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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麵君子 紙上桃源 4355 字 2個月前

神,“禦史中丞顧行知跨級晉升,應是有被埋沒的風采。昌州一行任命顧行知既可證明他自己,又可解決燃眉之急。”

梅鬆臣字字句句指向顧太後。

當初顧太後鑽空子,趁梅鬆臣不在朝,強行將顧行知安插進禦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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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木已成舟

顧行知於開和七年秋任職禦史中丞, 當時禦史大夫梅鬆臣臥病在床,不知朝中變動。

待他回朝之時,顧行知已然入職。若不是顧行知還算安分, 處理事務也算有些本事,梅鬆臣早就將他強行調離禦史台。

顧行知出列, 於梅鬆臣旁跪拜皇帝, “臣自請赴昌州, 還望陛下恩準。”

其餘太後黨開和帝基本都能辨彆本質,可是這顧行知卻是讓他遲遲疑慮, 他到底是太後黨還是站在梅鬆臣一邊?

他是顧家出身,同輩之中當屬他最為出色。剛任職之時, 朝中街坊間皆有編排, 可他任職近一年半,竟未出過任何差錯。

平時看不慣太後黨的文臣, 一個個平時嘴巴毒得很,可對於顧行知, 確實挑不出可攻訐之處。

這一點,也恰恰是讓祁珩不解之處。他暗中調查顧行知,也是一點錯處也抓不到, 當初給他憂心了一陣。

可後來顧行知遲遲未有動作,這更讓祁珩提高警惕, 因為不知道顧行知這顆棋子,顧太後打算怎麼動。

現今,顧行知主動請旨,將這顆釘子丟出去, 開和帝何樂而不為?“顧愛卿主動請旨, 朕有何不應之理?來人……”

“慢著。”

太後叫住開和帝下令, 祁珩目光不經意間同太後對上。

兩道淩厲目光於空中碰撞。太後眼神中暗藏玄機,在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中,藏滿了真刀暗箭。

突然,祁珩腦中火花乍現!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出列跪下,道:“陛下,臣自請去昌州賑災!”

“定南王方才回永安,先是為大夏國收複汝川五城,現在剛過年關,又將定南王派去極北之地,豈不是寒了有功之士的心?”

太後鋪墊許久,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依哀家來看,沈嫿為巡按禦史,卻並未安排巡察之地。現在碰巧,那便派顧行知同沈嫿前去。”

沉默已久的宣王開口,“沈嫿身體羸弱,派她去昌州,無異於將她推入死地。”

魏景升也想出一口氣,“那沈嫿狂得很,她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未來要讓在座官員看到她的功績嗎?這不巧了嗎!給她機會!”

祁珩%e8%84%b1口而出,“魏尚書不是一心為國?賑災一事,為何不自己去?朝廷重官自然比一個七品小官更顯朝廷誠意得多。”

“沈嫿一直說女子亦可乾出一番事業嗎?”魏景升冷哼一聲,“早知定南王同沈嫿情深義重,怎麼不懂她的雄心抱負呢?”

原本極力反對的宣王,現在也有些猶豫。看這情況說好點是太後抬舉沈嫿,派她前去任職,說難聽點,是太後對於沈嫿口出狂言的教訓。

殿門緊閉的含飛殿內,驚雀跌跌撞撞跑進屋,一進來就跪在地上。

李賢妃難掩愁容,放下手上木雕,“如此慌慌張張做什麼?”

驚雀抬起頭來,滿臉驚恐,“娘娘讓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說,汝川的扶風城正在出兵攻打遙城。”

沈嫿一直在一旁軟榻上懶得動彈,聽見驚雀的話,她一個翻身坐起來,“遙城現今戰況如何!”

遙城被攻打,那長亭山不知道有沒有被殃及,阿婆尚在遙城!

驚雀結結巴巴半天,還沒來得及回話,外麵走進來一位太監,沈嫿覺得來人眼熟。

待她仔細看來,那不是她初次入宮時,引她去“立政殿”的公公福祿嗎?

福祿不知為何成了跛腳,左眼眼睛也用眼罩擋了,他手上拿著一個金黃的卷軸。

從立政殿到含飛宮,這幾步路走得福祿滿頭大汗。他立定,輕咳幾聲,屋內三人都知是聖旨,都跪在了下麵。

福祿慢吞吞宣旨完畢,他上前幾步走到沈嫿麵前,微俯身麵帶諂媚,“沈姑娘接旨吧。”

沈嫿被聖旨中的內容砸得不清醒,她抬頭瞅見福祿溝壑縱橫的臉,問:“遙城,派的是誰?”

福祿也不好奇沈嫿如何得知前朝的事,隻模糊了回答,“這領兵打仗,自然是交給能打仗的人啊。”福祿又將聖旨往沈嫿手邊遞,“沈姑娘還是快些接旨吧。”

沈嫿毫無動彈。

福祿見她遲遲不接旨,直接將聖旨放到了沈嫿手背上。他也沒了耐心,本來就看沈嫿不爽,方才裝了一番,可累得慌。

他放好燙手山芋,隨後起身,一甩拂塵,利落地走了。

沈嫿抬手捏著手上的聖旨,她覺得這件事情不對,為何開和帝將她派去昌州?

沈嫿轉頭駁掉自己的想法,準確來說,她應該思考為何顧太後將她派去昌州,遠離了永安,對她們二人皆無利。

太後若是想讓她做祁珩身邊的一根針,至少也要將祁珩也外調。

現在遙城派了祁珩過去,反而讓我隨宣王、禦史中丞前去昌州。這樣一來,她同祁珩一北一南,她又如何給太後帶來價值?

沈嫿眼神一凜,捏緊了聖旨,她找不到方向,太後到底要讓她做什麼?她現在騎虎難下,若是不去昌州,便是抗旨。

黃昏時,沈嫿被放出了含飛殿,是宣王在宮外接的她,而李賢妃依舊被禁足在含飛殿。

沈嫿坐在馬車中,她同宣王默默無聲,沈嫿開了個頭,“殿下為何要去昌州?”

據沈嫿下午所知,上午的朝上原本顧太後隻是派了沈嫿和禦史中丞攜糧前往昌州。祁珩同宣王皆認為不妥,可後來祁珩鬆了口,轉頭請旨要去遙城。

而宣王,則繼續認為讓沈嫿獨自前往昌州不合適,梅鬆臣等一眾老臣也認為此事過於不妥。

顧太後執意讓沈嫿前去。

最後到結束的時,折中下來得出來個方案,那便是沈嫿同宣王、禦史中丞一起前往昌州。

宣王輕歎一聲,“原本是祁珩要去昌州替你。他去,確實是很好的安排,可後來不知為何,聽了南方起了戰事,祁珩便轉而要去汝川,沈姑娘獨行必定招來禍事。”

“與其找一個沈姑娘不熟的人陪你前去,不如我%e4%ba%b2自去,%e4%ba%b2王前去賑災,也更能體現出朝堂的重視。”

沈嫿沉默無語,未出一言,馬車內又陷入落針可聞的氛圍中。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昌州遠離永安,也可以讓沈嫿緩口氣,好重新部署。

沈嫿眼神一動,她想起某事來,急聲問:“殿下可有查到沈栗的下落?”

宣王麵色凝重,在沈嫿的注視下,搖了搖頭,“隻查到了沈公子最後一次出現的地點,在天水城隨後出城南下。”

沈嫿絞緊了手中的衣袖,難道沈栗果真回了空桑山?沈嫿又覺得心臟一緊,沈栗不是老實的,他肯定會去汝川遙城湊熱鬨。

現在祁珩要去汝川,相比於宣王派人,沈嫿覺得不如找祁珩,祁珩於汝川的威勢在那裡,找人也許會方便點。

雖然沈嫿不想見到祁珩,可為了沈栗……

在夜晚時分,一封信送進了定南王府。

祁珩正坐在桌前,專心盯著案上的布防圖。等冷然念完信,祁珩隨口問了句,“沒有署名?”

冷然又看了一眼,確定地回,“隻有地點、時間。”

祁珩覺得好笑,“邀我前去茶館,又不報上自己的姓名,誰會傻乎乎地去?”

祁珩話是這樣說的,可冷然見祁珩拿了大氅就要出去,“需不需要屬下跟著去?來著不知姓名,若是入了圈套……”

祁珩笑意款款,係好了大氅,又拿了一個湯婆子,道:“不必,我知道來信的是誰。”

等祁珩慢悠悠上茶館二樓的時候,沈嫿在裡屋來回踱步,她根本就心靜不下來,後日他們便要各自啟程。

沈嫿等不了了,她正打算直接去闖定南王府,怎麼也不是第一次闖。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她打開門,迎麵出現一個白衣公子,披著個黑色滾著銀邊的大氅。

祁珩裝作被嚇了一跳,他捂緊了自己的大氅,“深夜邀約我獨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沈嫿覺得無言以對,祁珩的動作配上他緊張誇大的表情,好像他是沈嫿搶來的良家女。

沈嫿神色淡淡,側過身,“進不進來?”

祁珩見沈嫿臉色不對,他斂色整了整衣服,就要進去。沈嫿見他進個門都要慢吞吞,直接揪住他的大氅,將人給拽了進來。

祁珩被扯得踉蹌幾下,回身站定,朝著關門又鎖門的沈嫿道:“好生霸道的女子,先是對我躲之唯恐不及,後是將人強行拽進屋子。”

祁珩嘖嘖兩聲,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吹了吹,慢條斯理說:“這不合適,雖然本王生得也算有幾分姿……”

這口茶還沒進了祁珩的嘴,一支箭矢淩空而來!

茶杯被箭矢射中,掉落在地。發出咣啷的一聲。

祁珩也沒被嚇到,他甩了甩手上的茶漬,掏出來個手帕,邊擦手邊說:“你看我都深夜應邀前來了,”祁珩收回帕子,“不對我好點?”

沈嫿收起弩機,“若不是王爺言語不當,沈嫿也不會如此啊?”

她坐到祁珩的對麵,但並不看祁珩,“今夜隻為一事。”

祁珩閉口,等著沈嫿的下文。

“幫我打聽到沈栗的下落。”

祁珩單手支腮想了一會兒,問:“我為何要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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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試探

“冷然嘴裡漏了風, 在沈栗失蹤之前,必定是跟你有過交集,現在他下落不明, 我不應該找你嗎?”沈嫿又問:“我不能找你嗎?”

祁珩不占理,都怪冷然那邊給他露了餡兒。他見沈嫿一直炸著毛, 眉頭一鬆, 打算逗逗她。

“那你不一直說我是個表麵君子嗎?那過河拆橋的事, 我做了,也不算是什麼讓你意外的事吧?”

沈嫿被祁珩一溜串兒的話氣得發昏, 本來她的煩心事就多,祁珩還是個表麵君子, 她找祁珩托事, 真是蠢笨如豬,愚蠢至極!

她深吸一口氣, 手裡捏緊月白發帶,穩住理智。再睜開眼, 看向祁珩,見他一麵漫不經心,她隻能妥協, “你想要什麼,我儘我所能答應你的要求。”

祁珩呼吸一滯, 他以為沈嫿會繼續對他展開全方麵的攻擊,誰知道沈嫿會主動妥協。

透過桌上的燭光,祁珩注意到沈嫿泛紅的眼眶和眼底的青黑,他不知道為什麼, 自己有了一種負罪感。

他腳下左右踩了兩下, 又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道:“什麼要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