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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409 字 2個月前

家,回來哭哭啼啼的丟人。”

林津喜道:“母%e4%ba%b2應下了?”

林夫人心道,你要嫁的人,是我不應就能攔著嗎……卻又澀然道:“既是存了心,就將你那些性子收一收,嫁了人,你還當自己是這裡胡鬨的世家公子。”

“好好好,”林津攀住林夫人袖子,笑道:“母%e4%ba%b2如何待父%e4%ba%b2,我便如何待小初。”

林夫人麵皮僵了僵,信了鬼也不能信林津能收了性子。遂道:“去吧,彆叫人等得太久。”又想起來林津不是太方便,便道:“你還在這裡等著,母%e4%ba%b2去請他。”

岑季白倒也沒在外頭走動,有林大將軍在跟前看著,便隻與林潯說些誘殺央離的事。

林潯頗得意這回的頭功,不過這頭功卻不全是他的。“陛下好計策!央離此人,果然是個多疑的,疑來疑去,左膀右臂都沒了,自己還陷在伏軍裡頭,哈哈……”

“原是陛下用計?”林戍有些失落了……

“非也,寡人隻曉得央離此人過於多疑,令漸之探了些詳細。”岑季白心裡已經急起來,林潯是個好將軍啊,不要總盯在林津身上,放了他入宮吧。

這般說著話,林夫人已走了出來,跪拜道:“老身方才多有失禮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這一下,連林大將軍也有些站不住,歎了口氣,亦是跪倒在地上。林家幾個小子也都跪了下來。

“老夫人、大將軍快快請起,二位愛子心切,寡人明白。”岑季白並不喜歡這總是跪來跪去的禮節,但事情有了個圓滿的結果,他也總算是鬆了口氣。一麵%e4%ba%b2自扶了林大將軍與林夫人起身,一麵又道:“既是說開了,寡人想接三哥去宮裡住一陣。”

“……”林大將軍剛站起來,差點又跪了下去。

林夫人更是噎得不輕,道:“陛下,既是定%e4%ba%b2,是不是要避嫌……況且,小津他用藥……”

“正是為此,沈朗本是太醫,宮裡醫藥也方便。況且,近日林府忙於永寧侯婚事,事情雜亂,倒不如寡人接了三哥入宮裡,%e4%ba%b2自照看著……再有,他留在府裡日子長了,該是有些悶著。”岑季白說的好似在理,其實也隻是胡謅,隻想將林津接去身邊罷了。

“這……不妥……”林大將軍看了看夫人,總覺得不妥。

林源道:“兒子以為,倒也沒什麼不妥,母%e4%ba%b2再不讓小津離家解解悶子,家裡膳房是要走水了……”豈止是膳房走水,繡娘都要被他逼走了,園子裡還得給小刀辟出一塊地來專門養蟲子……

岑季白又道:“寡人本該早定些下婚期,大約是更名正言順些,可三哥身子不濟,大婚之事,太過繁瑣,便欲等他養好身子再行大禮。如今迎他入宮裡,還是郎中令,隻不必他履職。如此,沈朗往來方便許多,更有遲衡等人當值。寡人望三哥養好身子,亦是慎重,以防萬一。”一來算是表明自己不會胡來,再就有些威脅了。

話說到這份上,林夫人與林大將軍倒也不好再攔著他。強留了林津在家裡,萬一日後真是林津調養有誤,有什麼未及發現的隱患,倒是件悔恨不及的事。何況,林夫人知道,就算不應下,岑季白也是時常往家裡來的……無奈之下,隻好應了他,隻等用罷午膳,便可接了林津入宮。

待得入宮,岑季白卻直接帶著林津入了修整後的明華殿,反正人已經到了他手上,也不怕林家再搶回去。

“這裡……不妥……”林津被他這一連串的事攪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裡是夏王寢殿,確實是不妥。

“怎麼不妥?”岑季白將他擁在懷裡,蠻橫道:“讓那些人嚼%e8%88%8c根子,嚼斷了也不算我的。反正我要你伴著……”又道:“三哥,一輩子太短了……我,我每天都要抱著你,有多這一天,便是我賺了一天。”若是%e8%84%b1了手,那便是虧了一天了。

林津是一向不大顧忌旁人如何的,再聽岑季白說得如此誠摯,也就不管什麼妥當不妥當。反而是捧著岑季白的臉頰大大地%e4%ba%b2了一口,多%e4%ba%b2一口就是他多賺了一口,林津心道,這道理一點都沒錯。

顧忌著他身子,岑季白雖是心中千百隻爪子在撓,卻也不好與他鬨得過了。便隻抱著他在寢殿四處轉了轉,讓他看看可有哪裡不如意處,讓工匠過來改動。以後,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林津看了一圈,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如意,便知是岑季白花了心思。心中動容,不免自發%e5%90%bb了上去。一%e5%90%bb罷,看著岑季白極力隱忍的模樣,好笑地伸出手,卻被岑季白止住了。

岑季白將他十指握緊,一一%e4%ba%b2%e5%90%bb過潔白圓潤的指尖,隱忍道:“等你身子好了……”

雖然最初設想著將林津接到宮裡來,是有想過林津那雙手甚至是溫熱的%e5%94%87%e8%88%8c,打著些歪主意。但林津身子不舒服,這種時候……岑季白做不出那些事。

兜兜轉轉,林三公子——長平小侯爺又回了宮裡,仍是陛下的郎中令。朝野上下初初得了這個消息,尚未回過神來,第二日,岑季白又在朝會上宣告,他要迎娶林津為後,而太廟令昨日已占過,他與林津的年庚八字甚為相合,故著丞相曾思旪去林府送上聘書、聘禮。

散朝後……

“哎,曾相,曾相等等啊,到底怎麼回事?”一下朝,眾臣蜂擁圍上曾思旪,都是一副震驚而不明所已的神色。娶後,林津?陛下在開玩笑!

曾思旪淡著一張臉,其實內心十分地不平靜,他怎麼知道是這怎麼回事……而且,他並不想去林府送文書啊!

看到朝上林大將軍那張神色平板的臉了嗎?高深莫測啊!曾思旪年輕時遊走四國,後來做到典客,憑的是出色的口才與敏銳的洞察力,還有對四國間%e4%ba%b2疏遠近手到拈來的熟悉,離間調撥,一離一個準;拉攏賣苦,一拉一個%e4%ba%b2。而夏國內林家族史,他也並不比林家人自己知道得少些。彆說兒子,就是林家的女兒也從未嫁入宮廷。哪一代的夏王都不願讓林家成為儲君的外戚,因若是林家女兒誕子,林家一力扶持,哪一代的夏王怕都不好不應這兒子做儲君。女兒尚且沒有,至於兒子,林家的兒子怎麼可能甘心嫁到宮裡……

他終究是文臣,逢上林家這麼些個舞刀弄劍的,萬一林大將軍一個不高興,將他扔出府去,怎麼辦……

其實更有人想攔住林戍問個究竟,可這話要怎麼問呢?“大將軍,陛下真要搶您家的侯爺?”瞧這無聲無息的,把人霸在宮裡,先筮吉凶,再是直接著人送文書過去,雖不是明著搶,也差不多了。但是……不能這樣問,怎麼能說陛下搶人呢?

那麼,“大將軍,恭喜恭喜啊。”恭喜北境少了一員悍將?不,此話仍是不妥。

那,“大將軍……”大將軍已經走了。

曾思旪忐忑地往林府去,忐忑地寒暄,忐忑地送出文書,遞上禮單,那一大隻一大隻箱櫳全擺在花廳外頭。事已至此,林家二老強擰出幾分笑意,隻能接下了。

送走曾相,林夫人將單子給了林源,道:“你抽時間給小津送過去,是些什麼聘禮,讓他自己看看。”轉而想到,林津人在宮裡,岑季白到底備了什麼聘禮,這單子林津該是見過的。遂道:“罷了,他還在乎這些個不成……好好準備你的%e4%ba%b2事。”

林津這王後的身份,便算是定了下來。

他人在宮裡,朝臣們忍了幾天,實是不敢當著林戍的麵在朝會上明說什麼,下了朝到岑季白書房裡,又有林津堂皇皇於上首研墨,岑季白與他舉止%e4%ba%b2密,雖不算出格,但也不該是成婚前該有的模樣。唯李牧甚感慶幸,林津入了宮,也就不會給他找案子了。

自岑季白做太子監國時起,對諫言一向算得寬容,敢說話的人還是有的。這些人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提了些禮義之話,尚未提及廉恥,但岑季白已將他們堵了回去。

上首的君王幽幽一歎,惆悵道:“寡人自然曉得這些,可三哥養著身子,逆陽轉倫,凶險萬分。寡人若不將他放在身邊%e4%ba%b2自照看,若有個萬一,誰人擔得起這個責任?少府?奉常?宗正?”

底下人全都噤了聲。

這莫明其妙的責任,誰都擔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算是在一起了嗎?嗯,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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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終亂

林源的婚事定在十月中旬,岑季白換了常服,與林津同去了林府觀禮。因是不願眾人礙於他們不方便,岑季白索性找了處高台,看著底下人各□□狀,一邊與林津說些私話。

林津是很為兄長高興的,這兩人一南一北,因緣際會,實在是緣分。最難得是一見鐘情,兩家裡又無阻礙,可謂平順。

“你大哥說是一見鐘情?”岑季白雖不知詳情,但也曉得,最初的時候,林源是給攆下山來的,還牽連了他一並下來。

“你不知道?大嫂折服於大哥的品貌才華,傾慕與他,還相幫著勸辛家大哥下山呢。”林津搖了搖頭,“這樣有趣的事,你都不告訴我……”

岑季白啞了片刻,自感冤枉。他沒說,是不想損了林源臉麵。可這個人,倒是會給他自己長臉。

辛舞雩是被逼上開陽山莊的,這樣的經曆,再柔善的人也得長出厲齒來。沒咬死林源算不錯了,還一見鐘情……

岑季白莫名惡寒一把,卻道:“我有那麼多話告訴你,信裡尚且不夠,還提他做什麼。”讓他自己說,自己誇吧。

“況且,一見鐘情算什麼,我哪次見了你都是鐘情,愈見愈是鐘情。”

林津在他手上掐了一下,笑道:“你是漬了蜜的不是?”

“你嘗嘗?”岑季白近來愈有些無忌。

“……這是在我家裡。”雖在高台,又隱在花盆後頭,但底下人若是抬頭,大約還是能瞧見些。

“這是寡人的陵陽城!”岑季白一口%e4%ba%b2上去,好好地甜了林津一回。

底下新人入了大堂,場內靜寂下來,司儀的聲音清朗悅耳,拜過天地,高堂,蒙著蓋頭的新娘便被攙進了新房裡。

大禮已畢,自然是宴席開始。林源今日難免要多被人勸些酒,但新房中還有嬌美妻子等候,他可不想喝得醉醺醺,糊裡糊塗地回去,便扯了林渡林潯兩個替他擋著。一個一個客人,一杯接著一杯,林渡與林潯敬業得很。

但林潯是高高興興地,有來有往;林渡麵上顯得高興,喝起酒來更為豪爽,卻不知回謝,一見了人,自發地先斟滿一杯飲下。林津在上頭看著,便知道他有些不對勁,不由得歎了一聲。

大喜的日子,林渡恐怕是心裡有些苦悶的。

“我大哥於子謙也算是有恩了,他倒好,隻遣了管家過來送禮,自己也不知躲在哪裡。”林津雖有些不平,到底對李牧生不出什麼怨念來,隻是古怪道:“子謙這人慣是好好的,見了誰不是喜笑顏開,唯見了我二哥……也不知我二哥於他,是惡匪還是厲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