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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麵君子 紙上桃源 4304 字 2個月前

宣王沒說話,祁珩眼神犀利盯著沈嫿,再次試著問:“你到底有何目的。”

沈嫿:“小女子並無惡意,隻是想將弩的工圖交於軍隊,用於抵抗戎國而已,不知將軍對小女子如此咄咄逼人。”

祁珩緊追,“就這麼簡單?恐怕不是吧,你不是還想……”

沈嫿不想讓祁珩爆出太多兩人曾經交談的內容,見宣王注意力逐漸往祁珩這裡靠,她迅速回擊,“讓祁將軍失望了,就是如此簡單的目的。”

祁珩見沈嫿內心慌亂,表麵卻波瀾不驚的樣子,就覺得她像小白狐遇到宿敵一般做著掙紮。祁珩畫風一轉,又不正經,道:“你不會真看上宣王了吧?”

宣王等著祁珩的繼續回擊,不想他又開始口無遮攔,他蹙眉將扇柄往桌上一敲,“祁珩,注意言辭。”

祁珩一臉無奈的樣子,長舒一口氣,“哎,‘好心’提醒,但是有人參不透哦。”

沈嫿心裡鬆一口氣,轉而想起另一件事,“宣王殿下,小女子還有一求。”

祁珩就知道沈嫿不會那麼簡單把弩的工圖交出來,“真正目的要爆出來了?”

沈嫿睨了他一眼,繼續對宣王道:“長亭山百姓的糧食要用來迷惑戎國人就不能動,隻能被水淹沒。百姓一年的辛苦便會付諸東流,還望殿下在戰後能給百姓雙倍賠償,另外為了徹底得到他們的信任,還需殿下立份字據。”

宣王頷首,“這是自然。”

祁珩:“雙倍賠償,你也敢說。”

沈嫿腦筋一轉,祁珩啊祁珩,可讓我逮著機會了。

她內心竊喜表麵佯作震驚,用衣袖捂住嘴,“祁將軍,這難道不應該嗎?難不成朝堂要已經不管底下百姓死活了嗎?要眼睜睜看著朝堂失去民心?”

祁珩聞言快氣死了,“你!”

宣王麵上不悅製止沈嫿繼續攻擊,但內心看總是同自己作對的祁珩吃癟也舒心了許多,他勸道:“好了,祁將軍就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了。”

冷然跟著祁珩走出營帳,兩人正在路上好好走著,祁珩冷不丁冒出來一句,“你繼續盯緊那個沈嫿,有異動立刻斬殺!”

冷然踉蹌了一下,結巴著發出疑問,“啊?為什麼?不就是被她噎了幾句……”之前不是還很喜歡人家嗎?冷然不敢再說下去,怕被打。

祁珩第一萬次被冷然蠢到,他隻是一時氣不過說說而已,偏偏冷然就是不懂他。

祁珩本來心裡就憋氣,轉身踢了他一腳,開始給自己找莫須有的理由,“你真傻還是假傻?她是個不簡單的,你看她□□宣王,沒成想那個不近女色的宣王還真讓她迷的團團轉。帶著她那個弩引起宣王注意,直接就有了他的庇護,成了他的幕僚。且不說她真正的目的我們還不知道,一個女子放棄專心鑽研八雅,轉而是在戰場上倒是下了不少功夫,能造出殺人的弩,就能說明她不是個省油的燈。”

祁珩繼續,“若是她妨礙到我們的計劃,立刻處置掉。”

經過剛剛沈嫿的一箭,冷然覺得沈嫿是個有本事的女子,心裡又對她生出幾分敬意。

冷然腦子轉了半天,終於領會了祁珩的意思!他目光閃閃,%e8%83%b8有成竹的樣子道:“屬下遵命!”

他覺得他家主上應當是吃醋了,嗯!就是這樣。

冷然一副老媽子看自家鐵樹終於開花的欣慰表情,心裡暗自計劃,主上好不容易喜歡個女子,既然他拉不下臉,那就得自己暗中多幫幫他。

在營帳內,沈嫿放下細化弩機工圖的筆,揉了揉眉頭,問沈栗,“他們已經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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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你說她溫柔文靜?”

差點被爆頭的嫿粉絲,一臉癡漢樣道:“不是嗎?就是啊,沈姑娘聰慧善良又口齒伶俐。”

祁珩沒多說話,扯下脖間的繃帶,“你看,拜她所賜!你還想要命就離她遠點。”

冷然繼續嘟囔,提著腳邊的小石頭,“又吃醋,又吃醋。”感謝在2024-02-22 14:14:18~2024-02-23 11:56: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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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攻取遙城

“對,我啊剛出去見他們已經集合完畢,宣王傷情未愈尚在營帳休息。這次是祁將軍帶兵出去。”

沈栗趴在桌上,下巴墊在手臂上問,“師姐,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嗎?”

沈嫿提筆在沈栗手背上畫了個叉號,“不用,我們現在隻需要等。若是需要做什麼也是我,不是你,你就管好你自己就好。”

沈栗十分不樂意,“啊?為什麼不讓我跟著行動啊,我也是師父的弟子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師姐的。”沈栗擦著手上墨跡,臉色越來越難看,“師姐,你不要總是太小看我。”

沈栗壯著膽子埋怨完,卻又怕沈嫿像上次那般揍自己一頓,抖了個機靈迅速轉移沈嫿注意力,“欸對了,師姐,我們就讓他們自己去打,我們真的不去嗎?”

沈嫿知道沈栗心裡的小墨水兒,她也不好太壓著沈栗,就順著沈栗的台階下。

“出去作甚,關於水攻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告訴祁珩,他若是這樣都攻不下遙城,他也就是廢了。若是他真的那般無能,我們也隻能去幫幫嘍?”

沈栗就知道他師姐絕不可能不去湊熱鬨,平時劉嬸家的%e9%b8%a1打架都要拉他去看。

此刻的長亭山山頂。

祁珩穿著白袍銀鎧,發冠高束。戰袍飄揚,一雙鷹眼目視前方,眺望著滔滔沂水。

風起時,沂水順風生出陣陣波瀾,激蕩之時水流向著堵著沂水的石塊拍打,在石頭上激起朵朵浪花。

祁珩立於高處,遙城就在長亭山腳下不遠處,城內的入侵者,想必此時還渾然不知死神即將降臨,仍然在井然有序地生活著。

沂水不滿被堵塞無法恣意地流淌,水位不斷高漲,快要與石塊相持平。一道巨浪掀起,祁珩將目光從那遙城處拉回,部分沂水倏忽而至,衝刷、淹沒住山腳枯草。

祁珩望了眼又起了一層的浪花,目光再次回到遙城,問:“冷然,確定山下百姓都已安全撤離?”

冷然在一旁回道:“屬下%e4%ba%b2自看了,撤離完畢。”

今年汝川不是太冷,沂水沒有結冰。並且沂水現今水量並不是很多,剛好能一股腦衝進遙城,但還不至於造成澇災。

遙城至今都未曾開過後城門,也沒有異動。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放下了戒備。他們覺得靠著堅實的城牆和大夏國軍隊後援供給不足就足以拖垮大夏國的軍隊,而且他們城內有儲糧和戎國棉。

再不濟,遙城背靠北邊的長亭山,大夏國軍隊無法大舉從後麵進攻,他們大可以直接打開北城門搶長亭山腳下百姓的糧,所以不用擔心熬不過可能來臨的氣溫驟降。

祁珩現在一改之前在沈嫿麵前輕浮的神色,有的隻是屬於將軍的那種沉著冷靜、勝券在握。

“冷然,崔誌那邊準備好沒有?”

冷然回:“蓄勢待發!”

萬事俱備,隨著祁珩一聲令下!投石器加上火箭雙管齊下,漫天火箭呼嘯而出,霎時間對遙城發動猛攻!

遙城內,“不好了主子!”

樊虎慢悠悠推開身上的小倌從床上坐起來,滿臉饜足看著來人,“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我那夫人又鬨了還是你婆娘讓人搶了?”

來人神色驚慌,像要被株連九族一樣,“不!不是!是大夏國的軍隊開始攻城了!投石器和火箭都來了!”

“一個投石器你怕什麼,城牆厚實的很,耐砸,”樊虎悠哉悠哉用嘴接過小倌遞來的葡萄。⊙思⊙兔⊙在⊙線⊙閱⊙讀⊙

誰知,還未進口細嚼,樊虎表情逐漸僵硬,連臉上的肌肉都在隱隱抽[dòng]。他便終於意識到什麼,如雷劈祖墳般臉色驟變!

樊虎臉上的刀疤都在跟著他麵部的扭曲顯得更加可怖,“你說什麼!火箭?!”

那傳令小兵早就壓低了身板,臉幾乎要貼到地麵上,大氣都不敢喘,咽了幾口唾沫,回道:“對……投石器上也有火,火油……”

樊虎把旁邊桌子上茶具一掃而空,落地摔得粉碎,他咒罵道:“祁珩瘋了嗎!敢放火箭!他們大夏國百姓的命都不要了嗎?!”

他捂住心口,麵上發白,“快!快讓手下把戎國棉潑上水。還有,先送夫人從後城門走,立刻就走!送到扶風城!”

那小兵得令如獲新生,一刻都不敢再停留就跑出去了。剛在床上的小倌自持貌美又得寵,竟敢貼身過去,捏著嗓子,“大人彆惱,一個祁珩怕什……”

樊虎抓住小倌的胳膊就往床下甩,“滾!”小倌瞬間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樊虎氣得牙根疼,“媽的祁珩,算你狠!”

樊虎穿好衣服慌忙出府,看著滿城的黑色煙霧就頭腦發脹,頭痛欲裂。

他受著人的攙扶,聲音沙啞,“二豹,夫人送出城沒?”

“主子放心,夫人被人護著已經出城了,隻是吵著非要回來,鬨挺大。”

樊虎捂著用濕布捂著口鼻,“不用管她,實在不行敲暈了送去扶風城小舅子那裡。”

二豹突然跪下,磕了個響頭!

“主子!你也趕緊走吧!這裡守不住了!”

樊虎雙眼猩紅,衝著二豹的肩膀就踹過去,“不可能!我還有戎國的精銳軍隊,我憑什麼認輸?!”

二豹被踹得四腳朝天後迅速跪好,麵色扭曲、難看,話嚼了好幾遍最終還是說出來,語氣帶了哭腔,“阿勒爾將軍帶著他的部下,早就跑了!”

樊虎聞言怒火中燒,不敢置信,“你說什麼!”他抓住二豹的領子將他拽起來,唾沫星子亂飛,“早就跑了!你現在才來告訴我,你是忙著去投胎嗎!”

二豹被樊虎扔在地上,他頭磕在地上,“阿勒爾將軍說是得了您在大夏國奸細的信,要帶兵去突襲……”

樊虎氣得胡子顫動,咬牙切止道:“繼續!”

“但他一出城門就直接奔往了扶風城,我覺出不對勁,但又不敢去攔……後,後來我也不敢說……”

“閉嘴!”

二豹聞言渾身抖得更加厲害,這下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現在的樊虎根本不想再聽見二豹嘴裡蹦出來一個字,他來回踱步想著出路。

長亭山上,祁珩向前一步,將手中的令旗高舉,喊道:“冷然!決堤!”轉瞬間,軍令層層下達,沂水決堤。

導水路早已挖好,滾滾沂水先被石頭嚴絲合縫地擋住。待祁珩令下,將士們用木板翹起大石頭從長亭山頭向下砸過去!

堵著沂水的石頭瞬間被破開,沂水得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