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儆猴的,但是足以瞧見康熙對王公貴族的觸犯律法的態度。

這麼多年過去了,平郡王在一個不合適出門的時間,在大臣家門口鬨事,還無故毆打旗人。

胤祈思考片刻,平郡王以前也不是那種會遊手好閒挑事的人啊,所以....

他抬眼看向訥爾蘇,“你是在乾什麼?目的何在?”

訥爾蘇呼吸一窒,簡直被這種直白的問話噎的要死了,朝堂上誰會這樣說啊!

不應該是你來我往一下,然後我趕緊%e8%84%b1身離開嗎?

訥爾蘇心裡的崩潰無人能知,還在一條街外著消息的貝勒海奇也沒法瞬移到這裡給他解圍。

他隻好解釋道:“本王是喝醉出過來拜訪,酒後失態叫熙貝勒看笑話了,本王這就回府。”

訥爾蘇還在開口解釋的時候,從常泰府裡已經有人竄了出來湊到陸侍衛耳邊說了幾句話。

陸侍衛艱難的被幾個侍衛扶著挪到胤祈的馬邊,低聲幾句。

胤祈耳朵一動一動,將陸侍衛的話的聽到明白。

他皺眉看向訥爾蘇,“你瞧瞧你自己,現在還像醉酒的樣子嗎?”

這明擺著就是裝醉呢!

訥爾蘇心頭一凜,他竟然一時忘了裝了,被看了出來。

他尷尬的笑笑,解釋道:“本王是見到熙貝勒在這,酒一下就醒了。”

訥爾蘇雖解釋了,但是氛圍瞬間寂靜下來,奴才們不敢說話,常泰府的侍衛冷冰冰的看著他。

胤祈也不接他的話,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一麵鏡子,訥爾蘇的醜態全部暴露在他眼中。

他手上一動,紅玉上前幾步,步步逼近訥爾蘇,直到他輕籲一聲。

紅玉的鼻子噴出熱氣打在訥爾蘇臉上,訥爾蘇後退一步,臉色難看,他對十五阿哥的拳腳有所耳聞。

剛才那狗奴才保不齊對十五阿哥說了什麼,反正他打人之後這件事已經完成,他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訥爾蘇連忙舉起雙手,他笑著道:“熙貝勒,從前在宴會上見到多次,本王一直想和你說幾句話訥,隻是不湊巧你身邊剛好都有人。”

說的羅裡吧嗦無非是拖延時間,胤祈已經不耐煩聽,他已經明白訥爾蘇過來打人就是挑釁太子二哥。

他雖然在訥爾蘇和太子二哥之間肯定會選擇二哥,但是最近三個哥哥都同他講過最近不要摻和任何事。

叮囑他的人中甚至還包括太子二哥。

他相信他不用做什麼,太子二哥也能完美應對這挑釁。

他隻是想要告訴訥爾蘇,你不該這般毆打普通人,即使是宗室王爺也應當遵守朝廷律法。

胤祈開口:“訥爾蘇,你日後若是...”

同時間訥爾蘇驚懼之下也連忙開口:“十五阿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唉?”胤祈呆住,這句好耳熟,腦子哢嚓哢嚓轉動。

曾經的曾經,胤祈直白的性子早就被他%e4%ba%b2爹看的一清二楚。

為了避免兒子被人忽悠,康熙千叮嚀萬囑咐,誰要是跟你說了以下的話,你就直接揍!

比如‘我這法子準保能叫你得到皇上喜歡’

‘您若是想要心想事成...’

‘您難道不想成為最被看重的皇子...’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聽我.....’

康熙,一位真正的語言大師,能對著先皇說出兒臣願意效仿皇阿瑪,能哄的皇太後歡喜,能叫後宮諸多娘娘認為自己是皇上心中獨一份。

他的經驗總結加上他對胤祈的了解絕不會出錯!

胤祈雖力氣大拳腳厲害,但是從不是個好攻擊人的性子,跟姐姐妹妹鬨起來也能輕柔的收住力道。

而一旦有人說出了上述那些話,且胤祈本人業討厭那個人。

康熙認為必須叫胤祈立刻上手將此人手動閉嘴,如此才不會忽悠他的崽去乾什麼事。

胤祈回想起皇阿瑪的教導,他恍然大悟,隨即看著訥爾蘇的眼神就變了。

他翻身下馬,靠近訥爾蘇仔細打量一眼。

嗯!壞蛋!

訥爾蘇還在喋喋不休的解釋,殊不知解釋越多看起來就越可疑。

“十五爺,您聽我說,我就是一時醉酒這才失了分寸,現在困倦的很,我先回...啊!”

訥爾蘇捂著不斷流血的鼻子,顫唞的指著胤祈。

胤祈吹吹拳頭,他無辜道:“沒辦法哦,皇阿瑪說了你這種人是要打。”

康熙從不擔心這小子會打錯人,因為在大清的地界,他阿瑪可是老大,他誰都能打。

訥爾蘇鼻子痛的厲害,瞬間變了一幅嘴臉,狠聲道:“本王是郡王,你如何敢打我!”

胤祈抬手指著身後那幾個人,“他們還是八旗的旗人呢,你又如何敢這般毆打他們?”

欺人者人恒欺之,彆說他有皇阿瑪囑咐,即使沒有他也可以伸張正義。

訥爾蘇臉色扭曲,不過是幾個奴才,他咬牙道:“我是多羅郡王,我祖輩是太.祖皇帝之子禮烈%e4%ba%b2王之長子,十五阿哥莫要誤了自己!”

胤祈大驚,沒想到宗室王爺裡還有這麼傻呼呼的!竟然還敢警告他!

他嘖了一聲,額娘總說他腦子沒有那麼聰慧,現在一看他的智商完全可以碾壓宗室這些王爺啊。

訥爾蘇的原意是報出自己的家門,叫胤祈慎重對待,若是打了他在皇上那可不好交代。

這要是換個和康熙沒那麼%e4%ba%b2近的皇子定然會猶豫起來。

隻是可惜,他碰見的是胤祈,是康熙的小寶貝。

如果說太子被調侃為麻寶,那麼胤祈就是麻心,麻子的小心肝。

胤祈腦子裡根本沒有要給他皇阿瑪交代那根弦,你要是說功課沒做他還能心虛點。

但是挨揍次數多了,他活%e8%84%b1%e8%84%b1就是滾刀肉一個。

於是訥爾蘇的奉勸或者說服軟的幾句話,被胤祈誤認為是展示家世後警告。

訥爾蘇還捂著鼻子,他含含糊糊道:“難道你想被皇上問罪嗎?”

禮烈%e4%ba%b2王代善是太祖次子,曾經還被列為繼承人,這可是宗室近支。

胤祈眼睛一亮,他問道:“剛才說你的祖輩,你的平郡王爵位是那裡來著?”

訥爾蘇神色和緩,看來這十五阿哥膽子也不會那麼大,他道:“本王祖輩是太.祖皇帝次子禮烈%e4%ba%b2王代善,瑪法是克勤郡王,我阿瑪是平悼郡王,按照輩分你還該叫我一聲堂哥。”

胤祈可愛的嘿嘿一笑,白嫩的小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十分甜蜜。

他拍拍%e8%83%b8脯道:“那我也告訴你,我家祖輩是太.祖皇帝第八子太宗皇帝,我瑪法是太宗皇帝第九子世組祖皇帝,我阿瑪你熟悉一點吧,就不說了。”

訥爾蘇眼前一黑,不是他被氣的暈了,而是胤祈的拳頭就在眼前。

末了....胤祈拍拍手,還有些無奈,本來答應了二哥不摻和任何事的,可是這訥爾蘇主動挑釁就不能怪他了。

訥爾蘇渾身痛的被抬回了自己府邸,他咬牙安慰自己。

即使挨了一頓拳腳也沒關係,隻要事情辦妥了就沒關係,他能為了主子的大業忍耐。

第二日得到消息的太子胤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訥爾蘇毆打了常泰舅舅的侍衛???”

來報信的奴才眼睛赤紅,“殿下,常泰大人在家賦閒已經好幾年了,從來不參與任何朝堂的事情,平郡王如此作為分明就是下您的臉麵,咱們不得不反擊啊!”

胤礽臉色一沉,這訥爾蘇也不知道是誰的人,竟然能做出這個局。

此事不大不小,若是小了說就是訥爾蘇發酒瘋,交給宗人府處罰就是。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可是要說大,那就是傷害了太子的臉麵,畢竟訥爾蘇故意在一個不應當出門時辰到一個和他沒有交集的人府邸門口毆打侍衛。

若是不反擊,那麼將來其他人做了這樣的事還要不要處理?

今日是一個郡王對著太子蹬鼻子上臉,明日就是一個%e4%ba%b2王對太子蹬鼻子上臉,到時候誰都看出來太子地位岌岌可危,誰都能來踩一腳。

胤礽轉著手上的扳指,“拿鞭子過來。”

若是僅僅是輕輕處置了,那麼將來和訥爾蘇身份一樣的人,甚至比他身份高的人都能繼續這種擦邊的做法下他的臉麵,到時候隻會疲於應付。

而動鞭子幾乎是最劃算的一種辦法,將來要有人想要通過這種辦法下胤礽的臉麵,那麼就得考慮考慮自己能不能受的住這一頓鞭打。

胤礽去往平郡王府邸的馬車上神色平靜。

此行十分簡單,甚至都不需要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訥爾蘇本就犯錯了。

常泰府外麵的侍衛那也是正經的旗兵,胤礽懲處訥爾蘇,那叫替百姓主持公道。

將來若是登基了都能被記上一筆,這是皇帝公正嚴明的事跡之一。

昏暗的馬車中,胤礽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當然……若是他沒登基,這當然就是他的罪證了。

“殿下,到了。”

胤礽起身下了馬車,他抬頭看看平郡王府的匾額,他眸中冰冷,他定會成為新帝!

侍衛們直接衝進去,平郡王府前院瞬間喧鬨起來,奴才們驚叫著跪下。

胤礽抬轎直接踹開訥爾蘇的臥房,手上的鞭子早就甩出去,“訥爾蘇你無故毆打旗兵。孤今日就替那些兵甲討回公道,你認不認...呃”

胤礽腦子短路了一瞬,看他著床上鼻青臉腫,眼睛隻能眯著一條縫的訥爾蘇。

他一陣恍惚……難道孤之前揍過他了?

訥爾蘇眼角流出心酸的淚水,他也不想解釋啥了,嘴巴腫著也解釋不了啊!

胤礽滿腦子荒謬念頭,最後隻好一邊嚴肅的數落訥爾蘇的罪過,一邊挑了幾個好地方抽。

訥爾蘇悶哼著承受了,身體也痛,心裡也痛。

胤礽抽了三十鞭子就放下手,他甚至還忍不住讚一句,“雖然犯錯,但是這脾性還算硬氣,一聲不叫。”

“孤這次就是小懲你一番,日後若是再犯決不輕饒!”說罷,胤礽轉身離去。

他還真誤會了,訥爾蘇不是忍住叫聲,他是被胤祈打掉兩顆牙,如今腫的三倍大根本張不開嘴!

平郡王妃等人走了才哭哭啼啼的進門,她手腳慌亂的不敢碰訥爾蘇。

訥爾蘇翻過身,眼淚糊了一臉,混著他腫脹的臉顯得格外滑稽。

平郡王妃哭著抱怨道:“你何苦摻和那些事,咱們安生過日子多好。”

平郡王妃是曹寅的女兒,她腦子聰明,和訥爾蘇感情又好,自然知道訥爾蘇是為了誰做事。

她性情溫和,平日裡在宗室和不少福晉關係都不錯,平郡王府雖然不富裕,但是也有積累的財富,過的平淡幸福。

偏訥爾蘇自己不知足,他早就被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卻一門心思的想要擠進去。

他一個宗室郡王,又沒那個能耐造反,隻能是想一個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