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1 / 1)

慕卿回 步鈴吟 4511 字 2個月前

裡養胎!平白的出來招惹我作甚?”說罷,拔步離開。

白若璃氣笑了。

暗暗唾了一口。

幸好她和阿言已經解開誤會,兩情相悅,要不然,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遲早會被折磨致死。

霧菱又重新打了熱水來,幫著白若璃清理乾淨。見她臉色煞白,臉卻紅腫,還破了嘴角,便拿了藥替她上了些,道:“表小姐先休息,奴婢去煮個%e9%b8%a1蛋來替您滾滾,消腫。”

白若璃點點頭。

霧菱走去廚房。

淩桑閒得沒事,跟在她身後轉。

霧菱:“……”

淩桑:“霧菱姐姐,你這是什麼眼神?”

霧菱:“……你離我遠點。”

她算是知道了,這淩桑完全就是長著一張幼圓的臉到處招搖撞騙,實際上八百個心眼子,輕輕鬆鬆就把人給忽悠過去了。

她自問不是這種聰明人,還是少打交道多做事的好。

“可是,霧菱姐姐,我好無聊啊。”淩桑眨了眨眼睛。

霧菱:“……裝可愛不適合你。”

淩桑:“霧菱姐姐不覺得我本來就很可愛嗎?”再眨眼睛。

霧菱忍了忍,伸手抵住他的額頭,推開。

“你怎麼這麼閒?小姐那兒隻有你了,萬一小姐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她說著,把兩個%e9%b8%a1蛋放進熱水中,又蓋上鍋蓋。

淩桑輕嗤:“她的本事比我厲害多了,哪兒用得著我。何況她一沒事就放個替身出去溜達,我上次不小心撞見,她回來還瞪了我好久。為了我的小命能長長久久,我還是遠離她為妙。”

霧菱忽就歎了口氣。

她不明白,舒青窈為何要她過來伺候白若璃。

雖然白若璃有孕在身,的確需要更多照顧,但白若璃以前所做的那些,她心裡始終膈應著,無法做到像在舒青窈身邊一樣,全心全意地對待。

也不知道小姐現在在做什麼……

彼時,舒青窈正坐在魏行勳床邊。

她的手懸在魏行勳額頭上空,掌心的淡淡的光溫柔地籠罩著魏行勳的臉,過了一陣,她蜷起五指,將光攏回。

魏行勳睜開了眼睛。

“魏大哥今日感覺如何?”她問。

魏行勳費力地睜眼,麵前的玄衣女子戴著那神秘玄奇的寒冰麵具,與記憶中的另一張臉重疊在一起。

“恩人!”他激動起來。

舒青窈忙按住他的小臂,製止他起身。

“魏大哥切莫激動,你的身體目前非常虛弱,還是要好生將養,這樣,才能在最後蓄力一擊,道出所有真相。”

聲音如春日清泉潺潺流淌,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魏行勳放鬆了身體,對她點點頭:“恩人,您救我一次、兩次,我都聽你的!”

舒青窈歎了口氣:“魏大哥不必如此客氣,我也隻是路過,見你有難,才出手相助。魏家……到底是名門,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魏行勳捏了捏拳。

“可恨她母子薄情寡義,魏家何曾虧待過他們,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來!我的妻,我的孩子……”連連咳嗽。

舒青窈抿%e5%94%87不言。

接連遭逢大難,魏行勳的意誌能堅持至今,已經非一般人。倘若魏老夫人和魏行昭的野心不那麼大,魏行勳必然會是一個好城主。如今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魏家,隻怕魏行勳滿心想的隻是如何將真相公之於眾。

再之後……

頓了頓,她道:“你的小兒子還活著。”

隻是狀態不太好。

魏錦棋畢竟還小,遭遇這麼大的事,整個人的確被嚇得瘋癲。幸好她以前學過一種固魂的術法,勉強幫他聚集。可至於能不能恢複如初,要多久才能見效,她也說不準,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至少,魏錦棋保住了這條命,偶爾清醒,也與以前無異。

聽到魏錦棋還活著,魏行勳又激動起來。舒青窈勸:“小少爺眼下有人照顧,魏大哥不必擔心,也不必急著去看他。你的身體狀況……可能會讓他再受刺激。”

魏行勳身體一僵,神色晦暗地垂眼,點點頭,喃喃:“恩人說得對,有恩人在,棋哥兒那邊,我……我放心……”

話是這樣說,一個年過不惑之年的男兒還是紅了眼眶。

舒青窈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道:“這隻是目前的困境罷了,待魏大哥在恢複些,我們就將真相公之於眾。那樣,壞人自然被繩之以法,魏大哥和小少爺,也能安然無恙地繼續活下去。魏家,需要你們。”

魏行昭的眼睛驟然充滿的光。

“恩人,我不用恢複,我想馬上就去揭露他們的真麵目!”

“可是,”舒青窈有些為難,“目前有些證據不足。”

魏行勳笑了一瞬,很是嘲弄。

“說出來恩人可能不信,早在我離家前,我就擔心家裡要出事,因此留了一手。如今,正好能用上。”

“是什麼?”

魏行勳說了幾個字。

第157章 戲(上)

事不宜遲。

舒青窈知會了沈清越。

彼時,餘管家已經在獄中傷痕累累,奄奄一息,還吊著最後一口氣。

招財得令,前去將餘管家暫時帶離大牢,送至城官家中。

城官聽罷沈清越的指令,連聲應下,開始布置一切。

入夜,城官邀請魏老夫人和魏行昭前去家中看戲。

同去的,還有那七位魏家昔日的名門故交。

大家並未多心,魏行昭也隻把這當作討好他的過場,高高興興的,還把白若璃也帶上了。

魏老夫人並不願意。

她的心中插了一根刺。

一根被自己疼愛了二十多年的人,%e4%ba%b2手插下的刺。

約莫兩個時辰前,魏行昭笑著從外麵回來。

魏老夫人見他滿麵春光,還以為他想通了,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兒子不是那樣的性子,反倒更提心吊膽。

下一刻,她就聽到魏行昭說:“母%e4%ba%b2不是很在乎那個賤奴?放心,兒子已經囑咐了,他們會好好‘招待’他的!”

“你做了什麼!”她驚慌。

“兒子要他,不得好死,死無全屍!”

魏老夫人臉色煞白,泄了氣地癱軟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可魏行昭見她如此,反而更是開心。

甚至奚笑:“母%e4%ba%b2不必如此心疼,待兒子位置坐穩了,給你養幾個小白臉又如何?不就是男人?比那賤奴更年輕,更有本事……”

“滾!”魏老夫人把手邊的軟枕擲出去。

軟枕在地上滑稽地滾了幾圈,離魏行昭還有好幾步的距離。他勾%e5%94%87不屑一笑,主動走上前,用腳把它踹開。

“母%e4%ba%b2,您就安穩頤養天年吧。”說完便走。

下午明明鬨得那麼難堪,這下又要邀她前去看戲,她沒心情,更擔心魏行昭還要做出其他什麼大不韙的事來。

可魏行昭並不打算放過她。

讓什麼都不知道的白若璃來請她。

看在白若璃和未出世的小孫孫的麵子上,她隻能答應了。

路上,魏行昭還道:“你們一個是我最尊敬的母%e4%ba%b2,一個是我最愛的女人,待會兒就靠你們替我周全了。”行了一禮。

白若璃有些不知所措。

魏老夫人臉色微沉。

晚膳倒是並無任何不妥,白若璃強忍著反胃,勉強吃了兩口。她不想在外人麵前暴露她有孕的事實,一是她畢竟還是個姑娘的身份,二是這孩子是裴言的,外人知道,日後也不好洗清了。

幸而魏行昭今日也沒有公布這個消息的打算,一直和那些人插科打諢,互相恭維。

飯後,城官請大家移步,前去現搭的戲台。

魏行昭落座在正中央,魏老夫人微微蹙眉,對安排座位的城官道:“這位置,還是德高望重的高老坐的好。”

城官還未開口,正欲斂袍的魏行昭臉色滯了滯。

高老連連道:“不敢,以後雲州城仰仗的是城主您,這位置,您坐最適合。”

城官也附和:“是了是了,您坐最適合。”

魏行昭臉色稍霽,坐下。

城官又引魏老夫人落坐旁邊,魏老夫人微微搖頭:“不必了,老身婦道人家,攜侄女兒坐後麵就好。”

朝魏行昭身後的座位而去。

魏行昭看了白若璃一眼,見魏老夫人牢牢抓住她的手腕,隻能打消念頭。

好戲開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城官先走到台中。

“各位,這出戲,不是咱們尋常看的那些。是前些時候啊,橋下一說書先生在那兒,講得繪聲繪色,又一個傳一個,最終有了這個版本,”城官笑,“彆看是‘野戲’,但劇情曲折精彩,看過的都說好。我想著各位都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看看這稀奇的,興許也不錯,故此安排了這一出。”

徐少意拊掌兩下:“好了,開演吧!”

城官退下。

戲台上。

出現了一個豆蔻少女。

少女穿著簡陋,臟兮兮的,梳著北域那邊的發髻,蹲在地上燒火。

幾個男人走進來,看到她,擠眉弄眼。

上去分工,抓住少女的手腕腳腕,拉扯她的衣服。

少女發髻散了,衣襟開了,她哭著,爬回燒火的地方。

哀婉地唱——

【無人憐我燒火女,十三四歲被失身。山間惡匪野地寇,總有人來把我欺。】

少女唱完,走去台後。

簾動。

走出一個女子。

女子穿著和少女相差無幾的衣服,但明顯成熟了許多,瞧著像個婦人了。

又是幾個男人走進來,看到她,依舊擠眉弄眼。

女子的發髻散了,衣襟開了,她不再哭,滿臉麻木,爬回燒火的地方。

一邊丟著身邊的木柴,一邊眼神凶狠地唱——

【轉眼已是十四年,十四年來欺我身。上天若能聽我言,求恩人救我%e8%84%b1身。】

女子走去簾後。

那幾個男人簇擁著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出場。

幾個男人唱——

【哎呀呀,書生風華無人及,一朝飛躍成紅人。】

【老大麵前妙紅人,飛躍莫忘兄弟恩。】

【提攜兄弟方長久,得罪兄弟——哈哈,玩笑一句莫當真!】

書生唱——

【各位兄弟太抬舉,小弟隻是混血生。自知此命甚卑賤,無心攀附此話真。】

男人唱——

【書生莫要太自謙,大有本事人人見。】

書生笑擺手。

男人繼續唱——

【美言幾句同船穩,大風大浪不葬身。】

書生隻能賠笑,拱手唱——

【兄弟抬舉小弟喜,小弟把話記心裡。日後若遇困難處,大家齊心共幫扶!】

男人們異口同聲——

【甚好!甚好!】走去簾後。

女子從進簾露出半張臉,手捏著簾子,滿心猶豫。

小聲唱——

【這人不過一書生,如何得到眾人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