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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 假麵的盛宴 4322 字 2個月前

其中大抵隻有慶王妃目光是充滿了擔憂看著瑤娘的,她幾次想站起來幫瑤娘說話,都被瑤娘製止了。

瑤娘站了起來,下巴微含,眼簾半垂,卻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今日徐夫人進宮哭訴求得公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了這種時候來。但凡在京中有些體麵的,俱都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這坤寧宮又會有些什麼人。徐夫人到後,先是歌詠了一番王妃的大度寬容,又泣訴反省自己的錯誤,而後直衝妾身而來。妾身雖礙於出身,就隻識的幾個字,卻也知道春秋筆法是為何意。徐夫人投身為女子,真是可惜了。”

這話中雖無任何詆毀之言,但明顯就是在指控今日這一切是徐夫人的刻意為之。

可不是刻意為之,人證找了這麼多,從晉州到京城,路上都得耽誤一兩個月,這說明徐夫人早就開始準備了。

但凡計策顯出刻意就落下層,因為刻意必有針對,人之利益相對,會做出詆毀栽贓陷害也並不稀奇。而徐夫人明顯是想將這件事鬨大,才會刻意選了這時機,所以說但凡行事總有痕跡,這是怎麼也抹除不掉的,

徐夫人蒼白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似乎是被氣的。

可瑤娘卻一點都不同情她,因為這整件事看似尋常,實則用心險惡。狀似為一己之私,針對她的控訴,實則是衝小寶,衝晉王而來。

這也是瑤娘為何會說徐國公夫人使用春秋筆法,看似沒有任何言語指責晉王,甚至為其開%e8%84%b1。可整個言語之中無不是意有所指,說晉王昏庸無能,為女色所迷。

一個昏庸無能,為了女色而混淆皇族血脈的皇子,大抵也就是一個止步於當前的下場。

若瑤娘不是知道那件事,說不定她會驚慌失措,可恰恰她知道,所以才羞惱之餘,還能保持僅有的鎮定。

“徐夫人準備如此周全,而妾身倉皇應對。這些個人說得信誓旦旦,誰又知這其中被徐夫人收買了多少?所以徐夫人的指控,贖妾身沒辦法認下。妾身隻想說一句,晉王殿下不是昏庸無能之輩,我蘇瑤娘也不是厚顏無恥之人,做不出那種混淆皇族血脈之事。

“而徐夫人也不用為了替王妃%e8%84%b1罪,因此而倒打一耙。瑤娘雖是妾室,但對王妃一直恭順尊敬,你母女二人為了個人私利,下手謀害人命,置於我和我肚中的孩子生命於不顧。難道不知瑤娘雖身份微寒,可肚中孩兒卻是皇族血脈,王妃下手謀害皇嗣,被罰去莊子養病,已經算是殿下念著夫妻情分從輕發落了。今日你如此顛倒黑白,竟為了個人之私,刻意栽贓陷害,我對你十分不恥!”

瑤娘的話語擲地有聲,徐國公夫人沒料到對方竟然不慌,反倒企圖混淆視聽。她明明說的是對方混淆皇室血脈,卻被對方抓住為了洗清謀害皇嗣之罪,才刻意企圖栽贓。

可這卻是事實,之前她為了彰顯大義和冤屈,故意自曝其短,如今被人抓住短處攻擊也不能怨人。

“好一個巧%e8%88%8c如簧!”徐國公夫人頻頻冷笑,道:“老婦人早就料到今日,所以還有一個人可作證,還請皇後娘娘準許傳召。”

“準。”

證人很快就上來了,是個體態臃腫的婦人。

“此人乃是蘇側妃的%e4%ba%b2大嫂朱氏,當年蘇瑤娘未婚生子,她知道最清楚。”

“她肚裡那個是個野種,不知道是跟哪個男人的。當年……”朱氏將當年之事說了一遍,其中自然又添油加醋了一番,例如說瑤娘打小就是個狐媚子,和人勾勾搭搭不檢點之類的等等。

魏皇後望向瑤娘:“蘇側妃……”

瑤娘依舊不為所動:“這朱氏已於日前被長兄所休棄,七出之條她所犯有三,不順父母,妒、口多言。我當年還在閨中之時,她經常虐待於我,我長姐看不下去,將我接入家中暫住。而當時與晉王殿下相識,就是在這個時候,所以她是不知道的。如若皇後娘娘有疑問,可命人去詢問姚蘇兩家街坊鄰裡。至於之前那幾位所言,還請娘娘體諒為人父母長輩,厚顏為自家不成器的閨女遮掩的一片苦心。”

她頓了一下,垂頭哭道:“妾身之前說過,年幼不懂事犯下大錯,已經受到了懲罰。妾身不明白徐國公夫人為何如此咄咄逼人,一再戳人傷口,甚至找來如此多的人企圖誣陷我兒小寶不是殿下血脈。我看不是懷疑我兒小寶不是殿下血脈,而是有人故意想混淆視聽,給我兒扣下不是皇族血脈的大帽子。

“當日殿下帶我兒入宮,是經過聖上%e4%ba%b2自確認的,我兒麵容肖似殿下,如此明晃晃竟還有人企圖顛倒黑白,不知將承認我兒身份的聖上置於何地?難道徐國公夫人認為聖上老邁糊塗,輕易就能被人巧言令色所蒙蔽?!”

不得不說,瑤娘看似態度恭順,可言辭太犀利了。

這一句句,一聲聲,無不是在意有所指有人彆有居心,也因此從始至終竟沒人敢插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蹚入渾水中。此時她又拿了弘景帝說事,誰敢說她說的不是,就是在質疑弘景帝老邁糊塗,誰敢如此?

連魏皇後都不敢!

“你這是在混淆視聽!”徐國公夫人漲紅著臉指控道。

“混淆視聽應該是您吧,國公夫人。今日這事就算您不再追究下去,我晉王府也會追究到底,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不過瑤娘相信,聖上英明神武,晉王殿下果斷睿智,絕不會受小人蒙蔽!”

殿門外,悄然肅立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弘景帝,其左右陪著代王安王永王等人。

弘景帝瞟了晉王一眼,晉王麵色如常。

“沒想到這小婦人言辭如此犀利。”馬%e5%b1%81也拍得如此之好。

“她素來膽小,大抵也是被人逼急了。”

可不是被逼急了,都逼哭了,弘景帝見五子麵上冷色,就知道肯定是心疼了。

而就在弘景帝和晉王說話的同時,邊上有一人半垂的眼中寫滿了複雜之色。這種情況下,弘景帝竟有心情和晉王開玩笑。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何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婦人,竟駁得滿場寂靜,要知道他後手可不止安排了一個。

她們到底乾什麼吃的?!

此人不知整個戲本根本沒有照著他們事先安排所演,蘇瑤娘竟然一點都不慌張,還一點都不嫌羞恥將當年之事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一一反駁回去,並直截了當提出有人刻意栽贓陷害,為的就是打擊晉王府。

這種情況下,誰敢插言?

她們哪裡知曉瑤娘是為母則剛,性命攸關,顏麵算什麼,哪怕她死了,也不會讓兒子小寶蒙上不白之冤。

弘景帝領頭往裡走去,殿中之人俱都站了起來,紛紛拜下。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弘景帝在皇後身邊坐了下來。

徐國公夫人被瑤娘氣得撫著%e8%83%b8口直喘氣,既然說不了話,就由了洪讓代言。

聽完後,弘景帝望向徐國公夫人:“徐夫人,此事可是屬實?可有遺漏?”

“屬實,沒有遺漏,還望陛下千萬不要聽信小人之言……”

弘景帝伸手打斷,目光有些晦暗,瞥了晉王一眼:“你作何解釋?”

“兒臣無解釋,不過小寶確實乃兒臣%e4%ba%b2生,還望父皇明鑒。”

弘景帝自然是明鑒的,可問題是如何驗證乃是趙氏皇族血脈的那法子,從沒有浮出水麵過。那是趙氏皇族重要機密之一,關係著後代子孫,弘景帝不可能為了向外人證明一個孫子是不是%e4%ba%b2生的,就將此事公之於眾。

現如今的情況就是晉王、瑤娘乃至弘景帝,都知道小寶是趙氏血脈。隻是瑤娘和晉王不能以此作為佐證,還必須裝不知,而弘景帝也不能明言。

幸好晉王也不是沒有準備的。

過了差不多兩刻鐘的時間,從殿門外走進來一人。

此人竟是晉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一氣兒寫完的,重感冒,好難受,頭昏腦漲,

☆、第180章

⊕思⊕兔⊕在⊕線⊕閱⊕讀⊕

==第一百八十章==

晉王妃一身碧青色的衫子, 說不出得淡雅彆致。

若不是相貌沒變, 乍一看去還沒人敢將她與晉王妃聯想到一處。晉王妃一向給人觀感就是蒼白的麵容, 精致繁複的華衫,而此時的她與以往相差太過懸殊。

她進來之後就盈盈拜下, 旁邊的徐國公夫人滿臉不可思議的複雜。弘景帝叫起後,晉王妃站了起來, 這才看向徐國公夫人。

“娘, 你真是糊塗。”

“燕兒……”

晉王妃沒再看她,而是麵容恭敬地對弘景帝和魏皇後道:“此事既與兒媳有關, 當得容許兒媳解釋一二。”

“講。”

“前事不可追憶, 孰是孰非,早已有論斷。錯了就是錯了, 兒媳已然知錯,閒暇之餘寄情於鄉野之間,也曾習了些佛法,每日誦經禮佛以贖自身罪過。在兒媳來看,這樣的日子更適合自己, 可做人父母難免多思多慮。兒媳的娘隻有兒媳這麼一個%e4%ba%b2女兒, 恨不得代為受之,可惜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於兒媳的娘來看,兒媳身陷囹圄, 歸期不定,自然不知道兒媳心裡也是樂意這樣的。

“兒媳說了這麼多,其實就隻想說一句, 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媳的娘糊塗鑄成大錯,千錯萬錯,都是因為兒媳,還望父皇和母後千萬不要降罪於她。”

徐國公夫人整個人都傻了,萬萬沒想到女兒來後竟會說出這般話。

她本就是心性軟弱之輩,之前被瑤娘駁得花容失色,早已是強弩之末。徐國公夫人就算再傻,也知道當下情況不利於自身。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隻能咬牙硬撐,卻萬萬沒想到砸自己台的竟是自己的女兒。

“你魔怔了,你魔怔了!你跟娘說,是不是有人威脅於你?是不是晉王,是不是他為了那個姓蘇的女人,威脅你出麵說出這種口是心非的話?”

晉王妃搖了搖頭:“沒有人威脅女兒,女兒很好,也沒有魔怔。”

“沒有魔怔你為何說出這種話?本就是他二人為了私情逼迫於你,你堂堂的王妃竟被逼到莊子上去養病。現如今你竟向著他們說話,你說你不是魔怔了是什麼?還是你在怕什麼,不要怕,娘拚了這條老命,今日也要替你討個公道!”

徐國公夫人宛如瘋癲也似,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還伸手想將晉王妃拉到自己身後護著。

晉王妃本來平靜的麵容,突然一下子悲愴起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娘,沒有什麼公道不公道的,若論討公道,應該彆人向我討才是。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不喜歡男人,我和殿下一直有名無實。”

徐國公夫人的絮叨戛然而止,殿中也在一瞬間變得極靜極靜。

所有人都眼含震驚的看著晉王妃,失去了言語。

“燕兒,你說什麼?”

晉王妃挺直了腰杆,淚中帶著坦然:“我說,我不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