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了白玨。她想裝作驚鴻的樣子,模仿驚鴻的性格,陪在我身邊。
所以她翻進了存放天界妃子典故籍貫的雨瓊樓,被那巡邏的天兵給抓了個正著。
那時白玨已經離開了天界。
在離開天界之前,我給她送彆,掠影依然如同了無生機的人偶一般靜靜的站在旁邊。白玨要去往魔界,她想要找尋一個答案,尋求那個渺茫的可能,打破朱雀一族走火入魔最後不得善終的宿命,我告訴她,朱雀一族世代德高望重權勢滔天,他們世世代代都改變不了的命運,白玨做不到。
縱使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白玨她也做不到,因為沒人能做到。
我知道她永遠不會回來了,縱使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回來了,也該是遍體鱗傷,受儘創傷。
這是她們的宿命,這是她們朱雀一族世代繼承的殺戮和天譴。
白玨朝我笑,從我找到她那一天,到如今我將枯木纏心咒埋在梧桐樹下的位置告訴她,其間已經過了一萬三千多年。
這是她第一次對我笑。
我聽說,那個叫重華的女戰神總是對白玨愛理不理,對白玨冷嘲熱諷,對白玨時常翻白眼,對白玨算不上一分好。
白玨站在雲端,笑容溫柔,眼裡溫柔的望向天際,仿佛是望向那個我曾在雲端見過一兩麵帶兵出征的銀甲戰神。
她並不是對我笑,她隻是想起了那個心尖上的那個人,那個人的模樣讓這整個世界都溫暖甜蜜起來,所以才會對著我泛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她說,宿命也好,殺戮也罷,重華的事就是她的事,她和那個人,要同生共死。
可如今丹青火從我%e8%83%b8膛裡竄起的時候,我就知道,白玨最後還是失敗了。
我早就知道朱雀一族擺%e8%84%b1不了這樣的宿命,她們那雙手占滿鮮血的戰神一族,最終都得不到好下場。
白玨想要逆轉重華的命運,可重華從來都不知道,白玨要做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告訴彆人,她總是做最險惡的事情,卻從來不會告訴彆人,讓彆人為她擔心,為她落淚。
以卵擊石,最後的結局,她和她的心上人兩敗俱傷,一個心哀若死由仙墮魔,一個葬身青尢,再也沒有來生。
這就是逆天而行的代價。
重華說,她死在衝天戟下。
我想她一定是含笑著撲向了衝天戟,讓衝天戟從她的%e8%83%b8膛裡穿過,自己溫柔的抬手抱住了重華。
她可真傻,傻得讓衝天戟那般絕世神兵從她的%e8%83%b8膛中穿過,卻還在麵對著自己的情郎,溫柔的笑。
似乎全世界都是沾了蜜糖一般甜蜜。
丹青火扭曲了我的視線。
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沒有在自欺欺人呢?
我也好,掠影也罷,重華又何嘗不是?
那一日我跳下誅仙台的時候,我對掠影說,掠影,忘記我吧。
我不知道她會跟著我跳下來。
我對不起她,我自以為她是個空殼,曾經若無其事的說出那麼多傷人的話。
可她終究還是忘不了我,在白玨的幫助下,重新塑造了我的一縷魂魄,養在這個叫一雲的女孩子軀殼裡。
她對我隻是忠誠,可她分不清。
她愛上的是那個朝夕相處,會哭會笑,愛戴她依賴她的一雲,不是我。
我在這軀殼裡靜靜的看著,看著她自以為是的將一雲的村莊滅了口,看著她自以為是的扮演著船娘,一再的在深夜裡輾轉反側提醒自己要狠心。
我在這軀殼裡,蓄精養銳,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卻自始至終都無能為力。
到如今,也許是一雲受夠了這世間的情愛折磨,愛恨執念瘋魔,她狠下心,讓這個軀殼和我一同共赴幽冥。
我知道我不會再有來生,我不能再見驚鴻一麵。
但掠影她自此將解%e8%84%b1。
我已無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已經寫到一半了。。。。。。這個番外,就是文半番外~
時間過得真快~又到了要用衛生棉條的時候了~
其實建議小天使萌可以試試衛生棉條的,一旦你嘗試過,幾乎就無法再容忍姨媽巾~那和姨媽巾感覺就是兩個世界~
處女也可以用~這點現身作則~就是第一次使用的時候老找不到地方。。。。。哈哈我感覺我好像來個姨媽,腦子有點不正常了啊~
第58章 涉采芙蓉(一)
自惑妖出現之後, 我開始將過去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聯係起來。
如果赤炎嘴裡所說的那個孤本真的存在,古籍上這個叫做惑妖的妖魔,真的是模仿變化成他最後見過的一個人。
那麼,他所見過的人,也該是有二哥一模一樣的麵容, 形態。
這世間稀奇古怪的事情竟在我蘇醒後來的這段時間裡一件接著一件發生了。
先是赤炎,她的容顏,同往昔死在我衝天戟下的白玨一模一樣, 繼而又是那片吃人的蓮湖下掩藏的蓮魂, 再是金烏帝君落入凡間,最後又是這樣一個變化成二哥模樣的惑妖。
冥冥之中,仿佛有條看不見的線,將這些奇聞異事漸漸的串聯了起來。
近鄉情更怯,等我們落到了青尢的附近,赤炎的神色有些黯然, 她緊張不安的站在我旁邊,伸了腦袋朝那一片迷霧之中的青尢看,目光中帶了些許憂傷:“不知道娘和阿語她們,遷到了哪裡去。”
我抓住她的手, 朝她點頭道:“隻要她們還活在世上, 就找得到。你不必擔心。”
赤炎神色感動,水汪汪的眼睛網望向我,甜蜜而歡喜的朝我說道:“重華,我會告訴我的娘%e4%ba%b2, 你是我的..........”
刹那間,我抬起手指,比在%e5%94%87上,示意赤炎噤聲。
一股強大的魔煞直直朝這邊來了。
身後突然一聲慘呼,我抬了一枚從旁邊垂柳上嫩柳條上摘下的柳葉,警惕的朝後看去。
徼幸從後麵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張俊俏臉蛋上被荊棘條劃了好幾道血口,可他卻顧不得用手去擦那上麵從傷口淌出的鮮血,反而是一臉蒼白神色驚恐的朝我跑過來:“重華!重華救命啊!”
我看他一副白日見鬼的樣子跌跌撞撞的朝我爬過來,連滾帶爬,半點仙人風範也無。
昨日我裝作要殺他的樣子,也沒見他這麼狼狽失態驚恐萬分。難道他身後跟著的人,比我這重華魔尊還要可怕?
我拔出銀簪,化作衝天戟持在手中。赤炎也是分外驚訝,徼幸朝我連滾帶爬的過來了,走近一看,他身上的白袍染了斑斑血跡,不過看他還有心思回頭朝他逃出來的密林看,這血應該不是他的。
那鮮紅的血跡鮮豔猩紅,帶著一絲繚繚的仙氣,看來應該是神仙的血。
赤炎立刻扶起驚魂未定的徼幸,一同躲在了我身後,避免被來者率先發難。她自知自己沒我這般強橫的能力,若是貿然出現,指不定會給我添麻煩,便收斂了氣息,站到了旁邊的繁花之中,隱藏了身形。
徼幸驚魂未定,一雙眼裡泛著紅,等赤炎扶了他的肩膀,這才猛挨著赤炎嗚嗚咽咽:“天呐,那個人太可怕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我抬起手指,朝著那團魔煞翻湧的地方甩了過去。
即使是脆如柳葉,也在這功法加持下打出了金戈猙獰之聲。那團魔煞接住了那枚柳葉,黑氣翻湧裡,踏出一隻黑色的蟒紋璃絡鞋。
樊籬出場,總是這樣,低調而奢華,彰顯他生為魔族至尊的貴氣內涵。
他單手揮退了黑雲,站在距離我三丈外的地方,繁花旁,他眉心魔紋比與我上次相見時濃豔了數倍。
他手指裡捏著我剛剛射出去的那枚柳葉,骨節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的彆著那青碧的柳葉,放在%e5%94%87邊,紅綠交相映襯,美的驚心動魄。
他朝我似笑非笑道:“重華,好巧啊。”
我持著衝天戟,刀尖正指著他的眉心,輕輕的扯出一個笑來:“那可的確很巧。”
身後赤炎正在蹙眉,朝這邊警惕的看。她緊緊的抓著徼幸的手,安慰著徼幸,避免徼幸發抖哭出聲。徼幸緩和了半天,但是眼睛通紅,聲音壓得又低又緊:“我怎麼能不怕,這個人..........這個人當著我的麵把他給吃了,我可是拚了命才逃出來的。”
樊籬吃了他同行的那個仙人嗎?
我朝樊籬笑的深沉,略帶鄙夷道:“樊籬,我還以為你恨極了你的父%e4%ba%b2,不會如同你父%e4%ba%b2一般吃人謀取功法道行,沒想到你還是走上了樊天的老路。”
樊籬依然似笑非笑,他望著我背後,目光越過我的衝天戟,看向背後的赤炎,慢聲道:“重華,我也是沒辦法啊。你看我,辛夷山一戰,我與你鏖戰三天三夜,竟沒有傷你分毫。若不再不想想辦法提升自己的道法,豈不是就要被人擠下這個魔神的位置了?再說,功法越深的仙人,吃起來越有滋味,為了你們這些人眼裡的殘暴無德,就要放棄這麼個好辦法,實在不劃算。”
我看著他,左手丹青火漸漸燃起:“那照你這樣說,你今天是非吃這個仙人不可啦?”
樊籬沒有回答,他隻是將那枚柳葉揉碎在手指間,輕輕的一撚,便化作了青色的粉末。
他看著我,目光陰沉不定,似乎在考量能否從我手裡奪走徼幸的可能性。
末了,他突然笑了起來,朝我笑的輕鬆:“罷了,重華,你身後這個神仙看樣子也沒什麼出息,吃下去也漲不了多少道行。和他同行那個還知道反抗兩下,他倒好,一看到我,嚇得連滾帶爬就來找你了。我剛開始還好奇,為什麼他隻朝青尢這邊跑,現在想來,興許是他早知道你會來青尢。”
徼幸紅著眼睛,身上的斑斑血跡慘不忍睹,想來是那另一個仙人給他濺上去的。
我表麵上朝樊籬和氣的點點頭,手上的衝天戟卻沒有放鬆。
上次與樊籬相見的時候,不過是他拿了碧連天下所謂蓮魂的珠子,與我恰好遇見。那時他眉心的魔紋遠沒有現在妖冶,這代表了魔煞強盛的魔紋,怎麼可能會在這幾天內,就突然變得如此熾烈。
他的功法似乎突飛猛進一日千裡,我想,那必定與蓮魂%e8%84%b1不了乾係。
可那蓮魂到底是拿來做什麼的?若是服下便可以增長功力,可那日我仔細看了樊籬手中的蓮魂,那麼一顆明珠,似乎並沒有那種功效。
如果今日樊籬要與我全力而戰,我必定討不了好處。
但他也彆想全身而退。
樊籬與我各自虎視眈眈了片刻,他依舊是笑的滴水不漏和藹可%e4%ba%b2:“重華,赤炎你也要救,這個神仙看來你也不會放,嘖嘖,你的故人可真是多。”
我也客氣的回應道:“過獎過獎,你的部下也不少。”
雖說惑妖是為上古妖魔,但隻要他是妖魔,就該是樊籬的部下,聽從魔神的命令。
我這話不過是試探,但樊籬卻默認了:“有這種部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