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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眼神脆弱,“要是連你都離開我……在這個世界上,我真不知道還能再依靠誰了。”

盧卡斯神情一滯,堅毅的表情有所鬆動。他慢慢蹲下來,捏起他的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那不可能,這裡烙的可是您的姓氏。就連我的靈魂,都烙燙著您的名字。”

他握起赫倫的另一隻手,十指膠合,鄭重地說:“我發誓。”

赫倫撇了撇嘴,彆扭地說:“這句話我都聽過無數遍了,真是沒有新意。”

盧卡斯微笑起來,悠然地說:“是啊。從初遇您的那一刻,我就很想這麼說了。我大概說了無數次了,但每次都象第一次說那樣。”

他把赫倫的手貼在%e8%83%b8`前,認真地說:“這個家印烙在我的心口,而且烙得非常深。它被毀時,也就是我死去的時候。”

他的言語掉進赫倫耳中,好象燒得滾燙的隕石墜落大海,激起巨山般的煙霧。赫倫的心跳陡然加速,強烈地回響在耳邊。他與盧卡斯的所有回憶全部浮現,混亂無章地閃過眼前。他的臉皮發麻,後背也是,臉頰迅速漲紅;他甚至覺得心臟就要蹦出%e8%83%b8口,再義無反顧地跳進盧卡斯的%e8%83%b8膛。他激動得近乎要暈厥,卻詭異地認為自己非常清醒。

這一刻,他感覺他的靈魂已有歸屬。

他怔怔的,磕磕巴巴地說:“……盧卡斯,我想跟你喝一杯!”

盧卡斯鬆開手,倒了兩杯葡萄酒,遞給他一杯。

赫倫主動碰了碰他的酒杯,仰頭看他,嘴%e5%94%87努了努,眼瞳裡有火苗跳動,欲言又止的樣子。

盧卡斯看著他笑道:“您在想什麼祝酒詞嘛?我的主人?”

赫倫的脊背繃直,嘴%e5%94%87抖動,眉眼不停地亂顫。他想說很多話,比如“賞你這杯酒”、“願神明庇護我忠誠的盧卡斯”,或者是“我波利奧有幸能收留你”。

這些話翻來覆去,堵在他喉頭,卻硬是說不出來。

他總覺得這些話不合時宜。

片刻後,他憋紅了臉,來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去他媽的主人奴隸!”

盧卡斯愣住了。

第44章 初%e5%90%bb

兩人聽著潮起潮落,聞著自海浪水流席卷而來的腥鹹味兒,悶聲喝了一小桶葡萄酒。他們相互依偎,在同一個鬥篷裡,感受彼此的體溫,都不怎麼說話,隻是默契一致地欣賞紗帶一樣的銀河,和夜幕之眼的月亮。

他們的默契,大概就是這麼靜默著,一句話都不用說,卻感覺已經聊得酣暢淋漓了。

赫倫尤為高興,他喝了很多葡萄酒,喉嚨有微微的燒灼感,眨眼的時間也變長,臉頰有些許的紅暈,脖子也有。

他好象把內心的所有性格都翻出來了,沒有什麼遮掩。在盧卡斯麵前,他一向是做自己的,從不會做作。

他將最後一滴酒喝乾,側過臉問:“帶劍了嗎?我想跟你打一場。”

盧卡斯挑了挑眉,去馬車裡拿來兩把劍。他遞給赫倫一把更為鋒利的。

赫倫拿掉皮套,並攏食指和中指,順著劍刃緩緩下移。他的指頭如冰玉般潔淨,移動起來時象皎潔的月光被劍梢反射一般。

他的手掌倏然一轉,劍鋒反射的白光在臉上掃過一道。

他站起身,劍鋒順著他的小%e8%85%bf指去。

“還是老規矩,盧卡斯。”他命令道,“在最後的時候給我留條命。”

盧卡斯無奈地歎口氣。短劍在他掌中旋轉一圈,他拿劍直指赫倫。

又是一輪實力懸殊的打鬥。

但赫倫樂此不疲。

赫倫先發製人,跑跳過去,白襯衣被風卷得亂飛,長發被風悉數掀起。他微醺,劍法自然也淩亂不堪。他的劍在空中搖擺幾下,劃出幾道白光,才搖晃著砸向盧卡斯。

盧卡斯無需防禦抵擋,往旁邊一跳就躲過了。

赫倫不甘示弱,繼續劈砍過去,皆被盧卡斯檔開。劍與劍拉扯出一串火星,灼燙著他們。冷鐵的錚錚撞擊聲,象硌手的豆粒般嵌進綿延悠長的海浪聲中。

不出意外地,赫倫被盧卡斯掀倒在沙灘上。他迅速站起身,拍掉沾在襯衣上的沙粒,盯著不遠處的盧卡斯,沒有再貿然出劍。

盧卡斯就在不遠處的月光下。他穿著粗布襯衣,金發被染成銀白色,體魄健壯有力。他靜靜地看過來,象一座淡定沉悶的大理石雕像,挺拔而英俊。

赫倫看他一會,突然壞笑一下,將襯衣衣擺往上一提,就露出修長潔白的雙%e8%85%bf。

盧卡斯握著劍的手猛然一抖,渾身都戰栗起來。

赫倫乾脆把劍丟掉,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容,就這麼提著衣擺,一步步走近他。

他瑩潤的雙%e8%85%bf泛著銀白,光%e8%a3%b8著,很筆直,柔軟而結實,好象被具有魔力的綢緞包裹過一樣,顯現出一種超越性彆的美;甚至比壁畫上的神還要美觀,好象出自於審美極高的藝術家之手。

他走到盧卡斯眼前,微微仰頭看他。

“你想看到什麼時候?盧卡斯……”他惡意地問,壞壞地笑著,象一個以捉弄人為樂的惡魔。

盧卡斯硬生生地彆開臉,躲躲閃閃的,氣息早已紊亂,嗓音十分沙啞,“您為什麼要……”

赫倫沒等他說完,就立刻跳到他身上,光%e8%a3%b8的%e8%85%bf夾著他的腰,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小%e8%85%bf不停擺著。

盧卡斯連忙丟掉短劍,抱住他,怕他摔下來。

赫倫將嘴%e5%94%87湊近他耳邊,吹了吹氣,啞著嗓子低聲說:“你硬了吧?我看見了。”

盧卡斯的耳朵象灌了水一樣,轟然一聲。他體內的每一滴血液都凝結成冰,然後再以爆裂的方式在血管裡炸開來。他的脊背緊繃得不似常人,身體的每一處都仿佛凝固成固體,然後碎裂開。他的心臟一下子蹦到喉頭,馬上就要撕裂開皮膚咚咚蹦出。

他埋藏已久的心意,被赫倫吹開了。

他眼前一黑,%e8%85%bf一軟就向後倒去,最終躺在沙灘上。於是赫倫就這麼跨坐在他%e8%85%bf上,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審視他。

盧卡斯心如擂鼓,將臉偏到一邊。

赫倫笑了笑,將他的臉扳過來,“那真是巧,因為我也硬了。”

盧卡斯驚愣住,一下子坐起身,抓緊了他的雙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仿佛幻聽了似的,眼前漫起茫茫大霧,好象赫倫背後的星雲通通扭曲成混沌,連藍海、月亮、海潮聲都瞬間消失了。隻有赫倫和他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

迷茫的白霧逐漸散去,充盈他雙睫之間的,是赫倫溫柔的麵龐。

盧卡斯一下子冷靜下來。他飄忽不定的魂魄,因為看到赫倫而回歸了。

兩人僵持一會。最終,赫倫軟綿綿地躺倒在盧卡斯%e8%85%bf上,抱著他的腰。他用臉蹭了蹭他的腰腹,象個亟待主人抓撓下巴的小貓。

他們都靜默著,彼此心照不宣,享受表明愛意之前的曖昧;好象月亮周邊的清朗光暈,比皎月本身還要使人浮想聯翩。

盧卡斯把赫倫的頭墊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隻手就給他蓋好鬥篷,把他%e8%a3%b8露的雙%e8%85%bf捂得嚴嚴實實。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盧卡斯……”赫倫閉著眼睛微笑,“彆把我當成主人或是貴族什麼的,就是現在……”

“我知道。”盧卡斯撥開遮住他眼簾的發綹,溫柔地說,“我現在也不想那麼做。”

他攬著他的肩,低著頭,用手指梳理他淩亂的頭發。他褪下角鬥士的堅硬外殼,從眼神到動作都溫柔極了。好象赫倫是什麼碰不得的寶貴物件,動作大了就要碎裂掉。他的手掌有一層硬硬的繭子,赫倫能感受到。

赫倫握住盧卡斯的手,拉過來貼在自己臉上,睜開眼看他。

在漫無邊際的星空中,盧卡斯的五官位於密布的星羅之間。他藍色的眼睛愈發幽深,深不見底。赫倫覺得自己一旦跳進他海洋一般的眼睛,就要微笑地被溺死在裡麵。

這次,盧卡斯沒有抵抗。他四指抱住赫倫的臉頰,大拇指就在他眼瞼下摸挲。

他的濕發打綹,金發間的水順著發梢滴落,一滴滴打在赫倫仰躺的臉上。

赫倫壞笑著,伸出%e8%88%8c尖,去夠滴落的水珠。水就滴進他%e8%88%8c尖,淌到嘴裡。很鹹的味道。

他的黑眼睛一直盯著盧卡斯。他想以這種行為誘惑他,他想讓他主動%e5%90%bb自己。

盧卡斯被他輕易就拿捏,臉色越來越黯沉。

他撥開他的長發,向下輕輕撫摸。

赫倫的脖子就象羊脂膏或者絲綢一樣光滑,他感應到他勁動脈的跳動。他很想低下頭去啃咬,去%e8%88%94舐,甚至咬破他細膩的肌膚,吞噬他溫暖的鮮血。他渴望赫倫的程度,絕不亞於獅子狩獵獵物的。

赫倫輕輕揚起脖子,眯起眼睛,看似十分享受。他用手輕撫盧卡斯的後背,指尖順著脊背滑上去。

盧卡斯的身體逐漸緊繃起來,呼吸逐漸粗重。赫倫的一點點勾引,都宛如四兩撥千斤那樣,挑逗起吞噬整個世界的大火。

赫倫將耳朵貼緊他的腹部,能聽到砰砰的心跳聲。

“盧卡斯……把頭低下來一點,我想摸摸你……”他說。

盧卡斯照做了。

赫倫伸出手,去夠他的臉。從下顎摸到顴骨,又繞到他的耳後,眷戀地撫摸他的耳朵。最後沿著發際觸碰到他的金睫藍眼。他用指肚一點點移過每一根金睫毛,感受藍眼睛的微微顫動,順著眼珠的形狀觸到他的眉毛,細細捋順了每一根。他摩挲著他光潔的額頭,感受眉骨的形狀。

赫倫的溫情,如女神權杖散發出的柔和光芒,似乎是包含了世界上一切情感;又如某種萬能的醫藥,將盧卡斯所有的苦難與傷痛都愈合了。這是原始欲望和一時筷感無法彌合的東西。

“我的主人……”盧卡斯眼圈發熱,心裡居然翻滾起酸澀。他覺得哪怕就此死去,一生都了無遺憾了。他將他從%e8%85%bf上抱起,赫倫的頭就枕在他的臂彎裡。

月光將赫倫照得泛起銀白。他的睫毛變成濃厚的灰白色,象塗了一層銀粉。半乾潮濕的內襯衣貼在皮肉上,透出好看的肉紅色。他%e8%83%b8膛的兩點也顯現出來,腰線纖細優美。他%e8%88%94%e8%88%94掛在嘴角的葡萄酒殘漬,留下一抹水亮,象貼了天空中的一顆星。

他好象化成了一灘千纏百結的柔情水。

他撫摸著盧卡斯的臉,突然輕笑道:“我好看嗎?盧卡斯?”

盧卡斯呼吸一頓,瞳孔瞬間放大,全身的血液因這句話而滾燙如火。他無法壓製渴望,托起赫倫的頭,%e5%90%bb了他。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