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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61 字 2個月前

了碰她的%e5%94%87,無奈道:“我有那麼用力嗎?”

赤炎搖頭,臉上浮現難得的笑意。我%e4%ba%b2了%e4%ba%b2她的臉,朝她輕聲道:“前幾日來的時候,荊月和我說過,這旁邊的房舍便是用膳的小廚房。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布置好了飯菜,你要是餓了,便去吃吧。”

赤炎握緊我的手,用臉龐蹭了蹭我的手心,雖然心有不舍,卻還是鼓勵似得說道:“我知道了,阿九,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我。去吧。”

我點了點頭,跟隨著荊月出了寢殿的門。等我細心的合攏寢殿的大門之後,荊月便朝我望來,眼神淡淡,卻總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譏諷:“重華殿下可真是好興致,竟然耗了近乎半個時辰。”

我朝她一笑:“你有意見?”

荊月表情立刻溫婉,眉眼生動,耐心細致:“奴婢怎麼敢和魔後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  支持正版,支持原創,願大風刮儘十裡桃花,願原創盛大,輝煌,持久!!!

第89章 紅星亂紫煙(四)

荊月的肚子裡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心思, 我也琢磨不出來。

按理來說, 她該是恨我的。樊籬也告訴過我, 荊月的%e4%ba%b2姐姐便是荊袖,就是那個在我初來魔宮立威的時候%e4%ba%b2手擰斷腦袋扔下雲端的那個紫衣女子。

但是偏偏荊月沒有流露出一絲恨我的痕跡, 她反倒是表現出一副對我和赤炎很有興趣的樣子,整日裡不是冷嘲熱諷便是冷眼旁觀。

我實在是吃不透她是否是有想要暗自蓄力, 等到日後我和荊家的交易完成之後再來報複我的念頭。

黑曜子城和黑曜母城相隔甚遠, 這路上荊月難得的閉了嘴,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在心中想著近日來發生的事情, 不知不覺, 這長長的走廊便走到了儘頭。在走廊水汀儘頭守著的一隊宮女朝我躬身,規規矩矩的行禮, 將我迎進了黑曜母城。

偌大的一個宮殿,裡麵規矩森嚴,金色的垂幔,黑色的黑曜石地麵倒映出我和荊月兩個人的倒影。

樊籬就坐在那大殿裡等著我們。

為首的兩個宮女推開了掩住的宮門,裡麵空蕩無一物, 甚至是連一把椅子都沒有。

撐起這個大殿的柱子上畫著奇異的圖畫, 像是在一幅幅的描繪著黑曜雙城建造時的浩大工程。

我抬起腳,提起裙擺,邁進了這宮殿之中。

裡麵沒有點燈, 隻有些昏暗的光線。

樊籬就坐在大殿之上,這個房間裡唯一的金座上。他支棱著%e8%85%bf,極為不耐煩的翹起來, 靠在一邊的王座上,拇指指腹摩挲著自己的%e5%94%87,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光線忽明忽暗,他又是偏著頭,讓我看不清樊籬的神情,更看不清他的眸色。

聽到宮門吱呀一聲開了,樊籬轉過頭來,我這才看清,在那近乎陰暗的光線下,樊籬陰沉的臉上,有一雙心事重重疑心慎重的陰沉眸子。

這通往他的王座的黑曜石階一共九層,每一步都是三寸高,上麵雕刻滿了魔族的異域風景。

但我不準備上去。

荊月在門外就極為知趣的退了下去。她知道我和樊籬之間的有些話,她能聽,而有些話,她不能聽。

在知趣這一點上,荊月真是個聰明人。果然荊家的人個個都會察言觀色。

若不是當初事發突然,估計那個荊袖眼色再放亮一點,那時我也沒有辦法突然發難,再立下威嚴。

樊籬看著我,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那般陰鬱,朝我淡淡:“果然是真把自己當皇後殿下了,須得讓我等這麼久。”

這句話裡帶著三分試探和七分不滿。

我不置可否,仰起頭來,看著坐在黑曜石王座上的樊籬,慢聲道:“你找我來做什麼?按理來說,我隻要再休息幾天便能恢複大部分功力,有什麼事情非這麼急,等到出了黑曜雙城再說不行麼?”

樊籬把放在%e5%94%87邊摩挲的手指放下來,他下意識的擰動著自己手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神色陰晴不定,看著我,開口問道:“重華,明人不說暗話,荊家,到底和你做了什麼交易?”

我稍微凝了凝神,這才看到他的食指上不知道何時已經佩戴上了一枚顏色奇異的戒指。那戒指上有一麵小小的鏡麵,鏡麵明明是黑色,可是細看時,又似乎有細碎的七色光芒,上麵籠罩著一層奇異的黑色霧氣,若有若無的將樊籬的無名指緊緊的包裹著,並且有向上攀爬的趨勢。

但似乎樊籬並不怎麼在意。

昨日我才與樊籬說過,荊家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他今日便又來詢問我此事,想必是對荊家和我的交易已經百般懷疑,他知道這件事可能對他的性命有所威脅,甚至是不惜和我攤牌。

我看著他,淡淡道:“我和荊家的交易與你無關,我已經說過,你幫過我,也救過我和赤炎徼幸,我自然不會取你的性命。”

可青尢的血債,還是必須要要血償,隻不過那個取他性命的人,不會是我。

樊籬望著我,眉眼陰鬱,他的皮膚本就蒼白,聽到這句話,更是白的透明。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不會取我的性命?哪怕把我四肢折斷廢除魔骨,那也叫留我性命,重華,若是我今日就非要知道你和荊家到底談了些什麼呢?”

我看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誠然,當初他在辛夷山接納了我,讓入魔之後無處可歸的我有了一個可以稍作棲息的地方,這四萬年裡我沉睡在辛夷山,他也從傷害過我半分,反而將我的事情隱瞞起來,讓我活到了現在。

儘管我知道他在我身上必有所求,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為了尋求他的利益而三番五次的救我,並且我承蒙著他的恩情,若不是青尢一事,我真的是對他心懷感激。

就算是為了在我身上得到回報,可他不惜自己性命來救下我和赤炎,徼幸,我心裡自始至終,都不想和他成為仇人。

可偏偏他已經吞噬了赤炎的家人,這件事早已無可挽回。

就算我再感念他的恩情,可是赤炎的仇,還是要報的。

我揚起頭,抬手,手指觸到銀簪光滑潤澤的邊緣,輕聲道:“樊籬,你非要逼我嗎?”

樊籬的臉色極為難看,半響之後,他笑了起來,極儘譏諷道:“重華,我太明白你了。從我在戰場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不會騙人的人。”

我默然。

我越是不肯說,樊籬就越發篤信我一定是和荊家達成了某種對他有害的協議,但是昨天看到荊月在場,礙於荊家的麵子,他沒怎麼問。

但如今我已經表現的這樣明顯,他心裡已經明白了,荊家和我,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麵。

樊籬看著我,忽而一笑,極為不屑:“重華,你記不記得,當初你殺了樊天之後,我是怎麼說的?”

殺了樊天之後?

那時我浴血奮戰,終於將樊天斬首,用了些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法子,從他的虛鼎中拿到了無儘墟。

那時我拿著無儘墟,撐著衝天戟搖搖欲墜的站起來。這修羅煉獄的戰場上,屍骸遍地,血流成河。

我渾身都是鮮血,可我拿著那顆顏色通體漆黑的珠子,近乎喜極而泣。那時我已經渾身%e8%84%b1力,戰場上,再沒有一個活口。

樊籬那時是從屍山裡爬出來的。

他渾身都是鮮血,撐著劍,翻開一具壓在自己身上的屍體,竭力的站起來。

他看著倒在我腳邊的樊天的破碎的屍體,我以為他是魔界的兵甲,可那時我已經力竭,再揮不動衝天戟。

我隻有緊緊攥著那顆珠子,冷眼看著他。

樊籬朝我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繼而摔倒跪在地上。四周屍骸累積成成山,血流成湖。他撐著劍,看著那樊天怒目圓睜死不瞑目的頭顱,虛弱而大聲的笑了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冷眼看著他,以為他是一個被嚇傻了的小兵。

笑了半響,他才抬起手,費力的擦乾了臉上的淚,虛弱而輕微的朝我說道:“謝謝你,日後,我會還你一個恩情的。”

以往我不明白那是為什麼。後來幾經周轉才知道,他是樊天的血脈,而他的母%e4%ba%b2因為保全他而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樊天即是他的父%e4%ba%b2,也是他的殺母仇人。

我點點頭,看向他:“你說過,你要還我一個恩情。”

樊籬點點頭。

我歎息道:“樊籬,新仇舊賬,在辛夷山你收留過我,你已經不欠我了。”

樊籬目光譏諷的看著我,朝我微微點頭道:“重華,以往我也說過,我不會傷你性命。但現在,這句話我收回。既然你已經和荊家站在了我的對立麵,那我以後對你,也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我默然,笑了笑:“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樊籬眉峰一挑,他恢複了往日那般桀驁的模樣,似乎剛剛的對話根本沒有發生過,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調笑道:“本尊想我的皇後了,不行麼?”

我搖頭道:“不行。”

樊籬點頭,眯著眼睛道:“真是無情的女人。”

我沒有說話,樊籬頓了頓,繼續道:“是這樣的,重華。我要帶你一起去一個地方,辦一件事。”

辦事?

我朝他挑眉,問道:“什麼事這麼急?不能等輪回珠的事解決了再去麼?”

樊籬搖頭道:“這件事花費的時間並不長,輪回珠的事並不會耽擱。我本來是單獨一個人去的,但是後來想想,帶著你,興許勝算會大一些。”

我蹙眉,像樊籬這樣老謀深算的人,從來都是做事嚴謹慎重,幾乎不會做沒把我的事。唯一一次鋌而走險,就是上次來九霄南天門將我們救出來。

這世上還有什麼是需要樊籬都已經下定決心帶著我一起去做,卻還不敢保證百分之百的勝算的事嗎?

樊籬神色淡淡:“若是你想,帶著徼幸和赤炎去也都行。”

我不置可否,看著他,樊籬看到我目光中的問詢,隻有些緩慢的說道:“重華,我想要不周山的那頭鯤獸。”

不周山的鯤獸?

傳言,不周山,那曾是盤古圓寂的地方。

在每一個不相同的上古神話之中,盤古死去的地方都不儘相同。在阿爹小時候給我講的童謠裡,盤古在扛起九霄天之柱後,力竭而亡,在她死後,她的身體化作了天之柱。

而在我長大後,在天界從徼幸嘴裡聽到的另一個不儘相同的故事裡,盤古是為了三界而犧牲,在天之柱即將傾倒下來,三界覆滅的時刻,盤古犧牲了自己,用自己的身軀扛起了天之柱,並且修複了她。而後盤古離開了天界,去了一片荒漠中,在那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圓寂。而後她的身軀化作了連綿的山峰,上麵開滿了花朵,森林密布,自此之後,荒漠不再,萬裡疆土生機勃勃。

而那個不周山,就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