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咕咚咕咚的喝得很猛,寧可疼死也要喝水。
終於,她喝飽了,一個溫熱的包子遞到嘴邊。
她用力咬著、嚼著,求生的本能讓她兩三口就吃完了一個包子。
恰在這時,一道驚喜的大喊聲傳來:“快!抓人!同黨來了!”
四麵八方頓時亮起火把,卻隻照出一個半大的毛頭小子。
“各位大人饒命!”
劉娃子砰得下跪,高舉著雙手,做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恐懼模樣,哭道:“彆打我!彆打我!我就是見她可憐,想著喂她點水!我不是來救人的!饒命啊!”
第187章 她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埋伏的士兵們也下意識覺得他不是來救人的,誰會派一個半大孩子來救人?這不是把人往虎口裡送嗎?
但這重要關頭一個孩子上來,也是打草驚蛇了!
“草!誰家孩子不管好?”
“娘的,先抓了,明天查一下`身份!”
“蠢貨!你看她可憐!老子不可憐啊?老子大半夜不睡覺,抓你個小兔崽子,明天怎麼交差?”
“晦氣!呸,真該死!”
……
士兵們罵罵咧咧著把劉娃子帶走了。
葉蟬還很虛弱,哪怕睜著眼,視線也聚焦不了,也看不清救自己的人。
她聽著是個半大孩子,沒想到第一個對她施以援手的,會是個孩子。
寧小茶呢?她會來救她嗎?她怎麼還不來啊?她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
寧小茶醒的很早,那時,天蒙蒙亮,她醒來了,就輕手輕腳穿了衣服,想著獨自去慎刑司看葉蟬,皇後不讓她去,她就低調些,一人悄悄去。
但想象很美好,現實是才穿好衣服,就被趙征喊住了。
“怎麼起這麼早?你這鬼鬼祟祟的,是想去哪裡?”
得,差點忘了還有這人,也是不想她去慎刑司的。
於是,她果斷扯了謊,笑說:“殿下也醒了啊。我這睡不著,想出去看看日出呐。是我吵醒殿下了嗎?對不起,我動靜小些,殿下繼續睡吧。”
趙征看她這樣,哪裡還睡得著?
他其實猜得出她是想去見葉蟬,心裡妒忌的很,甚至卑劣地希望她趕快死在城牆上。
阿彌陀佛。
他心裡念著佛,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等著。宮裡的摘星樓最高,最適合看日出,我陪你一起去。”
他是不會讓她去慎刑司的,如果她得知真相,定會跟他大吵大鬨!
而大吵大鬨,除了傷感情,她肯定還是要救葉蟬的,到時不知又會折騰出什麼禍患來!
總之,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寧小茶聽他要陪她去看日出,頓時沒了外出的熱情,就苦笑著拒絕了:“不了,我忽然不想去了。”
趙征深知原因,也不強求,就坐在床上,好脾氣地問道:“那你今天有什麼想做的嗎?我今天沒事,都可以陪你。”
寧小茶聽了,%e5%94%87角勾出不懷好意的笑:“我想做成年人該做的事。我想品嘗成年人的快樂。殿下,你還要陪著我嗎?”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在她看來,每次自己提到顏色話題,趙征就會回避不談。
沒錯,她現在不想跟他說話。
狗男人剛說今天沒事,都可以陪她,這話不對勁,像極了監視?為何要監視她?怕她發現什麼?
昨晚素嘉欲言又止的模樣又閃進了腦海——
寧小茶的心臟忽然砰砰跳起來,一股強烈的不安迅速籠罩了她。
“殿下,葉蟬在慎刑司還好吧?”
她站起來,詢問著走向他,然後蹲在他麵前,輕輕抓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再次詢問:“皇後沒對她做什麼吧?”
他沒說話,眼睛很淡然,表情也沒有變化,但他的手動了下,出賣了他。
寧小茶意識到不對,二話不說,站起身就往外跑。
她要立刻去慎刑司!
趙征眼看瞞不住了,快步追上去,大力抱住她:“寧小茶,冷靜些!”
寧小茶冷靜不了,猛地推開他,憤怒地質問:“她怎麼了?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從昨天到現在,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
第188章 她算個什麼東西?
趙征沒回答,隻問:“她就那麼重要嗎?比我還重要?”
寧小茶下意識搖頭,隨後深呼吸幾口氣,暗暗告訴自己:確實要冷靜。現在還需要趙征幫忙,不能跟他鬨掰。男人多吃軟不吃硬,她得軟著來。
這麼想著,她漸漸平靜下來,放緩語調說:“跟這些無關。我隻是覺得皇宮險惡,殿下能多些溫情,多施恩於他人。這樣,若有一天,我蒙了冤屈或者影響到了殿下的利益,殿下會伸出援手,多少饒我一條賤命。”
趙征聽了,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你這麼想?你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會對你見死不救?”
“難道不會嗎?”
寧小茶目光悲傷地反問:“殿下沒放棄過我嗎?在國子監杖責我,把我送了人,在我被毒蛇咬了之後,對真凶選擇了放任。”
殿下眼裡隻有利益,甚至到現在,都不敢碰我,不就是不想負責嗎!
後麵這句話太過赤摞%e8%a3%b8了,她忍住了沒說。
也還好她沒說,趙征對她這些指責已經忍無可忍了:“你愚蠢!總是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你想說什麼?%e5%94%87亡齒寒,兔死狐悲?我對你的心,你是一點體會不到嗎?你還拿自己跟她比?她算個什麼東西?寧小茶,你在看低你自己!”
寧小茶陷在自己的思維裡,沒有聽出趙征言語裡的偏寵,隻越聽越覺失望:“真可怕,以後殿下不喜歡我了,會不會也在彆人麵前說我算個什麼東西?”
她在這等級森嚴、人心險惡的皇宮,總有物傷其類的隱憂跟不安。
趙征理解不了,隻覺得她在牽強附會:“說來說去,你就是不信任我。”
寧小茶聽到信任,又激動起來:“我信過你。殿下,我信你會救她的,結果她現在怎麼樣了?你敢跟我說實話嗎?”
趙征沒有說,主要一時不知怎麼說。
現在她什麼不知道就跟他吵成這樣,如果知道葉蟬遭遇了什麼,怕是跟他動手的心也有了。
寧小茶見他不說,心裡不安,邁步就要走。
趙征見了,立刻低喝:“站住!你今天不許出東宮!”
寧小茶腳步一頓,露出了不可置信又果然如此的表情:“殿下這是要關著我?”
怪不得他說今天沒事,要陪著她,原來真是裹著糖衣的炮彈。
她的預感沒錯,他真的是在監視她,而現在,監視不成,改為拘禁了。
“如果你再肆意妄為,我隻能出此下策。”
趙征冷著臉,背過身,沒去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她對他失望、厭惡。
但她怎麼能對他失望、厭惡呢?
一個宮女罷了。
她為什麼這樣在乎?
真是讓他妒忌死了!
妒忌?不!他才不是出於私心見死不救,而是出於大業置之不理,他也需要借葉蟬來誘複國組織的人上鉤。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大業。
他正這麼說服自己,女人的手驟然捧住他的下巴,淚眼盈盈瞧著他,軟聲問著:“殿下,求求你告訴我,葉蟬怎麼樣了?你們對她做什麼了?她還……活著嗎?”
第189章 寧小茶,你蠢得無藥可救!
趙征看著她的眼淚,總是心軟的,就說:“暫時死不了。”
五個字給了寧小茶一些希望。
她抓著他的肩膀,哀求著:“我說過她會沒事的。她說會一直等我的。現在,她也許就在等我。殿下,求求你,救救她吧。”
趙征擦去她的眼淚,神色凝重道:“我怎麼救她?改變她的出身嗎?皇後認定她跟反趙複祁的人有牽扯,以她的性格,那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
“可她沒牽扯的。你們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
“就因為懷疑,殿下就要視人命如草芥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
趙征拽下她的手,冷漠道:“寧小茶,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寧小茶自嘲一笑:“所以我也是可以犧牲的。”
趙征見她這樣說,徹底不耐煩了:“你為什麼總是扯到自己身上?”
寧小茶冷聲說:“因為見微知著、睹始知終,殿下怎麼對彆人,也就有可能怎麼對我。”
趙征一時語塞:“我不跟你掰扯。”
“殿下是心虛了!”
“是你太蠢了!”
趙征站起來,被氣得口不擇言:“寧小茶,你蠢得無藥可救!”
沒有人願意聽人說蠢。
尤其是在乎的人。
寧小茶接連多次被趙征說蠢,還是情緒正敏[gǎn]的時候,頓時就爆炸了:“你才蠢!你個蠢出升天的——”
渣男二字到底還是咽下去了。
她氣得抓起枕頭往他身上砸。
趙征忍無可忍,直接點了她的%e7%a9%b4。
寧小茶定在原地,氣得抓狂:“趙征,你又來這個!你就是故意欺負人!”
一言不合就點她%e7%a9%b4,真的太過分了!
過分的趙征還像昨晚一樣威脅:“你安靜點!不想被我點啞%e7%a9%b4的話!”
寧小茶生生給氣哭了,當然,哭聲裡帶著威脅:“殿下,如果葉蟬死了,我也不活了!”
趙征正忌諱她過於在意葉蟬,一聽她這話,也真生氣了:“你要是不想她現在就死,立刻閉上嘴!”
他瞪著她,眼神淬了冰一樣冷,聲音也很大,震得外麵的宮人紛紛下跪:“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寧小茶也被他震住了,咬著%e5%94%87,不敢吭聲了。
眼淚無聲落。
趙征沒去管,抱起她,放回軟榻,便叫人進來,伺候洗漱了。
兩人爭吵到現在,天光早亮了。
趙征洗漱後,宮人端了早膳進來。
也是在早膳進來的時候,趙征給寧小茶解開了%e7%a9%b4。
寧小茶這會冷靜了,洗漱後,坐下用早飯,想著如何打聽葉蟬的消息。
她的目光掠過伺候的宮人,最後落在小太監王敏身上,猶記得自己昨天安排他去慎刑司送東西,那他肯定知道葉蟬的近況。
王敏被寧小茶多看了兩眼,便收到了趙征的死亡凝視,立刻一拍腦袋說:“哎呀呀,奴才差點忘了,楊嬤嬤叫奴才帶人收拾花圃呢。殿下慢用,奴才告退了。”
這借口太拙劣了。
但寧小茶還不能攔著他,隻能看他腳底抹油一般溜走了。
她轉開視線,去看香玉,後者也是一拍腦袋,像是才想起來:“對了,眼看著天氣越來越熱了,姑娘的夏裝還沒做好,我得去尚服局催一下了。”
這借口依然太拙劣了。
但寧小茶還是不能攔著她,隻能看她跟王敏一樣溜走了。
她心情很糟糕,食欲也沒了,筷子一扔,看向趙征:“殿下跟他們說了什麼?讓他們連靠近我都不敢了。”
趙征自然不承認:“他們有事要忙,你不要多想。”
寧小茶笑得諷刺:“看來殿下真當我是蠢貨了!”
趙征聽了,頓了一會,一臉認真地說:“你確實不聰明。”
寧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