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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個紅顏禍水啊!

祁隱感覺到她的焦慮,就柔聲安撫著:“你不要緊張,有我在呢。你待在我身邊就好。”

寧小茶心道:就是在你身邊,我才有壓力啊。

“我能不去嗎?”

她沒什麼大的野心,做個幕後既得利益者就可以偷偷笑了。

“不能!”

祁隱否定的果決,同時,目光沉靜而有力地看著她,表情無比的莊重:“小茶,在這個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我隻想得到你的祝福。”

哎,顯然無法拒絕呢。

都怪他太愛她了!

寧小茶隻能換好吉服,忍著甜蜜的笑,跟他一起出去了。

但才出去,就聽到了大臣的反對聲:

“皇上,寧氏這麼穿,於禮不合啊!”

“對,她還沒得冊封,如何就能穿皇後的吉服?”

“這傳出去,逾規越矩,不倫不類,不得體統,恐讓祁氏皇族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啊!”

“是啊!皇上三思啊!”

……

他們紛紛跪了下來。

但他們真的是在維護祁氏皇族的顏麵嗎?

也許,確有這樣的心,但不多。

自古以來,君強則臣弱,君弱則臣強,他們更多是在借機試探皇帝的底線、挑戰皇帝的權威。

從小處看,這是一件皇後吉服的問題,從大處看,這是君臣之間的博弈。

祁隱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他正是看出來了,才更要強勢:“放肆!今日乃朕的登基大典,諸位愛卿確定要這樣掃朕的興?這麼想指點朕的行為,不如這皇帝由你們來做?”

第442章 寵幸寧氏女,有妖女禍國之危啊!

“微臣惶恐。”

“皇上息怒。”

“皇上三思。”

……

他們說著示弱的話,但還是長跪不起。

祁隱見了,臉色森寒,怒喝道:“朕今日見這喜色不夠紅,如果你們還跪這裡擋著道,那就彆怪朕手下無情了。”

大臣們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想挨罰,就有退縮之意了。

祁隱看出他們有退縮之意,話音一轉:“今日之事誰是領頭羊,朕會查個明白,敢在朕的登基大典鬨事,焉知他是不是受了敬王的指示?諸位大臣也好好想一想,今日跪在這裡,是不是被敬王的奸細利用了?”

他提到敬王奸細,不僅是把事情鬨大了,也有轉移矛盾的意思。

當然,還“提醒”了他們——那些跟敬王有勾連的大臣,正全家入獄待審呢。不想落得他們那樣的下場,就趕緊起來,撇清關係。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很高明。

“皇上息怒。”

陸續有大臣站了起來。

自然也有頭鐵的大臣還跪著,不多,就三人,還都是禮部的大臣。

他們是老學究,最是捍衛祖宗禮法。

祁隱知道他們沒有惡意,卻也不慣著,直接下令:“來人,把他們拉下去。既然他們不想參加朕的登基大典,那就不用參加了。”

立刻有侍衛上前拉人。

那些大臣被拉走,還在高呼:

“皇上,此事於禮不合啊!”

“皇上,您如此寵幸寧氏女,有妖女禍國之危啊!”

“皇上,老臣對大祁之心,天地可鑒啊!”

……

場麵就很壓抑而凝重。

三個年近六十的老臣這麼被拖拽著下去,也很難看。

寧小茶看不下去,就出了聲:“等下——”

祁隱見她出聲,心裡一緊,以為她心軟了,忙低聲說:“小茶,這事我很快會處理好,你不用管。”

寧小茶搖頭,認真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怎麼能不管?”

她被喊多了妖女、禍水,也想借機為自己正名:“阿隱,我想試著自己解決,可以嗎?”

祁隱麵對她的請求,哪裡說得出拒絕的話?

他點了頭,默默抓住她的手,想著傳遞她力量。

寧小茶得了他的支持,滿麵含笑地看向了眾大臣,問道:“各位說妾禍國,那妾都做了什麼禍國之事?”

禮部尚書餘慶則第一個說:“你魅惑君主,引他涉險,難道不是禍國?”

寧小茶聽了,冷笑著反問:“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涉險救我,原來還是做錯了?就因為他是皇上?身份尊貴?所以哪怕自己的女人遇險,還是要穩居皇宮,無動於衷?真可笑!你們這是要斷絕他男人的血性嗎?他是皇上,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傳出去就好聽了?你們口口聲聲說一心為了大祁,原來看著你們的君主背上貪生怕死的懦弱之名,就是你們的忠心?”

她反駁著,就道德綁架上了。

關鍵餘慶則還真的被綁架住,一時無話可說了。

禮部侍郎許文鬆看他沉默,就出聲了:“妖女休要花言巧語!你未得冊封,便逾矩穿上皇後的吉服,難道不是魅惑君主換來的?”

寧小茶料到有這一茬,繼續反駁:“你們說妾魅惑君主,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們質疑皇上的品行?認為他是個意誌不堅定的男人?皇上複辟前,一呼百應,你們更是山呼萬歲,難道不是為皇上的個人魅力所臣服?”

不是為皇上個人魅力所臣服,那就是為形勢所迫。

她在暗示他們一個個才是貪生怕死、沒有個人意誌的人。

許文鬆自然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當即叱道:“這妖女%e8%88%8c燦蓮花,確有蠱惑人心的本事,皇上千萬要明察啊!”

這是攻擊她能言善辯了?

原來太會說話,還是錯了?

第443章 天下第一之惡徒!

寧小茶給氣笑了:“到底是我蠱惑人心,還是你們杞人憂天?皇上從來不近女色,一直以來就我一人,他是真心愛我,我也是真心愛他,我們夫妻和樂,恩恩愛愛,今日我穿了個皇後吉服,就是禍國了?他隻有我,也隻愛我,給我一定的殊榮,礙著你們誰了?你們就看不得皇上好是嗎?”

許文鬆哪裡敢有看不得皇上好的心?

他掙%e8%84%b1侍衛的轄製,就跪下反駁了:“微臣主管禮法,深知上行下效的風尚,如果皇帝不帶頭遵守禮法,何以服眾?寧氏,你剛剛這話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餘慶則也跪下說:“皇上是少年天子,初登帝位,自當愛護羽毛。他便是愛你,這愛意也要節製。”

“節製?這個詞好。”

寧小茶認可餘慶則的話,點頭說:“君主確實需要節製欲望。但他目前的欲望真的就過分了嗎?我理解你們擔心我女色禍國,但祁氏皇族數百年來有女色禍國的先例嗎?先皇後琅鳶在趙氏篡權之前,察覺到他的野心,將雙生子之一的小皇子送去了明空寺,這是何等的敏銳與果決?她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為祁氏皇族保留了唯一的皇室血脈,這才有了今日祁氏王朝的複辟,難道不可歌可敬?我自不敢比先皇後,之所以提起她,隻是想你們明白,女色沒那麼可怕。我會謹遵先皇後遺風,為祁氏一族的偉大複興而努力。各位大臣既然忠於祁氏,何不等等再看?何必這麼快對我口誅筆伐?”

她這番話是很有說服力的。

眾大臣一時寂寂無聲。

祁隱便牽著她的手,上了車輦,趕去了天昭宮。

登基大典便是在那裡舉行,而那裡已經傳來了陣陣激動人心的鼓聲。

“咚咚——咚咚——”

鼓聲喧囂,像是破空而來。

寧小茶坐在車輦上,看著兩側的禁軍,高舉的刀槍都係著紅綢,密密麻麻飄揚著,如同翻滾的紅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過之處,無不下跪,聲音更是響徹雲霄。

這是獨屬於帝王的榮光。

寧小茶深呼吸一口,攥緊了祁隱的手。

祁隱溫柔地看著她,適時送上愛的鼓勵:“彆緊張。你做的很好。不,你做的比我都好。”

她靠自己的魅力征服了那些大臣。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太棒了。

他因她而驕傲,滿臉星星眼的笑。

寧小茶想著自己剛剛的話,哎,多虧了演藝圈的表演經驗,實則她很心虛的,也沒那個野心,想著效仿先皇後做些什麼,就很低調:“你彆誇我。我就隨口說說。”

“你能說就行。其他的,有我替你達成。”

祁隱從來對她沒什麼要求,她的才華隻是錦上添花,沒有的話,也絲毫不影響他對她的愛意。

其實,寧小茶就是在他充沛的愛意裡獲得了無限的勇氣。

“嗯。”

她含笑點著頭,目視前方,看著天昭宮越來越近。

那真是一座宏偉的宮殿。‖思‖兔‖網‖

單台階目測就有二十米之高。

車輦緩緩停下來。

寧小茶跟祁隱下車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包括那些跟隨著的大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比之前還有響亮。

寧小茶俯視而去,一片烏泱泱的人頭,望之不儘。

這便是君臨天下的感覺嗎?

嘖嘖,確實很爽啊!

“小心些。”

祁隱牽著她的手,慢慢走上了台階。

寧小茶跟他並肩前行,一步一步迎接他們的時代。

但好事向來多磨。

一大臣驟然站出來,指著祁隱,破口大罵:“趙氏孽子,你休要拿著祁氏身份說事!你癡戀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就是寧小茶,先皇不許,你便假借祁氏皇嗣的身份,謀朝篡位,如此,弑父奸妹,無視人倫,真乃天下第一之惡徒!”

這番話吼得驚天地泣鬼神,把在場的人都給震懵了。

偏他還在吼:“各位大臣不要被他騙了!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祁氏皇嗣!敬王有傳國玉璽跟傳位詔書為證,上麵言明事情經過:趙氏孽子,狼心狗肺,弑父奸妹,人人可誅!”

第444章 包括她。 都將是他的戰利品。

這盆臟水潑得那叫一個狠!

尤其臟水裡還混著狗血。

大臣們被刺激到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

“真的假的?”

“皇上為了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在一起,才說自己是祁氏皇嗣?”

“我們被騙了?”

“不會吧,不會吧?寧氏雖美,何至如此?”

“對啊,對啊,先皇那身體,本就病弱,一看就活不了多久,等他駕崩,寧氏不還是會落他手裡,他何止如此?”

“但敬王有傳國玉璽,還有傳位詔書為證,這說明敬王才是正統吧?”

……

他們懷疑了祁隱的身份與地位的合法性。

寧小茶聽到這些,皺眉看向祁隱,一時手足無措:這意外來的太突然了!怎麼辦?

祁隱看出她的慌張,握緊她的手,安撫著:“彆怕,我在呢。”

他很淡定,甚至淡定地笑了:原來敬王偷玉璽,是打了這個主意?

真是登不上台麵的行為!

愚蠢的可憐又可笑!

同一時間

吉州行宮的寒煙水榭裡

趙懲正自己跟自己下棋,忽然就打了個不雅的噴嚏。

“阿嚏——”

有人在想他嗎?

會是誰呢?

他摸了摸鼻子,抬頭看著不遠處喂魚的人,問道:“阿純,你說,他的登基會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