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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被潑了臟水不要緊,隻是可憐了那浣衣院的掌事姑姑,若是這三九就此而去,她的大仇便再無法%e4%ba%b2自得報了。

想到這兒,她便帶著青兒迅速朝著事發地行去,走到了三九房門前。

這才發覺三九房子造型彆致,屋中布置也是富貴,其中一顆玉鬆樹怕是官家打賞給受寵的妃嬪,亦是拿得出手的。

房間位置亦是獨特,是整個韶華殿中最靠近蘇貴妃居住之處,是頂好的祥瑞之地,彙集八方運勢。

她來到廳堂,隻見蘇容蘭正端坐其上,神情嚴肅,仿佛在等待著將要受刑的犯人一般。

夜凝紫輕歎一聲,怎的血濃於水,還抵不過一個小人?

第47章 黑手隱現

蘇容蘭心裡清楚,她那侄女夜凝紫現下不旦對她無用,反而是個累贅,可那三九曾對她有恩,她總歸不能辜負。

三九現下恐怕是被這丫頭下了毒,若是無事還好,但若是不幸亡故了,那殺人償命,她夜凝紫也彆想著獨善其身!

她於是狠狠地盯著夜凝紫,若不是人證物證皆在,她也不信她曾視若知音,同醉過三大白的小侄女心腸竟如此歹毒。

“凝紫參見貴妃娘子。”夜凝紫步入蘇容蘭身前,作揖道:“娘子明鑒,凝紫無罪。”

“無罪?”蘇容蘭將先前侍女從她房中搜出的帶毒的帕子丟在她麵前,惱她犯了錯還對她有所欺瞞。

“敢問娘子,此物是誰呈上來的?”夜凝紫抬眸神色凝重,語氣淩厲。

蘇容蘭見她這般義正言辭,便又起了疑心,難道真是自己冤枉她了?

隻見她小心翼翼,欲將禍水東引,隻道:“便是你身邊的青兒,怎麼?可是這丫頭所言有假?”

夜凝紫看向青兒,未料到她竟如此執迷不悟。

隨即夜凝紫又問道:“那敢問娘子,三九姑姑中的又是何毒?”

此時隻見蘇容蘭遲疑片刻,便立即將室內太醫喚了過來,問仔細了,才察覺到不對。

她又叫人鑒彆了那帕子上的藥漬,發覺二者並不是一味藥,那帕子上的毒隻不過是尋常藥漬罷了。

她這才意識到冤枉了夜凝紫,便立即走了下來,將她扶起,帶著歉意,笑道:“都是姨母的錯,凝紫受苦了。”

夜凝紫心裡一寒,明明自己才是她的%e4%ba%b2侄女,在這世上,恐怕一心為她好的%e4%ba%b2人,除了齊鈺便是她了,可蘇容蘭偏偏耳根子軟,生怕身邊人對她半點兒不忠。

蘇容蘭見夜凝紫神情涼薄,便一緊張,生怕夜凝紫因此與自己生了嫌隙。

於是她便慌忙握住夜凝紫之手,指著她身後的青兒,怒道:“都是這丫頭欺瞞主子,害姨母錯怪了凝紫,著實該千刀萬剮。”

說罷她便要喚人來將這丫頭嚴加懲處,誰知夜凝紫卻後退一步,苦笑道:“凝紫嫌疑尚未洗%e8%84%b1,自願去牢中暫且待著。”

蘇容蘭隻覺夜凝紫是在同自己嘔氣,便有些不快。自己堂堂貴妃,已經念著%e4%ba%b2情給了夜凝紫台階下,若是她再這般不依不饒,便真真是不給她麵子。

一定是她平日裡對夜凝紫過於驕縱,以至於她現下敢竟如此這般公然打自己的臉,既是如此,叫她去到牢中懺悔一夜倒也好,吩咐好下人莫要叫她在牢中受了委屈便好。

夜凝紫輕歎一聲,隨即看向身後瑟瑟發抖的青兒,道:“既是如此,青兒陷害主子之罪亦不能赦免,應陪凝紫同牢才是。”

蘇容蘭覺得她所言有理,便將兩人雙雙打入大牢。

一路上,夜凝紫找機會接近了青兒,拍了拍她冷汗直冒的後背,輕扶著她的頭,輕笑道:“你這丫頭,真是不會陷害人,那帕子毫無褶皺,一看就不是用來包過毒物的。”

青兒一路抹著眼淚,自覺對不起主子,可為了家人,她也無可奈何。

便聽夜凝紫又道:“可見你那主子亦是不關你死活,不如倒戈向我罷,興許還能護你一命。”

青兒一聽,便立即抓住夜凝紫的手,眼含熱淚道:“求郡主救命,實是奴婢的老母%e4%ba%b2在那太子良娣娘子手上,奴婢不敢不替她做事。”

“韋昭雪?”夜凝紫憶起前世這人心狠手辣,卻偏偏心機不足,最後被夜燕燕三兩下便處理了。

不過今生再細想,從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通過討好太後成了尊貴的太子良娣,還是有些心機的。

至於前世她是如何被夜燕燕輕易打倒,想來是與當年自己和太子皆偏向夜燕燕有關。

如今夜燕燕獨木難支,此生韋昭雪未見得一定會輸。

不過既然青兒這般投誠,那便不妨將她策反,反過來給那韋昭雪當頭一擊,亦是未嘗不可。

入夜,待守衛暫時走開,夜凝紫悄悄透過牆縫,將隔壁的青兒喚到了她身邊,此時隻見青兒輕聲向牆縫挪動。

“郡主有何吩咐?”青兒惴惴不安道。

夜凝紫叫她將耳朵伸了過來,貼著她耳根,悄聲道:“青兒莫怕,若是今夜有人來,你便告訴他說三九未死,而貴妃娘子並不打算重罰我,隻是礙了麵子不得將我關起來罷了。”

青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微紅的眼眶裡掉起了金豆,不覺問道:“郡主,當真可救我娘%e4%ba%b2?”

夜凝紫眼神一凝,前世記憶裡的韋昭雪心恨手辣,隻怕此刻青兒的母%e4%ba%b2已是凶多吉少,可她也不好下定論,畢竟人命關天。

方才為防韋昭雪撕破顏麵,一惱殺了青兒母%e4%ba%b2,她對青兒所言亦是毫無虛假,隻不過是要令韋昭雪聽到她毫發無傷,自亂陣腳罷。

夜半,果然一陣腳步聲輕輕靠近,夜凝紫一抬眸,看見一前一後兩個黑影。

於是她靠在牆上,坐在蘇容蘭特地送來的軟榻上假裝沉沉睡去。

前麵的人步態輕盈,應當是個武藝高強的女子,跟在後麵的步腳笨重一些,倒也沒有男子那般重,倒像個從未習過武的女子。

二人先來到夜凝紫牢前,靜立查看了一番,待二人確信她已睡熟,這才前往隔壁找到了青兒。

不過夜凝紫察覺到,走在後麵那人見她身躺軟榻,毫發無傷,便加重了喘熄聲。

她悄悄睜開雙眼,看清了兩人的身形,其中那走在後麵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夜凝紫猜測興許是韋昭雪%e4%ba%b2自來了,她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洞悉了一切。

待青兒將夜凝紫原話原封不動的說與二人聽,夜凝紫隻覺那人身子微微顫唞,似是憤怒萬分。

二人離去後不久,夜凝紫心裡便有了幾成把握,此番定能挫一挫韋昭雪的盛氣,叫她不敢再如此公然陷害她。

深夜,兩個黑影緩緩步入三九房前,隻見兩人靜靜來到三九身邊,其中一人剛一掏出匕首,便見殿外火光衝天,直射入眼。

第48章 定罪

隻見那浣衣房的掌事姑姑手持火把而來,她身後,還跟著浣衣房的數十女婢。

韋昭雪原以為事情敗露,在劫難逃,可見來攔她的隻不過是一粗布麻衣的婢子,不足為俱,便肆意嘲諷道:“這麼晚了,你這婢子不去歇息?是想要攔我?”

她隨即輕蔑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攔得住嗎?”

說罷,她便向身後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藥包,掰著三九的嘴便要往她肚裡灌。

誰知掌事姑姑一把將手中火把擲在她腳邊,那黑衣人不慎將藥包落了下去,毒粉灑落一地。

“婢子人微言輕,但娘子執意要殺這三九,那婢子便不可不攔!”她眼中含著熱淚,好不容易遇見貴人為女兒主持公道,她決不允許女兒的仇人就此身銷事沒。

昨日夜凝紫找上她時,本隻想令她做個見證,是她自告奮勇前來守株待兔,可當時夜凝紫便怕她一人攔不住,是她拍著%e8%83%b8口,指著浣衣院數十女婢發誓說她一定攔得住,才讓夜凝紫心頭一軟,應了下來。◎思◎兔◎網◎

不過夜凝紫可不止這一手準備,見此間夜半燈火通明,齊鈺便從偏殿打著哈欠而來,正正好撞見了那黑衣人帶著韋昭雪倉惶而逃。

“清梧,抓住她們!”齊鈺轉身向身後的蒙麵侍女喚道。

二人怎會是清梧的對手,隻見韋昭雪一不留神跌落在地。

動靜漸漸弄大,自然也招來了蘇容蘭。

此刻夜凝紫正呆在牢中,她牢門前忽然出現一人,幫她打開了鎖鏈。

“臣奉皇後娘娘令,接郡主回宮!”

那人說著,便恭敬地將她扶起,心裡直犯嘀咕:“這祖宗怕是未來的恒王妃,興許還會是皇後,也不知這貴妃娘子犯了什麼病,連這位也要得罪。”

夜凝紫緩緩步出,她早就料到自己會遭歹人陷害,便給十三殿下留了信,又同浣衣姑姑商量。

那日懲戒三九時,她是故意叫青兒看見的,為的就是要讓害她的那人自投羅網,隻是未料到皇後娘娘竟也會參與其中。

來到三九房前,才見此屋前已是圍滿了人,太醫,仵作,甚至驚動了殿前司。

夜凝紫將心一提,看來此事鬨得夠大。

她被人帶入了韶華殿正廳,見吳皇後端坐其上,便行了叩首禮,被她柔聲喚起。

“丹柔,讓你受苦了。”吳皇後望著夜凝紫平靜的麵色,關切地笑道。

“謝娘娘關心,臣女無恙。”夜凝紫恭謹回道,不禁深吸一口氣,此事竟鬨得如此之大,竟令皇後%e4%ba%b2自主持,難道是韋昭雪%e4%ba%b2自行事引來的?

她暗想著,心中波瀾從未平息,韋家勢強,此刻還不宜將她徹底壓死。

不過皇後動作如此之快,興許要趕在韋太後之前將韋昭雪定罪,好借此殺一殺韋氏盛氣。

夜凝紫輕歎一聲,自己布的小小之局竟也會被聖人利用,宮中果然爾虞我詐。

隨後仵作同太醫一道進來,吳皇後便下令,將韋昭雪帶了上來。

韋昭雪跪在殿中,發飾早已散亂,華服也被撕爛了一角,看起來狼狽不堪,今夜就算她僥幸%e8%84%b1了罪,怕是從此要在眾宮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她眼神中充斥憤恨,惡狠狠地向著夜凝紫瞪去,卻迎來夜凝紫一個冷笑。

“稟娘娘,三九姑姑所中之毒,同良娣娘子藥包中之毒一致。”仵作恭謹道。

蘇容蘭聞言立即大罵道:“你這賤人,害了我下人一次不夠,還要來害第二次……”

她一臉怒氣,卻被吳皇後一個眼神堵住了嘴。

夜凝紫清楚,韋氏本就勢弱,仗著出了個太後,這才漸漸發展壯大,偏偏這些年官家感念太後在北地受苦多年,對韋氏多加關照,重用韋氏,排擠清流,不禁令滿朝文武心寒。

蘇氏可是安朝開國初期便起勢的望族,自然見不得韋氏權傾朝野,蘇容蘭此番亦是希望借此打壓韋氏,改變蘇氏自十幾年前便開始走下坡路的現狀。

夜凝紫傲然看著韋昭雪,這樣下去,隻怕她韋昭雪此生怕是廢了,可夜凝紫心裡清楚,韋昭雪對她還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