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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03 字 2個月前

好像隻是為了震懾這個荊家長老一番,在我記憶裡,我隻是在抓住那個箭無虛發送我的將士們下去幽冥的人後,揮動了衝天戟讓他償命。

可為什麼,隻是這樣說而已,我便能感受到那股虐殺的筷感。

血肉剝離的聲音,人皮鼓上鑲嵌的鈴鐺,清脆白膩的手輕輕的撫摸過那蒼白色柔軟的鼓麵,發出讓人鮮血沸騰的殺戮之樂。

是否,我能用摯愛之人的血肉和肌膚,做出這樣一麵鼓來?

一股強大而充滿摧毀欲望從我的身體緩緩升起,像是將我的魂魄放在火焰上炙烤,讓我恨不得撕碎自己將這股力量釋放出來,這股瘋狂的殺戮欲幾乎將我掌控。

所有人的模樣都開始模糊,麵前荊家長老的麵容已經在我麵前消失,我隻聽到我心底深處傳來的咆哮,那龍%e5%90%9f聲劃過天際,在我心底響起遠古時代的雷霆與岩漿的咆哮聲,它怒吼著,它咆哮著,它猶如蠱惑人心的魅音,低聲溫柔的在我耳邊低語:“殺光,殺光,殺光..............”

殺光,殺光,殺光...........

本尊的眼神凝固了,我轉過頭,定定的看著赤炎。

我看到赤炎的臉色刹那間慘白如紙。

她看著我,徒勞的顫了顫%e5%94%87,聲音細的幾乎讓人聽不清:“阿九........你怎麼了?”

清澈如溪水的眼裡,倒映出我血紅的眼睛和濃鬱如血的重華魔紋,她看著我,驚慌的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阿九?阿九?”

我看著她,慢慢的抬手,從發髻中拔出衝天戟,握緊了衝天戟。

我想要,用我的摯愛,用她的血肉,用她的肌膚,用她的魂魄,做出這麼一麵充滿了殺戮血腥筷感的鼓。

我要一根一根折斷她的肋骨,她的指骨,她的腕骨,將這精巧絕妙的骨頭一塊一塊剜出來,在手中細細把玩,我要聽著她的哀泣絕望哭聲入眠,伴著那皮肉所做出的鼓,伴著鈴鐺,和著哭泣聲,一起摩挲,讓它輕輕的發出清脆的鼓聲。

聲音一定悅耳動聽,是世間最好聽的血淚斷腸之聲。

我愛的人,就該有這般美妙的聲音。

畢竟我是那樣愛她,怎能不將她的一切都拆開,一點一點把玩,一點一點品嘗,看她流儘血淚對月天明,愛她百般痛苦絕望之態。

我要,殺光。

第一個,是我的摯愛。

可似乎有人在我耳邊呼喊,是誰,這般聒噪?

阿九,阿九,阿九...........

我迷惑了一刹那,赤炎已經抓住了我的手,掌心傳過來的溫度令人心底一暖,心頭一顫,眼裡的血紅色漸漸消褪。

赤炎看著我,眼裡儘是關切,神色溫柔而憂心忡忡,溫柔道:“阿九,你怎麼了?”

我恍惚的看著她,半響才回了神,心底一涼,低聲道:“無妨。”

樊籬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可他隻是遠遠的站著,並沒有什麼舉動。這四下的人都將我們看著,一時間,場麵氣氛極度微妙。

荊家長老看著我,麵色陰沉難辨。我剛剛不過是想要提點他一番,我不是好惹的人物,可就在那一刹那,我便已經走火入魔了。

我聽到心底的猶如煉獄惡魔的呼喚,它呼喚著我,蠱惑著我,殺光,殺儘,將這一切的一切都夷為平地,毀滅這個世界。

第一步,便是用我摯愛的鮮血拿來祭奠。

我麵上雖然平靜,可心裡卻是驚濤駭浪,心跳極快,幾乎破膛而出。

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阿爹第一次入魔,是阿娘難產的時候。可那是因為受了血腥之氣的刺激,再加上阿爹因為聽了天帝的話,當時對我起了殺心,所以才會一時控製不住,走火入魔。

而之後,距離阿爹第二次真正的出現入魔跡象才不過數年,阿爹便已經徹底走火入魔,再也不認得我和二哥,被我含淚送入幽冥陪著阿娘。

所以,等到真正的入魔之後,不過區區數年,我便會六感儘失,忘記一切,被殺戮的欲望所主宰,殺儘身邊所有見到的生靈。

眾叛%e4%ba%b2離,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真是可笑。

就算是魔族,他們雖然總是被仙界人間稱為茹毛飲血殺人如麻的魔頭,可他們卻還有理智。

而我們朱雀戰神一族,一旦入魔,漸漸的理智全消,隻會成為一個隻會殺戮的魔頭,成為三界共同的禍患,受儘誅伐。

仙魔之間的界限,到底又在哪裡?正與邪,真的隻是憑借仙魔之族便能定義的麼?

荊家長老的臉色分外凝重。

我站在他的麵前,任魔紋儘消,卻是再說不出一句威脅他的話來。

我知我時日無多。

可我現在就算拚儘性命,也要保住赤炎的性命。

衝天戟上滾過一道銀光,化作一隻素淨的銀簪,我將銀簪握在手上,放進赤炎的手心裡。

我拍了拍赤炎的手,荊家長老的眼睛下意識的便落到了我和赤炎相握的那隻手上,臉色凝重,半響之後,他才說道:“重華將軍,老夫竟然不知道,你還活著。”

我將衝天戟化作的銀簪遞給了赤炎,她抬起頭來,猶豫了片刻,還是溫順的收進了袖中。

我鬆開赤炎的手,垂袖麵對著荊家長老,剛剛變故突生,我實在沒有原先那般和他虛與委蛇的心思:“本尊現在叫重華魔尊,又將和樊籬一同入主黑曜雙城,荊長老不介意吧?”

荊長老白發白須,眼裡閃耀著不一樣的精明:“自然是不介意的。隻是沒想到,消失了四萬年的重華魔尊,竟然會一朝又出現在魔族的黑曜雙城之中,而且還是皇尊殿下的愛後。”

我朝他笑,風輕雲淡:“這也隻能說,你們皇尊殿下好本事。”

荊長老眉頭一跳,突然笑起來,眼裡閃著精明而詭異的光芒,恭恭敬敬的朝我單膝跪下,慢聲道:“恭迎重華後主入主魔宮,同尊皇殿下共執魔族天下,願皇尊殿下與重華魔尊福澤綿壽,功利千秋萬代,讓魔族昌榮繁盛,鼎盛與時。”

我朝他笑笑:“自然的。”

新生的魔族可能從未聽過我重華戰□□號。

可對於這些年紀大活過了四萬年的魔族老者來說,重華戰神,代表的曾是一個顯赫不敗的傳說。

世代為戰神之族的北陵朱雀一族,自遠古以來,自出過一代女君,而且這位女君,武力強橫戰法絕妙,殺伐果決力大無比,相比於其他的先代戰神來說,有過之無不及。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披靡叱吒風雲的重華戰神,一生從未有過敗績,至多不是平手。

在我在天庭的七萬年裡,魔族從未在我手中討到過半分好。

而我一生唯一的敗績,是在十萬歲那一年,不戰而降,在白玨的協同下妄圖詐死離開天庭,而那一場敗績,我付出的代價便是眼睜睜的看著二哥消失在樊天的無儘墟中。

我本來便是殺伐果決之人,而後,為了救二哥,我行事越發殘酷,為達目的,可以犧牲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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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踩著千軍萬馬的白骨踏上戰神之位後,我一個人居住在空蕩蕩的雲上城,除了穿過金殿時拂起的白紗外,我再沒有任何可以說話的人。

由此我的名字更為響亮顯赫。

對於魔族來說,這個詞不亞於無儘墟一般,在那時的魔界也算是家喻戶曉,直到我後來叛出天界,殺入青尢一戰成魔,至此才算名聲漸褪。

成魔之後,我殺出千軍萬馬,去了辛夷山。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去辛夷山,那時我渾身浴血,精疲力儘,心若枯木,渾渾噩噩,不知怎的,便走到了辛夷山的魔宮去。

樊籬便在那裡等我。

我以為他作為魔皇,既然是收留了我,就應該會將我的存在廣而告之,現在看來,魔界裡還有許多人不曾知道我的存在,都以為我四萬年前戰死天兵天將的圍剿之中。

今日我重現,而且還是打著樊籬這皇後的旗號,必然是對樊籬有所好處,至少,也算穩住了麵前這個荊家長老。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句話確實不假。

荊家的確是一個魔族源遠流長的家族,家族中的子嗣嫡係滲透了魔族的各個角落,他們世代都為魔族繁盛昌榮奔走辛勞,如今眼見我這麼強大的魔尊入主魔宮,自然是高興我能給他們魔族添加這麼強大的力量。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朱雀一族的戰神最後都會走火入魔六%e4%ba%b2不認。

畢竟那是朱雀一族和天帝之間的秘密,怎麼可能被外人所知。

那荊家長老誠心誠意的在我麵前跪下,我心中累極,剛剛驚悟自己已經開始走火入魔,便已經憂心忡忡,如今也實在談不起其他的客套話,我朝樊籬看了一眼,卻又朝那荊家長老俯下`身,湊近他的耳邊道:“荊長老想必也是為了魔族的子民而操勞,本尊如今有一求,隻要荊長老答應,本尊就起誓,必將和樊籬一同執手管理這萬裡疆土,儘心儘力,讓它昌榮繁盛鼎盛與時。”

反正我已活不長了,這樣發誓來唬他,他必然受用。

那荊家長老一陣受寵若驚,魔界自來便是武力至尊,我既然是斬殺了上一代魔神樊天的戰將,必然就有比樊籬更加出色的力量,若不是因為我沒有魔皇血脈,估計他們都會爭先恐後的來推舉我為魔皇。

如今我說我要會儘心儘力輔佐樊籬稱帝,他們自然以為我會鼓吹樊籬攻打仙界,並且%e4%ba%b2自上陣助他一臂之力,那九霄之上的位置就該非他們莫屬了。

荊家長老臉上頓時一陣喜色,雖然不知道這事為什麼要避著樊籬壓低了聲音說,但是臉上還是一陣凝重,眉宇深鎖:“魔尊請說,隻要魔尊能為魔族安生儘心儘力,荊家自當儘心儘力萬死不辭。”

實在是太像了。

我不由得在心底歎了口氣,這魔界的荊家一族,跟天界曾經的朱雀一族真是如出一轍。

荊家一族效忠的是整個魔族,而不隻是因為魔皇。所以他們在血統上有所爭執,覺得樊籬作為私生子,又沒有接受無儘墟,力量遠不如當初的樊天,所以才會諸多輕賤,明裡暗裡對樊籬不滿。

而我們朱雀一族,效忠的也是整個天下。我們世代隻為蒼生黎民所戰,保家衛國守護九霄銀河,並非是為了天帝。

不過是因為天帝是守衛著這世間的帝王,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朱雀一族才會聽令與他。若是哪一天,出現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子,他既沒有得到上一任天帝的認可和錘煉,又沒有足夠的品行德義讓朱雀一族信服,那朱雀一族必然也會這樣隔三差五來將不滿掛在臉上,背後給他穿小鞋。

難怪樊籬沒有對付荊家的意思,就像朱雀一族世代護衛天界和平一般,這荊家,負擔起來的,必然是也是輔佐魔族帝君,為魔族繁榮昌盛努力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