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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醒,便抱她去見禦醫了。

也是在見禦醫的時候,綠枝尋了機會,借了一個相熟禦醫的手,試圖向外傳遞消息。

卻不知那相熟禦醫一出皇宮就被人抓住了,東西也被搜出來了。

是一封信。

寫給敬王的信。

而那封信很快就被人邀功一樣遞到了祁隱麵前。

祁隱當時正在澤恩殿跟禮部等大臣商量登基日期之事。

由於寧小茶不在身邊,他一點不急著登基,總覺得那麼重要的時刻,需要她在身邊才有意義,才值得期待、喜悅,所以,為了等她,一直往後推。

但禮部官員是反對的:“欽天監已經測算出良辰吉時,還望皇上勿錯時機啊。”

祁隱就這麼僵持著,下一刻,王敏雙手顫唞地遞上了那封信,那封出自皇後,不,前皇後陶樂純之手的信。

還是敬王趙懲的信。

她想做什麼?

祁隱思量著,緩緩打開來,結果入目第一行字,就讓他緊緊皺起了眉。

第356章 又一個軟肋。

被愚弄了!

這封信明麵寫給敬王,實則是寫給他祁隱的。

【祁氏餘孽,速來見我。】

他看著這行字,很生氣,揉成團,扔到地上,同時借機離開:“陶氏急著要見朕,諸位愛卿且去忙。此事改日再議。”

他坐著輪椅,出了澤恩殿,外麵車輦備好,等他坐上後,直奔坤寧殿而去。

時隔四天,陶樂純終於見到了祁隱,第一句話就是諷刺:“嗬,你今日今非昔比,還真是難見一麵呢。”

祁隱坐在輪椅上,掃一眼狼藉的宮殿,漠然回道:“天子之顏,自然不是尋常人可見的。”

“我都成尋常人了?”

陶樂純聽笑了:“幾天不見,你這譜兒擺得足啊。”

其實,如果他是真正的趙氏皇嗣,就是跟她擺這譜兒,她也是樂見的。

奈何他不是。

可惜他不是。

祁隱不知陶樂純的複雜心境,對於她,就很沒耐心:“你叫朕來,就是為奚落朕的?”

自然不是。

陶樂純是想跟他談條件:“你放了我,我告訴你一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

祁隱聽了,直接反問:“我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寧小茶,你是想說這件事嗎?如果不是,那對我毫無意義。”

陶樂純沒想他是這麼態度,一時又急又氣:“你腦袋裡就隻有寧小茶嗎?”

祁隱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嗯。”

“可我要說的是你母後。”

陶樂純緊盯著他的眼睛,想要看進他的內心。

祁隱的內心風起雲湧,但麵上一片平靜。

關於母後琅鳶,這是祁隱的又一個軟肋。

祁隱沒想到她會提到自己的母後,靜默了一會,出了聲:“繼續。”

陶樂純見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是在意琅鳶的,就提了條件:“那你答應放了我。”

祁隱不答應,直接說:“你換個要求吧。”

陶樂純見此,心態崩了,氣道:“為什麼?你放了那麼多大臣,那麼多宮人,為何偏要關著我?你就這麼恨我嗎?因為我對寧小茶不好?怎麼,你是想留著我,給她出氣?”

不然,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關著自己?

趙氏沒了,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為何還要被關在宮裡?

她已經被關了十多年了,這皇宮要把她關瘋了,她要出去,她要自由,她的餘生不能葬在宮裡!

“你多慮了。”

祁隱對於她的猜測,隻有四個字。

陶樂純不信:“那你為何關著我?你說啊!”

隨後,她就說到了寧小茶:“她在這宮裡才待了多久,就一次次想逃跑?你們男人的名利場,我們女人的金囚籠,她這次被人擄走,難保不會趁機出逃,你啊——”

“你閉嘴!”

祁隱厲聲打斷她的話,很怕她說中了,就很憤怒:“陶氏,你說錯話了!你會後悔的!”

他說著,連母後的事也不想聽了,調轉輪椅,就走了。

待出了坤寧殿,掃了眼殿外看守的侍衛,冷著臉下了令:“餓她幾天。”

*

寧小茶餓不得,還沒到中午,肚子就咕咕直叫了。

原因也很簡單,運動量太大。

她一大早就被男人拽起來,說是帶她去山林間打獵,結果一上午一無所獲,打了個寂寞。

也正因為打了個寂寞,她察覺到男人好像沒什麼武力值?

所謂的打獵更像是在訓練自己的射箭技術。

這讓她來了點希望:或許他沒那麼厲害,她也是可以製服他的?繼而扒下他的人皮麵具,看清他是誰?

這麼一想,她忍著饑餓,落後他一步,兩眼滴溜溜亂瞄,然後就瞄到了路邊一塊石頭,下一刻,快速撿起來,就朝他腦袋砸去——

第357章 將她緊緊護在懷裡。

很遺憾,沒有成功。

男人忽然回頭,看到了她手中的石塊。

寧小茶一臉尷尬地舉著石塊,下一刻,砸向了不遠處竄過的兔子,掩飾道:“你太笨了,我這用手砸,都比你射的準!”

她的反應還算靈敏。

男人像是沒有發現她的小心思,繼續去射箭。

他還是沒有射中那隻兔子。

寧小茶也還沒死心,繼續瞄著石塊,尋找偷襲的機會。

直到兩人走到一處陡坡。

他們俯視著坡下的風景,欣賞著幾隻漂亮的梅花鹿在溪水邊喝水。

“據說看到梅花鹿,會有好事發生。”

男人看著她,眼裡含笑,聲音很溫柔。

寧小茶敷衍地點了頭,一步步走向他,同時伸手指著溪水邊的梅花鹿:“你看那兩隻梅花鹿是在做什麼?”

那兩隻梅花鹿相對而視,嘴巴靠近,像是在%e4%ba%b2昵。

男人也看到了,正想說什麼,就覺一道力量來襲,身體不受控地滾了下去。

“啊!”

寧小茶發出尖叫。

她被男人拽下去了。

好在男人還知道憐香惜玉,將她緊緊護在懷裡。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嚇得不輕,等滾落停止,抬手就去抓男人的臉。

她本來估量好了距離,推他下去,摔不死,但會摔暈,正合她意,方便她扒下他的麵具,認清他是誰。

可惜,她也沒能幸免於難,男人竟在最後關頭,把她也拽了下來。

主要他還沒暈過去。

當她去抓他的臉,就被他抓著手,厲聲警告了:“你這是在破壞規則。”

寧小茶強辯:“你也沒說我不可以使用暴力手段。”

男人聽了,語塞了一會,出聲道:“那我現在說了。你如果再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便是認出我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寧小茶聽了,翻了個白眼,不甘心地冷哼:“說的好像你強擄我來,就是很入流的手段一樣。我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這話懟得男人語塞了。

他鬆開她,坐起來,先給自己扭傷的胳膊掰正了,然後按住受傷流血的額頭,目光逡巡她的身體:“你還好嗎?”

寧小茶看到他上下掃視自己的目光,下意識雙手護%e8%83%b8,往後躲了躲,回道:“不好。很不好。”

男人聽得皺眉,眼神裡難掩關心:“哪裡不好?受傷了?”

他自覺把她護得很好,剛也目測她一番,沒有明顯的傷痕。

寧小茶確實被護得很好,頂多也就小%e8%85%bf、膝蓋有些擦傷,這會兩處泛著嘶嘶痛意,但相比痛,更覺饑餓難以忍受。

“我要餓死了。”

她摸著咕咕亂叫的肚子。

男人也聽到了,就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準備拉她起來:“走吧。我回去給你做飯吃。”

寧小茶看著他滿是鮮血的手,又瞧了眼他流血的臉,很嫌棄:“不要。都是血。”

可臟了。

她自己站起來,讓他帶路回去。

回去的路很遠,也很難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寧小茶走一會,便喊累、喊餓,走不動了。

她人嬌氣,條件惡劣也不打算忍忍,甚至有“作”的念頭,或許還能“作”掉男人的好感度?

男人識趣地蹲下來,準備背她回去。

寧小茶看著他單薄的後背,說是單薄,但男人的體魄也是好看的,尤其腰很細,擱現代,肯定會被萬千網友說是“腰精”之流。

哪個男人會有這種細腰?

該死!

她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第358章 我待你不薄。我不欠你。

趙氏子的遺骸是由哲禪師護送而來的。

祁隱收到消息,在皇宮的崇德門迎接他們。

他坐在輪椅上,看到他,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阿彌陀佛——”

由哲回了一禮,繼而注意到他的%e8%85%bf,驚愕道:“你、你這是?”

祁隱搖頭一笑:“無礙。小傷。不久就會好的。”

由哲見他這麼說,還是沒放心,瞧著他憔悴的麵色,問道:“你看著鬱鬱不樂,是不是有心事?”

祁隱擠出點笑,回道:“在處理了。會好的。”

由哲聽出他不想說,也不多問,掃一眼他身後的禁軍隊伍,換了話題:“如果師傅%e4%ba%b2眼看到你這樣,肯定很高興。”

祁隱還對一空大師有隔閡,就很冷淡:“他若高興,就該%e4%ba%b2自過來。我也需要見他一麵。”

但他怕是不敢見自己了。

故意放走寧小茶,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一件又一件,都傷透了他的心。

由哲不知師徒二人間的嫌隙,想著一空大師病弱的身體,很想告訴他真相,但話到嘴邊,又想到了一空大師的叮囑:“他現在首戰告捷,卻仍是多事之秋,不可叨擾。”

哎,罷了,希望一空大師能再撐一段時間。

“小師弟,恭賀你,終於大仇得報,光複祁氏。”

由哲滿麵微笑,說著好聽的話。

祁隱點了頭,安排人帶他們去休息,自己則讓人帶著棺槨去了雍恩殿。

殿裡冷清而死寂。

宮人零散兩個,裡裡外外都是侍衛。

琅璀還在替祁隱守著雍恩殿,見他來,掃著他後麵的棺槨,本來想找他說幾句,也忍住了。

祁隱讓人抬了棺材進去。

趙琨躺在床上,咳嗽得半死不活,看到棺材,垂死病中驚坐起,還掙紮著下了床,搖搖晃晃朝著棺材走了過來。

祁隱見了,推著輪椅,擋在棺材前:“說吧,小茶在哪裡?說了,就讓你們父子團聚。”

趙琨沒有說,流著淚,痛哭著:“兒啊——我的兒啊——”

他伸手想去摸棺材。

祁隱皺起眉,站起來,抓住了他的手:“人都死了很多年了,你現在哭也晚了。與其哭一個死人,你更應該擔心寧小茶這個活人。你讓人擄走了她,可曾考慮她的想法?那人真的會照顧好她嗎?你竟然把她交付給一個陌生男人!”

“比你好!他比你好!”

趙琨痛極發狂,回光返照一般,竟然甩開了祁隱的手,還掐住了他的脖頸,甚至把他按到了棺材上。

“皇上!”

“表弟!”

沈卓跟琅璀驚叫著拔劍上前,想要保護他。

“不!”

祁隱伸手製止了,就任趙琨掐著。

趙琨用力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