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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國的使臣早已回去,而朝堂之上分為兩派鬨得沸沸揚揚。

有人反對魅的奪權,而有人竟奇跡般地支持他。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不過短短的那麼一段時間,竟可以擁有如此多的擁護者,此刻的我絲毫沒有想到彆的地方去,便是以為魅用了我所不了解的手段 那之後,我找來了文墨,問清了事情的緣由。

文墨告訴我,那一日我突然失蹤之後,很多國家的使臣都蠢蠢欲動,大有聯合起來奪取一切的意思,以至於人心惶惶。

這之間,西越國的國君樓楚玉一直沒有動靜,而最先動身回了西越,可沒想到那些大聲嚷嚷地沒行動,那誰個默默不語的樓楚玉卻殺了一個回馬槍,差點就奪取了一切。

而這時候西越國的戰候卻全力保住了南陌國。

文墨說,那一次,他見識到了所謂的高人較量,樓楚玉不弱,可是戰候卻更勝了一籌,所以樓楚玉終於還是敗了。

而他臨走的時候,卻落下了一句話,說一日為臣,終身便隻會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最後,就是戰候拿出王的%e4%ba%b2筆信,以暫時代理國事而控製了南陌。

說完之後,文墨又不相信似的問道:“王,那個%e4%ba%b2筆信是假的對嗎?”

%e4%ba%b2筆信嗎?

我竟然不知道魅竟然會我的筆跡?

至於玉璽的印章,魅想要取得就更是輕而易舉,當初再複雜的機關下,他都可以輕鬆出入,更何況隻是一個皇宮而已。

隻是楚玉臨走時的那句話又代表了什麼?

他要殺魅嗎?

他就這麼想要權勢嗎?連當初的情誼都不再要了嗎?

我對他的救命之恩,魅對他的栽培之恩他都可以忘卻嗎?

人說,王者不需要仁慈,可忘儘一切情感之後,放棄一切朋友之後,當真會快樂嗎?

我真的再也不懂那個彆扭而倔強的少年。

不懂他為何可以變得如此徹底,也不懂他所做的一切。

他明明說過要不擇手段的把魅留在身邊,可是轉身之後卻又想殺他,是因為魅的不同意而惹惱了他嗎?

“不,是真的。”想了許久,我才笑著對文墨道:“是本王把一切暫時交給他的。或許以後會完全交給他也說不定。”

“王要離開?”文墨吃驚地問道。

這個一直以來都忠於秋家的臣子,或許在某些方麵我會讓他失望。

我,終究不適合當一個君王。

可是魅也不適合,或許讓南陌消失也好,隻要南陌國的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那一個詛咒,那一個我並不是真的相信的詛咒卻始終還是猶如一根細刺時時的在我心頭硬著,無法拔去,也無法忽視。

再怎樣,我都不希望魅替我承受那個詛咒。

再怎樣,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無辜地承受這個詛咒。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一愣。

難不成魅知道這個詛咒?

所以才想替我承擔一切?

“王。”許是見我許久不語,文墨又再一次喚道。

我收回了思緒,望著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臣子,淡淡地問道:“墨叔叔,若這南陌不再是秋家的天下,但南陌的百姓卻可以安居樂業,你覺得怎樣?”這一次,我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和他商量,而不是以一個王的身份要他回答。

或許,我唯一能替南陌國百姓做的也隻有這個。

我想若以後我當真如此做的話,父王母後也不會怪我把。

王,作為一個王,最重要的還是對得起百姓。

天下本就一家,又何必執著誰才是真的主人?

或許當初我也錯了。即便毓哥哥是南陌國的仇人,即便背負上懦弱的罪名,我或許也不該殺回南陌。

隻要百姓安定就好了不是嗎?

或許說到底,隻是自己不想背負起那個罪名,不想自己成為秋家的罪人,不想一直放那誰個仇恨在心頭。

毓哥哥說的對,有些事等做過了才不會後梅,即便結果如何,不管選擇幾次,或許都會一直重複最初的選擇。

所以當時那種情況,再出現多少次,我都還是會殺回南陌吧,就如毓哥哥所說,當初那誰種情況,他再選擇多少次,都還是會選擇報仇。

要怪也隻能怪天意弄人。

該恨的恨不起來,不該愛的卻也愛上了。

若是沒了這些情愛糾纏,或許一切的事情都會簡單很多。

文墨頓了一會,才開口問道:“王,你要放棄南陌國?”

“不是放棄,隻是想讓它更長遠的存在下去。”我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墨叔叔,我不適合當一個君王。”

可是文墨卻不改其固執的思想,一字一句地對我道:“王,你足以成為一個君王,隻是你自己不想去做而已。但微臣隻忠於秋家。一生無法效忠二主。”

突然之間,明白了王者為何寂寞,因為一切也惟獨依靠自己,沒有人會去想他們的王也會有累的時候,他們總是以為王無所不能似的。

而對於文墨固執的忠誠我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沉默了許久,我才開口問道:“那文大人,本王招西越戰候為夫可好?”

我知道或許比起墨叔叔,他更喜歡我喚他文大人。

不過是一聲喚,他卻是感動地抹了抹眼睛,道:“王,微臣以為如此甚好。”

是的,因為他知道我不會離開了。

是的,我也決定暫時不會離開,而那之後的事誰又能說清楚?

魅若是想要權利,那麼我就給他,他想要怎樣都行,可是我不會把王這個頭銜讓給他,我不希望他替我承受那個詛咒。

我想讓他明白,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讓他為我犧牲,我想讓他知難而退,懂得替自己想想。

“那婚禮的事就交給文大人去辦了。本王先去和戰候商量一番。”我交待了幾句,然後文墨喜滋滋的離開。

我知道魅也算名動天下,若可以歸南陌所有,對南陌國來說也算是如虎添翼,所以文墨沒道理會不同意,相反還會很開心。

隻是當真如此嫁給他嗎?

明明已經下了決心,可是想到姬流瀟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微微一黯。

那一次他為何要離開?而這一次他當真是沒聽到消息嗎?為何不來找我?

我知道我對於魅的寬容恰好反應了我對於他的計較。

可是對於魅,那誰是因為我欠他的太多,無法償還,而對於他,就是因為想要和他過一輩子,想要得到他的全部,才會如此的斤斤計較,怕就怕自己不是他的全部,怕就怕到最後無法走到白首。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我和他終究還是無法走到一起。

他給不了我他的全部,而我也有著對毓哥哥的承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一次的我給他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可是錯過了,所以就這樣吧。

或許一輩子陪著魅也不錯,至少可以把欠他的全部還上,至少我們之間也有著彆人無法替代的情誼。

對乾我的提議,魅欣然接受,各位大臣更是沒有任何異議。

那些人的想法或許都和文墨一樣,魅在他們的眼底或許隻剩下了戰候那個光環,他們不會在意我們之間是否會幸福,不會在意這場婚姻帶來的到底是什麼,他們隻會在意這一切是否於南陌有利。

站在南陌之主的這個身份土,我應該是覺得開心的,至少那些人還在為南陌國著想,而站在個人位置上,我卻又覺得有那麼幾分悲哀,如他們所看,似乎我和魅之間隻存在利益一般。

隻是這一切到底如何,他們知道了又有何意義。

隻要我們懂得就好。

而我們將要大婚這個消息傳出之後,我終於盼來了那個遲遲未歸的男子。

其實他該是早就在路上了吧,因為昭告天下的告示發出的第十日,他便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不過數月未見,再見之時卻依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亭中,一張桌子,一壺清茶,茶香嫋繞之中,我們對坐,眼凝著眼,似是要看穿彼此心底的一切。

我拿起茶壺,為他斟了一杯茶,輕輕地遞到了他的麵前,“剛出的新茶。”

他伸手,握住的不是茶杯,卻是我的手。他握得那般的緊,好似再也不想放手一般。

“瀟……”我輕喚,想提醒他的失態。

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隻是緊緊地凝著我,一字一句地道:“繚綾,你以為我會同意嗎?”

“你不同意又如何?我並沒有想過要征得你的同意。上一次你離開的那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沒有可能,你還記得嗎?那一次你喚我月。”我平靜而語,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可是也唯有我自己才知道,原來傷害自己在乎的人,心會那麼的痛。

隻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依然存在,此刻不解決的話,到最後終究會傷得更重。

“你當真要和他成%e4%ba%b2?”他的眸中閃過一抹酸楚,可是卻依然執著地想要我的答案。

我停止了掙紮,便如此任由他握著,“是的,我要和他成%e4%ba%b2。”

“為什麼是他?”他的眸中湧起一族怒火,似要把一切都燃燒殆儘,“為什麼不是我?”

我微微地歎了口氣.近乎呢喃地道:“瀟,若我們成%e4%ba%b2的話,你會留在南陌嗎?我們之間的問題你難道不清楚嗎?”是借口,卻也可以讓他啞口無言。

他鬆開了我的手,而茶杯也從我的手中滑落,掉在石桌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茶水從中流出,一下子沾染了整個桌麵,一片狼藉。

就好似我們此刻的心情一樣,雜亂無序。

“這樣嘛?”他輕笑,帶著幾抹嘲諷。

我的心猛地一抽,卻終是扼住了自己情不自禁想要朝他伸出的手。

“是的,自古雙王不能同步,我不想我們之間到最後變得反目成仇。你有你放不下的,而我亦有我在乎的,所以終究還是無法走到一起。”這樣的理由早已在心頭重複了百遍,可是道出口的時候卻依然還是帶著些淡淡的澀意。

他卻在下一刻猛地站了起來,身子傾過了大半,把我從石凳上拉了起來,雙手握著我的肩,堅決地道:“繚綾,我不會放手的。我等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你怎麼能如此殘忍?他和你認識多久,我和你又認識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