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燜製香氣的功夫,三張蛋皮也變成了細碎的絲,仍舊不知有什麼用的被放到一邊。
然後才輪到阿狄的蜂蜜酒。
“也用不馴嗎?”阿恬不清楚阿狄的酒好,提前問他。
被問到的當事人怔忪了一瞬,秦家叔叔立刻熱情的給他科普不馴這一名字的由來。
阿狄聽後,遲疑著問:“能給我嘗嘗不馴原本的味道嗎?隻一點就好,不耽誤你釀酒。”
阿恬點頭,給他用小杯子盛了剛剛沒過杯底的量。
秦家叔叔調侃道:“你這一點,就真是一點啊!”
阿恬揚起下巴:“那當然,青森小館,童叟無欺。”
這樣的理直氣壯簡直聞所未聞,秦家叔叔難得又愣了下。
旁邊的司雨雨抿%e5%94%87笑了下,隨即端起蜂蜜酒喝了一口作為掩飾。
而阿狄則完全不受影響,祂一口氣喝掉了隻有杯底的量,淡色的雙?%e5%94%87仔細抿著,眯著眼睛仔細品味著。
良久,他舒了口氣,看向阿恬:“不馴,真是個好名字。”
隨後,他又道:“就用不馴吧。”
阿恬點了下頭,先是盛了三碗餛飩麵,再將蛋皮分彆放到裡麵,加上蔥油%e9%b8%a1端給他們三人。
“先吃。”阿恬說完,給阿狄調酒去了。
依舊是看著放的比例,她仔細估量了一下,這次和之前給秦叔叔和司雨雨調的比例可能又不一樣,希望能合阿狄的口味。
大概是餓的狠了,司雨雨和秦家叔叔吃的速度很快,不過司雨雨還能夠稱得上文靜,但是秦家叔叔就有些狼吞虎咽了。
阿狄吃的慢條斯理,目光一直跟隨阿恬手中的被子,直到它被端到自己麵前。
“你嘗嘗吧,這是我瞎鼓搗的。”阿恬道。
因爭執而誕生的新鮮食物是阿恬沒想到的,新鮮食物能夠被迅速接受隨後引起彆人關注,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雖然沒有想到,但仍舊會期待一個好的結果。
阿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首先皺起眉頭,阿恬瞬間就緊張了起來。不過隨後,他的眉頭又舒展開了。
“你特意加濃了不馴的量?” 阿狄抬眸問。
阿恬搖頭:“沒有定量,我隨手放的。”
阿狄歎息一聲:“我本不應該讓它成為酒的。”
每個字都聽清楚了,但是阿恬沒懂祂的意思。
就在阿恬想問又不知該如何問的時候,阿狄又道:“但,它或許是你的酒。”
阿恬:?
麻煩說點她能聽懂的?
“實話告訴你吧阿恬,阿狄是酒饕。”秦家叔叔啼哩吐嚕吃完,對阿恬講,“他能說這話,證明他認可了這酒,你啊,真能瞎鼓搗。”
“也是托了不馴的福。” 阿狄對秦家叔叔說。
“看見了吧!”秦家叔叔對著司雨雨驕傲的揚起了下巴。
“這蜜,也很特彆,可以釀。” 阿狄緊接著道。
秦家叔叔收起下巴,偃旗息鼓。
第23章
蜂蜜酒被阿恬列入了青森小館的日常銷售飲品,不馴,也因阿恬的命名權,得到了秦家酒坊的優先購買權。
“有時間,你到我家來,嘗嘗其他酒,也給起幾個名字。”秦家叔叔悵然的看著窗外,“我爸其實很不滿意那些人瞎取名字,可偏偏,他自己取的名字又不滿意。”
“我不會喝酒。”壓力有點大,阿恬不得不再次強調。
“有些事,或許初涉獵的才會恰到好處。”阿狄說,“新鮮感永遠是事物創新的活力,也許正因為你不會喝酒,才能想到與眾不同的東西。”
秦家叔叔驚訝的看著阿狄,後者衝他頷首:“對於阿恬,我正是這樣認為的。”
秦家叔叔歎服,有些羨慕的對阿恬說:“他對你評價真高。”
阿狄帶著說教式的語氣:“前年我就說,讓你兒子出去闖一闖,對秦家酒坊有好處。”
聞言,秦家叔叔陷入沉思。
司雨雨突然發言:“不善交際,找些偏僻古老的村落,尋一些特色的酒,賞一些特色的風景,也是可以的。”
秦家叔叔感激的抬頭:“是一個方法,我回去和秦兒商量商量。”
阿恬大概明白了,秦叔叔的兒子可能和司雨雨一樣,不喜歡外麵繁華紛擾的世界。
“我有我的酒了,或許,秦弟弟也需要自己的酒。”阿恬又端了杯蜂蜜酒給秦家叔叔,“這杯請你。”
秦家叔叔愣了愣,端起蜂蜜酒喝了一口,是與剛才不同的味道。
“我給它起了個新名字,叫心緒。”說著,阿恬笑了起來,“食堂阿姨手會抖,我也會,所以,每一杯蜂蜜酒大概都不會一樣。”
阿狄一雙狹長的眼睛徒然瞪圓,仿佛阿恬說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於追求,不執意強求。” 阿狄喃喃自語,“我大概明白如今的結症在哪裡了。”
“心緒到了,水自然成酒。” 阿狄又說。
阿恬雲裡霧裡,心想能把水當成酒喝,那也是挺厲害的。
司雨雨打破了詭異的沉寂氣氛,非常及時的提醒:“所以,我們到底要不要幫阿恬泡酒?”
一句話,驚醒了各自思考的三人。
“司雨雨姐姐你可真是我大恩人!”阿恬差點被阿狄帶跑偏,“天都黑了,再不快點今晚要通宵了!”
四人終於開始忙起了正兒八經的事情。
泡酒用的罐子被阿恬拖回了地窖,裡麵還有幾個帶籠頭的玻璃酒罐,阿狄他們幫阿恬一趟一趟拖蜂蜜和酒還有外麵晾乾的梅子。
七八趟下來,除了阿狄,幾人都有點兒喘。
歇了一會兒,阿恬最先往帶著籠頭的酒罐裝。
一般情況下,青梅酒的比例是1:1:1或者1:0.5:1,看泡酒者對甜度的執著。
可有了心緒的誕生,想來青森小館深秋時節的青梅酒,或許又是另外的味道,甚至另外的好幾種味道。
這樣想著,幫著阿恬泡酒的人,莫名的就開始期待梅子酒泡好的日子。
自己的蜂蜜會泡出什麼樣的酒呢?
自家不同純度的酒會泡出什麼樣的酒呢?
阿恬會泡出什麼樣的酒呢?她可和美在一點也不一樣呀!
連酒饕阿狄都跟著幫忙,這些梅子酒一定會變得好喝吧?!
帶著這樣的思緒,幾人聽從阿恬的吩咐,這罐放多少梅子,澆多少蜂蜜,倒多少純釀。
青色的梅子叮鈴當啷的撞進罐子底部,宛如一大堆青色的泡泡擠擠挨挨,琥珀色的粘稠液體強製將它們黏在了一起,被清澈透明的酒液澆灌,淡棕色的蜜花在不馴中徐徐盛開。
罐底的綠色、漸變的琥珀色、透明清澈的酒色,這是從伊始就保留住了春色的美好,當青色的憂愁變為成熟的琥珀,才能在寒意凜冽的時節,留住心底最稚嫩的火焰。
或許,該讓秦兒出去看看。
看著阿恬斟酌每種青梅酒比例的秦家叔叔不由自主的想。
或許評判的標準沒必要那麼死板,同樣觀摩的阿狄憑空冒出這樣的念頭。
還有什麼果子能泡酒……司雨雨忍不住陷入了這樣的思考。
其實每個罐子的比例都不一樣,阿恬手抖得可以,標準量對於她來說,是物理操作的難度。
不過……就這樣吧。
在青森生活的日子裡,教會了她太多什麼是意外驚喜。
在可控的範圍內任性,在不可控的時候憑心自由,所有不期而遇的成果,都是行過之路延展出的方向。
“希望不會壞掉。”阿恬雙手合十,煞有介事的祈禱。
阿狄看了輕笑一聲:“放心吧,不會壞的。”
是啊,不會壞的。
這可是傾注了四人的勞動成果,以及萬眾期待的努力才誕生的青梅酒啊,它們怎麼可以舍得壞掉。
阿恬對阿狄的話認了真,對他使勁點了點頭。
裝滿所有的罐子花了不少時間,期間秦爺爺還打過電話來問秦家叔叔怎麼還不回去,得知在幫阿恬跑青梅酒便沒再說什麼了。
“明年彆叫我了。”難得的,司雨雨表露出了真實的情緒。
她累得劉海貼在了臉頰上,出了不少汗。
“還是得鍛煉,光采蜜沒多大運動量。”秦家叔叔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你采蜂蜜?”司雨雨看著他。
秦家叔叔頭皮發麻,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可應付不來蜜蜂。”
“看你用蜜的量,最佳的飲用時間是半年。” 阿狄叮囑,“若是拿給客人喝,三個月的也可以。”
釀製時間阿恬一早就在網上查過,此時點點頭:“知道了,三個月後,青森小館應該會上度數底一些的。”
“那我年中就過來喝。”秦家叔叔第一個說。
“我也來。”司雨雨附和。
阿狄自然不用說:“我當然也回來,而且,每一罐開啟的時候,我應該都會來。”
阿恬一邊聽一邊掰著手指數了數,覺得要來的人可能還不少。
送幾人回去後,阿恬再度返回收拾地窖,看著滿滿當當的青梅酒玻璃罐,成就感油然而生。
忍不住,她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群裡。
青森小老板:圖片.jpg
青森小老板:梅子酒泡上了,最早的一批年中就能喝了。
【薛定諤的甲方:我還在加班改方案……能不能不要深夜放毒?】
【黃大花:哇哦,這是自己釀的梅子酒吧,這規模,阿恬你廢了沒?】
青森小老板:有朋友幫忙,累是累了點,但挺有成就感
【working dog:我看到了什麼,成就感這三個字在我工作一年以後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尼姑庵靜玉師太:善莫大焉,本師太不能飲酒,度數高嗎?】
青森小老板:還行,有不同度數,年中開的度數會低一些,但感覺,不馴釀出來的會更好喝
【黃大花:不馴是什麼?】
於是阿恬發了條語音,把不馴的由來給她們講了一遍。
【working dog:啊,竟然是私家酒坊還有純野蜂蜜?!!】
【黃大花:我旅遊的時候,品性好的野生梅子釀的青梅酒價格飆到上千,阿恬,你發了】
【薛定諤的甲方:有種羨慕叫遙不可及,求小老板當我甲方爸爸】
青森小老板:你們什麼時候來,請你們喝
在之前見到青森小館的照片時,一群社畜嗷嗷的嚷嚷就要來,但幾個人的時間湊不到一起,就相約等能湊到一起再過來找阿恬。
群裡難得沉靜了一會兒。
青森小老板:建議深秋,陽光正好,秋色宜人,圍爐煮酒,我待人歸呀~
阿恬難得調皮了一下,結果,群裡依舊沒有人說話。
阿恬等了一會兒,緩緩的打出了一個:?
【尼姑庵靜玉師太:拒絕塵世誘惑從我做起】
阿恬隻來得及看完這一句話,就收到了係統提示:
您已被群主“尼姑庵靜玉師太”移出本群。
阿恬:……
第24章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阿恬將青森小館的外廊收拾了出來,搬出了四張圓桌。
這是小館內唯一的雙人座,在天氣變熱之後,為喜歡坐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