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見他的影子。
江凝低頭疑惑地瞧了瞧,隻見那兔子花燈內另有玄機。
上麵畫了一艘畫舫,江凝順著那畫舫圖像朝月湖邊上瞧,果真見有與花燈上麵圖案一模一樣的畫舫。
江凝將花燈遞到采荷手裡,往月湖邊上走去。
翟墨果真已在船頭處候著。
采荷要跟在江凝身後進去時,被翟墨攔在了外頭。
采荷嗔怒般瞪他一眼,他卻當做看不見。
“找我來有何事?”
江凝坐到謝沉胥麵前,茶幾上已經熱好茶水,升起的白霧讓外麵的花燈景象若隱若現,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沒事就不能找你?”
謝沉胥與她耍著嘴皮子。
“難道,你還在躲著我?”
見她不說話,謝沉胥眼眸都冷下來。
“沒有啊,我哪有那個閒工夫。”
江凝急忙否認。
“你確實沒有,都在忙著給江稚置辦彩禮。”
謝沉胥酸溜溜道。
江凝撇了撇眉頭,“他是我的%e4%ba%b2哥哥,我自然要對他的%e4%ba%b2事上心些。”
“那你的呢?”
給她遞過一杯熱茶後,謝沉胥突然開口問她。
“啊?”
江凝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的%e4%ba%b2事啊?”
謝沉胥複問。
江凝臉色漲紅,忙端起茶盞掩飾慌張。
第兩百六十三章 道彆
“那看來,你並沒有想過。”
謝沉胥極少有見到她羞怯的時候,這種時候見到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是慌了心神。
“那世子可有想過?”
江凝不甘心被他這麼壓著打趣,轉而抬眸反問他。
“我自然想過,而且想得還不少。”
謝沉胥轉動手中茶盞,將話說得極為晦澀。
“什麼叫想得還不少?難不成你想娶好幾房世子妃?”
這話叫江凝心中生出陣不悅,臉色也跟著變冷下來。
“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依本世子的身份,不多娶幾個怎麼開枝散葉?”
謝沉胥勾起%e5%94%87角,仿佛是在說什麼極為光彩的事。
“那倒也是。”
儘管後槽牙快要被咬碎,江凝還是笑著回他,不讓自己在他麵前表露出一絲不悅。
“本世子打算...”
“彆說了——”
謝沉胥正準備誇誇其談,忽然被江凝打斷。
他要說的這些話,都不是江凝想聽的,亦不屑於聽,聽了到頭來鬱悶的隻會是她自己。
“怎麼了?”
謝沉胥佯裝不解。
“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江凝壓著心頭湧上的莫名怒氣嗔問。
“再過兩日我便要回北椋去了,想著回去之前看看你。”
趙啟寧和段雲驍已經在準備去北椋的事,謝沉胥也該回去盯著這場戰役了。
尤其是如今北椋帝被魏明緒忽悠得團團轉,便是連魏向賢出麵也說服不了他,若是謝沉胥還繼續待在京州城,他生怕北椋會有變故。
“那你會不會有危險?”
江凝知道等趙啟寧和段雲驍找到北椋去,必定免不了一場戰役,謝沉胥早已淪為眾矢之的,回去沒人會向著他。
謝沉胥笑了笑,道:“不會。”
見他笑得輕鬆,江凝揪著的一顆心才緩緩鬆懈下來。
“平陽可還好?”
想到她當初那般境遇,江凝心裡就不是滋味。
“聽八王爺說,她恢複得不錯。”
不僅是江凝,謝沉胥也在關注平陽的境況。
“那就好。”
江凝稍稍點頭。
忽然,她看到謝沉胥朝她伸出手來,江凝會意後起身坐到他身旁。
看著外麵熱鬨的景象,江凝緩緩靠到他肩頭上,倆人互相依偎,倒是有了幾分離彆前傷感的氣氛。
“等我回了北椋,賀繁州和你祖父他們便也會著手起事的事,到時候你自己也得萬事小心。”
“陸謙是我的人,若是有什麼難事,你還是可以找他。”
謝沉胥溫聲提醒她。
“他也是北椋人?”
江凝稍稍抬頭。
謝沉胥笑著解釋:“他是燕齊人,隻是受過我的恩,我的身份他早就知曉。”
江凝這才清楚,又靠到他懷裡。
看著外麵熱鬨的景象,又聞著他身上的鬆墨香味,江凝困意襲上心頭,緩緩闔上雙眸。
謝沉胥見她睡得香甜,沒舍得將她叫醒,將她抱到馬車上後,%e4%ba%b2自送她回護國公府。
他臨走前,江凝好像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了句話,可她意識模糊,並未聽清楚,隻以為自己在做夢。
等隔日醒來問過采荷,才知道昨夜確實是謝沉胥將自己送了回來,並不是做夢。
她讓采荷伺候自己梳洗完,換上身孔雀藍錦繡雲陵衫,芙蓉髻上彆一支玉枝色珠花,顯得極為光彩照人。
等用完早膳,便往東院走去。
今日要去裴家給江稚下聘禮,江凝這個做妹妹的,也要跟著湊這個熱鬨。
禮單是她寫的,聘禮她比孟氏還要清楚。
裴家早已在候著,與江稚的%e4%ba%b2事裴清眉早已同裴延打過招呼。
裴延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對於江家這種將門出身的世家極為敬佩,早前裴清眉挑三揀四就是不滿意,如今能嫁入這樣的將門世家,倒是讓他放心許多。
尤其是江稚自小跟著江堯年馳騁沙場,品行端正,正氣凜然,更是讓裴延歡喜。
“父%e4%ba%b2,您收收您那嘴角邊上的笑意,可彆叫人家見了笑話。”
裴清眉見裴延從清晨就一直咧著個嘴,不悅地提醒他。
“哦,是是是,眉兒教訓的是。”
裴延素來寵愛這個女兒,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此刻便是心裡再高興,隻要是裴清眉不喜歡,他也得照辦。
裴清眉輕哼一聲,見他聽話的合攏上嘴,這才露出好臉色。
不過她也在翹首以盼,就盼著江稚和江凝他們早些過來,能嫁給江稚那樣的人,她亦是期待不已。
更何況今後與江凝就是一家人了,如何不叫她高興?
午時還未到,便聽到外麵傳來聲音,抬聘禮的隊伍很長,隻見到江凝等人走在前頭,卻見不到聘禮隊伍的尾巴。
裴家外麵都圍滿了湊熱鬨的人,見到江家給裴清眉準備的聘禮竟這般多,都不由露出羨慕的神色。
“來來來,裡麵坐——”
裴延和裴清眉的兩個哥哥將江家人往裡請。
裴清眉則挽上江凝的手,倆個好姐妹跟著眾人往裡走。
“怎麼拿這麼多東西過來?”
裴清眉小聲問她。
“不多呀裴姐姐,娶你就不算多。”
江凝笑回。
“就數你最是滑頭。”
裴清眉嗔她。
倆人說說笑笑的,不消片刻便隨著裴家人來到會客堂。
兩家的長輩們商談江稚和裴清眉的%e4%ba%b2事,江凝和裴清眉就在一旁聽著。
兩家人聊了大半,抬聘禮的隊伍才將聘禮儘數抬進來。
看著摞在院中一排排的箱籠,就連裴延都驚詫道:“這也太多了。”
都差點趕上當初他兩個兒子迎娶媳婦加起來的聘禮了。
“眉兒是尚書大人的掌上明珠,她又是這京州城貴女間的典範,這我們夫婦二人都清楚,這些聘禮呀不算多。”
孟氏對裴清眉是做足了功夫的,加之有江凝在一旁指點,更是對這個兒媳婦讚不絕口。=思=兔=網=
“您言重了。”
裴延向來謙遜,不過聽到孟氏這樣的誇讚,便知道裴清眉嫁入這江家日後定當不會吃虧。
兩家人坐下來聊了許久,在午膳宴席上把江稚和裴清眉的%e4%ba%b2事定在了二月初開春的日子。
江凝估算了下日子,應當是在賀繁州他們起事之前,那時的謝沉胥,應當也在與趙啟驍他們膠著。
第兩百六十四章 摧殘
思及此處,江凝眸色沉了沉。
她微微蜷起手指尖,竟察覺到手心有些發冷。
“阿凝,怎麼了?”
回去的路上,孟氏見到江凝麵色沉著,以為是她不舒服。
“沒事阿娘,是想著怎麼布置阿哥的%e4%ba%b2事。”
江凝斂起神色,生怕孟氏擔憂。
“這個你倒是不必憂心,咱們還有時日布置,何況這喜事連著新歲,布置起來不麻煩。”
江稚和裴清眉的這樁%e4%ba%b2事能成,多虧了江凝在中間說好話,孟氏對她極為感激。
見她還對為江稚布置%e4%ba%b2事這般上心,更是疼惜。
“等辦完阿稚的%e4%ba%b2事啊,娘也要給你說門好%e4%ba%b2事。”
孟氏扯著扯著,又扯到江凝身上。
“阿娘,這說的是阿哥,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江凝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卻不由想起昨夜謝沉胥同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還是捉摸不透他昨晚為何要那麼說,這會兒倒是怪自己沒讓他把話說完。
“行行行,反正我跟你阿爹都聽你的。”
孟氏和江堯年對江凝也如同裴延對的裴清眉那般寵愛,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江凝這才鬆下神色,母女倆又將話頭轉到給江稚布置%e4%ba%b2事上。
.
趙啟驍和蕭歆雯育有一子的事,在靖桓帝的施壓下,此事在京州城內沸沸揚揚傳了大半個月後,終於風頭漸失。
趙啟驍遠在北椋,對於京州城發生的事一概不知,而沒了他撐腰,蕭歆雯想見到趙拂的麵就更難了。
思來想去,她竟魔怔地找到趙啟寧。
“本王沒聽錯吧,昔日對本王愛答不理的寧王妃,竟會甘願到本王麵前求情?”
趙啟寧冷嘲熱諷盯著眼前朝自己下跪的蕭歆雯,隻覺新鮮不已。
“是妾身錯了,當初不該這麼對殿下...可拂兒是妾身懷胎十月生下的,妾身真的不能沒有他...”
蕭歆雯知道自己荒唐,可但凡是有一線生機,她都願意一試。
“夠了——”
趙啟寧重重拍桌,“啪——”的一聲震響,令蕭歆雯身子不由抖了抖。
“用不著你來提醒本王那野種是你同趙啟驍生下的——”
不單是趙啟驍,就連趙拂那個野種,趙啟寧也想一手掐死,又怎會答應蕭歆雯從江雪晴手裡幫她救出來。
“妾身當初真的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隻要殿下肯幫妾身,妾身做什麼都願意——”
蕭歆雯咬咬牙,閉眼道。
趙啟寧擰著神色,剛想要對她破口大罵,可見到她這副卑躬屈膝懇求自己的樣子,心中忽然生出一計,狡黠問她:“當真做什麼都願意?”
“妾身可以對天起誓——”
蕭歆雯見有生機,忙不迭抬起頭,淚水已糊了滿臉。
“不必了。”
趙啟寧輕飄飄道,隨即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她這段日子都在為了趙拂的事消神,臉色憔悴許多,可眉眼間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