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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麵君子 紙上桃源 4365 字 2個月前

從顧貴妃那裡救下她,這樣前後貫通起來,也就通順了。

沈嫿也跟著含笑,“勞賢妃娘娘掛念。”

李賢妃根本沒注意沈嫿說了什麼,一雙眼眸,無時無刻不在跟隨著沈嫿,觀察著她的一顰一笑。

沈嫿的眉眼在李賢妃看來,是像明肅皇後。但是她倆又有很大的不同,沈嫿眼睛裡裝的東西,是跟明肅皇後大相徑庭的。

一個至善若水,一個善惡參半……

李賢妃鬆開沈嫿手腕,“本宮坐席就在前麵不遠處,有事儘管傳了宮女來尋。”

沈嫿應下後,重新落了座,這片區域在李賢妃來了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個個噤若寒蟬。

年宴即將開始,偌大的宮殿內燭火通明,皇帝臨座,龍袍加身,有了幾分君王的氣勢。

皇帝的斜後方又開了一個坐席,那裡坐著顧太後。

顧太後神色從容,俯瞰著殿下眾官員,嚴肅的麵容中有幾分傲氣。她身邊的彩春正拿著一根銀針,仔細檢查著端上來的飯菜。

開和帝於階上道:“今日除夕年宴,皆是內裡人,眾愛卿不必過於拘束。”

開和帝話音剛落,樂聲奏響。

曲聲的奏響代表著除夕年宴正式拉開序幕。

舞女們於殿間起舞,隨著樂曲的起伏變換身姿,席間觥籌交錯,曲聲同交談聲交織,好一幅歌舞升平的畫卷。

可沈嫿身邊好似形成了屏障,周圍的歡笑聲都同她無關,她被隔絕在眾人之外,就是盯著桌上的食物發呆,也沒動筷子。

李賢妃往後看了一眼,隨即端起一盤酥酪。她身邊的驚翠會了意,接過盤子端來沈嫿處。

“沈姑娘安,”驚翠將酥酪放在桌上空處,“這是娘娘命奴婢送來的,若姑娘喜歡,娘娘心裡自然也歡喜。”

沈嫿看了眼酥酪,神色一頓,但她神色迅速轉換,她嘴角上揚,“我本就喜歡吃酥酪,驚翠姑姑可要替我好生謝過娘娘。”

“哎呦呦!”禦座之西的首列上一男子發出驚歎,手往旁邊扒拉著,激動地說:“頌安,你可沒看見,那美人含笑的絕豔場麵啊。”

說罷,他嘖嘖了兩聲,“遺憾呐!”

祁珩見晉王眼神一直盯著女眷席位,以為他又看上了某家千金。

祁珩正想調笑他兩下,可晉王又說:“看那眼角微挑,發如白雪,膚若凝脂,絕代佳人啊!”

祁珩挑逗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給咽了回去。

發如白雪?

祁珩順著晉王癡迷的眼神移過去。

那邊簾子內隻有一個白發的,不是沈嫿又是誰?

兩方席位相差甚遠,中間又有簾子阻隔,祁珩拿了桌上一顆葡萄,砸到晉王手上,“隔這麼遠還能看清啊?我看你是早就有她畫像了吧,回去了彆藏著了,都給我送過來。”

晉王捏了手中的葡萄,隨後扔進嘴裡,邊嚼邊說,“她那麼好看,畫像早就在我們那一圈兒傳開了,怎麼你還要來搶我的,你沒有?”

晉王想起什麼,匆匆咽了葡萄,把坐墊往祁珩那邊移了移,一手捂住嘴邊,悄聲說,“你不是喜歡她嗎?怎麼連張畫像都沒有?”

晉王話鋒一轉,“我看你也彆要畫像了,我直接點幫你吧,怎麼樣?夠不夠好哥們兒?”

祁珩視線轉過來,見晉王手指頭在他自己手腕那裡,來回轉了幾圈。

他視線上移,對上晉王的眼,晉王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祁珩瞬間會意。

他們那一圈,還能是哪一圈?晉王趙觀棋是個出了名的紈絝王爺,整日隻知道遊山玩水,飲酒作樂。

而這還不算完,有時候還天天往重香樓跑,回回都嚷嚷著是要去見他那個什麼知音。

他們那一圈的全都是驕奢%e6%b7%ab逸之流,剛剛晉王那動作就是在跟祁珩講,如果祁珩搞不定沈嫿,他就%e4%ba%b2自出手,定給他把沈嫿完好無損地送過去!

晉王如此行徑,自然會惹得皇帝不快,沒少因此賜他幾頓板子,每次在床上癱了幾天後,又蹦躂著去找了他的知音。

要說祁珩是怎麼跟晉王打起交道的,那就要扯出來好多陳年舊事。

祁珩長在汝川潭城,晉王因母獲罪被夏武帝打發到汝川潭城,兩人年齡相仿便玩到了一起。

祁珩算是有過一段逍遙快活的日子,跟晉王一起上掀瓦、下挖洞、左偷%e9%b8%a1、右牽羊。

給祁老將軍氣得半死,把晉王安置在宅子裡,將祁珩一腳踹進了軍隊。

還沒成人大%e8%85%bf高的祁珩,就這樣進了軍營。

祁珩在軍營中見到了自己的表哥,在霍府他這一輩的,就兩個孩子。

兒子便是大夏國第一位橫空出世的少年將軍——霍千塵。

霍千塵對軍營中的人一視同仁,把祁珩收拾的服服帖帖,祁珩也聽說了他表哥的事跡,漸漸地崇拜起他的表哥。

霍千塵跟著祁老將軍南禦戎國,當時的威風可比現在祁珩的更大,跟著祁老將軍出生入死。

可天妒英才,於洪武十一年,同祁老將軍戰死望崖坡。

隨後祁珩去了永安霍家,晉王當時也被護送回了永安,兩人在永安偶然相見,兩人就又拉扯在了一起。

但祁珩大部分心思都在正事上,晉王知道他倆誌向不同,所以也不強求,就有時候湊在一起玩一玩,圖個樂子。

不過有時候,祁珩還是很佩服晉王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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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劇情進度慢慢,在慢慢為後麵鋪路

謝謝觀看!

第36章 年宴(三)

隻要不是太傷天害理的事, 晉王都能做得出來。他一點都不怕挨打,秉持著反正打不死他的觀念,在重香樓纏著他的知音。

祁珩見晉王的動作, 自然懂了他的意思,祁珩無言以對, 一臉無語, “你可得了吧, 你不怕再被陛下打板子了?”

晉王想起之前的經曆,瞬間就慫了, “誒彆彆彆,好端端的, 提那晦氣事作甚?”他左手背拍右手掌, “我這可是為你好啊。”

祁珩笑而不語,晉王開始侃侃而談, “你看你啊,人小姑娘在你府裡待了近半月, 你非但沒搞定,自己反倒被她治的死死的,丟人呐!”

晉王說完, 唉聲歎氣地悶口酒。

祁珩腦子飛速吸收晉王的話,他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指, 指著自己,“我被她治的死死的?你哪聽的荒誕謠言。”

“怎麼可能是謠言?”晉王摳下一顆葡萄,“那大街上隨便抓個人,人就能說道你們兩個幾句。你從宣王手裡搶人, 可算把人搶過來了, 但是得了人沒得到心啊!隻能天天看著, 看著她在自己院子裡來回晃蕩,隻能看不能碰。”

晉王想想就悲催,無奈搖了搖頭,“慘!”

祁珩更加無語,他從來不聽街坊間的傳言,今日一聽,給他頭都要聽大了。

他不自在地瞥了眼宣王,宣王正在對麵的文官席,跟範肅德他們暢談。他又看向沈嫿,沈嫿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時不時就往文官席位瞟,也不知道在看誰。

不管是看誰,在祁珩這裡,就是在看宣王。

祁珩給自己倒滿一杯酒,也一口悶掉。晉王注意到了祁珩的眼神,他看了心疼,又往祁珩那邊挪了挪,拍拍他的肩,“哎,頌安啊,要我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晉王的隻要說出“要我說”三個字,後麵必定是要跟著餿主意!

“你還不如直接收了沈嫿,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

祁珩抖開晉王的手,“我做什麼上趕著當冤大頭跟她一起?”

晉王覺得祁珩就是在耍脾氣,這脾氣從小一起玩的時候就有,還能怎麼辦?改又改不了,誰讓他倆一個□□裡玩呢,受著唄!

他苦口婆心地繼續勸,給他自己越說越鬱悶,斷斷續續喝了不少酒。

他臉上浮起微紅,以為祁珩說自己當冤大頭,是因為兩人身份相差懸殊,地位不匹配。

晉王皺著眉頭,勸說,“頌安呐,這有時候不宜眼光太高,跟世人觀念太一致。那就叫執拗!老頑固!”他拍了拍祁珩的肩膀,“你看啊,你年少成名,堂堂我朝大將軍!她雖然是個民女,無家世扶持,可她誌向高遠又有才呀!”

晉王%e8%85%bf不舒服地動了動,他回過身讓侍女倒滿了酒,隨後自己舉起來,一飲而儘。

啪一下放下酒杯,他回到祁珩這裡,他也沒個正形,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用手指頭狠狠戳著祁珩肩膀,戳一下說一句,“要我說,你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身世不匹配也沒關係啊。”

晉王一手拍著自己的%e8%83%b8口,揚著下巴,慷慨激昂地說,“我認她做義女!然後,立刻把她指給你,她肯定不會拒絕。實在不行,先納她為小妾,以後有了孩子再抬成正室。”

晉王見祁珩不為所動,長舒一口氣,埋怨道:“你就是死腦筋,裝的一手表麵君子,你內裡啥樣我還不知道?這辦法多的是,你就是不用,彆到時候宣王那個真君子捷足先登,你可哭去吧。”

祁珩內裡啥樣,晉王當然知道。祁珩就是喜歡好看的人或事物,小時候特彆喜歡的發帶,到現今都會綁在頭上。

他很難喜歡什麼東西,但隻要他有喜歡上的,那就是想方設法也要搶過來,無一例外。

可偏偏到了沈嫿這裡,猶猶豫豫。晉王不解,呆呆地問:“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祁珩給了他一個“你覺得可能嗎?”的眼神。

晉王臉紅得像抹了胭脂,祁珩見他頂著個大紅臉耍酒瘋,就覺得好笑。

他隨手拿起一個糕點,二話不說就塞進了晉王的嘴裡,“你可省省吧,還納她為妾?她那般性子,怎麼可能等著你去納她為妾,想必早就提前把你千刀萬剮了。”

晉王想來也是,“確實……她是挺狠的,朝堂上敢跟眾官叫板,在你府裡,聽說還直接殺了個人啊?”

晉王酒醒了半晌,“一箭封喉啊,哎呦。”他臉色逐漸難看,“頌安,我看你還是換一個人吧,就算死纏爛打真娶了她啊,”晉王擺著手,“你也嘗不到甜頭。”

晉王剛說完,就一副又醉了酒的樣子,看著想睡覺。

祁珩剛想反擊,順便給晉王提提神。誰知殿內激昂的樂曲驟停,取而代之的是婉轉悠揚的曲調。

一位衣著紅衣的女子,她踏著輕快的腳步,在眾粉衣舞女的簇擁下,麵紗遮麵緩步而來。

席間有人道:“那不是清玉郡主嗎?”

席間官員,不少被中間的舞女引了注意力。

“沒錯,就是清玉郡主。”

少女的麵容精致小巧,彎眉下是一雙明亮的眸子,她解下臉上紅色麵紗,微一勾%e5%94%87,麵頰上梨渦淺淺,更顯明媚。

熟悉的前奏,晉王舉著酒杯,目光跟著清玉郡主走了半晌,疑惑說:“清玉怎麼突然想起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