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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253 字 2個月前

戰神又打不過魔族,整個天庭裡都被折騰的烏煙瘴氣。”

我坐在赤炎的旁邊,低頭看著赤炎傻乎乎的睡顏,她手握著小拳頭,放在心口,不時會反射性的輕輕收縮一下,然後再歸於平靜。

她睡得可真香。

我看著赤炎的臉,心中似乎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漸漸深陷,低聲說道:“徼幸,你這話說的,讓我感動得都要哭了,你說我要不要以身相許啊?”

徼幸剛要合上的雙眼頓時睜開,連忙抬起一隻手朝我擺手:“彆彆彆,我真的無福消受!和你做做朋友就已經折了我好萬年的壽,以身相許這我可實在消受不起!”

他躺回去,繼而斬釘截鐵的說道:“再說!我可是有心上人的!我的心,是屬於白玨仙子一個人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自我見過白玨仙子之後,我就發誓,她就是我唯一的心上人!”

我冷淡的瞅著他,森寒的笑一笑:“哦,那你準備孤獨終老吧。”

徼幸星君躺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說著話。他閉著眼睛,顯然是昏昏欲睡,撐著腦袋,聲音拉的長長的:“重華,你記不記得我和你剛認識的時候?”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清冷的月亮。

我當然記得。

那時候徼幸星君是一個穿著白袍廣袖的俊逸男子。

仙人的麵容會維持在最年輕最俊逸的時候。徼幸星君一直在天庭,都算不清楚多少年歲了。

那時候我剛被阿爹帶上天庭。

我生的模樣至多隻能算是清秀,在仙人堆裡更隻能說是平淡無奇,不像是白玨,一回眸,傾國傾城。

而後那時升天的仙人們要在大殿一一拜過天帝,縉封禮號。那大殿廣袤無邊,雲霧縹緲,我就站在旁邊的一處瑤池旁看熱鬨。

阿爹說,我不必拜見天帝,因為我們朱雀一族位高權重,不用像那些沒有根基沒有家府的仙人一般,去輪番拜見天帝。

因著號稱四海八荒第一絕色的白玨將要出現在這場封號典禮上,那一天,圍觀的仙人可真算得上是絡繹不絕人山人海。

我好不容易從人群裡分得了小板塊地盤,徼幸星君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占了我的地盤,把我又擠到一邊去,還朝我%e4%ba%b2熱的伸出手來:“哎呀哎呀幸會,不知道你是哪一仙君座下的仙子,實在眼生啊!”

我掀了掀眼皮,沒動。

看我沒理他,他也不生氣。徼幸星君墊高了腳,在人群裡往裡麵四處張望,末了又小聲的和我笑嘻嘻的說道:“聽說今年有兩位度了雷劫晉升上來的仙人最受關注。一位叫白玨,說是自盤古開天劈地以來的第一美人,還有一個,說是北陵神府戰神朱雀世家的小女君,唉,說是長得不行,這可真讓人失望!”

我掀起眼皮看他,他一看我有反應,頓時就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仙子你肯定也是來看那個白玨的吧!唉,說來也是,朱雀一家就喜歡打打殺殺,那個丫頭肯定也是隨她爹長得五大三粗,可惜了!女兒家不就該是柔柔溫溫細聲細氣的嗎?這樣的女娃以後怎麼嫁的出.......”

然後噗通一聲。

我轉身若無其事的離開,徼幸星君狼狽的摔進瑤池裡,他爬起來趴在瑤池的邊緣上,頭頂上頂著一片碧綠的荷葉,朝我的背影大喊道:“仙子你彆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掉進了瑤池裡,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爬起來回府換件衣裳,而是朝著我的背影喊,他的八卦還沒說完。

而後再一次遇到徼幸的時候,他還是這麼一副吊兒郎當整天隻醉心八卦的樣子。天界的人私下都說,徼幸是天庭最閒散的神仙,卻也是活的最為瀟灑。

那時他知道了我朱雀戰神族女君的身份,朝我同仇敵愾的說道:“誰說朱雀一族的女君是個貌不驚人的醜八怪的?下次我遇到誰再說這話,我一定抽死他!這明明是個清秀無雙的大美人嘛!”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睜眼說瞎話,但這話我聽著很受用。

由此熟絡。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就考完了。。。。。。。。。。。。

本來以為下午要去聚餐的,結果又說是明天了。

謝謝小天使萌的地雷票~我真的好累~手都要斷了

第56章 玉階生白露(七)

天將破曉。

興許是知道金烏帝君沒有在正陽宮, 我抬頭往天上看,總覺得今日的日頭沒有往日的大。

徼幸星君睡了一覺,神清氣爽,正站在一旁伸懶腰。赤炎從我的懷裡醒來,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 看了看旁邊的徼幸星君,先是有些吃驚,繼而抬頭看我, 用眼神詢問。

我對她平靜道:“他沒什麼威脅, 你就當他是個木頭杵在旁邊就行了。”

赤炎點點頭,徼幸卻不樂意,扁了扁嘴說道:“小狐狸,你可彆被重華騙了,她這個人無情的很,等以後把你吃乾抹淨了還能翻臉不認人。”

赤炎眼睛亮晶晶的, 趴在我的肩膀上往徼幸看,徼幸朝她擠眉弄眼,嘿嘿道:“我給你說,重華有多無情, 當年我和他那麼要好, 冒著天帝的責罰去勸她,她直接一手把我推下了雲端,讓我躺了好幾千年!”

赤炎湊在我的耳根旁,耳鬢廝磨, 含了一口熱氣輕輕緩緩的吐出來:“重華還做過這種負心事?”

她的呼吸勻淨,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垂,讓我的指尖情不自禁收縮了一下。我冷冷的回頭,朝徼幸冷冷道:“再說我就撕了你的嘴。”

赤炎伸出手環抱住我的脖子,用鼻尖蹭著我的脖子,得意的朝徼幸笑。徼幸頓時哼了一聲,隻說道:“哼,這不是被我說破了你的劣根性,惱羞成怒了。”

我站起身來,拉起赤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赤炎壓皺了的衣裳,撣了撣裙裾旁的塵土,對徼幸點頭道:“就此彆過吧,徼幸。”

徼幸瞪大了眼睛。

赤炎走到我的旁邊,和我並肩而立。我朝徼幸點一點頭,慢慢道:“接下來的路,你我再是隨行,若是被天庭所知曉了,你這跳誅仙台的罪就落定了。”

徼幸看著赤炎,頓時不滿:“那你能帶著這小狐狸一起去,就不能帶我一起去?你就不怕她跳誅仙台?”

我看著徼幸,稍微垂了垂眸:“你與她不同,我自知毀了赤炎的前途,但也彆無所求,我與赤炎早已約定好,日後不再成仙,隻求浪跡天涯。但你不一樣,徼幸,你是個閒散的神仙,在天界有個一官半職,逍遙快活,我將要做的事,如果把你牽扯進去,你必然是沒有好下場的。”

徼幸一聽似乎也是這麼個理,頓時就沒再說話了。我看著他,嘴角扯出一個笑來:“徼幸,你能來見我,不枉我往日給你送了那麼多壇酒。”

徼幸連忙擺手,他站在我麵前,突然有些哽咽,對我小聲的說道:“重華,我們什麼時候還會再見啊?”

我看著他,笑了笑:“按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還是不要相見的為好。”

徼幸眨巴了兩下眼睛,泛出亮晶晶的光,他似乎又要哭了。我朝他笑一笑,牽起赤炎的手,朝他擺了擺手:“徼幸,你我都過的很好,那便足夠了。”

徼幸哽咽著點點頭,赤炎也朝他點點頭,她雖然不知道徼幸星君的身份,但她知道徼幸是我的至交好友,心裡也有些好感。她看著徼幸,朝他微笑,神色堅定的說道:“我會照顧好重華的。”

而後,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溼潤著眼眶,有些難受的輕聲道:“我有點想阿娘了。”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絲,輕聲道:“一定會找到的,我向你保證。”

告彆了徼幸之後,我和赤炎在山林上走著。⌒思⌒兔⌒在⌒線⌒閱⌒讀⌒

這裡離青尢並不怎麼遠,按照赤炎說的,不如走走看看,看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天上風起雲湧,興許是因為天庭之中金烏帝君並未在正陽宮,所以金烏烈焰也並不能維持多久,天上漸漸聚起了雲層,遮擋住了原本的陽光。

一整個大白天晌午時,竟如同黑夜一般漆黑。

山林崎嶇,我指尖燃起一團丹青火,火勢漸大,將周圍數十丈皆是照的通亮。

赤炎眉頭輕輕皺起,她往我的身後躲了一躲,輕聲對我說道:“有人來了——是妖氣。”

她立刻收斂氣息躲在了我身後。

其實並不用她說,我便能察覺到空氣中那股鋪天蓋地的妖氣和殺意。

看來來者不善。

我慢慢的拔出鬢發間的銀簪,放在手上,單手持著衝天戟,冷淡的盯著前方。

前方十來米處,一大團黑色的奇異的風凝結糾纏在一起,那黑色的風似乎是毫無實質的,裡麵纏繞著一團看不清實質的東西,似乎是個人影。

眉心的魔紋慢慢浮現,鮮紅如血嬌豔欲滴。如果來的是個不識貨的毛頭小妖怪,那我自然會讓它知道什麼叫做後悔生在這個世上。如果來得是個本事大的妖怪,那它自然該認識我眉心這簇猩紅似火的魔紋,遠遠的繞開我這個煞神。

但那妖氣還是猛烈的朝我掠了過來。

我單手伸了手,掩住身後的赤炎,單手持著衝天戟,冷笑一聲:“找死。”

丹青火以燎原之勢衝向那片妖風的儘頭。衝天戟向前輕輕的一劃,竟然和那黑色的風刃撞擊在一起,發出令人齒酸的金戈相錯的聲響。

站在黑色纏繞風漩中的人低低的咦了一聲,他往後退了一步,我已經閃到了他的背後,衝天戟折著我眼裡冰冷的殺意,輕輕的劃過了他的脖子。

赤炎站在我剛剛的地方,青色的羽織衣裳在劇烈的旋風中烈烈而舞,她站得遠,用袖子擋著瘋狂吹拂的風,往我這邊艱難的看,呼喊聲被風撕扯淩亂:“重華!小心!”

在那一刹那,衝天戟的刀刃陷入了這個神秘男子的頸脖中。他的身軀好似一潭隨心變幻的水,隨著我的衝天戟切下,硬生生的將那半邊肩膀給自己融化掉了。

地上落了一灘水,血水交融,斷臂自保,這人看來不僅聰明果斷,還真有那麼兩分本事。

衝天戟一擊不中,我手腕一擰,它立刻轉了一個方向,閃耀著森寒光芒的刀刃往這個男子的身體橫劈了過去!

那個男子似乎慌亂了一刹那,我站在他背後,單手燃著丹青火向他劈去,一隻手手腕一轉,衝天戟往他的身體裡直直的切了過去。眼看這下他再無處可逃,這個男子竟然驀然的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睛如血般鮮紅,嘴裡似乎蘊著毒氣,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在他的臉上籠罩,隨時都要溢出骨肉之外。

這個奇怪的妖怪男子,是有那麼一兩分本事。若是旁人,興許就手足無措難以應對。

可我出入沙場南征北戰數萬年,什麼伎倆沒見過?不過是片刻間,我已經乾淨利落的把手扣在了他的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