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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凝成霜 涼小小 4532 字 2個月前

,幫不上忙便想用自己的命陪他到最後一刻。

“哼!你的命值幾個錢——”

段雲驍一腳將她踢開,重重擱置手中茶杯離開。

“殿下——”

他這突如其來的震怒讓趙玉瓚驚詫,可更多的是對他的愧疚。

沒過兩日,大秦都城被郭槐攻破,趙玉瓚沒想到那日竟是她見到段雲驍的最後一麵,他們倆人甚至還鬨了不快。

屍橫遍野的都城內,趙玉瓚想要找到他的屍首,可地上布滿了廢棄物和將士們的屍首,耳邊是慘烈的哭泣聲和嘶鳴的馬叫聲。

“抓住她——”

見到身穿一襲霽月絳雲長衫的女子,郭槐命身邊侍衛上前將她拿下。

“你們要做什麼?我要找殿下...”

她神色恍惚盯著眼前的人,尋了段雲驍大半日,她的手早已被鋒利的兵器劃破,發髻也鬆散開,發絲半披散在肩頭上,宛若剛從冷宮內逃出來的瘋癲妃嬪。

“五公主,有人讓本將留你一條性命,跟本將走一趟罷。”

郭槐的語氣尚不算太惡劣,畢竟他見過這位玉瓚公主最高傲的一麵,如今見到她這副落魄樣子,不免有些唏噓。

“我要找雲驍,我哪兒也不去...”

趙玉瓚抗拒地掙紮,不願同他們離開。

“帶走——”

郭槐冷聲下令。

那兩個抓住她的侍衛點點頭,將人帶上轎輦,駛出大秦都城。

一路上趙玉瓚都心神不寧,她不明白郭槐為何要將自己帶回西晉,直到她見到趙玉蕾。

“五皇妹這些年可安好?”

富麗堂皇的宮殿中,趙玉蕾坐在高位上,用輕蔑神色睨向地上跪著的趙玉瓚,眼神裡的奚落仿佛要將她吞噬。

“原來是四皇姐。”

趙玉瓚哼聲,即便是如今自己變成這副落魄樣子,她也依舊不肯在她麵前低下頭顱。

“想不到五皇妹還是這麼高傲,看來你還沒認清自己如今的處境。”

她這副樣子倒是讓趙玉蕾有些愕然,不過她也就隻有這點長處,不會輕易認輸。

“我知道你讓郭槐帶我到這來的目的,無非是為了羞辱我罷了,便是我再如何落魄,也比你這個出身卑微的公主要強得多——”

趙玉瓚跪坐在地上,背脊卻是挺得筆直。

“不錯,這才是我認識的五皇妹。”

“可想救下你性命的人不是我,而是父皇。”

“他千裡迢迢叫人送了書信過來,讓我將你從大秦救回西晉。我與父皇雖沒什麼感情,但他說的話身為女兒我還是會聽,也算是給他儘了份孝道。”

趙玉蕾也不管她聽不聽,自顧自說著。

“少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將我帶到這來是為何目的你心裡一清二楚——”

“在我麵前,四皇姐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趙玉瓚梗著脖子,宛若要赴死般等她處置。

“彆急,有的是你好受的。”

趙玉蕾掩%e5%94%87笑著,眼底卻透著無儘的涼薄。

第兩百九十四章 另有所圖

北椋都城。

那老嫗被扣押在賢王府裡多日,口供依舊沒變,陸謙他們也不好對她用刑。

她上了年紀,倘若亂用私刑隻怕捱不了多久。

至於魏向賢,似乎並不關心他們拷問那老嫗的事,一門心思放在整治北椋上。

江凝和陸謙彆無他法,隻得先將那老嫗給放了。

“咱們來到北椋已有兩個多月,再過不久便要回去了。”

陸謙提醒江凝。

“我知道。”

江凝理智尚在,並未被那突然出現的老嫗給打亂陣腳。

“你不懷疑八王爺了?”

陸謙見她神情較前幾日要沉著許多,打量著問她。

“倒也不是,你不覺得八王爺很鎮定麼?他似乎並不關心此事。”

“而且,這幾日王府外的守衛變多了。”

陸謙接過她話頭,顯然想到了江凝在想些什麼。

“不錯。他似乎篤定了我們不會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越是這樣,江凝越是覺得奇怪。

“可時日一到,咱們便得離開。”

陸謙提醒她。

“我知道,咱們必須得按時離開。隻是離開之前,該查的咱們還是得查。”

隻要一日找不到謝沉胥的屍首,江凝就不會放棄找他。

陸謙稍稍點頭,隨即道:“那老嫗,我會暗中派人盯著。”

如今他們毫無突破口,隻能盼著從哪老嫗身上找出些線索。

“嗯。”

江凝沉聲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她與陸謙還是時常早出晚歸,可帶回來的消息皆是毫無進展。

賢王府外的守衛,也隨之減少。

江凝心中思量再三,還是起身來到平陽屋內。

“六姑娘,可是阿胥的事有著落了?”

平陽驚喜地問她。

江凝許久未來了,她曾說過一有消息就過來找平陽。

江凝沮喪地搖搖頭。

平陽神色一下變得失落下來。

江凝拍拍她手背,開口道:“我今日過來是有些事想要問你。”

“六姑娘但說無妨,平陽一定知無不言。”

這段日子江凝的所作所為,平陽都看在眼裡,以前對她的那點妒忌心早已消失殆儘。

如今,她隻盼望謝沉胥能早日回來。

“那八王爺待你好麼?”

豈料,她開口問的話卻讓平陽一下愕住,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不過看她眼神炙熱,平陽開口道:“他待我極為不錯,尤其是得知我懷了身孕後,時常叫人從宮裡帶些名貴藥材來給我,說是讓我好好養身子。即便是阿胥不在,他也會時常來看我。”

“那他對世子呢?”

江凝複問。

“他對阿胥也極為不錯。據我所知,侯爺當初逝世後,八王爺便經常到世子府上探望我們,阿胥能在先帝麵前如此受寵,也多虧了他在先帝麵前舉薦。”

“阿胥將他視為長輩,十分尊崇他。我想北椋這回發生的事,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

平陽不自覺握緊手中茶盞。

“為何這麼說?”

江凝未聽出她話中之意。

“我想,定然是他想坐上那皇位,阿胥才會幫他。”

平陽小心翼翼說出心中猜疑。

她雖不是時常跟在謝沉胥身邊,卻還是能敏銳察覺到些許古怪之處。

“這麼說,他早就另有所圖?”

江凝噙了噙眸,整件事算是初見端倪。

“這一切也不過是我的猜疑,你也彆當真——”

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平陽突然抬眼提醒江凝。

“我知道你的意思。”

江凝摸住她冰涼的手,讓她放寬心。

“你問我這些,是不是...”

回頭一想,平陽總算看出她的意圖。

“我與你一樣,也隻是猜疑。”

江凝沒有將話點破,可也足以令平陽心裡發毛,尤其是她如今還要住在賢王府內。

“無論如何,六姑娘你一定要找到阿胥——”

咬咬%e5%94%87,平陽還是鼓起勇氣道。

“我會的。”

江凝應承她。

江凝走後,平陽越想越不對勁。

恰巧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錦兒對著平陽道:“郡主,王爺來了。”

平陽神色一驚,慌忙喝下口茶水讓自己鎮定下來,裝作虛弱道:“讓他進來罷。”

魏向賢極為遵循禮製,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他知道平陽懷著身子,又是女子之身,若非是得她準允,不會冒然踏進她屋子。

“今日可好些了?”

他%e4%ba%b2自端著湯藥來到平陽麵前問她。

“好多了。”

平陽朝他露出笑意,接過他手中藥碗。

“本王知道,世子的死對你傷害極大,可人死不能複生。日後便是沒有他在你身邊,本王也能將你和你腹中的孩子照顧好,不會有人說你們的閒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魏向賢神色謙和,他生得本就俊逸不凡,既有著皇室的貴氣斐然,又有文人墨客的儒雅,給人一種翩翩君子之感。

平陽這才發現,這些年都是謝沉胥在幫他處理那些殘忍瘮人的事,而他隻需要藏在背後靜靜坐著,維持他這副儒雅謙和的君子模樣。

“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魏向賢疑惑地問她。

“平陽沒事。隻是覺得王爺為了我的事%e4%ba%b2力%e4%ba%b2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即便是阿胥,也不能做得如王爺這般無微不至。”

平陽低下頭,眼中閃爍著落寞情緒。

“世子將你托付給本王,本王自然要好好待你。更何況如今他不在了,本王隻能將對他的愧疚彌補在你身上。”

不知為何,魏向賢聽她這麼說,神色顯得有些動容。

“可我還是不願相信他已經死了。”

平陽倔強道。

“平陽,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可你再這麼下去對你和對你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好。”

魏向賢柔聲勸她。

“我累了,想先歇了。”

說完,平陽將碗中湯藥儘數喝光,獨留下個空碗。

“那你好好歇息。”

見她麵色執著,魏向賢隻得先起身離開。

他一走,平陽臉色立刻冷下來。

“郡主,今日您這是怎麼了?”

平陽往日對魏向賢都十分客氣,唯獨今日給了他臉色看,令錦兒很是費解。

“不該你過問的事彆問。”

平陽更是冷聲斥她。

第兩百九十五章 不能嫁

錦兒嚇得噙下眼眸,拿起藥碗退出去。

以前平陽就算再如何不順心,也絕不會將怒氣發泄到自己身上,錦兒越想越覺古怪,尤其是她方才對魏向賢那般冷漠,更讓錦兒生疑。

想著想著,錦兒差點迎麵撞上站在前邊的人。

“王爺!”

錦兒收起多疑心思,朝魏向賢行禮。

“平身。”

魏向賢看向她,沉眸問:“今日郡主可有見過彆人?”

“在王爺來之前,六姑娘曾到郡主屋中見過她。”

錦兒趕忙回。

“她走後郡主可有何不對勁?”

魏向賢神色不變,隻氣定神閒問著。

好端端地,錦兒不知他為何要這麼問,想了想隻如實回道:“奴婢沒發覺郡主有什麼不對勁。”

“下去吧。”

魏向賢甚至沒多觀察她神色一眼,便讓她退下。

月色爬上柳梢枝頭時,從魏向賢德書房中走出一道黑影,隱沒在黑夜中。

三月期限一到,江凝和陸謙收拾好行李,同魏向賢道彆。

“王爺,叨擾您多日,實在抱歉。”

江凝朝他垂首。

“不必說這個,本王也沒幫到你們。”

魏向賢讓他們倆人不要多禮。

平陽站在一旁,眼睛裡滿是不舍,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