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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 假麵的盛宴 4279 字 2個月前

再沒有任何動作,無論外麵人怎麼詢問,王家人都是三緘其口。

一時間京城流言是傳得沸沸揚揚,大多都是在議著王家有三女即將嫁入皇家之事。換做不懂情況的人,自然要欽羨一句王家要發達了。對於懂的人來說,免不了會滋生各種念頭。

或是說王家受人脅迫,或是說王家人這注下得真好,唯獨本是該前惠王世子的未婚妻,如今卻是改嫁了老子,就讓人分外不能理解了。

總而言之,有些流言傳得特彆難聽。

王家人備受流言之苦,王閣老向弘景帝告了病,閉門不出在家養病。王家人一夕之間淡出世人眼底,可這件事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

眼見王家大廈將傾,自然少不了想有取而代之的人家,朝堂上進入一片混亂的局麵。王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低調不過是想避風頭,可明擺著有人想撈過界,自然不可能被動挨打不還手。

這個秋天無疑是個混亂的秋天,素來抱團的文官互相碾軋,彼此攻殲,分了數個派係,其中更有無數人趁機渾水摸魚。文官們撕起來,可不比武官們好看,捋袖子摘官帽,有次差點沒在朝堂之上打起來,還是弘景帝發了怒,才算是消停。

最後以王家元氣大傷,王閣老上書乞骸骨為告終。

王家這個屹立在朝堂上幾十年的龐然大物終於轟然倒塌,自然是有後起之秀,可能他們也會上演如同王家的經曆,崛起、發展、壯大,直到某一日侵犯了皇權,以至於惹來大禍。不過這已是以後的事了,即使明知道但凡為官到了極致者,必然引起反噬,卻從來沒有人能抗拒權利的甘美。

而就在朝堂之上紛紛擾擾糾纏不清時,諸皇子的境遇也是各異。

自打中秋節那日後,惠王就開始閉門不出,永王也是低調得厲害,而惠王世子趙祚往宮裡跑得越發勤了。倒是安王卻是一改之前的作風,突然高調起來,一副虛化若穀,禮賢下士的模樣,身邊也開始漸漸有朝官出沒。

同時還有一個高調的人是晉王,晉王的高調不是其他,而是他乾了一件讓眾人瞠目結%e8%88%8c的事。

事情還要從晉王迎來自己的第二件差事說起。

差事與安慶公主有關。

提起這安慶公主就要說說了,安慶公主乃是當今的姑姑,雖不是嫡%e4%ba%b2姑姑,但先帝一眾兄弟姐妹中,也就隻剩下安慶公主一人還建在了。她身份尊貴,輩分又高,所以弘景帝平時待她也是頗多厚待。

早先安慶公主還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明是非的通達之人,如今也不知是上了年紀,老糊塗了,還是仗勢欺人,乾出一件讓人頗多非議之事。

公主出嫁,按製是有公主府,而公主府的建造都有規製。可安慶公主的公主府與她本人一樣,存在的時間太久遠了,安慶公主如今七十有五,公主府是她十八出嫁那年建造,至今已是五十多年。

而隨著安慶公主與駙馬大婚生子,兒子又生孫子,孫子又生重孫。關鍵安慶公主特能生,僅她一人便生了五子兩女,還不算駙馬兩個小妾生的。這五個兒子長大成婚後,分了五房,五房各為一支,繼續繁衍子孫後代。

反正到目前為止,安慶公主府光主子都不下兩百之數,奴仆自是不必說。人口在不停的增多,可府邸就那麼大,不可避免就麵臨了一件事,要擴府。

問題是駙馬沒出息啊,而安慶公主這些子孫後輩也沒幾個有出息的,也就指望著安慶公主的俸祿和祿田,以及各自頭上的爵位領銀子白吃飯。平時為了維持體麵,自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還得讓安慶公主時不時進宮要點賞賜,才能維係下去,更不用說是擴府了。

且公主府位置太好,左鄰右舍都是頭上有爵位,要麼是官位品級不低的人家,彆人也不願給她騰地方。實在沒辦法,公主府便開始有意無意地侵占鄰居家的地。

起先是占用公用地,例如兩家之前隔著條巷道,巷道無人家住戶,就把巷道給占了。旁人自是厭惡這種事,誰願意跟人宅子挨宅子,就隔一道牆,又不是那種市井人家住的逼仄。可問題是占的又不是自家的地,也犯不上去得罪一位公主,俱都忍下了。

也是為官為爵者,命中多坎坷,少不了有人家因為犯了事被人奪爵奪官的,沒了爵位沒了官銜,這上麵賞下的府邸自是要收回,等待下一個入住者。每逢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公主府最為忙碌的時候。

先是推牆,再是重砌,隔壁家的院牆往裡收緊,自家的往外擴。關鍵也是公主府做的隱蔽,且不貪心,一點點蠶食鯨吞,竟沒讓人發覺出來。

就這麼一點點吞了幾十年,還是今年有戶人家得了朝廷的賞賜,滿心歡喜的搬進房子一看,這賞賜的宅子沒有說得那麼大啊。是自己理解錯了五進宅子的麵積,還是聖上賞的宅子就這麼小?

這家的主人也是個愣頭青,當即就去問工部了,工部的人%e4%ba%b2自上門勘測,才勘測出宅子麵積確實不對的事實。

這家既然鬨了出來,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另外幾家也鬨了起來,一戶在公主府左側,也和右側這戶一樣,宅子麵積大縮水。後麵那三戶最慘,門前的路明顯比彆處窄許多,平時馬車進出都不方便。

事情爆出來,滿城皆驚。

還能這樣乾?

可偏偏人家就這麼乾了,還不是一日兩日了,估計以前就有人發現了,隻是礙於各種沒說出來。工部那邊大抵心中也有數,不過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反正宅子不是自己住,該修的修,該整的整,至於剩下的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事情發生後,安慶公主當即拄著龍頭杖進宮了。

可惜弘景帝忙於政務沒見著,是魏皇後招待的她。魏皇後恭恭敬敬,事無巨細,也願意聽安慶公主哭可憐。可但凡提到要承諾,就是閉口不提,隻說這事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管的,畢竟牽扯到前朝。

安慶公主倒想見弘景帝吧,弘景帝天天忙著政務。也是弘景帝被她給磨怕了,打小就見這姑姑隔三差五進宮要東西,要賞賜,要爵位帽子。弘景帝素來覺得多子多孫都是福,碰到這樣的,真想說一句養不起生那麼多作甚。

朝廷能管著公主,還能管著公主兒子公子孫子公子重孫子這麼一大家子人?弘景帝不知在心裡埋怨高祖多少次,給安慶公主找了個這麼沒本事的男人。

趙家不是養不起安慶公主這一家子,隻是不合規矩,都這麼乾以後還沒章法了。

弘景帝就是不見自己,安慶公主心裡也算明白自己個老東西沒人放在眼裡了,既然老了老了要進棺材了,總要給子孫後輩造點福。

以前還遮遮掩掩,這下人家也不遮掩了,一副我就不還地,有本事把我這老東西給扔出去的模樣

可誰敢扔她?再已是出嫁女了,但人家畢竟還是公主,還是目前僅剩輩分最高的公主。

若是換做一般人,碰見這事也就自認倒黴了,偏偏之前把這事鬨出的愣頭青忠勇侯不乾。

忠勇侯現年四十有一,這麼年輕能封侯也算是少見了。畢竟人家一沒走裙帶關係,二沒阿諛奉承,乃是憑著真本事,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才會封了侯。

忠勇侯本是福建水師一小小的把總,沿海一帶鬨倭寇,害得老百姓民不聊生。朝廷幾次派兵剿寇,俱都無功而返。也是近多年朝廷將主要兵力俱都對著草原方向,而疏忽培養水師兵力。

而就在這時忠勇侯突然異軍突起,在福建各處一麵倒的被倭寇打得抬不起頭時,他帶著手下兵力接二連三獲勝。

簡直就是萬叢黑中一點紅!

就這樣,忠勇侯連升三級,升任了福建水師抗倭總兵官,帶著福建水師官兵一路剿儘沿海一帶的倭寇。甚至打到倭寇的老巢倭國,逼得倭國幾位幕府將軍對大乾朝俯首求饒,並賠償大筆銀兩,承諾以後定會嚴厲管製本島浪人出海,此事才算罷休。

勝利傳回來,舉國歡騰。

而歡騰之景還曆曆在目,如今倒要讓功臣屈就流淚,於心何忍啊!

忠勇侯去找了兩次弘景帝,弘景帝就給工部尚書遞話了。

其實這段時間弘景帝雖是不見安慶公主,但並不是沒想法子的。他倒是讓工部從中假意遞話開解,想把安慶公主府挪到外城,由朝廷出銀子重修公主府。

可人家安慶公主也不乾,安慶公主說了,再沒說哪個公主府是建在外城的,難道她不是皇家的人?

其實說白了,還是顧忌著最後一份體麵,真被扔出去,安慶公主一脈甭用做人了,會被人笑死。

既然不挪地,可問題是皇城,也就是內城,實在沒地方安置啊。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沒辦法,隻能強拆!

這事自然就攤在了晉王頭上。

*

知道晉王被攤上這樣的差事,瑤娘這麼溫和的性子也罵人了。

罵工部尚書是個烏龜王八蛋,這種事自己不出麵,倒頂著晉王上。罵弘景帝不知道心疼兒子,這是打算棄晉王的名聲於不顧。

侄孫子去拆姑祖母的房子,這不是讓人戳晉王的脊梁骨。再是有理如何,人家不會說工部尚書半文錢的不是,也不會說弘景帝如何,隻會說晉王冷酷無情,沒有長幼尊卑,有違做晚輩的倫常。

弘景帝這明顯就是把鍋扔給了兒子,關鍵晉王不接還不行。

瑤娘發愁,給晉王想了幾個辦法。

例如裝病,例如去了意思下就回來等等都想過了,卻被晉王一一都反駁了。事情總要解決的,再說了晉王也沒打算認慫。

事情既已定下,晉王準備了數日,就打算去安慶公主府了。

他是一個人%e4%ba%b2自上門的,安慶公主知道他是來乾什麼的,並不願意見她。

老子晾她,她晾兒子,一報還一報。

晉王連著去了三趟,才見到安慶公主。

“多的話本宮也就不說了,若想要地,先從本宮的屍體上踩過去。”安慶公主老態龍鐘,不過氣勢和嗓門倒是不小,看得出是個長壽之人,估計再活十年也沒問題。

“本王今日前來並不打算要地,不過是想問問姑祖母對此事的打算。”

“打算?本宮沒打算!本宮就想問問皇帝,是不是不打算管我這個大乾的大長公主了,是不是打算把我這個當姑母的給扔出去?如果是的話,本宮這就走,不讓皇帝為難。”

安慶公主一口一個皇帝,明顯就是拿輩分壓晉王。關鍵誰敢說是?若是的話,以安慶公主的性子,真敢領著一家老小去大街上哭,皇家的麵子甭要了。

“看來姑祖母還是很激動,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辭,明日再來。”說完,晉王就離開了。

他行為舉止讓人沒什麼可挑的,就是太莫名其妙,安慶公主覺得特彆莫名其妙。

次日,晉王再臨。

還是重複了昨日之言,說著說著安慶公主就陷入‘激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