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將此事鬨到陛下跟前,好讓寧王少挨頓罰。”
蕭歆雯一五一十告訴他。
“她的動作倒是快。”
趙啟驍眼神明顯冷下來。
“啟驍,要不就算了吧,要是惹急了他們,我怕拂兒會有危險。”
來的一路上蕭歆雯想了許久,還是決定聽曹氏的,讓趙啟驍先將此事壓下來。
“你放心,我處理事情有分寸。”
趙啟驍將她摟入懷裡,話語溫柔,眼神卻冰冷無匹。
蕭歆雯點點頭,信了他的話。
片刻後,她抬起頭,看著他這滿臉的傷,開口道:“我幫你上些藥吧。”
他到底是為自己挨的這頓打,蕭歆雯很是心疼。
“嗯。”
趙啟驍配合著坐到椅凳上,抬起臉溫柔繾綣看著她,任由她替自己上藥。
書房內,兩個影子挨得極近倒映在窗柩上,一眼便能看得出來他們在做些什麼。
江雪晴端著備好的藥膏,定定站在庭院中,看得怔愣出神。
“姑娘,咱們還是回去吧。”
柳兒開口勸她。
片刻後,江雪晴輕一點頭,轉身離開。
第兩百二十九章 區區庶女,也配?
趙啟寧在趙啟驍府內大打出手的事還是鬨到了靖桓帝麵前,這件事演變成了趙啟寧是奪太子之位不成,對趙啟驍大打出手,而趙啟驍並未還手還替他求情,懇請靖桓帝莫要責罰趙啟寧。
靖桓帝聽過後不久,終於讓張賢下旨,宣布命趙啟驍登上太子之位的消息。
朝中的臣子們已然收到風聲,聽到這個消息並不驚訝,感到震驚的唯有曹貴妃一人。
雖然知道是板上釘釘的事,可她還是命花蕊給自己梳好妝容,冷聲下令道:“備轎輦,去禦書房!”
“是。”
花蕊未有耽擱,忙出去給曹貴妃準備轎輦。
彼時十一月初的天兒,宮道上吹來陣陣寒風,直吹得人身心顫唞。
曹貴妃雙手交疊置於膝蓋上,麵色是從未有過的沉著。
趙啟寧雖未受罰,可日後想要當上太子是絕無可能之事。
轎輦外時不時有小宮女小太監走過,都在忙著布置趙啟驍登上太子之位的祭祀禮。
見到曹貴妃的轎輦急匆匆從前麵走來,他們緊忙跪倒在地,等到轎輦走遠才敢起身。
“這貴妃娘娘是不是找陛下去了?”
繼續往前走的兩個小宮女議論道。
另一個宮女小聲回道:“寧王殿下當上太子無望,她興許是找陛下說理去了。”
“敢在背後議論主子,仔細著你們的皮肉!”
領頭的太監總管回頭喝斥她們兩句,兩個小宮女急忙噤聲。
來到禦書房外,曹貴妃並未著急進禦書房,而是在台階處跪下`身子。
寒風凜冽迎麵吹過來,將她衣袍和發絲都吹得淩亂不堪,她卻麵色沉著望向禦書房,絲毫不為所動。
花蕊隻能站在一旁乾著急,並不敢上前相勸。
約莫跪了一個時辰後,張賢從禦書房裡走出來,恍然見到曹貴妃跪在外頭,整個人都驚了驚,趕忙跑上前要將她扶起來,被她伸手阻攔下來。
“哎喲貴妃娘娘,您有什麼話不能進書房內同陛下說,跪在這會把自個身子跪壞的。”
張賢急聲勸她。
“公公不必管我,隻管去忙你的便可。”
曹貴妃卻死了心般長跪不起,想來是要對靖桓帝使苦肉計了。
她畢竟是跟在靖桓帝身邊多年,又得他寵愛,靖桓帝心裡有她,並不是毫不憐惜。
張賢歎了聲氣,緊忙往禦書房裡走去了。
趙啟寧雖當上太子無望,可曹貴妃也不是他能輕易惹得的,表麵上該做的活計還是得做。
“陛下,貴妃娘娘在外頭跪著呢,聽聞已跪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張賢回到靖桓帝麵前垂首稟告。
聞言,靖桓帝拿著文書的手滯了滯,眼神朝門口望去,隨即道:“外麵風大,讓她早些回去吧。”
他收回眼神,並未放下手中文書。
“可娘娘她執著得很,倘若是見不到陛下想來是不會起身。”
張賢將話說得隱晦,可卻讓靖桓帝冷哼了聲。
曹貴妃這是想讓他%e4%ba%b2自去將她扶起來,好知道他為她服軟,借此來說服他改掉太子人選。
“你去告訴她,太子人選已定下,豈非兒戲。她若是還繼續跪著,那便讓她跪著罷。”
靖桓帝心意已決,話語義正言辭,絲毫不容有變。
“是。”
張賢隻得應下,出去轉達曹貴妃去了。
“陛下他,真是這麼說的?”
聽完,曹貴妃神色錯愕,她已經凍得臉色通紅,萬萬沒想到卻等來的是這麼一盆冷水。
“這的確是陛下的意思,貴妃娘娘還是快些回去罷。”
這回,張賢的話裡也帶了一絲強硬,靖桓帝的態度讓他知道,便是曹貴妃再如何鬨也無力回天了。
“本宮不會回去,張總管無需再勸。”
震驚過後,是曹貴妃絲毫不動搖的決心。
“娘娘這又是何苦呢?”
張賢搖搖頭,裝模作樣地走了。
“娘娘,您披上些。”
花蕊回去拿了禦寒的衣物過來,披到她身上。
得知趙啟驍當上太子,往裡門可羅雀的府邸,如今日日都有官員前來籠絡,想要巴結這位未來的天子。
於是,他有了子嗣的事便一傳十十傳百地在京州城內傳揚開來。
芝蘭院。
江雪柔來到蕭歆雯麵前,眼中流露出幾番得意道:“如今你的孩子名正言順回到驍王殿下`身邊,你該信了當初我所說的。”
若非是當初江雪柔勸說她將孩子放回驍王殿下`身邊,蕭歆雯今日還帶著趙拂東躲西.藏。
“可這卻是我同拂兒骨肉分離的代價來換的。”
蕭歆雯已有好些日子沒見到趙拂,並不知曉他過得如何,又不敢去看他。
“蕭姐姐再耐心等等,若是操之過急,隻怕會適得其反。”
江雪柔勸她。
“拂兒是我的%e4%ba%b2生骨肉,我不想等那麼久——”
蕭歆雯想等趙啟驍完成太子之禮後,便將她迎娶過門。否則,怕生出變故。
“蕭姐姐若真不想等,妾身倒有個法子,隻要蕭姐姐能助我把丁夏宜趕出寧王府,我便再幫蕭姐姐一把。”
“你想當寧王府的正妃?”
蕭歆雯眼神打量看向她,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不錯。”
江雪柔絲毫不掩藏自己的野心。
“區區庶女,也配?”
蕭歆雯冷哼出聲。
“可區區庶女,卻知道蕭姐姐與驍王殿下之間的秘密,倘若妾身告訴寧王殿下,不知蕭姐姐又該如何?”
江雪柔平生最厭惡彆人輕視她庶女出身的身份。
“你敢威脅我?!”
蕭歆雯惱羞成怒。
“寧王殿下如今沒了太子之位,自然是不再有任何後顧之憂,倘若他知道那孩子是您和驍王殿下生的,隻怕會做出什麼不堪設想的事。”
江雪柔故意放慢語氣,便是想要慢慢折磨她。
蕭歆雯攥緊十指,忍住揚手扇她臉的衝動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蕭姐姐隻要替妾身找到一個人便可。”
江雪柔說完,遞上張紙條。
蕭歆雯看著紙條上落下的人名和住處,疑惑道:“這是?”
江雪柔冷下臉,哼聲道:“丁夏宜的遠房表哥。”
江雪柔走後,蕭歆雯立刻命人去將紙條上的人找來,她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第兩百三十章 痛處←思←兔←網←
匈奴南部。
江凝被段雲驍和趙玉瓚帶到這已經有好些日子。
有好幾次,她都遠遠地瞧見了謝沉胥的身影,可卻怎麼都喊不出聲音。
她知道,段雲驍和趙玉瓚在等待將謝沉胥等人一網打儘的時機。
她想要給他們傳遞消息,卻無能為力。
每每這時,趙玉瓚便讓她不要白費力氣,說謝沉胥已經相信紅箋就是江凝,還與她夜夜承歡。
這些,都是段雲驍%e4%ba%b2口告訴她的。
江凝死死咬%e5%94%87,即便是心口再痛,也要極力忍著,不想讓她拿捏到自己短處。
“如何?如今你可嘗到當初我的痛處了?”
趙玉瓚隻覺心中惡氣發泄了大半,江凝雖未在她麵前表現出來,可趙玉瓚心裡卻清楚,她此刻的痛苦並不比當初的她少分毫。
“便她偽裝得再像,他也不會信——”
江凝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已然決堤,卻不肯鬆口。
趙玉瓚放聲大笑,“嘴巴還真是硬啊,本宮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她那雙明亮亮的眼珠子裡,好似在籌謀著什麼。
“來人,備好轎子,今夜本宮要進城一趟——”
嘲笑完,她冷聲下令。
“是!”
守在外邊的兩個侍從急忙下去準備車馬。
天色暗下來後,趙玉瓚帶著江凝一塊進城。
“你要做什麼?”
江凝手腳被她捆綁住,動彈不得。
“等今夜你便知道了。”
趙玉瓚就想看看,一會兒她還會不會嘴硬。
江凝屏息凝神坐著,馬車已經朝城內駛去。
匈奴南部的這座小城戒備並不森嚴,因著平日裡的並無什麼人進出城,即便是到了夜裡,城門也不會關閉。
城牆上也瞧不見幾個士兵,匈奴王甚至對這片領土並不上心,也難怪他白白忙活這麼多年,始終找不到軍械營地的下落。
馬車進城後,在一家極為簡易的小客棧後門停下。
隨著趙玉瓚從後門進去,江凝才發覺這裡正是謝沉胥他們住的客棧對麵,從樓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身影。
“你不是嘴硬麼?今夜我便讓你瞧個清清楚楚。”
趙玉瓚坐到椅凳上,命身邊那兩個侍從按著江凝待在自己身邊。
酉時一過,便見謝沉胥的屋門被人敲開,翟墨打開屋門,見到那個端著參湯進屋的女子時,江凝瞳孔猛地震了震。
那張臉的五官,甚至連說話時的模樣,簡直與她如出一轍。
她掙紮著,想要叫謝沉胥,嘴巴已經被兩個侍從死死捂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隻見謝沉胥喝下那女子給他端來的參湯後,便將人摟入懷裡,往內室走去。
帷帳落下時,江凝的淚珠亦是從眼眶裡滑落下來。
“你不是嘴硬得很麼?這會兒又哭什麼呢?”
趙玉瓚瞧著她這副黯然傷神落淚的樣子,才覺心中惡氣大消。
“你們,卑鄙無恥——”
江凝冷冷斥她。
“啪——”
趙玉瓚揚手打到她臉上,緊緊掐住她下頜道:“當初你們這般對我的時候,怎不覺得自己卑鄙無恥?!這會兒又在本宮這裝什麼清高?!”
教訓完,趙玉瓚方命那兩個侍從把江凝押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