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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奏對,年羹堯依舊跪著聽,李德全依舊勸說了許久,才勸得新晉年將軍站了起來。

皇帝笑著勉勵他了一番,年羹堯仔細品讀,察覺到了絲絲變化——若說原先萬歲把他視作忠心的臣子,而今,態度更為%e4%ba%b2昵,竟有些把他當做子侄看待的意思。

年羹堯全然摸不透這樣的變化是因為什麼,他想了又想,好像最近也沒立下什麼功勞。

難不成隆科多又作死了?

打死也想不到原因出在自家大哥身上,年羹堯意氣風發,第二天一早,領著糧餉奔赴四川。

……

同一時刻,圓明園的天地一家春。

瞧見福晉跟前的方嬤嬤來臨,鈕鈷祿格格的臉霎時白了。

方嬤嬤對她笑得很是客氣:“福晉有請,您隨老奴走一趟吧。”

在王府,福晉手眼通天,如果她想查,後院的一切就沒有她不知道的;而今來了圓明園,鈕鈷祿氏不覺得福晉的手段,與往日有所區彆。

她緊抿著嘴%e5%94%87,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福晉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聽說你在給四阿哥啟蒙。”

鈕鈷祿格格“撲通”跪了下來。

按理,這是極大的逾矩,唯有側福晉以上的位份,才有資格插手阿哥的啟蒙——注意,是“插手”,而不是“管教”。一旦啟蒙到六歲,小阿哥就要搬去前院,不再和他們的%e4%ba%b2娘住在一起,雍%e4%ba%b2王府的李側福晉與三阿哥,就是很好的例子。

也就是近些年,京城的風氣大不相同了,加上雍%e4%ba%b2王府的情形有些特殊,放在康熙早年,鈕鈷祿氏格格的身份都沒資格撫養阿哥,更遑論啟蒙?

鈕鈷祿格格低下了頭,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是她心急了。

她麵容誠懇:“是奴婢的錯!”

然而福晉教訓的重點,不在於她的逾矩,而在於她的做法。

福晉訓斥道:“四阿哥不滿兩歲,正是玩樂的時候。就算皇室對小阿哥的要求高,也沒有叫一歲半的孩子讀書的道理。你這是在做什麼?揠苗助長也不是這個助法!”

鈕鈷祿格格臉色泛白,她匍匐在地,絲毫不敢反駁一句。

最後,福晉對她說:“回去好好反省。我念你勞苦功高,原本七日的禁足,縮減到三日,你可有意見?”

鈕鈷祿格格顫著聲音:“奴婢不敢!”

福晉收回看向她的目光,淡淡道:“也是我思慮不周全。”

“你養著兩個阿哥,到底精力不夠,回頭我會和王爺提上一提。宋格格也是府裡的老人了,從前有過生養的經驗,想必她能將四阿哥照顧得很好。”

聞言,鈕鈷祿氏驀然抬起了頭。

她原先蒼白的臉色變得慘白,福晉這是什麼意思?

不把耿氏的五阿哥給宋氏養,反倒要換她的四阿哥?

就算她清楚地知道,皇家都有換養孩子的傳統,萬歲的後宮裡頭,早年間,換孩子更是屢見不鮮。老一輩的人都說,這樣的做法能夠緩解幼兒夭折,促使人丁興旺,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命運,有一天會降臨到她的頭上。

四阿哥怎麼能夠離開她?

她聽見自己的嗓音變得沙啞、粗糲,後背遍布著層層冷汗:“福晉……宋格格她,恐怕沒有妾身這般、這般的熟悉照料之事,還請福晉三思……”

福晉朝她微微一笑,道:“是啊,宋格格定會過來向你討教。你擅於照料,想必也能將五阿哥照顧得很好。”

鈕鈷祿氏聽出來了,福晉此言是鼓勵,也是警告。

她蠕動著嘴%e5%94%87,便是入府多年無寵,她也沒有過這般的六神無主。

還是那句話,她彆無選擇。她不過是王府一個小小的格格,上頭有兩位側福晉壓著,還有福晉,就算生了四阿哥又如何?

四阿哥聰不聰慧,還是個未知數,日後會不會成材,也是個未知數。就算王爺榮登大寶,她要何年何月才能熬出頭,熬成能擁有話語權的,地位獨一份的娘娘呢?

短短幾天,鈕鈷祿格格像是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她強忍著心底的不甘與痛楚,才沒有暈過去。

她想起了自己的貼身婢女,恍惚了片刻,不,不會是她告的密。

可她再沒有懷疑的人選了,鈕鈷祿格格踉蹌著站起來,回到自己起居的屋子。

迎著婢女擔憂的目光,她狠狠地閉上了眼。

不該給四阿哥啟蒙的。

不該!

.

又過了兩天,年嬌才得到宋格格趕赴圓明園的消息。

用膳的時候問起四爺,四爺表現得淡淡:“鈕鈷祿氏犯了小錯,福晉同我提了提,從今往後,弘曆就由宋氏撫養了。從前我也有欠思慮……”

年嬌放下碗筷,像是催促他說下去,四爺一頓,似笑非笑地問:“年側福晉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枕邊風?”

年嬌眨了眨眼。

她努力回憶,從前,好像,她是幫了李姐姐一個小忙……

年嬌霎時心虛了,見四爺臉有點黑,她忙湊過去%e4%ba%b2了他一下,繼而神神秘秘,拿出早有準備的新鮮東西——一壺酒。

見她捧著白玉般的酒壺,顯得指尖更為剔透,四爺著實愣了愣:“哪來的酒?”

年嬌霎時得意洋洋起來。

她小聲說:“爺就彆問我了。昨日我尋到蘇總管,問他王爺酒量如何,蘇總管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想來是不太行……”

不太行。四爺冷笑了下:“嬌嬌難道喝過?”

年嬌:“當然沒有。”

但她肯定很厲害,豬蹄都能一口氣吃八個,酒還用說?

因為從前阿瑪額娘不讓,所以錯過了同樣算是美味的美酒,年嬌早就嘴饞了。

而今想起從前,連忙付諸了行動,她像隻小蜜蜂那樣勤勞,把新找出來的酒杯倒滿,大有把老板灌醉的架勢,一雙眼眸水汪汪的,仿佛藏了鉤子與挑釁。

四爺意味深長地看她,半晌,默認了年嬌的舉動。

既然她要胡鬨,那他奉陪。

第43章

事實上,年嬌的猜測有一半是對的。

四爺的確不擅飲酒。

但那也要看和誰比,在諸位成年皇子裡頭,雍%e4%ba%b2王酒量不是最好,論千杯不倒,他排不上號。

四爺也不愛酒,除非必要的場合,應酬似的沾上一沾,平日裡,年嬌就沒見他碰過。

或許說起這個,蘇總管也為難,一來二去,便給了年側福晉錯誤的認知——

老板喝酒不太行。

就算王爺一杯倒,她也不會嘲笑她的。她隻是想有人陪罷了,不然一個人品嘗美酒,多孤單,小花妖理所當然地想著,新拿了一隻酒盞,把它倒得滿滿的,放在自己麵前。

餘光瞥見男人巋然不動,年嬌軟聲催促:“爺怎麼還不喝?”

四爺:“……”

四爺嘴角動了動,想知道蘇培盛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

眼前的不是果酒,也不是米酒,而是醇正的黃酒。

若想灌醉他,大可不必給自己也斟滿,這不叫欲擒故縱,這叫胡來。

如今看來,是他理解錯了,她腦子裡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轉了這麼一大圈,恐怕不是挑釁,純粹是嘴饞。

四爺反省自己,他就不該對年嬌抱有期待。男人若無其事地舉起酒盞,指節微微曲起,就是這時候,他的坐姿依舊板正,五官冷峻,斂起了誰也察覺不出來的縱容。

酒盞並不大,做成了宴席常見的規製,四爺一飲而儘,隻在入口的一瞬間動了動喉結,又很快舒展。他很久沒有碰酒了,隻是這點分量,遠遠達不到叫他失態的程度,倒像是小酌。

他摩挲了一下杯壁,很快看向年嬌。

年嬌渾然不知,她捧起酒,輕輕地嗅了嗅。﹌思﹌兔﹌網﹌

濃醇的酒香,夾雜著點點甘冽鑽入鼻尖,年嬌滿懷期待,矜持地抿了一小口。

“……”

不好喝!

她精致的臉蛋染上薄紅,腦袋“轟”地一聲,被嗆鼻的辛辣衝擊得七零八碎。

年側福晉像是按了暫停鍵一般,呆呆坐在那兒,捧著她的酒盞,一動也不動。

四爺有些想笑。

這一看就是不適應,想來從小到大都沒有碰過,也不知道她哪來的信心。如今倒好,一上來就是黃酒,他連她會如何抱怨都想好了,隻是等了又等,卻不見年嬌出聲。

四爺挑起眉,試探著開口:“嬌嬌?”

年嬌恍惚間,仿佛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慢吞吞地抬起頭,好半晌,才發出一道遲緩的音節:“嗯。”

漂亮的眼眸清明起來,她看清了眼前人的臉——下一瞬又變得迷離。

她喝醉了。

四爺:“……”

他的視線挪到年嬌的酒盞上,如果沒看錯,這才抿了一小口。

說一杯都高估了她。

四爺無奈地捏了捏眉心,傾過身,把她握得牢牢的杯子抽出來,讓她抱住自己的脖頸,繼而環住她的腰,站起來,穩步往屏風後的貴妃榻走去。

短短幾步路,%e8%83%b8膛被染上溫熱,沾了酒香的桃花香味更加濃鬱了幾分。

懷裡的人極為不老實,一掃方才抱著酒盞的呆愣,用%e5%94%87瓣磨著他的臉頰,環著脖頸的雙手也直往他的內裡伸,四爺熱出了汗,半晌,就見她極不舒服地動了動,嘟囔著說了句什麼。

四爺沒有聽清。

他正要把她放下,轉眼間,腰封重重一扯,霎時天旋地轉,男人猝不及防地被撲倒在榻上。

四爺驚愕地看著她,年嬌眼睛很亮,沾染酒液的%e5%94%87珠被磨得通紅,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漂亮的美人哼哼唧唧,就要往他的頸窩裡拱。

這樣還不夠,手還要在他身上胡亂地摸索,先是解開衣襟的盤扣,然後是外袍,中衣……

四爺按住她的手,低喝道:“放開。”

年嬌不聽。

一口倒的妖精是沒有理智的。她比平日裡還要黏人,%e4%ba%b2住他的嘴%e5%94%87,像是嘗到甜味似的咬了咬,一邊咬,一邊哼哼著什麼。

四爺依稀聽見什麼“日記”,他呼吸都變得沉了,卻因為趴著的美人,再分不出其餘的精力去辨析。

實在被纏得忍不住,半晌,他鬆開了口,任由年嬌%e4%ba%b2咬,製住她的手卻不敢太過用力,以防把喝醉的人弄傷。

雍%e4%ba%b2王的冷麵忽然失去了他的效用,連渾身的威勢都被忽略,不一會兒,年嬌掙%e8%84%b1了男人的鉗製,不再%e4%ba%b2%e5%90%bb他的嘴%e5%94%87。

她換了個地方,%e4%ba%b2上他的頸窩,精準無誤地捕捉到上回四爺肩膀被啃咬的位置,嗷嗚一口下去,繼而用力磨了磨。

四爺額角都蹦出了青筋。

他算是看出來了,若他再不換一種手段,她就永遠不會停。

他快刀斬亂麻地側過身,握住她的腰,把年嬌撲在了身下。

四爺動作極為利落,帶著冷酷的味道,緊接著扭過她的臉,反客為主。等到年嬌肩膀印了同樣的兩道紅痕,小花妖都快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