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議,笑問:“鳳萊街,你想去嗎?”
寧小茶點頭一笑:“我都可以。隨你定。”
她隻要能去玩就行,才不管去哪裡玩。
祁隱便定了鳳萊街,隨後,直接抱了她,準備上馬車——
“皇上留步!”
不知從何處聽到消息的大臣們粗喘著跑過來。
祁隱把寧小茶放到馬車上,讓她坐進去,然後看向他們:“諸位大人有何事?”
他以為他們有事求見。
實則大臣們隻是不想他出宮,紛紛跪下道:“哪有天子日日出宮遊玩的?宮外魚龍混雜,還望皇上保重龍體,三思而行啊!”
祁隱聽出他們的意思,板起臉,肅然道:“誰說朕出宮遊玩了?朕是出去體察民情,爾等休要多言。”
他給出一個絕好的理由。
大臣們一時無言以對。
不過,禦史大夫陶恒之也在其中,深諳打蛇打七寸,直接對著馬車裡的人說:“近來有敬王餘黨逃匿,宮外很危險,如今皇上一意孤行,敵人在暗我在明,還望貴人多加規勸。”
寧小茶被點了名,就有些遲疑了:哎,人在高位,就是有各種各樣的顧慮!她現在算是拐著祁隱出宮涉險嗎?確實,敬王餘黨在外,他是皇帝,萬一遇刺了呢?
她是真的擔心他的安全。
祁隱發現完全可以借著這件事阻止寧小茶外出,但他很不喜歡讓寧小茶失望,她都興致缺缺換好衣服、坐上馬車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廢,因此,便很強勢:“朕欲抓敬王餘黨不得,如果他們敢出來,朕讚他們一句好漢!”
“皇上三思。”
“朕三思過了,都退下。”
祁隱丟下這句話,就上了馬車。
寧小茶看到這裡,皺眉道:“要不……彆去了?我不想你涉險。”
“我明白。沒事的。”
祁隱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算作安撫,隨後,俯視著馬車旁邊的大臣們,不怒自威道:“天子腳下,如果朕遇刺,還遇刺成功了,諸位大人不該考慮自己哪裡沒做好嗎?小到飲食監管,大到治安維護,你們都儘心儘力了嗎?勸著朕不出宮,天下就能太平了嗎?”
他一張利嘴,輕鬆把大臣們懟住了。
馬車緩緩駛動。
大臣們隻得伏地磕頭,跪送馬車遠去。
哎,少年天子任性也。
大臣們唉聲歎氣地站了起來。
禦史大夫陶恒之也站了起來,不同於他們的歎氣,而是另有想法:“諸位大臣無需憂慮,皇上出去體察民情也好,有些事情,皇上也該知道了。”
大臣們聽他這麼說,頓時恍然大悟:“也對,陶大人言之有理,待皇上體察民情回來,便知我等的良苦用心了。”
第623章 就像是飛蛾撲火、飲鴆止渴。
馬車朝著宮門而去。
寧小茶坐在馬車上,倚在祁隱懷裡,眸帶憂慮:“你帶了多少人?有一百嗎?他們武功如何?忠誠嗎?”
祁隱看她問個不停,笑道:“小茶,你好緊張。”
寧小茶心道:能不緊張嗎?你是皇帝,身係萬民,不容有失。
哎,這麼一想,她好像確實不該拐他出來玩。
祁隱其實很喜歡她的緊張,因為她越緊張,越證明她在乎他。似乎小彆一場後,她就特彆黏他、在乎他。
他真的很快活。
就像此刻,快活到輕佻:“小茶,我有辦法緩解你的緊張。”
寧小茶覺得隻要他把他的出行安全保障好,她就不緊張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他會忽然低頭%e4%ba%b2過來。
“我太愛你了。”
他繼續說:“就像是飛蛾撲火、飲鴆止渴。”
他真的太會說甜言蜜語了。
“爺兒,鳳萊街到了。”
馬車外響起栗延的聲音。
祁隱收拾一番,下了馬車。
寧小茶落後一步,是被他抱下馬車的。
陽光正好。
祁隱牽著她的手,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便自責了:“是我不好,以後不鬨你了。”
寧小茶正欣賞著街道兩邊的新鮮物件,一聽他的話,臉也紅了:“你彆說了。”
她也不吃這一套,眼神一掃,便道:“說的好聽,不如做的好看,那個,我要吃。”
她看到了糖葫蘆,指揮他去買。
祁隱買了四串,都給了她。
寧小茶見了,蹙起眉,嬌聲道:“你怎麼買這麼多?你想我吃壞牙啊?”
祁隱便分兩串給了栗延。
“謝謝爺。”
栗延伸手就去接——皇上的賞賜,意義不同呢。
寧小茶也覺得意義不同,半路就攔住了:“你怎麼不想著給香玉吃啊?”
她覺得女孩子才愛吃甜食,而且香玉都伺候她這麼久了,他怎麼對她還不如對栗延呢?
“你的愛屋及烏呢?”
她沒多想,單純覺得祁隱對她的人“不好”。
栗延聽了,當即為祁隱說話:“爺要是真的愛屋及烏了,主子不得哭死?”
在他看來,皇帝下意識對香玉的忽視,反而證明了他心裡隻有她一人。
這對一個皇帝來說,是多麼難能可貴啊!
她前世是積了什麼福,這輩子成了皇帝心尖尖的人?
第624章 真是作孽的玩意!
寧小茶聽著栗延的話,一時還無話可說了。
好像也是,祁隱對她身邊的宮女都不正眼看的,有好幾個宮女也挺漂亮的,但他估計都叫不出她們的名字。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嗎?”
寧小茶搶回一串,遞給了香玉。
香玉受寵若驚:“謝謝主子。”
寧小茶笑道:“不客氣,你想吃什麼,就去買,回頭我再給你補上賬。”
香玉點頭,再次表達了感謝。
寧小茶還想說什麼,就被祁隱拽去了。
“你瞧——”
祁隱指著一處鬥%e9%b8%a1的場地,圍了很多人,還可以下注。
寧小茶在祁隱的保護下,艱難穿越人群,瞧著正鬥得不可開交的兩隻%e9%b8%a1,一黑一白,都很雄健、英勇,直把對方啄得%e9%b8%a1毛亂飛。
“你下哪隻贏?”
她問祁隱,得到他下黑%e9%b8%a1勝。
秉著%e9%b8%a1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原則,她說:“那我下白色那隻吧。”
祁隱不知她的想法,就說:“白色那隻贏不了。”
寧小茶見他那麼篤定,就問:“你怎麼知道?我看它也挺厲害的,跟黑色那隻不分上下。”
祁隱其實就是憑感覺,也不精於玩樂,一時還真說不出個論據來。
不過,他有精於此道的專家。
“栗延,你來說說。”
他轉頭看旁邊的栗延,結果旁邊哪裡還有栗延的身影?
栗延早跑去下注了,一把碎銀子砸到攤位上,足有五兩,也算是大客戶了,對老板說:“黑的,黑的!”
祁隱看他也下黑%e9%b8%a1,更加確定黑%e9%b8%a1必勝了。
栗延這時候下注回來了,大笑著恭維:“爺兒火眼金睛啊!那黑%e9%b8%a1一看就是個常勝將軍!”
寧小茶不解:“哪裡就看出來了?”
祁隱也是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栗延不敢耽擱,立刻就解釋了:“爺兒,小主子,你們先瞧那黑%e9%b8%a1的%e8%85%bf,大%e8%85%bf彎的彎度大,說明彈跳力強,再看它的爪子,後小爪向後展,說明它站落穩當。除此之外,再看它的眼睛,眼窩深,眼珠小,目光銳利有神,還有它的喙,利如鷹嘴,殺傷力驚人……”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就影響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下注者。
“老板,我改下黑的。”
那下注者一嗓子換來無數人的目光。
他是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人,穿著一件半新的深藍色衣服,那衣服材質是不錯的,襯得他像是個頗有些閒錢的商人。他個子不高,臉麵普通,還佝僂著背,一身的酒氣,像是喝醉了。
有認識他的人就勸了:“牛能,你喝醉了!不能改啊!那白%e9%b8%a1都要贏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現下確實是白%e9%b8%a1更勝一籌。
但牛能偏要改:“黑的!我下黑的!老子要下黑的!”
那老板拿他沒辦法,就說了:“各位父老鄉%e4%ba%b2都看著哈,是他牛能自己要改的!”
說著,就把牛能下注的二兩銀子推到了黑%e9%b8%a1的一方。
其他看客見此,一陣惋惜:
“牛能啊,活該你發不了財!都這時候了,你還把銀子往外推!”
“想想你媳婦,可憐啊,你媳婦得給主家洗多少衣服能賺這些錢啊!”
“你這身衣服是偷你媳婦主家的吧?還不快還回去,如果給人家弄破了,你拿什麼賠?”
“快彆說了,我就怕他輸了錢,回家打媳婦!唉,真是作孽的玩意!”
……
看客們的話鑽入寧小茶耳朵裡。
寧小茶最討厭打老婆的酒鬼了,骨子裡更是有對弱勢女性的保護欲,當即壓低聲音對祁隱說:“回頭派人盯著他,查一查他的為人,如果他真的人品敗壞打老婆,就把他丟牢裡去!”
第625章 不知自己大難即將臨頭。
祁隱自然沒有意見:“好。”
牛能注意力都在鬥%e9%b8%a1上,還不知自己大難即將臨頭。
“乾死它!乾死它!”
他握拳吆喝著,激動得很。
寧小茶掃他一眼,覺得他恨不得以身代%e9%b8%a1,上場乾死那隻白%e9%b8%a1。
最後的結果竟然如他所願,那隻白%e9%b8%a1被黑%e9%b8%a1乾死了。
那黑%e9%b8%a1太凶猛了,哪怕得了勝,也對罷休,踩著白%e9%b8%a1的身體,啄它傷痕累累的身體。
那白%e9%b8%a1亦然,哪怕渾身鮮血淋漓、敗局已定、倒地不起,還不逃走,不時啄回去,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一場鬥%e9%b8%a1竟然鬥出了格局來。
寧小茶在白%e9%b8%a1死前,想要結束這場鬥%e9%b8%a1遊戲:“這還鬥什麼?那白%e9%b8%a1馬上要死了。”
儘管黑%e9%b8%a1狀態也不多好,渾身也多處傷,但顯然還有一戰的力氣。
反觀白%e9%b8%a1已經站起來了。
她想提前結束這場戰鬥,想救那隻白%e9%b8%a1。
栗延看出她的心思,解釋道:“主子不知,這鬥%e9%b8%a1就是要鬥到一方死掉為止。這是它們性格決定的,要成為鬥%e9%b8%a1,一要任何情況下都要主動進攻,二就是要有不死不休的鬥心。”
寧小茶:“……”
至於嗎?
同樣是%e9%b8%a1,相煎何太急?
正在她感慨間,白%e9%b8%a1死的突然,都沒給她出手相救的機會。
“贏了!贏了!哈哈!我贏了!”
牛能第一個歡呼起來,等從老板手裡拿到四兩銀子,仿佛打了勝仗一般,攬著栗延的肩膀,特彆豪氣地說:“兄弟,走,哥請你喝酒去!”
栗延之前很喜歡跟這些人稱兄道弟的,便是現在也很喜歡,前提是他身邊沒跟著皇帝,眼下保護皇帝出遊,自然不敢亂來。
“謝謝牛哥了,可我這忙著呢,下次吧。”
“彆下次啊。遇見就是緣分,我瞧你是生麵孔,新來祁都的吧?”
他吹噓著:“這祁都就沒我不知道的事。”
隨著拽著人就走:“哥兒看你就喜歡,走走,咱們邊喝邊聊。”
這盛情實在難卻。
栗延自覺八麵玲瓏,都有些想翻臉了,險險壓住脾氣,瞧著祁隱,笑道:“這是我家爺。我得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