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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回 步鈴吟 4582 字 2個月前

。你身體裡還有遊線金針呢,少不得吐血離魂。我阻止不了,隻有他可以了。”

舒青窈氣笑:“我用不用術法關他什麼事?”

“小王爺很關心你啊,”淩桑%e8%84%b1口而出,“就像大師兄那樣,關心師姐,又能壓製師姐……”

“關心?”舒青窈喃喃。

他那叫關心?

跟瘋子似的,怕她不出事,又怕她出事,就好像想把她豢養起來,做隻供他一人玩樂的鳥雀。

“青兒,我尋了些上好的茶,想同你一品。”門外傳來魏行昭的聲音。

舒青窈驚了一瞬,想起沈星樓臨走前那句,立刻把那碗燕盞金耳往淩桑手裡塞。

“師姐?”

“摔去地上,快!”

淩桑不明就裡,但還是照做。

一聲脆響。

剛摔完,就聽到舒青窈嗬斥:“你怎麼笨手笨腳的,這點事都做不好!還不快叫霧菱進來把這裡打掃乾淨!”

門外的魏行昭聽得一愣。

而後門打開,淩桑滿臉委屈地走了出來。

“青兒,怎麼了?何事值得你如此大發雷——呃。”

一眼就看到地上碎裂的碗,和倒灑的燕盞金耳。

心裡咯噔一聲,好像也四分五裂了。

這叫什麼,人算不如天算?

白若璃那邊就好好的,他還和白若璃纏綿了好一陣,這邊,居然根本就沒中招?

舒青窈將他眼底的錯愕與失落儘收眼底,隻覺得惡心得緊。要不是沈星樓,恐怕現在她已經成為魏行昭的囊中之物。

“三爺,怎麼了?”她平複心緒,故意問。

魏行昭收回目光,明顯有些惱:“是剛才那個奴才毛手毛腳的?我待會兒就告訴大嫂,把他趕出去!”

舒青窈愣住,這可不是她想要的。趕緊勸和:“說來青兒也有錯,他也是好心,要青兒趁熱,可青兒不想喝。所以……”

魏行昭咬了咬牙:“壞事的奴才,你還包庇他作甚?青兒,你的心也彆太善了!”

“壞事?”舒青窈抓住重點,“壞什麼事?”

暗道不好,魏行昭清了清嗓子,勉強擠出兩分笑容:“還能是什麼事?當然是你養身子的正事了。”說著,扶好舒青窈在一旁坐下。

靠近看清她臉上的淚痕,不免怔了怔,問:“青兒在傷心?為何傷心?”

舒青窈彆過頭去。

還沒想好編捏什麼借口把這位爺趕緊送走。

“可是因為我那不爭氣的二哥?”魏行昭揣測。

舒青窈頷首默認。

魏行昭頓時歎了口氣,放在身上的手緊握成拳:“我就知道!青兒,你聽我說,魏行致你就當他是個瘋子,是條瘋狗!他就是典型的損人利己!”

頓了頓:“都怪母%e4%ba%b2當年十分寵他,才使得他如今這般的稀泥扶不上牆。但他好歹是我的%e4%ba%b2哥哥,也是魏家的二爺,青兒,看在我的麵子上,能不能原諒他這回?放心,我已經罵過他了,母%e4%ba%b2也扣了他的月銀,這段時日都不會再來煩你了!”

舒青窈%e5%94%87角撇了撇:“你是沒聽到他如何罵青兒的,可難聽了,青兒心裡委屈得緊。”

見她這般小女兒態,魏行昭暗自竊喜,靠坐她更近了一分:“青兒,你知不知你這樣,分外動人……”說著,伸手要觸碰她的臉。

“小姐,哪裡臟了呢?”霧菱的聲音在簾外響起。

舒青窈連忙起身,走到珠簾邊撩開:“那裡。”

霧菱提著笤帚進來。

見到床上目光陰沉的魏行昭,立刻垂首行禮:“見過三爺。”

“三爺?”魏行昭摩挲著手指上的玉環,“該改口叫‘姑爺’了吧。”

霧菱頓了頓,回:“小姐過門那日,奴婢定當改口。”

“哼,”他冷笑,看向舒青窈,“你的丫鬟倒是能說會道。”

舒青窈站在簾畔,不為所動,隻淺淺一笑。

魏行昭所有的好興致都沒有了。

想起方才白若璃的軟玉溫香,他生出些恍惚,頗是後悔方才白若璃苦苦相留,他居然沒答應。水蛇般的腰身,烈火般的熱情,和眼前這位精致的木頭,他真是越想越難受。

如此沒情趣,娶來不知有何用。

念及此,他也起身。

“忽然想起有事還沒有處理,青兒,你好生休息。待我得空,再來看你。”

急匆匆而去。

舒青窈長舒一口氣。

霧菱不明所以:“小姐,奴婢沒來之前,這家夥不會在強迫您吧?”

舒青窈拍著心口:“比起強迫,也差不離了。”眼神落在地麵的汙穢上,她不禁想起沈星樓那張臉。

中了藥的能克製,這沒中藥的反而把持不住,真是諷刺。

“霧菱,你過來。”舒青窈招了招手。

“小姐您說?”她彎下腰。

“你避著人,去皓月堂一趟,叫雲奕幫著查查葉茴。”

霧菱驚住,擔心道:“小姐,您確定要小王爺那邊插手麼?”

舒青窈頷首:“原先不確定,現在是確定了。旁的不說,他絕不會乘人之危。”

霧菱聽得雲裡霧裡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第82章 上門

寒風過堂,卷進一些細雪。

沈星樓裡衣微敞,任由風灌入,也不覺得冷。

散發的他比起白日的不馴更添兩分柔和,靜默地坐在床上,眼神稍顯迷茫。

“小王爺,查到了,是宮廷秘藥。”雲奕小心來報。

難怪藥性那麼猛烈。

如果舒青窈不慎中招……

“找到那老東西的購藥途徑,一鍋端了。”他曲起%e8%85%bf,單手搭在膝上。

雲奕點點頭,轉身。

走了半步,又倒回來:“小王爺,還有一事,方才蘇小姐身邊的霧菱來過了,說蘇小姐想托屬下查葉茴的身份。”

“托你?”沈星樓%e5%94%87角揚起。

這丫頭,還是拐彎抹角的。

明知道雲奕忠心於他,此事不可能不上報,非得以雲奕之口來轉達給他。

直接信任他就那麼難?

“那,屬下要去查嗎?”雲奕瞥看沈星樓的臉色。

他笑:“當然。”頓了頓:“以後無論她叫你做什麼,你都答應,回來告訴我一聲即可。”

雲奕愣了愣,低頭,抱拳:“是!”

*

翌日一早,魏府起了不小的騷動。

原因無他。

傳聞中各個方麵都不敵魏家三爺卻又和魏家三爺自幼[jiāo]好的裴言一大清早就出現在了大門門口。

他身後是滿滿一馬車的禮物。

魏行昭聽到消息出門相迎時,已有不少路人側目。他慌裡慌張地走下台階,想起上次魏行致和林氏夫婦做的蠢事,簡直心有餘悸。

一把攬過裴言的肩,客套道:“來就來,還帶那麼多禮物作甚?”

裴言身子傾斜,笑:“多年未見,理應備上厚禮。另外上次說好送白小姐、蘇小姐回來的,結果半途有事耽擱了,害得她們在大街無措,自當賠禮。”

聽到他提起白若璃,魏行昭的臉色微不可察的黑了黑。

旋即將他攬得更加%e4%ba%b2熱:“走走走,快隨我進去見母%e4%ba%b2!”

一路上,那些仆人見到二人都是一愣。

“那位爺是誰?”

“不知道。”

“很少見比三爺俊朗的,沒想到啊……”

“誰說不是呢!小王爺生那樣張臉就罷了,這位爺怎的也如此好看呢?”

裴言習武之人,耳力極好,魏行昭還是滿臉笑地和他說話,可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魏府裡的仆人也誇他。

——這孩子生得白,像雪娃娃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的確,他的膚色隨了母%e4%ba%b2,一種晶瑩的白。

於是聽到這樣的誇獎,他總是心裡驕傲,挺起%e8%83%b8膛。

可沒過多久,那些人嘴裡的話變了。

——白成這樣,像僵屍一樣。

——一點活人氣兒都沒有,墳堆裡麵扒拉出來的吧,病懨懨的。

——長大了就是個小白臉兒。

那時他還不懂仆人為何在一夕間變化,還是白若璃偷偷告訴他,聽到三表哥把那些仆人罵了好一頓,說他們胳膊肘往外拐。

裴家的家世是好,但父母總告誡他不能以此為傲,待人接物要樸實真誠,所以知道魏行昭很在意這個,他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從此也更加謙卑,退讓。

心情變得微妙,他看了魏行昭一眼,餘光卻掠過草木,落到了行走的白若璃身上。

白若璃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

一愣後,帶著燦星斂裙走了過來。

“表哥,”她先叫,又笑,“裴言哥哥還知道來?有沒有帶禮物?”伸出手去。

魏行昭搭在裴言肩上的手緩緩收回,站好,瞥看裴言,眼神幾分玩味。

裴言察覺到了,身體略往後仰,保持和白若璃的距離,淡笑:“自然少不了你的,千味齋的糕點,悉數給你打包了一份。”

“那——”

“放心,山楂果的核都讓店主剔除掉了,重新拌了糖。”

白若璃尤為開心,拊掌:“謝謝裴言哥哥。”

話音未落,就聽得魏行昭酸酸一句:“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她喜歡吃什麼。”

白若璃眼角眉梢的笑意戛然而止。

魏行昭輕哼一聲,拂袖往前走去。

裴言和白若璃麵麵相覷。

“行——”裴言開口。

剛喊出半個字,就被白若璃按下了手。

“算了吧,隨他去。魏府阿璃也熟得很,帶你逛去。”說著,故意朝另一個方向走。

裴言看看前方,又看看左邊,歎了口氣。

“阿璃,等等我。”

背對著裴言的白若璃咬%e5%94%87一笑。

燦星看得分明。

想起昨日,白若璃幾乎哭了一宿,她微微歎了口氣。頓住腳步,把位置讓給裴言。

“阿璃,那日把你們留在街上,實在事出有因,你彆生氣。”裴言道。

白若璃搖頭:“蘇姐姐說了,你工作特殊,許是因為任務在身才丟下我們。阿璃能理解的。”

裴言兩分心虛。

說來,還真不是因為工作。

他是看到自己的同母異父的哥哥——岑遊之了。

這事還得從三個月前母%e4%ba%b2,母%e4%ba%b2生辰說起。原本開心的日子,她突然垂淚。追問之下,他才知自己有這麼一個命途多舛的哥哥。

如今母%e4%ba%b2最大的心願就是尋回岑遊之,父%e4%ba%b2也承諾,等尋到他,便入住裴府,斷不叫他再受一點委屈。

於是他便借著公務之便,四處打探。最後終於在雲州城附近尋得蛛絲馬跡。

岑遊之給他留了封信。

信裡說,一切都是他父%e4%ba%b2裴文居的錯,要不是裴文居拐走母%e4%ba%b2,自己也不至於從小失母,在生父虐待中長大。如今的他什麼都不想,隻想複仇。

所以他設計接近魏家三少爺魏行昭,未過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