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段玉璋,不惜拿自己的身體涉險,他那腦子,也不怕燒傻了。
“你說你見了葉蟬。”
祁隱不在墨跡,直入主題:“說說吧,你們在謀劃什麼。”
段玉卿自不會說,隻道:“我要見我哥。”
祁隱不想鬆口,就說:“朕允許你哥給你寫信。嗯,就讓你們書信來往。”
正好他在段玉璋麵前說了讓段玉卿給他寫信。
但段玉卿不滿意,重複道:“我要見我哥。我要見我哥。我要見我哥。”
祁隱聽得腦子疼:“你見你哥乾什麼?你還是小孩子嗎?天天你哥你哥的!”
他們兄弟二人你想見我,我想見你,感情好的真要讓人多想了。
第797章 皇上?你說過不傷害他的!
段玉卿還在重複:“我要見我哥……”
祁隱沒辦法,就讓人叫段玉璋來了。
段玉璋在來的路上嘗試打聽消息:“敢問公公,皇上喚我何事?”
那小太監不敢多言,隻道:“璋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段玉璋聽了,便不再問了。
是以,當他在冷宮看到段玉卿時,直接就愣住了,好一會,才驚聲道:“阿卿?你怎麼在這裡?”
他詢問間,快步衝到床前,關心他的身體:“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皇上?你說過不傷害他的!”
他說到後麵兩句時,目光失望地看向祁隱,多想了,以為是祁隱傷了他。
祁隱看出他誤會自己,就皺眉說了:“他這慘樣,不關朕的事。”
他解釋一句,又衝段玉卿問了:“你該說葉蟬了。”
段玉卿也是守諾之人,沒有隱瞞,如實說了:“葉蟬有意造反。”
他說的是葉蟬,沒有攀扯葉風瀾,也沒有說葉家。
如果他說葉家,那祁隱就會覺得他在搬弄是非乃至玩反間計。
但葉蟬啊?
他還真覺得葉蟬有造反的可能。
而葉蟬是被葉驍帶去赤琅的,父子二人團聚,天高皇帝遠的,葉驍更是盤踞赤琅多年,有異心了?
葉風瀾呢?
她是不知還是參與其中?
“不可胡言!”
段玉璋厲聲製止弟弟。
他第一反應是弟弟在搞事。
段玉卿看他不信自己,就擺出了證據:“我沒有。你看我這傷,就是他刺的。葉蟬要我幫他,還要擄我去赤琅,我不願意,他就殺我滅口。”
他沒說出敬王的存在。
他被祁隱害得那麼慘,又特彆討厭他,自然想看他的笑話。
他自私自利,沒有三觀,不在乎百姓生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怎麼會?葉蟬……”
段玉璋沒想到葉蟬會回來,恨不得立刻送他一顆失憶藥。
孽債啊!
沈卓聽到這裡,震驚過後,提醒道:“皇上,這隻是他的一麵之詞,不可全信。”
葉家算是皇後娘娘的母族,如果葉家造反,那麼置皇後娘娘於何地?
段玉卿這麼說,是想離間帝後感情嗎?他還沒對皇後娘娘死心嗎?他的失憶是假的嗎?
祁隱也想了這些,俯視著兩兄弟,拳頭緊握,殺意四散。
“你們——”
這就是他們兄弟二人的密謀嗎?就是想破壞他們的感情?
人心隔肚皮。
祁隱在段氏兄弟手上吃了大虧,也特彆忌憚他們,這一會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段玉卿感覺到他泛濫的殺意,忙說:“我逃跑時,遇到了一個叫陽霽的人,他跟葉蟬提到了葉將軍,語氣很%e4%ba%b2近,陽霽還讓他回將軍府,不知他有沒有回去。”
他暗示祁隱要抓人就趕快去將軍府抓人。
祁隱聽得出他的意思,很不想被他的言語影響心智,就強作鎮定,冷冷一笑:“這就是你要跟朕說的?段玉卿,就這?”
他不是沒想過防備葉風瀾。
葉家兵權他也早就想收回來了。
本想徐徐圖之的。
段玉卿看出祁隱在強撐,很乖順地給台階:“這些皇上儘可去查,如有一句虛言,我隨你處置。”
祁隱自然要處置他。
他看著剛剛團聚的兩兄弟,並不打算讓他們敘舊,免得他們密謀什麼,就對段玉卿說:“現在你也見到你哥了,滿意了吧?能消停了吧?”
“還望皇上開恩,容我們兄弟多說幾句話。”
段玉卿看出祁隱想分開他們兄弟,就先他一步,說出了請求。
祁隱沒有心軟,看向段玉璋:“朕會讓你弟弟在這裡好好養傷。你且跟朕來。”
第798章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段玉璋便跟他去了。
祁隱出了冷宮,冷聲問道:“你怎麼看?”
他是問他怎麼看段玉卿所說的話。
段玉璋不覺得弟弟會開這種玩笑,但弟弟前科累累,他也不敢保證,就說:“此事重大,還需仔細查證。”
這話等於廢話。
祁隱看向王敏,下了令:“去召葉將軍。”
沈卓也在一旁,聽他下令,忙表達看法:“皇上,此事不宜打草驚蛇。”
祁隱擺了手,沒讓他再說話。
他看向段玉璋:“回你的居所。沒朕的命令,不許靠近這裡。”
段玉璋知道他的顧慮,本來想跟弟弟多說幾句話,但看著他的冷臉,就把念頭壓下來了。
祁隱回了禦書房。
他在禦書房見了昨晚派去監視葉家的暗衛,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葉家有無異樣?”
暗衛道:“葉將軍今天沒出門,就在府裡活動,看著沒什麼異樣。”
祁隱聽得皺眉:“沒發現葉蟬?”
暗衛搖頭:“沒有。”
祁隱很不滿意他們的答案,卻也沒說什麼,擺手趕人道:“繼續盯著吧。”
“是。”
暗衛們應聲而退。
祁隱收心處理了一會政務,看午飯時間到了,便回乾正殿,陪寧小茶吃午飯去了。
寧小茶看祁隱回來,即便他掩飾得很好,麵色如常,眼神溫柔含笑,她還是覺得他神經比較緊繃,就關心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祁隱不想她知道葉蟬的事,就故作輕鬆地笑笑,轉開話題:“你今天在忙什麼?”
寧小茶也跟著笑了:“我一個閒人,能忙什麼?就跟劉英子聊了會天。這會她跟幸之說話呢。”
祁隱點了頭,攬著她,坐到了膳桌前。
午膳很豐盛。
兩人慢悠悠正吃著,不想琅璿過來蹭飯。
這是她第一次過來蹭飯,還是比較新鮮的。
寧小茶也喜歡熱鬨,就熱情招呼著:“你來的巧,快坐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菜,不合胃口的話,再讓小廚房去做。”
琅璿聽了,忙擺手:“不用。不用。都挺好的。我很喜歡。”
她今天過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吃飯時,餘光不時瞧著祁隱的臉色——心情似乎還不錯?
寧小茶看到琅璿總盯著祁隱,很快就明白了:“琅璿,你是不是有事需要你表哥幫忙啊?”
琅璿沒想到寧小茶眼睛這麼尖,就訕訕一笑:“額,算是有一件小事吧。”
寧小茶有些好奇,笑問:“什麼小事?”
琅璿看向祁隱,沒有說,像是難以啟齒。
祁隱見此,也來了一點興趣:“說吧,什麼事,能幫的,朕一定幫。”
轉眼間,琅璿也來宮裡有些日子了,他還沒聽她開口要過什麼,到底是表妹,也願意給些寵溺的。
琅璿看他這個態度,嫣然一笑:“當真?那表哥,我可說了。”
祁隱點頭一笑:“說吧。”
琅璿便說了:“表哥,我剛聽說璋先生的弟弟來了,他也是個精通醫術的,我想去瞧瞧。”
事實上她已經去瞧過了,奈何沒進得了冷宮的大門。
祁隱眼裡的笑意瞬間散去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寧小茶立時看向祁隱,滿眼不可思議:“段玉卿?他也來了宮裡?什麼時候的事?”
第799章 越禁止,越讓人心生反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祁隱想隱瞞的事,就這麼被攤開了。
猝不及防。
像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他皺緊眉,眼裡寒氣森森:“段玉璋讓你來的?”
他不讓他們兄弟相見,他就假借琅璿的口,捅到寧小茶麵前?
實則他誤會了。
琅璿是自己派人盯著段玉璋,了解到他有個弟弟,就生出了好奇,想著見他一麵。
她知道段玉璋很看重這個弟弟,還想著從他弟弟入手好追人呢。
“不是。沒有。”
她是實話實說,但祁隱不信,覺得她在維護他。
“懦夫!卑鄙!”
他低聲罵了兩句,看著琅璿,憤憤然道:“你被他利用了。”
琅璿就很懵,看向寧小茶時,表情很無辜:“表嫂?表哥他?”
她還不知他們幾人間的感情糾葛,就覺得表哥好像太激動了?
寧小茶也不多說,隻盯著祁隱,繼續問:“他怎麼來了?他在哪裡?你說啊!”
祁隱見她追問,不想扯謊,也就簡單說了:“他是自投羅網,說要見他哥。他太危險了,我就把他關冷宮去了。”
寧小茶覺得把他關起來是沒毛病的,剛剛就是乍然聽到,有些驚懼:“真是陰魂不散!”
她的語氣裡透著膩煩。
祁隱喜歡她這個態度,忙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接近你的。”
儘管段玉卿進宮後,一句沒提過寧小茶,看著像是失憶了,但他詭計多端,不可相信。
寧小茶點了頭,看向琅璿,提醒道:“他很危險。你還是彆見他為妙。”
萬一他知道琅璿的公主身份,拿她當人質怎麼辦?
她也覺得她是被段玉璋蠱惑了,利用了,就問了:“是段玉璋讓你來的?”
琅璿狠狠搖頭:“不是。真不是。”
寧小茶覺得事有蹊蹺,其實,如果段玉璋真想利用她,可能她毫無察覺。
就像是人在局中,往往當局者迷。
祁隱一語定音:“琅璿,此事不可再提。”
琅璿見他態度嚴肅,也就乖乖點了頭。
但怎麼說呢?
有些事,越禁止,越讓人心生反骨。
“我吃好了。不打擾你們了。”
她快速溜走了。
剩下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麵色凝重。
寧小茶問:“怎麼不告訴我?”
祁隱解釋:“不想你煩心。”
他就像是保護欲過剩的大家長,對潛在危險,一律掃除。
寧小茶確實聽到段玉卿就煩心,也就無話可說了。
祁隱看她眉頭顰蹙,忙柔聲安撫:“小茶,有我在,你彆怕。”
寧小茶微微一笑:“倒也不是怕。”
她對段玉卿的觀感很複雜,現在則更多是好奇:“他真失憶了?”
祁隱擰眉說:“不知道。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兄弟二人在謀算什麼?”
可惜他還有求於他,不然,真想把他們處理了。
他心裡發著狠,麵上帶著笑:“好了,小茶,不提他了,我們好好吃飯吧。”
他給她夾菜,自己也收心吃飯,正吃著,就見王敏走進來,湊他耳邊低語:“皇上,葉將軍來了。”
祁隱把葉風瀾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