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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那白鬼麵之人歎了口氣,雙手背著墊在腦後,靠在了屋脊上,輕飄飄道了一句:“昨晚出了變故,任務完不成了!”

他語氣輕浮,看似是全然不在意,實則不斷盯著那笑麵鬼,揣測他麵具下的神色。

“罷了,我去請罪。”笑麵鬼微俯著首,說罷便飛身而行,一會兒功夫便不見人影。

“這小子,怎的如此之急,我還未說補救法子呢!”

那白鬼麵之人語氣焦急,話音還未落,便起身疾行,去追那笑麵之人。

一黑一白兩鬼一前一後,一會兒功夫相繼消失在這湛藍蒼天之中,不知所蹤。

第20章 戰火

清晨日曦緩緩升入雲霄,翠竹上露水點點,隻見青階台上,層層薄霜。

陣陣迷霧蒙住了臨安郊外那片竹林,林中隱約露出了一座樓閣。

那樓閣在霧中顯出點點輪廓,若隱若現。

黑衣男子漫步在竹林中,徑直朝那樓閣步去。

隻見得那樓閣威嚴聳立,直插雲霄,一眼望不到頂,不知有多高。

隻見那黑衣男子緩緩走進,漸漸看清了那樓閣底部。

那座樓閣整體呈朱紅色,不像是漆上的,到像是建築用木本來的顏色,像是用了上百年尚好的紅木。

爬上九層青階,便到了閣門前,隻見兩扇木門立在男子麵前,門拴上掛著兩隻金製的獅子。

大門上,有一張牌匾,上麵寫著“縹緲閣”。

那男子想起先前聽城中老人說的,此閣甚是神出鬼沒,據說唯有初一十五,在非常之人麵前,才能顯現,可這非常之人,到底是少之又少。

那是他第二次登臨此閣,初次造訪亦是不抱希望,未曾想自己竟真成了那非常之人。

不過此次,他並未向上次那般毫不猶豫徑直踏入門內,而是先環首張望,又徘徊不前,遲遲不肯推門而入。

他在門前來回踱著,歎了口氣,一甩衣袖便轉身欲走。

誰知那樓閣竟隱隱發出金光來,一閃一閃,其中玄妙,令人難以揣測。

“進來罷,有緣人。”閣內傳出一聲少年清脆的聲響,語氣輕快,令人覺得%e4%ba%b2切而又舒適。

隻聞那話音剛落,那黑衣男子麵前便見得兩扇閣門緩緩打開,從中吹出陣陣清風,將那黑衣男子的衣衫秀發吹得飄逸靈動。

隻見他用袖口抹了抹額角汗珠,邁開大步便踏入了那縹緲閣。

閣中不知堆著多少層書本

望著閣內那宛若天街盤旋而上的層層台階,他歎了口氣,衝著閣頂大喊:“小道童,你這閣子修得也太高了,令人爬上一次便像是要了他半條命一般。”

他邊爬著這天階,邊喘著粗氣罵道:“真不知你這道童每日出入這破閣便要爬上爬下如此之高,怎的忍得下來的?”

隻聞那少年一聲輕笑,又一聲輕快之音從閣樓頂部傳出。

“恒王殿下,在下是仙童,可騰雲駕霧,無需爬樓。”

說罷那黑衣男子周圍便揚起一陣雲霧,一下子將他卷上雲梯,到了閣樓最頂層。

來人正是恒王齊衡安,他此番來此,本是有事相求,又是難以啟齒,這才徘徊不前。

隻見他身前站著一白發素衣的少年,約莫有十五六歲。

隻見他雙目禁閉,端坐在中央身邊似是圍有仙氣。四周除了他坐下一片軟墊,秩序井然擺滿了書架,書架上滿滿儘是各種新舊書籍。

隻見那白發少年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帶著笑意,道:“你左手邊第三個架子上,第三排第三本書是師父留給殿下的,可解殿下現今之憂。”

齊衡安順著找去,拿起了那本舊書,隻見那書書皮上寫著兩個大字:“男德”

齊衡安一驚,立即將書推到那少年麵前,怒道:“此物有何用?”

他齊衡安一輩子皇權貴胄,聽說過《女戒》、《女則》,可從未聽聞過《男德》這般書物。

少年不緊不慢,蔚蔚然道:“師父還有一言給殿下,若是殿下的心上人對殿下愛搭不理,那想必是殿下做錯了什麼,惹了人家姑娘不悅,當好生反省才是。”

齊衡安愈發琢磨不透這師徒二人的心思,當年不收他任何代價為他重生,可偏偏此時竟料定他初試碰壁,還淨給些奇怪建議。

“胡言亂語,本王此番造訪並非隻為這些瑣事,隻是有事要問罷。”他不知怎的心裡堵得慌,臉頰泛起點點紅色漣漪。

“無可奉告,殿下不妨自行體味。”那白發少年打了個哈欠,一拂袖便不見了影蹤。

齊衡安正好奇,那少年怎知他此番要問什麽。

他一晃眼,已是身處竹林之中,環顧四周,再不見那縹緲閣。

罷了,他歎了歎,關於他心上人夜凝紫究竟是不是重生這件事,還是等來日再%e4%ba%b2口問她罷。

齊衡安一席黑衣緩步行於那片翠綠中,卻生生將自己隱於竹林,不見其蹤。

“她應該,也快到了罷!”

行進途中,夜凝紫忽然打了個噴嚏,夜玉龍立即牽過她手中韁繩,道:“小妹,還是去車裡坐著,千萬彆著涼了!”

夜凝紫握緊韁繩,從兄長手中拽出,叫兄長莫要擔憂。

眼見得二人便要行至信州地界,可惜陽州近來戰亂,夜玉龍本欲帶著小妹一行人繞道而行,可偏偏他這小妹不同意。

夜凝紫憶起前世朝廷無德,落榜少年孫山不服北狄朝廷殘酷,帶兵起義,最終召集民眾達二十萬之多。

可惜他們終是草莽英雄,空有一腔熱血卻無膽識、無謀略。

當年陽州一戰,二十萬民眾儘數被屠,橫屍千裡,城中白幡泛濫,怨聲載道。

今生若是可以,她想試上一試,試著拉他們一把,哪怕是要同北狄朝廷做對。

“大哥,你帶隊先行一步,凝紫去去就歸。”夜凝紫說罷便揮起馬鞭,白義馬立即應聲朝著陽州疾行。

還未待夜玉龍反應過來,一人一馬便跑得不見影蹤。

夜玉龍自然不傻,他怎舍得叫小妹孤身入險境?

隻見他快馬駛向向三娘交代一句,便迅速轉馬,拋下一大群人跑了,好在還有宋白草這一明事理的,三兩下便將這快亂成一團的無首之馬管理妥當,快馬繞行。

“一定要平安而歸啊!”宋白草遙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輕聲祈禱道。

未至陽州,便先聽聞戰火聲陣陣。

落石伴著火藥炸破城牆的聲響立即傳來,二十萬無槍無炮的農民起義軍正迎著北狄朝廷官兵的炮火,拚死守著他們前不久好不容易攻下來的陽州城。

陣陣呼聲伴著肆意的哀嚎迅速傳來,大老遠便傳來來自前方戰場的血腥味。

可惜此時正逢兩軍交戰,二人無法靠近,隻得待入夜後戰火暫歇,再做打算。

第21章 入城

入夜,戰火停息,前方似乎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此時隻聞烏鴉陣陣啼鳴劃破天際,似是為死去的將士們哀鳴。

血肉橫飛的屍體中,既有穿著粗布麻衣的,又有身穿北狄官服的。可惜占據多數的,仍是前者。

在刀槍炮火麵前,農夫的鐵鎬農具顯然不占上風。

隻聞一聲馬嘶,夜凝紫趕著白義馬偷摸來到城門下。§思§兔§網§

此時城樓上正有一隊民兵披星戴月,連夜守城。

他們見了夜凝紫,立即劍拔弩張,紛紛將弓對準了她。

“兄弟們,城下有人!”隨著領頭之人的一聲大聲嘶喊,幾十個民眾立即持起自製的弩箭,將撿來的羽箭立即置於弓上。

在夜凝紫看來,他們一舉一動皆非常不標準,且不說準確與否,唯看這持弓姿勢,便是千奇百怪,十個人瞄準的目標九個互不相同。

她歎了歎,明明是一群如此不會打仗之人,卻偏偏要揭竿而起。

這樣的一群隻會耕地的農夫,在那群訓練有素的官兵不過隻若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大哥們可否放小女進城?小女途經此地,也無一落腳之處,各位大哥可否行個方便?”夜凝紫壓低嗓音,恭謹說道。

先前燈火昏暗,眾人並未看清夜凝紫麵向,見她騎著白馬,身穿鎧甲,便將其當成了敵人。

可現今聽聞那女聲柔弱婉轉,想來應隻是位不慎流落戰場的小娘子罷,眾人便漸漸放鬆了警惕。

此時乘著夜凝紫吸引起城樓上弟兄們的注意之時,夜玉龍已攀上城樓,偷摸著躲在暗處,握緊拳頭手中長槍,默默等待時機。

夜凝紫此時見城牆上諸位無心再攻,便思量著興許不必兄長動手,農家人熱情好客,就此混入城中倒也不錯。

可此時,隻見一中年男子身形適中,舉止看似穩重,氣度不凡,獨有一份讀書人的儒雅,超%e8%84%b1世俗,緩緩走來。

他雖身著一身粗布麻衣,可那種端莊卻有種出塵的飄逸,同身邊農夫出身五大三粗的壯漢們格格不入。

“發生何事?”他麵向其中一位壯漢,將手中的芭蕉扇在身前扇了兩下,問道。

那壯漢答道:“首領,是個小娘子,落到咱這兒了,兄弟們正打算給她放她進來嘞!”

夜凝紫猜到此人應是首領之人,想著讀書人怕是不好糊弄,便打算開誠布公,道:“小女早聞孫先生大名,此番是來投靠先生,助先生一臂之力,解陽州之圍。”

孫山捋了捋他那顎下胡須,將手中那把芭蕉扇朝夜凝紫揮了揮,道:“老夫要你何用?小丫頭,戰場凶險,還是早些回去罷!”

孫山此人雖在戰策上沒什麼造詣,但在識人上還是不錯的。

方才打量夜凝紫時,孫山見她坐下一匹白馬甚是不凡,又身穿一身鎧甲,便猜到她必是將門之女,興許是聞他戰績,一時熱血難禁,這才一股腦地從家裡跑出來,投奔他來了。

孫山最怕招惹這些名門貴女,戰場刀劍無眼,若是賴好有個閃失朝廷便多了個討伐他們這幫兄弟的理由。

夜凝紫連咳兩聲,暗處夜玉龍聞聲立即支愣起來,頃刻之間便用槍杆將那首領敲暈了去。

可惜他終是孤身一人,不占優勢,被那群農夫一把抓住,不一會兒便是五花八門。

“大哥們饒命,她是我兄長,我兄妹二人隻是太想進城罷了。”夜凝紫再次細著腔,裝可憐道。

那群農夫相視兩眼,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麵是可憐的小娘子,一麵又是擊倒他們首領的元凶。

終於有其中一人拿定主意,道:“要不把他們先關起來?”

其餘幾人立即應聲附和,幾個人合力,將兄妹二人抗入了一處草房內。

隨是監禁,眾人還是為兄妹二人準備了酒菜。

送飯的老婦瞧著夜凝紫卻是越瞧越喜歡,隻想將她留下做個乾女兒。

“這小娃娃甚是糊塗,打我們首領做甚?又不是不放你們進城。”那老婦邊收拾著碗筷邊說。

待那婦人離去,夜玉龍終於憋不住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