,賣到妓院,豈不是一注大財。那鏢頭走來,也聽住了,又問得這女娘不是官%e4%ba%b2,便搓著手嘿嘿笑道,這樣的好貨色,玩她娘的一夜,死了也值。

舜娘聽得這等汙言穢語,又見他們已定下讓那鏢頭先嘗個鮮,中人次之,馬夫最後。那馬夫不樂意,還是鏢頭答應讓他多玩幾次,這才罷了。

舜娘氣得頭暈,又見那三人已經商議好,去買迷[yào]羊腸,等玩完後再一塞,老鴇那裡還能賣個整貨錢。舜娘見狀不好,忙忙叫來仆婢,尋了家客棧住下。

那開客棧的見這女娘倉皇,身上又有金銀,便起了歹意。舜娘哪和這些市井之人打過交道,又見這老伯眉目慈祥,動了個惜老之情,住了下來。

到了半夜,卻是手腳俱軟,眼睜睜見那老伯和兩個兒子將幾個丫鬟玩了個遍。輪到自己驗出是黃花,那老伯要將這整貨賣個大價錢,兩個兒子卻是要先爽爽再說。

幾人正鬨騰間,卻聽得樓下有人拍門,隻能先綁住舜娘,嘴裡塞了小衣,光溜溜扔在那裡。樓下似乎來人甚多,煊赫非常,像是個官眷的排場。舜娘想著趙裕世子,心裡難過,兩眼撲簌簌掉下淚來。

那官眷的仆婢甚是挑剔,鬨騰得店家幾人團團轉。舜娘四肢被困,隻能用頭砰砰撞牆,誰知撞到頭破血流都無人理會,倒是引來了那老頭。那老頭甩了幾個耳刮子,打得舜娘耳朵嗡嗡嗡作響。

舜娘倒在地上,鼻子裡汩汩出血,嘴又被塞住,氣都吸不進來。那老頭見舜娘%e8%83%b8脯鼓鼓,一起一伏地掙紮著吸氣,便動了色心。等玩了那對白兔兒,作怪的手又掐著舜娘的黃花,一張嘴就要吸那花蜜。

舜娘本就心灰意冷,卻又咬不了%e8%88%8c,隻得挺身子挨著,眼睛望著牆壁,想著等被鬆開,就一頭撞去。誰知那人玩了上麵,竟一手往下摸到花口,熱乎乎的氣噴進裡麵,就要吮xī。

舜娘恨極,心中用刀將那老頭劃了千百遍。那熱乎乎的嘴兒正要碰上花口,身後的門卻被人一把推開,卻是個粗衣丫鬟,見狀尖叫起來。

那老頭被嚇了一跳,手一抖將那花口扔開,卻聽得身後有人過來。那老頭將衣服往舜娘身上一拉,蓋住頭腳,便對那剛到的幾個粗壯婆子開了黃腔:“我和自家婆娘玩個花樣,幾位姐姐怎的,也要來試試不成?”

☆、第39章 像人黃皮子

話說那官眷聽得樓上有人尖叫,便讓幾個婆子上去看看,誰知婆子們下來,說是店家婆娘犯了渾,在床上鬨妖,被丫鬟瞧見。那官眷聽得婆子們嘴裡不乾不淨,生怕把自家女兒帶壞,嗬斥幾句便罷。

那丫鬟是個實心的,還在說:“那婆娘被打得滿臉是血,好生淒慘哩”,旁邊的管事媽媽忙喝住,道:“打也是打自己的婆娘,關你甚事”,又悄悄說:“天底下淒慘的多呢,若你沒和我拜個乾%e4%ba%b2,等長到歲數,被上麵隨意配人,還不是和那婆娘一樣”。那丫鬟見她乾媽如此說,也不再言語。

這官眷是半夜來的,說是明日趕路,底下人忙忙收拾了上房,讓官眷和小娘子睡下。底下人裡有體麵的,分得幾間中房;沒體麵的,一堆兒擠在下麵。

最可憐的是廚娘安婆子,因那官眷不碰外間的粗食,這安婆子隻能熬夜做明後的糕點。這婆子手腳麻利,雖也是頭暈眼枯,卻忍得住瞌睡,整出幾盤子蜜糖來。那店家的大兒二兒聞得噴香,垂著涎水,說了好話,才換得一些嘗嘗。

那婆子做完蜜糖,涮了鍋,又要做精巧細點,卻聽得隔間那大兒二兒說話。

隻聽那大兒說道:“之前還說要賣個整貨,現在卻獨占那女娘,這老不死的,嘴裡哪有準話”,又說:“好好的一塊肥羊肉,落到了癩狗嘴裡,真是可惜”。

那二兒罵道:“橫豎就讓他先玩,等明日這官眷一走,那羊肉還不得讓咱嘗嘗。頭茬鮮被老狗啃了,真是晦氣,本就沒那鐵犁,還耕甚麼肥田”。

安婆子聽著這話不對,便屏住氣躲在窗後,聽得那大兒罵道:“是哩,前些日的鮮肉,都是三人分的,這次竟吃起了獨食,可見那整貨的話,都是老狗編出來哄人的”,又說:“這女娘甚得騷,若是服個軟,哄住那老東西,又下個崽兒,可不要分家財麼”。

那二兒聽了奇怪,說道:“這老狗雖然糊塗,卻也沒暈了頭,怎會被女娘哄住?再說等咱仨都入了她,下的崽兒,又算是誰的呢”。

大兒聽了,笑道:“阿弟,你卻是呆了,乾這行多少年,老狗頭一回說出要賣整貨的話,又護住不讓咱嘗,可不是要給咱弄個小媽來”,又說:“我見過甚多女娘,沒比得上這個的,彆說是他,連我也動心哩,若是玩一次就宰了實在可惜,說不得要圈起來,玩他娘個三四年”。

那二兒聽了,問道:“那可咋辦,旁人肚子裡爬出來的定和我倆同不了心,等那女娘勾住老狗,在枕頭邊吹吹風,這店可不就歸了她麼”,又說:“若這女娘生不了崽,又肯背著老狗和咱們睡,就是再好不過了”。

那大兒聽得這話,竟是半晌不語。又過一會,低低問道:“若是這老狗死了,咱們合開這店,輪睡那女娘,怎樣?”

安婆子被這幾句唬得魂飛魄散,不敢再聽下去,趕緊摸回灶台。不一會兒,那大兒回到灶房,在安婆子身後轉悠。安婆子心頭直跳,卻妝個忙碌樣子,左眼瞄著剔骨刀,就等著那大兒暴起。

誰知那大兒見這婆子大喇喇露著後背,一點防備也沒,像是個不知情的。又聽得那官眷甚是尊貴,又和南縣縣丞有%e4%ba%b2,招惹不起。這婆子埋頭做糕,大兒用那暗話問上幾句,也是茫茫然的樣子,便放過婆子,又在灶裡摸了兩把刀,說是要給前日宰的豬剔骨,匆匆走了。

安婆子提著心兒,等又一盤糕點出鍋,周圍沒有動靜,才籲了氣,軟倒在一邊。曉得有良家女娘被這黑店陷了,又聽得這等不孝子弟要殺父,卻是自家管不了的,隻求明日夫人娘子醒來,趕緊離開罷。

那婆子祝禱完,又去灶上。許是心中有事,還沒幾刀便切破左手,便急忙包紮住。等水開了,去舀水時,又被滾水濺了右手。等那婆子倉皇地移到灶房空地兒時,頭上竟咯吱吱響了起來,落下一層土,眼見房梁就要下來了。

安婆子唬得跪坐在地,趕緊禱告,說是沒忘前誓,請大仙先回罷。那房梁抖了幾下,沒有掉下,卻是有幾滴血落了下來,就滴在安婆子臉上。

那婆子嚇得抖了幾抖,趕緊爬了起來。原來這安婆子是經過汴梁舊難的,那日金兵來了,血流一地,安家全家也損在城裡。隻有去廟裡還願的安婆子,藏在石佛裡麵逃過一劫,又靠著散落在地上的佛貢挺了幾日。

等了幾日,聽得外麵不再叫嚷,安婆子才尋個夜裡偷偷摸出去。誰知幾日前還是清平世界,轉眼就焦炭血腥,還有那野狗子,吃了死人,撐得胖大,見了活人也撲上去咬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安婆子唬得膽裂,卻被尋上來的野狗子圍住,眼見就要被分食,卻見身邊冒起一股怪煙,腥臭難聞,安婆子惡心得嘔出了膽水,熏得直掉眼淚。等了一會兒,見那野狗子都被熏跑了,旁邊有隻黃皮子轉著雙滴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

那安婆子一連被嚇了幾次,連腦袋都木了。與那黃皮子四眼相對,盯了好半天,也不曉得該怎樣。隻見那黃皮子嫌棄般地瞪了一眼,尾巴一甩,得兒郎當地跑走了。

那婆子鬆了口氣,卻嗆到臭氣,又咳個半天。正要爬起,誰知身上也木了,動也動不了,又不敢叫人,隻能先挺著。

誰知不一會兒,那黃皮子又來了,嘴裡銜著張紙,扔在安婆子麵前。那婆子瞪大雙眼,認不出上麵寫著什麼,看著倒像個年畫兒,染著血汙,那年娃娃畫得粗糙,也皺皺巴巴。那婆子見臭氣散了,自家也能開口,便隨口說了句:“怎畫得不像人”。

隻見那黃皮子瞪大雙眼,炸起毛來,罵道:“說像個人,有甚麼難,害得我又要修煉十年”。又罵道:“我這半年囤得仙氣都耗在你身上,救了你命,卻被你一句話打回原形,真是苦也”。

安婆子聽了,心裡對不住,便發誓賭咒說了幾十遍“像個人”。誰知那黃皮子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說道:“沒用的,要見我第一句話說‘像個人’才行”,又懊惱得在地上打滾,說道:“你這個人,以後見到黃皮子就說像人,好不?說不得十年後我又碰到你”。

見婆子應了,那黃皮子歎了口氣,便要跑走。誰知那婆子竟叫住自己,說是要替大仙立個牌兒,時時奉香。

那黃皮子聽了,說道:“你們這裡正鬨荒,那有閒錢置辦香油,若你真有心,日行一善,替我攢攢功德罷”,安婆子本就是信佛之人,連連同意,又發下大願,不然厄運當頭。那黃皮子見這婆子說得話滿,也不再言語,一溜煙跑了。

那安婆子自從發誓後,當真日行一善。許是有用,這婆子的運道總比旁人好上幾分,不僅被貴家收留,還混了個頭目,十幾個灶房丫頭求認乾娘,安婆子都沒應哩。又雙手都會使刀,手藝精湛,即使獨身一人也無人說嘴。

這次是有急事,夫人又不吃外麵的劣質糕點,安婆子才被點了名。這婆子見異狀連連,擔心是見死不救,大仙發怒,隻得舍著命,提了兩把剔骨刀,往樓上走。

等走到那房,聽得裡麵有女娘在依依呀呀,還有男子在笑。隻聽那大兒笑道:“小娘子,我知你不是凡人家,就算是公主娘娘,落到這份上,也隻能叉開%e8%85%bf請我入哩。不然,那旮旯裡躺著的死狗,就是你的下場了”。

那二兒問道:“大哥,這女娘頂多一個富家,怎得不是凡人”,那大兒笑道:“先前我也認做富戶,誰知竟搜到她有這釵兒,聽得那黃玉匠說,戴這紫玉的,沒個下三品的。這女娘如此絕色,又是雛兒,估計是高門千金了”。

那二兒聽得,哈哈大笑,說道:“想不到千金身體也能被我作弄。大哥,咱就將那釵兒插她頭上,就妝個騷千金深夜勾漢子的戲,你玩上麵,我弄下麵罷”。

那老大聽得,微微一笑:“二弟,你看那死狗竟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