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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60 字 2個月前

是這麼愛我的嗎?”

赤炎低垂著長睫,徼幸在旁插嘴道:“是啊,赤炎,你這做的不厚道,你和重華經曆了這麼多,好不容易千辛萬苦在一起了,有什麼苦衷就說出來吧!你看,在天宮的時候,明知道聖泉會把你徹底腐蝕,你都肯跳下去把重華救出來,你可以為了重華連命都不要,還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

赤炎看了一眼旁邊的徼幸,咬了咬嘴%e5%94%87道:“沒什麼苦衷,我和重華注定得不到結果,還不如現在就快刀斬亂麻,結束了,對大家都好。”

我無比的心寒。

我看著她,終於苦笑了起來:“赤炎,得不到結果,從一開始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什麼,你說,同生共死,我怎麼會就信了你呢?”

赤炎的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她沉默了許久,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我,認真而悲哀的問道:“重華,你一定要救你的二哥是吧?”

我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輸液去了。。。。貧血有點嚴重。。。。。。阿西吧~

第101章 所愛隔山海(五)

樊籬在旁邊抱著劍,聽著這話, 朝我們轉過頭來, 聲音裡有一絲懷疑:“救你的哥哥?怎麼救?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赤炎抬起眼眸,看著我, 認認真真而極其悲哀的問我道:“我問你, 我現在就問你,重華, 如果那個時候,死的是我, 你會怎樣?你會像為了你二哥一樣墮入魔道, 處心積慮的救他回來嗎?”

我一時語塞。

我看著她, 深吸了一口氣,認真而誠懇的說道:“如果你死在彆人手上,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赤炎的長睫顫了顫, 她低垂著眸子,輕聲的說道:“是啊, 我死了,你一定會為我報仇, 可是你不會想著和我同死, 你也不會輕易拋下戰神的責任,畢竟你還要背負整個北陵的命運。可是你的二哥死了,你會瘋狂,你會走火入魔,你會不惜一切代價複活他。”

她閉了閉眼, 輕聲歎息道:“所以兩相權益,該死的那個人是我。”

我朝她苦笑兩聲:“什麼死不死的?什麼叫做該死?你和二哥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二哥某天戰死了,我不會瘋狂,也不會走火入魔,我會想著給他報仇,可是我接受不了的是,寫信喚他回來的人是你,而因為欺騙他的害死他的人是我!這是我的過錯,我不能接受我的錯害死了二哥,這就是唯一的原因!哪怕他是戰死,哪怕他是因為其他原因呢?可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才害死我唯一的%e4%ba%b2人!”

我顫唞著手,撫著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痛心而悲哀的輕聲道:“如果那天被二哥寫信喚回來的人是你,因為我的原因而害死的人是你,我也會瘋狂,我也會不惜一切將你複活,我不能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害死我的%e4%ba%b2人或者摯愛,為什麼,為什麼不肯跟我說?哪怕就隻是一句解釋也好,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收緊了手指,捏緊她的下巴,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可最終還是放開了手,輕輕道:“我多麼想,多麼想%e4%ba%b2手殺了你,捏碎你的顱骨,再折磨你的靈魂,日夜不息的逼問你,你到底在想什麼。”

末了,我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自嘲道:“可我舍不得。我已經因為誤會殺過你一次,現在又怎麼舍得傷害你一絲一毫。”

赤炎的眼裡一片朦朧,水霧彌漫,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往下淌。

我垂下手,歎息而絕望,腦子裡一片奇異的寧靜,輕輕道:“赤炎,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樣絕情。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你說儘了,那就儘了吧。”

赤炎低著頭,沒有絲毫的反駁,或者動搖的神色。

我自嘲的笑起來。

原來一切都結束的這麼平靜。

赤炎低著頭,輕輕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撬不開的牙齒,說不出的話,永遠不能說出的解釋。

我還能怎樣?

赤炎低著頭,泛紅的眼眶,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她的聲音沙啞生澀,認真,甚至是堅定的說道:“重華,長痛不如短痛,我有我的使命,上輩子欠的債,我這輩子,要償。”

什麼債,什麼償?

她欠我的情債,拿什麼還?

我忽然笑起來,我在黑暗中沉睡了的那四萬年,我在這人間紅塵行走時所品嘗的恩怨情仇,都不過是她潔白衣袖上沾染的一粒塵埃罷了。

她覺得儘了,就是儘了,沒有任何的解釋,沒有任何的理由,隻需要輕輕的拂一拂,便能將我的一切嗔癡愛恨全當做塵埃拂落。

塵歸塵,土歸土,我的愛恨,我的執念,在她眼裡,也不過如此罷了。

我放聲大笑,轉身離開。徼幸在旁邊急得不行,朝赤炎焦急道:“赤炎!你怎麼這麼想不開!重華都服軟了,你就不能稍微退一步嗎?”

赤炎的聲音在我耳裡聽起來無比諷刺,她輕聲說道:“徼幸,我上輩子沒做完的事情,這輩子,還要繼續做。這是我活下來的意義,我沒有退路。”

做什麼事情?

讓我陷入瘋狂,讓我走火入魔,讓二哥為我而死?

這世間的一切都極儘可笑。

恩怨情仇,愛恨嗔癡,兜兜轉轉,不過是我自己入戲太深,心甘情願被這世間所謂的情愛操縱,到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樊籬靠著石壁,抱著劍,朝我一挑眉道:“你的二哥?你的二哥不是死了嗎?”

我沒有說話,隻是往前走著。樊籬抱著劍,若有所思的回頭看著赤炎和正在安慰她的徼幸,朝我的背影喊道:“重華,真不管啦?”

我覺得難過,痛苦,委屈,甚至是憎恨。

這樣五味陳雜的心情混合在一起,怨恨和憤怒像是在心底發酵,我攥緊了手裡的衝天戟,臉上的重華魔紋猶如鮮血一般殷紅,慢慢的爬滿了我整張臉。

我好想,好想殺了她,殺了身邊的所有人,殺了這個山洞之中所有的生靈,毀滅這世間的一切。

恨意就是心底被壓抑已久的藤蔓,猛然之間破開土壤,生長成參天的大樹,將我的心臟緊緊的攥住,將恨意與殺戮注入其中。

我血紅著眼睛,握著衝天戟,緊攥著銀簪的簪尾,幾乎要將它捏碎。

樊籬看我走著走著不走了,有些狐疑的朝我伸出手,拍在我的肩上,朝我道:“重華?你怎麼了?”

我朝他慢慢的轉過頭去。

銀簪在狐火下,化作了一道流光。

刀劍相擊,銀簪在樊籬的刀劍刮出了一道火光,我反手握著銀簪,銀簪的簪身在樊籬的劍身上刮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電光火石間,樊籬狐疑而詫異的朝我斥道:“你在乾嘛?重華!”

我血紅著眼睛,看向樊籬背後的徼幸還有赤炎。赤炎望著我,眼裡淚光閃爍,徼幸在旁邊也被我嚇了一跳,繼而朝赤炎吃驚而慌亂的問道:“重華怎麼了?”

赤炎看著我,遙遙相隔,我用銀簪抵在樊籬格擋住我的刀劍上,血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赤炎。

多麼想,多麼想殺了她,把我的摯愛化作一具永遠不會離開的屍體,將她永遠的困束其間,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樊籬察覺除了我的不對勁,猛然用力將我推開,我猛然後躍幾步,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赤炎。

對她的渴望,就像是沙漠中饑渴的旅人望見了綠洲一般,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得到她,毀掉她,捏碎她,得到這具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屍體。

多麼渴望,多麼瘋狂。

樊籬發覺了我的不對勁,但又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隻能狐疑的看著我,又看看赤炎。

誰都不知道我們龍族會因為雙手沾滿鮮血而走火入魔終究瘋狂,而我已經到了大限。

毀滅的欲望,已經充斥了我的內心。我望著她,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

可就在那一刹那,身邊一條荊條快速的飛過,朝我的麵門襲來。

我反手下意識的抓住那根荊條,用力的一拽,那荊棘斷在我的手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戾氣橫生的朝後麵望去,將手裡的荊棘捏得粉碎,手指張開,被捏碎的荊棘毫無生機的化作一堆粉末,從我的手心落下。

荊月站在甬道深處,目光炯炯,望著我們,她手上還有纏繞著的荊棘,朝我身後的赤炎輕輕的微笑:“我們四萬年前的約定,你可終於想起來了。”

她看著赤炎脖子上的紫月鎖,意味悠長的一笑:“該叫你白玨呢,還是赤炎呢?反正那都無所謂,你要逆天而行,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站在黑暗中,狐火將她的輪廓照的隱隱約約。望著我血紅的眼睛,荊月譏諷的一笑:“赤炎,你的時間不多了,你看重華這個樣子,你再拖延一會兒,她怕就是要徹底沒救了。”

我凝望著黑暗。

多麼想要毀滅,毀滅這世間的一切。

尤其是我的摯愛。

“阿九。”

似乎有人在輕聲的喚我。

是誰呢?

那個時候,我躺在北陵的桑葚樹下,安穩的睡在我用枝葉盤繞所搭建的窩裡,將腦袋埋在翅膀裡。

曬著北陵和煦的太陽,陽光明媚,日頭正好,羽毛曬得暖暖和和,蓬鬆綿軟。我安安心心的窩在剛搭的巢%e7%a9%b4裡,將腦袋埋進蓬鬆的黑色羽毛裡,隻想著好好睡一覺。

我從來都沒有那麼累過。

我化作了朱雀鳥,黑色的羽毛柔順的貼在身體上,黑色的羽冠,黑色的眼睛。我閉了眼睛,隻想好好睡一覺。

有人在夢中喚我。

她說,阿九,阿九。

我忽就覺得很煩,說不出的煩躁,可是那聲音那麼溫柔,我實在發不起脾氣。

我睡在窩裡,有一雙溫柔的手拂過我的羽毛,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我的羽毛。

我心裡委屈極了,又難過又痛苦,我腦袋埋在羽毛裡,不想抬頭看她。

那雙溫柔的手將我的腦袋抬起來,有溫柔的%e5%94%87落在了我的羽冠上,柔軟而溫熱的印記。

我沒有睜開眼睛。

我累極了,她將我抱在懷裡,溫柔的梳理著我的羽毛,輕輕的給我%e5%90%9f唱北陵的歌謠。

那是北陵的童謠。

我窩在她的懷裡,抽抽噎噎,害怕委屈,痛苦而傷心的說道:“白玨,阿爹走火入魔了,有一天,我也會走火入魔的。”

那雙手頓住了。

我將腦袋埋在她的懷裡,眼眶又濕又熱,抽抽噎噎的說道:“白玨,我好怕,我知道有一天我也會走火入魔,我好傷心。白玨,你記得,到那個時候,你一定要殺了我。”

那雙手重新撫著我的羽毛,有一下沒一下,溫柔的撫著我的羽毛。她貼近我的羽冠,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