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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譜 歌疏 4336 字 2個月前

來的。

王讚心道,漱玉齋的人果然不同凡響。不過這樣也好,本來他隻是將這兩個人秘密抓過來讓丘穆林看看,如果丘穆林看得上,那就留下,如果看不上,還可以好好地放回去,即便被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以上賓禮相待,放回去也可以搪塞過去,還不用殺人滅口。

他小心地觀察著丘穆林的反應,這位似乎很有興趣。

丘穆林幾乎將所有視線都放在宋軼身上,那嬌俏的身板,白皙的色澤,柔嫩的肌膚,可人的臉龐,尤其是一顆滴淚痣,讓她整個人瞬間增加了無限的魅惑,像是誤入凡塵的妖精,大眼睛水潤光澤,無辜純良,還有些楚楚可憐,男人最是承受不住這樣的誘惑。

此刻,這個小妖精半掛在那個健壯的男人身上,尤其顯得魅惑,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那個男人突然扯了一塊簾幔,撕成三寸寬的布條,捂住了他的眼睛。

丘穆林一下便起了反應,鼻血差點噴出來,故作淡定地對王讚道:“幫我安排一下。”

王讚眸光閃了閃,還從未見這位如此急色過。

劉煜剛想偷%e5%90%bb一個,便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先前的八名婢女魚貫而入,直接走到他麵前,請他移步。

宋軼瞬間警覺起來,拉下蒙眼布,衝劉煜使了個眼色。

外麵就是廷尉府的人把手著,他們隻需要從丘穆林口中套出話便可。

劉煜在水中狠狠握了握她的手,披了衣服便離開,宋軼待在溫泉水中,沒打算挪動一下,看似愜意地靠在池壁上享受溫泉水的滋潤,實則掩在花瓣下的手裡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柄匕首。

侍婢們退儘,丘穆林踏著香風進來,看見水中那個美人,血又被燒熱了幾分。他快步上前,目光灼灼地打量著宋軼,宋軼不似其他人那樣驚慌失措,反而也饒有興致地打量他。

而且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在打量,讓他頭一回有點不知所措,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仿佛怎麼說都有唐突美人之嫌。

宋軼右手露出水麵,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抿了一口潤嗓子,率先打破沉寂,“閣下是丘穆林爾融?”

被人道破身份,丘穆林驚了一下,但轉瞬想到他身份,便也淡定了。空有美貌的美人他見識過很多,頭一回遇上這般敢與他平起平坐甚至氣勢上還高他一籌的美人。心裡那份狂熱便又熱切了幾分。

“你我從未見過,你如何識得我?”

宋軼不直接回答,反而問:“我識得你身份,是不是會被你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

這四個字貿然闖入耳膜,丘穆林自己先吃了一驚。

“當然不會。若是能你情我願,我也不會用強。”丘穆林儘量用緩和的語氣說道。其他美人要尋死覓活他攔不住也管不了,可眼前這個人,他有點舍不得。

“你這樣說,我如何能信?我替廷尉府刻骨畫像,可是眼睜睜看過那些屍骸上,被虐殺的痕跡,他們死前所受的折磨,雖未%e4%ba%b2見,卻感同身受。”

丘穆林皺了皺眉頭,“你可是懷疑我與廷尉府那件案子有關?”

“難道不是?”

“我身為鮮卑貴族,身負頭等侯爵之位,要個美人有什麼難的,即便是強要了去,又有誰能說什麼?何必要殺人滅口?”

咦,這位說得似乎很有底氣的模樣。

“你不誑我?”

“我誑你作甚?”

“那你糟蹋過的人最後都如何了?沒個實證我可不會相信!”

糟蹋?

雖然有些時候用強吧,的確禽獸,但是用糟蹋是不是太過了?

“我都給了她們銀子,每人千兩,足夠她們隱姓埋名,合家搬離。”丘穆林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銀票,“這是為你準備的,兩千兩!”

宋軼抬眸瞅了一眼,這銀票似乎是真的。難道,丘穆林真沒有殺人滅口?還是說他們本身就搞錯了對象?

“可是,你我皆是男子,我又沒有斷袖的癖好。”

丘穆林趕緊誘哄道:“我也不是斷袖,隻是無意見著先生的畫像,從此沉淪,日思夜想,寢食難安!還望先生成全!”

成全你個毛線球!

這麼無恥的話,你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口的?

宋軼差點就要給他翻白眼。

“可是,廷尉府的屍體中,有兩名男子……”

“所以,那件事根本與我無關!!”

“斷袖的不是你,難道是姚瓊?”

丘穆林再色、欲熏心也回過味兒來,危險地眯起眼。

“我猜對了是嗎?”

“好奇害死貓!宋先生,我不想殺你!”

“所以,你也知道清河崔氏小公子崔階的事?”

美人與權勢,江山社稷,是個男人就會選擇後者。有了權勢,便不愁沒美人,所以前一刻還被宋軼勾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的丘穆林,轉眼便煞氣騰騰地朝宋軼撲過去,宋軼左手一抬,那氣勢做得十足,直唬得丘穆林腳下一滯,待看清不過半尺長的匕首,他輕蔑地笑了,“半尺距離,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宋軼癱著小臉瞥了一眼,道:“抱歉,忘記了!”手指在匕首柄上一按,三尺鋒刃應聲而出,直取丘穆林的脖子,若不是丘穆林退得快,脖子幾乎要被這匕首刺穿。

匕首底部看似有三寸寬,但尖端卻細如鋒芒,輕輕一戳,脖子便會流下血來。

丘穆林嗅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兒,雙目赤紅如野獸一般瞪著宋軼。宋軼依然鎮定自若,笑眯眯地問他,“有沒有覺得脖子發麻?”

丘穆林感受了一下,似乎,有點。

“這是□□,你若動,□□便會迅速侵蝕你的頭顱,屆時你會變成一個活屍,明明活著,卻口不能言,身體不能動彈,但意識卻很清醒,活活受儘折磨,連自儘都做不到。”

“你,在誑我?”

“我誑你作甚,我若要殺你,現在手上稍微用些力氣你便一命嗚呼了,之所以現在留著你的命,是想叫你看場好戲。”

丘穆林依然滿眼不善地看著她。

“我可沒跟你故弄玄虛,拓跋琿就在外麵,這個案子是你們的勵太子主持大局,我很想看看這位太子殿下會如何處置你。”

丘穆林臉上變了色,他陡然明白過來這是一個怎樣的陷進。

宋軼再按匕首上的機關,三尺多長的長錐劍又變成半尺長的匕首。爬上岸,隨便扯了一幅簾幔將自己裹了,將匕首插在腰間,便猶如一尊佛一般席地而坐。

丘穆林也跟著爬上去,狐疑地打量著她,選了一個離她三尺遠的地兒坐下,看“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少頃,外麵傳來沙沙聲。常年行軍打仗,丘穆林很快便判斷出這是什麼聲音。突襲!

他一躍而起,取下長劍,仗劍而立,眼角餘光卻不忘掃向身後,“你,先藏起來。床板下麵是空的。”

“真是聰明人,知道保護自己的解藥!放心,看在你今天護我的份上,我一定會把解藥給你留著!”

完全沒想到解藥一事的丘穆林直接翻了她一個白眼。

宋軼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是水,讓她腳下打滑,沙沙聲到門口了她還沒挪到床上去。

“你動作怎麼那麼慢?”丘穆林嫌棄得異常直白,一個健步上前,將宋軼隨手一提,就要去掀床板,門偏就在此時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燭光昏暗,一個疑似拓跋佛狸的人出現在門口,兩人俱是一驚。

“爾融將軍,我有事相告。這是個陷阱!是太子想將你鏟除的陷阱!”

丘穆林一下動容了,看看手裡的宋軼,又看看拓跋佛狸。

“我已經知曉,殿下為何%e4%ba%b2自前來!此地危險。”

“我就是來帶你們離開的!”

拓跋佛狸靠近,宋軼終於看清楚了他的易容痕跡,雖然很高妙,但絕對瞞不過她的眼。而拓跋佛狸的袖口一點寒芒閃過。

她陡然明白過來,這是太子勵要借佛狸之手,殺掉丘穆林爾融,不僅為這個案子殺人滅口,還可以讓丘穆林與佛狸、杜班反目,他便可以乘機拉攏。

“小心!他不是!”宋軼下意識地推開丘穆林,因為她自己腳下濕滑,丘穆林沒推動,自個兒給栽倒了,無巧不巧正好載在丘穆林懷裡,丘穆林隻感覺那坦蕩的%e8%83%b8懷靠過來異常綿軟,控製不住的心神蕩漾,下一刻,手下便傳來了血腥味兒。

那道寒芒直接打在宋軼的肩頭,也就是他心臟位置,稍微偏一點,便可能刺穿宋軼的脖子。丘穆林煞氣暴漲,手中長劍挑了個劍花,“佛狸”受傷,倒退兩步,幾道黑影竄進來,劉煜頂著沮渠牧的臉殺到,“佛狸”又挨了一劍,但隻是皮外傷,依然戰得勇猛。

劉煜看到宋軼肩頭的血,哪裡還管得了其他,直奔過來,將人搶入懷中,那廂“佛狸”瞥見這一幕,眼神暗了暗,轉身劈開一道血路就要衝殺出去,卻被隨後趕來的廷尉府圍了個正著,幾番糾纏,還是被他跑了。

拓跋琿進來,隻見宋軼躺在“沮渠牧”懷裡,而他要抓的主要嫌疑人,此刻正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抓耳撓腮——尼瑪他方才竟然被自己要欺負的對象給救了,流氓了幾十年,這情形很刺激啊有木有?

“你們都給我退出去!”劉煜惱了,他急著給宋軼扒那支飛鏢,偏偏有人不識好歹要站在這裡礙眼。

丘穆林道:“宋先生救我一命,我怎能安心離開?療傷我也會!”

誰特娘的要救你了?

勞資隻是腳下打滑!打滑明白嗎?

宋軼窩在劉煜懷裡翻白眼,看在人眼裡就是要痛暈過去的架勢。

劉煜怒了,“她是女人!是你們的眼睛能隨便看的!”他真是恨不得將這幾個混蛋直接生吞活剝了。

丘穆林直接震得說不出話,拓跋琿古怪地變了變臉色,背上冷汗默默下了一層,這標準的漢語激越的聲音,非畫骨先生莫屬啊。他沒通知劉煜詳細部署,沒想到這個家夥從頭至尾都沒相信他,竟然假扮丘穆林出現在這裡?

拓跋琿此刻的感覺就如被人捉奸在床一般難堪尷尬,趕緊叫所有人都退出門外,丘穆林也不例外。

直到門被關上,阻斷了劉煜的視線,拓跋琿才長出一口氣,看向丘穆林,嚴肅問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丘穆林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清楚?嗬!”

跟太子一丘之貉,想拿他把柄,還讓人冒充佛狸,來刺殺他,挑撥離間,嗬嗬,這用心以為他看不出來麼?

拓跋琿分明感覺到丘穆林的敵意,沒有繼續追問,留了幾個人看守,%e4%ba%b2自去抓王讚。王讚可是個關鍵人物,不能讓他給跑了。

劉煜幫宋軼處理完傷口出來,宋軼覺得自己的%e8%85%bf有點軟,腳步有點虛,身體還有點熱,這症狀感覺有些詭異。

“你真的確定那飛鏢沒毒麼?”她弱弱地問抱著自己的男人。

劉煜側頭看她,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