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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386 字 2個月前

人了。

林津也就是問一問,看他不想作答,也就罷了。

待李牧退下,林津便與岑季白道:“我們去武場。”

岑季白自是應好。

林津身體底子很好,昨日雖是發酸發脹,今日卻又是能跑能跳,生龍活虎的,大清早就能追著岑季白滿園子過招了。

林津先前算是給岑季白畫了一張塗滿了柘漿的大餅,岑季白想著這張大餅的甜生生滋味兒,昨日夜裡倒真是規規矩矩的,什麼也沒做了。第二日一早,便又勤勤懇懇地喚醒了林津,讓他晨起練劍去。

這就跟養鴿子似的,先前是養肥了好食肉,而今是養瘦了再殺,肉更筋道,比較耐火候,他慢慢燉。總歸是他的鴿子,不怕林津飛了。

他規矩一兩夜倒還好,時日稍多些,林津便有些受不住。林津是希望他不要過頭,卻不是要他禁欲的……可……先前好容易哄得岑季白規矩了,要林津自己開口求歡,有些丟麵子。

看出林津不適,岑季白非常體諒地往外頭靠了靠,與林津隔開距離。先前那一年他都忍了,雖然目前比較難忍,但是他還是可以的。為了讓三哥以後由著他怎樣怎樣的……岑季白熬得下去。

林津忍了一回,一回,再一回……所謂事不過三,再是一日晚間,林津劈手奪了岑季白手上竹簡,擲在地上,惱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岑季白莫明其妙,這件事情,三哥竟然質疑?

林津往他身下摸了一把,原來癱軟的東西被他這一刺激,一下子精神抖擻了。

哦,果然是個男人的。林津勉強算是滿意了,到床榻上躺平,等著岑季白壓過來。

不是他不想辦了岑季白,實在是後頭那一處叫囂著想要,想要他的小初。未經事之前也就是偶爾前頭難受,經了那兩次,是兩處一起難受,真是……煎熬。

罷了,先滿足了這一次,再讓岑季白哭吧。

然而,他等了一息,兩息,三息……腳步聲漸起,林津鬆了口氣,散了發冠,扯了腰帶,扒下礙事的衣裳……將自己流暢的身形展示在寢殿裡躍動的燭火中。

再等了一息,兩息,三息……

林津忽然從床上坐起來,他好一陣聽不到腳步聲了。

披衣起身,繞過屏風,那長案後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林津正是奇怪著,岑季白裹著一件半濕的新袍子推開了房門,還帶著一股外頭寒氣。

他見林津竟然衣衫不整,露出漂亮的鎖骨來,真是十分無奈。“三哥……不要鬨了。”這個天氣衝涼水,是很冷很冷的。

林津有些絕望,難道,在岑季白那迷一樣的傻子頭腦裡,做就一定要過頭,不許過頭就等於不做嗎?而以岑季白那對於林津的話選擇性深信不疑的混蛋做派,真的等到大婚的時候……林津毫不懷疑,他連蟹殼都會被岑季白嚼了。

林津默默地轉身,縮回被子裡,岑季白是個傻子,傻子……

岑季白艱難隱忍,拿出百萬分耐心養著“鴿子”,他盼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這般那般熬著,也就到了除夕。因是開年就要大婚,林津便回了家裡守歲,這是他在家裡過的最後一個年。臨行之前,便說好了是要到元月十四日回還,第二日是岑季白二十生辰,林津惦記著要給他煮麵。

這也是岑季白的意思,林津未出嫁前,以兒子的身份,回家中陪父母過這一個團圓美滿的年節。岑季白雖然不舍他離得那般久,但他總是希望林津不要留下什麼與家人的缺憾的。反正就在陵陽城中,大不了他就去翻牆了。

然而,這兩個成天黏在一塊兒一刻也分不開的人,忽然要分開半個來月,旁人看來,可是詫異古怪又猜疑不斷了。

今年邊關無事,除開林源是因夫人仍在月子中,尚在安夏,林家二老,並三個兒子,還有林府管家半請半拖地領入府中的小念兒與李牧,都是齊聚一堂。

林夫人今年得了嫡孫,又攬著小念兒逗弄,十分之開懷。但她眼見著天色漸晚,林津卻沒個回宮的意思,不免有些疑慮。問明白了才曉得,林津這是要在家裡留到十四那日了。

“陛下有心了,”林戍向著林津點點頭,道:“是該在家中陪陪你母%e4%ba%b2。”

林夫人斜了自家實誠的夫君一眼,憂慮道:“小津,你同陛下吵架了?”

“……不曾。”林津心道:我跟個傻子吵什麼架,就算跟他吵架,他也隻當是什麼好話,樂嗬嗬地聽了吧。

思及此,林津倒是一笑。

“不是吵架你怎麼回來了?”林夫人不信。

“母%e4%ba%b2……家裡還不讓回了?”林津抽了抽嘴角,複又笑道:“母%e4%ba%b2也時有見著他的,他哪裡會同兒子吵架……”

好像是這樣……林夫人寬些心,“也好,你回來挑些料子,量量尺寸,也該預備著喜服了。”

林津自是點頭,本也是想著早做準備,籌備婚事的。他這裡有母%e4%ba%b2籌辦,倒不費什麼事,等回到宮裡,就要替岑季白籌辦了。唉,不僅要忙著嫁,還得忙著娶。

第二日,元月初一,岑季白接到林渡請帖,清涼巷,花間酒坊。

岑季白略作猶豫,年初無朝會,林津離了宮,他本是閒極,可林渡非得定在酒坊……然而岑季白實在也沒什麼事做,總歸是要出宮,就順便去了。

林渡這些商鋪作坊與其說營利,倒不如說是尋個樂子,自己經營著有趣。花間酒坊是請了地道的青州師傅,所釀製青州三白,就算是在北境也難有這樣道地風味。酒坊外圍四時花開,因此也釀些不醉人的淡淡花酒,甘甜清幽。

林渡與李牧不同,李牧最初也設酒坊,其實多為了商用。反而林渡所設,更像是為了給李牧一個家,兩個人安生過日子。

到了清涼巷,林渡是在巷口迎他,雖是雪冬,可整條巷子都飄著花與酒香,無端端更生出些安閒之意。

岑季白好奇道:“今日還在釀酒?”這般濃鬱的香氣,該是正在熬製時才有的。可這是年初一……

“閒來無事,索性釀些酒來,釀些梅花酒作賀禮。”林渡隨意答道。或許是因為他無心從政,對於岑季白從來少些君臣顧忌。“給我家小津作新婚賀禮,如何?”

酒坊後坊前店,臨街的便是一間小小客堂,幾方長案隨性擺放,岑季白揀了方靠牆的長案坐下,他身後是兩牆夾角,這小店裡從門口到窗戶再到通往後頭作坊的路徑,也都落入眼中。“何事?”

林渡亦是落座,林福取了小爐溫酒,陸續傳出幾道小菜來。他這才道:“做哥哥的,請弟婿喝酒談心,這是常有的事。”

於百姓或是常有,於君王而言,該是沒有了。岑季白取了一杯梅花酒來,倒是幽香甘美。便應道:“談心?哦……我小舅舅何時娶你?”

林渡噎了一下,心塞道:“不是與你談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三哥兩手叉腰,十分蠻橫霸氣:混蛋,你再這樣,我要反攻的!

小初默默衝了個涼水澡:三哥,你再這樣,我會克製不住的。

三哥一秒變乖,歡騰躺平:過來過來,不要你克製。

小初欣喜若狂:真的?

三哥:……不,還是要克製一些的……

小初:那到底是克製還是不要克製?三哥心思好難猜……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三哥:鬱卒……

第100章 無賴

林渡再次為二人斟上酒,這才道:“昨日小津回宮,與父%e4%ba%b2商議,解散族學,族學中先生,交給朝廷。”

岑季白並不知林津回家要提到這事,想了想,便道:“想來子謙與你說過飛羽軍之事,也不是要你家白送。”

“與白送何異?”林渡再道。

要收回北境三州,這件事,李牧還是與林渡提過的,若是林渡生怨,兩人也不可能在一起。林津與父%e4%ba%b2商量主持武校,林渡便猜到了,是岑季白想讓林潯接掌西北。林潯雖然是林家人,但他沒有私心,日後再有交接,比起父%e4%ba%b2來,會順利許多。如今讓父%e4%ba%b2做了武校掌院,但父%e4%ba%b2百年之後呢?要林源放棄北境,回來主持武校;還是放棄武校,留守北境?

要麼是白送,要麼,就是拿北境來換。至於西北,已經在不在林渡考量之中了,林潯……若有岑季白為難之事,少不得替他分解。況且,西北原本也不是林家的。

“我北境三州軍治兩權,西北肅州軍權,換一個武校掌院,還是個飛羽軍的武校,平心而論,不劃算。”林渡笑道:“林家底子薄,陪嫁麼,用些珠玉金器也就罷了。”

“你家裡多心?”岑季白有些憂慮林津的處境了,林津自作主張,與他父%e4%ba%b2商量解散族學,怕是林家二老不平。因他們家這族學是經了許多年了。

“我父%e4%ba%b2並母%e4%ba%b2……”林渡搖頭歎息,“是高興得很。”

每年族學中支出一大筆費用,而今可都少下來。父%e4%ba%b2年紀大些,戎馬一生,閒是閒不住的,可家裡並不放心他還在外奔忙,若是令他做了武校掌院,有新兵給他訓,離家裡倒還方便,算是兩全其美的事。

“可武校,是官家的;族學,才是我家的。誰知道下一任掌院,是姓個什麼……”林渡有些悵惘,“長遠不論,單是我父%e4%ba%b2與大哥,這些年是怎樣過的,陛下當是心知。而林家幾度勢微,是陵陽族學中教養的小子,念著昔日情分,多有扶助。江家也好,徐家也罷,一直感念林家。如此,林家才能在陵陽立足,也是因著族學在,教養一代一代將軍,林家在北境、西北,方得穩固。”

“我大伯在時,安夏老族根基也在,但先王昏聵,夏國勢弱,林家在北境與西北扛下多少……安夏也就是個空殼了,這兩年安生些,我大哥也無心重整,他說人有生老病死,一家一族也有起落興衰,將死之物難救,救回來又怕遭了陛下忌憚。”

岑季白倒沒想過林渡會與他說這些,想了想,便道:“這些事情,三哥是明白的。如今並不提軍治兩權,單隻你父%e4%ba%b2做了掌院,本是件好事。”

林渡道:“現在是件好事,那將來……將來,小津可會為難?”

“……你知道寡人不會為難三哥,你要問的,是林家。是夏國可容得下林家。”岑季白把玩著酒杯,又道:“那麼,北境可容得下岑姓?”

這是不用多想的。林渡搖頭,卻是道:“但林家沒有反心,先夏王對林家先祖有知遇之恩,我林家誓死忠於夏國。隻是,北境是林家的底氣。”故此,不容有失。

“北境,寡人一定會拿回來,至於林家……夏國會善待林家。更何況,抄了林家,難道有銀子嗎?”林家府庫那點銀子,還不夠補償他調動飛羽軍發餉吧?岑季白看了林渡一眼,又道:“你那裡怕是有些,是放在林府中?”

林渡再次斟了酒,好笑道:“你以為銀子都是白來的?”

“豈止是白來,林二公子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