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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胤祈看閒聊幾句,他不經意問道:“隔壁是那家啊,我瞧怎麼還有侍衛守門呢?瞧著那兵甲好似不是正黃旗的旗兵吧。”

佟夫人恍然,“哦,隔壁啊,隔壁是常泰府上,他從前是管火器的,那些都是他的兵。”

胤祈皺眉,“常泰,好像沒聽過。”

表哥疑惑的插了一句,“太子爺的舅舅常泰大人啊,十五爺你沒見過嗎?”

“也對哦,他革職都是三十七年的事了,那時候十五爺也才四歲多呢。”

胤祈頓住,太子二哥的舅舅?常泰...

一街之隔,平郡王訥爾蘇抬眼看看常泰府的大門,“告訴大千歲放心,本王這就辦妥。”

刑部尚書王士禛因“王五”案件被革職,緊接著是太子在刑部勢力大減,雖然後有淩普擔任內務府總管大臣。

但是又出了皇上病重回京後提拔諸皇子的行為,有些蠢蠢欲動的人自然想要試探一下皇上的心意。

第88章

臨近傍晚,正黃旗的聚居地上多半已經回了自己府,即使有一二訪友外出未歸,此時定然也是準備告辭。

一等公府門口的孫侍衛忍不住打個哈欠,他扭頭看向身旁兄弟,問道:“時辰是不是到了,換班的怎麼還沒來?”

身旁的陸護衛也忍不住地發出幾句牢騷,“誰知道了,羅順這小子還不來,我還想去打幾壺酒回家呢。”

“大人前些日子給了賞銀,我全都給我媳婦了,她喜的允了我喝酒,我心心念念著老王家酒坊那一口呢。”

孫侍衛玩笑的捶捶他%e8%83%b8口,“還是你運道好,不然大人也不會賞你了。”

陸侍衛聽了卻是沒笑,反而歎息一聲,“有銀子當然高興,但是我還更想上戰場去,這成日裡麵守門,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話一出,兩人都有些沉默,對視一眼均是無奈。

他們都是常泰大人手下的人,大人去不得戰場,他們自然也沒有機會。

若是非要拚個軍功也能稟告了常泰大人後去大營裡,隻是到時候沒個靠山,不過是能當個大頭兵而已。

連馬的都騎不上的兵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換言之他們這種旗人出身跟著主子上戰場的那都是當作小官培養的,他們自然不甘心當個普通兵丁。

陸侍衛抬頭看了一眼大門上的匾額,這可是一等功爵府,常泰大人還是太子爺的%e4%ba%b2舅舅呢,如今卻也隻能沉寂於此。

常泰的父%e4%ba%b2是一等公噶布喇,是先仁孝皇後的阿瑪,論起%e4%ba%b2近他才是太子的%e4%ba%b2舅舅。

索額圖隻是仁孝皇後的叔叔,論起血緣還差上一層,但是索額圖名聲更盛,全因他是個文臣。

而常泰則是一直在軍中經營,他也不是算準了要為太子助力才在軍中做事,隻是從小就定下了誌向,他上戰場打仗的時候太子還沒出生呢。

征準噶爾之時,常泰帶領所屬兵將屢立戰功,明明該被嘉獎,卻被皇上隨便找個理由給革職了。

他心裡清楚,皇上是忌憚太子在軍中也有勢力。

更何況常泰管的還是火器,這等東西威力巨大,不得不防。

康熙難道就好意思直說,朕不允太子在軍中發展嗎?

他當然不能說!所以才找理由革了常泰的職。

隻是苦了這些原本跟隨的手下們,如今隻能是乾些守門的差事。

“唉!”

孫侍衛無奈的晃晃脖子,剛打算安慰兄弟幾句,眼角餘光突然瞧見了一點不對勁。

“安靜!”

他眯著眼睛過去,視線裡出現了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身後還有四人緊跟著,不時慌張攙扶著。

陸侍衛疑惑,“怎麼了?”

“好像是喝醉了,不知道是誰家的,怎麼走到這頭來了。”

到底是軍中曆煉出來的人,即使蹉跎了好幾年也仍然帶著直覺的警惕,陸侍衛握住了腰間的短鞭扭頭看過去。

“這個胡同隻有咱們府和隔壁的博和理家吧。”

隔壁的博和理家雖然不是顯貴,但家中老福晉也是皇上的表姐,他們還曾去拜訪過。

近幾年可從來沒出過隔壁府的人喝的醉醺醺回家的事。

到底這是正黃旗的地盤,住著的都是達官顯貴,博和理家不算富貴,可不會喝的踉蹌回家,萬一衝撞了誰可不好處理。

孫侍衛神色一凜,兩人換了位置站在門口。

他心中升起一種直覺,隻怕是來者不善。

醉醺醺的人走到跟前,身子搖晃著站好,渾身酒氣眼神朦朧,“本王...嗝!本王來找常泰。”

陸侍衛小心躬身上前,“奴才陸十元,給王爺問安,王爺您?”

他抬眼去瞧,沒大認出來,隻是估摸著年齡應當是平郡王訥爾蘇或者是裕%e4%ba%b2王保泰,可是不論是那個都同他們家大人沒交集啊!

訥爾蘇搖晃著俯下`身,抬手拍拍陸十元的臉,“你是什麼東西,還敢問本王?”

身後的奴才上前來斥了一句,“大膽,我們王爺是平郡王,你也敢質疑?”

比起羞辱,陸十元更是肯定平郡王來者不善。

時間上,這不是走%e4%ba%b2訪友,甚至再過一刻鐘正黃旗地盤是禁止四處在外麵亂走的。

地點上,這是一等公爵府,是太子爺的舅家。

他垂下眼睛,十分乖順的任憑羞辱,還要連忙賠上笑臉,“王爺您來是?”

平郡王一手還搭著自己的奴才,他借著力道站好,酒氣撲麵而來。

孫侍衛察覺不對,他躬身笑著上前,“奴才給王爺問安,您來了,我們府上下肯定是興高采烈的迎接您,隻是還請您跟奴才到裡麵稍等片刻,容奴才去通報一聲。”

訥爾蘇暈乎乎的轉著腦袋,朦朧的眼神中清醒之色一閃而過,他怒吼道:“你敢叫本王等!”

這位本該尊貴的王爺猙獰的像一隻野獸,他抬腳踹過去!

孫侍衛來不及躲開被踹了一個倒仰,捂著%e8%83%b8口倒在地上,他%e8%83%b8口悶的生疼。

訥爾蘇一揮手,身手四個奴才撲上來將要去扶人的陸侍衛打到。

緊接著就是訥爾蘇對著孫侍衛不停的踢踹,“狗奴才!連我你也敢問,老子打死你!”

“你算個什麼東西!”

孫侍衛腦袋發暈,眼前黑乎乎的,睫毛被額頭流下的血糊住。

他從眼前的小縫中看到了平郡王的沈神情,嘴上罵罵咧咧不停的打人。

隻是...這力道,他咬牙護住腦袋,這力道要是醉鬼打出來,他孫有才的名字倒著寫!

一刻鐘恰好是門口侍衛換班的時候,侍衛們驚慌的奔來,最後是將孫侍衛軟塌塌的身體拖了回去。

平郡王收了腳,他嘴上還罵了幾句臟話。

這邊動靜鬨的雖大,但是這條胡同隻有兩戶人家。

訥爾蘇早就打聽過,那邊是博和理家,沒什麼能人,也不會出來管閒事。

他眼中劃過一道冷光,這種試探剛剛好。

隻是太子的舅舅而已,他打了門口的侍衛,人沒死,但是打到府上來就是傷了太子的顏麵。

就看皇上是如何處置了。

人的心思本就會向著自己最期待的方向去想,有些人想要拉下太子,那麼他們心中自然會琢磨皇上什麼時候對太子不滿。

皇上有一分對太子的不喜,他們都能瞧出來十分。

如今就是個好機會,皇上打壓了太子在刑部的勢力,今年還提拔了其他皇子。

說不準皇上心中已然有了換太子的想法。

訥爾蘇隻是一個投石問路的工具。

打人之後,訥爾蘇瞧了一眼大門,常泰還是沒出來多少有些可惜。

要是常泰沒忍住出來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訥爾蘇隨即就帶著人要離開。

一聲清脆的少年聲響起,“唉?你們在乾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訥爾蘇皺眉,他扭頭,視線緩緩清晰,從雪白的馬蹄到坐在馬上一臉驚訝的少年。

!!!!!

苟日的!十五阿哥怎麼在這!!!

胤祈握著自己馬鞭,他一臉驚奇,打人的人很熟悉,是平郡王,宮裡宴會常能見到。

被打的不認識,但是剛才吃飯的時候聽過一耳朵,是太子二哥的舅舅常泰府的侍衛。

訥爾蘇頭皮發麻,萬萬沒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十五阿哥在這裡。

若是換個場合他肯定不會如此慌張。

十五阿哥是沒有替太子做事的,但是聽說太子對他十分好。

訥爾蘇心頭一震,他娘的!在他和太子中間,十五阿哥肯定選對自己好的哥哥啊。

他尷尬的打聲招呼,“貝勒爺。”

他抬手用馬鞭指向倒在地上滿臉血跡的兩個人,“他們倆是怎麼回事?”

訥爾蘇還在斟酌言語,稍一沉默就被人搶先了。

陸侍衛吐出一口血沫,嘴裡才算是舒坦了。

平郡王明擺著就是過來找麻煩,他們當奴才的能有什麼辦法。

可他們常泰大人都被革職好幾年了,根本就不管朝堂的事了,還被人挑釁到門口。

能是因為什麼?還不是隻有太子爺才能勞動平郡王啊!

雖然不知道這位誤闖進來的‘貝勒爺’是什麼人。

但是說不定就是個轉機,陸侍衛抬起臉上,露出一張夾雜著血漬和泥土的臉,“奴才給貝勒爺問安,奴才眼拙不知道是那位貝勒爺?”

胤祈看了一眼,他撓撓臉頰,好在身後今天跟出來的侍衛腦子還算清楚,連忙道:“我們爺是熙貝勒。”

熙貝勒?被血和泥糊住的眼睛陡然閃過一道亮光,是十五阿哥!

陸侍衛了捂著肚子,:“咳咳咳咳…我們府是一等公常泰大人居所,大人是太子爺的舅舅,奴才也有幸聽太子爺提過您,奴才陸十元給貝勒爺問安。”

訥爾蘇眼睜睜看著陸十元自曝家門,他甚至來不及阻止。

胤祈扭頭看看訥爾蘇難看的臉色,他略一思量已然是明白怎麼回事,八成就是訥爾蘇自己找事了。

他抬抬下巴問道:“你這麼晚了不回自己府,出來走%e4%ba%b2訪友?還在這毆打旗人?”

訥爾蘇臉色鐵青,他抬眼看向胤祈,眼神陰暗一瞬,“是侍衛挑釁,本王才教訓教訓他。”

如今十五阿哥在這,他還是趕緊%e8%84%b1身的好,免得出現什麼變故。

胤祈聽著訥爾蘇解釋點點頭,他直白道:“你是以為我傻嗎?”

“你在糊弄我嗎?”

這個時辰出現在這裡,毆打常泰的侍衛,這是在乾嘛?

胤祈十分納悶,“你難道沒看過《大清王公管理條例》?”

本朝的王公貴族可是跟從前的不一樣,王公管理條例十分嚴格,尤其是經過康熙一年年的增加條款。

到了如今,即使是你是什麼王爺,若是在街頭調?戲良家婦女也會被罰。

八福晉的阿瑪詐賭就是觸犯了王公管理條例,直接被康熙處死了。

雖然是殺%e9%b8%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