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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下就將他們的手給接上了。

天色尚早,但空氣中已經有熱氣彌漫。

梁歡雪拿起水囊喝了一口,看得周遭的護院們一陣羨慕。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張府門外。

梁歡雪覺得門口站著的人有些眼熟,走近了一瞧,發現那居然是沈荷。

想來是她知道就算留在村子裡也不會喝上水,隻怕是要渴死餓死,所以才會到這裡來找傅吉祥。

隻她一人來了,並沒有帶著傅青,倒是很符合她這個人的性子。

“吉祥!吉祥!你快出來見見娘吧,你要是再不出來,娘就要挨打了!”沈荷在門口大聲喊著。

“去去,邊兒去!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張府門口大吵大鬨?”管家走過去,重重地推了沈荷一把。

大概是因為走了很久的路,加上沒有喝水吃飯所以體力不支,沈荷被推倒在地上,當即哭天搶地起來。

“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還不趕緊把她給拖走,多晦氣!”管家對著身後的護院吩咐了一聲。

護院立刻衝上前去,將沈荷從地上架了起來。

“她還當這兒是村裡呢,由著她撒潑。”年華月看到這一幕,覺得心裡極度舒適。

沈荷這樣的人,活該多受點罪。

“我兒子現在可是張大官人的人,你就不怕他給張大官人吹枕邊風,將你從張府趕出去?”沈荷大聲喊道。

“你好好問問你兒子做了什麼事先。”

“什……什麼事?”

傅吉祥被送到張府的時候,除了交代他好好伺候張大官人,彆的她可什麼也沒有說。

“他偷了我家主子的扳指,拿去當鋪換成了銀兩,去了賭坊。”管家冷冷說道。

這結果倒是在梁歡雪的意料之中。

傅吉祥好賭,到了張家之後,看著那麼多值錢的東西,他肯定不會不動心思。

隻是梁歡雪沒有想到他的膽子這麼大,連張大官人隨身的東西都敢偷。

沈荷聽到管家這麼說,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樣子瞬間消失不見。

“你們……你們把他怎麼樣了?”她緩了好一會兒,才顫著聲音問了一句。

“還能怎麼樣?自然是狠狠打上一頓,然後……賣了。”管家冷笑著說道。

沈荷隻覺得一道晴天霹靂落在了她的頭上,“你……你說什麼?賣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

“為什麼不能?當初你把人送來的時候,可是簽了賣,身契的,這人我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和你可沒有半點關係。”

管家都沒拿正眼瞧她,“他偷了那麼貴重的東西,饒他一命已經算是開恩了。”

那扳指可是價值千兩,被傅吉祥五百兩就給賣了。

那五百兩他還給拿到賭坊裡輸光了。

要不是那賭坊就是張家開的,他的小命,根本保不住。

“你們給他賣到哪裡去了?”沈荷當然知道她當初是簽了賣,身契的,而今根本就沒有辦法辯駁。

隻想知道傅吉祥現在的下落。

“賣去哪裡了?讓我想想看,是瀟,湘館還是石礦來著?年紀大了,記不住了,你自己去找吧。”管家假裝想了一下,並沒有給出答案,就轉身走了。

沈荷由護院們攔著,沒法再繼續追問下去。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梁歡雪。

“你怎麼會在這裡?哦,我想起來了,梁文軒的鋪子被砸了,你們到這裡來,是來求情的吧?那你們可找錯人了,張大官人最是記仇,你們以後的日子隻怕是不會好過了!”

自己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居然還惦記著彆人的日子好不好過。

梁歡雪笑了笑,對著她說道:“你還是先找著你兒子再說吧。”

不管傅吉祥是被賣去了瀟湘館,還是石礦,日子都不會好過。

“你!”沈荷衝到梁歡雪麵前,就想要打她。

梁歡雪早就猜到了她會有這樣的舉動,身子往旁邊一躲,沈荷沒能來得及停下腳步,重重摔在地上,腦袋上起了個大包。

她不甘心,站起來還想對歡雪下手,被年華月一把拎起來,扔到了一邊。

這下,她可不敢再動了。

梁歡雪走過去,對著她一字一句說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沈荷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渾身抖如篩糠。

“你……你……”

“自作孽,不可活。”

梁歡雪留下這六個字,轉過身跟著管家往張府裡頭走去。

梁遠亮,和年華月跟在她身後,渾身上下都透著緊張。

“大伯父,大伯娘,不要擔心,我相信張大官人是個講理的人,不會為難我們的。”梁歡雪說話的聲音很大。

因為她知道,張大官人就在前廳裡坐著。

她一走進去,就對上了一雙略帶陰鷙的眼睛。

不愧是手上有不少人命的人,這眼神光是看一眼就能讓人心裡發慌。

還好梁歡雪並不是普通人,所以並沒有能彆他這眼神給嚇到。

“你就是張大官人?”她的聲音清脆,如玉,珠落在瓷盤上一般,聽著很是舒服。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我是。”

第90章 目瞪口呆

他聲音冰冷,但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意。

“米酒鋪子是你讓人砸的?”梁歡雪往前走了兩步,開門見山地問道。

年華月沒有想到她會說得這般直白。

但出於對梁歡雪的信任,她並沒有上前阻止。

而是站在原處,緊張地等著張大官人的回答。

“你是來討公道的?”張大官人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聲音卻並沒有比方才冷多少,反而還帶著幾分笑意。

“我是來問緣由的,你砸米酒鋪子,肯定有原因,我想聽聽看。”梁歡雪說著,兀自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張大官人看著她這副小大人的模樣,忍不住輕嗤一聲,“還能有什麼緣由?自然是因為有人答應了我的事沒有做到,所以給她一點教訓。”

梁歡雪眉心微皺,“誰答應的事沒有做到?可是劉春花?”

張大官人看著那張帶著憂慮的小臉,點了點頭,“正是她。”

梁歡雪撇嘴,“她已經被我三伯父給休了,根本就不算是我家裡的人,你這麻煩找錯人了。”

“我哪裡能知道這些,隻知道她住在那裡,自然就將她當成了那裡的人,你來這兒,可是想和我說,我做錯了?”張大官人聲音驟冷。

前廳裡的氣氛一下僵硬了起來,梁遠亮,和年華月都緊張到了極點。

唯有梁歡雪依舊氣定神閒,她搖了搖腦袋,“沒有,她騙你,你教訓她,這並沒有錯,你不知道她並非是我家裡的人,所以讓人去砸了米酒鋪子,也沒有錯,錯在我們沒有將情況與你說個清楚。”

張大官人原本要發怒,哪知道梁歡雪居然將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倒是讓他很是詫異。

這小女娃看著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很老成。

一雙眼睛澄澈,卻又透著幾縷狡黠。

“這麼說來,你是來認錯的?”張大官人饒有興致地問道。

“對,我會給你五十桶水。”

“你可彆說大話。”張大官人將梁歡雪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可能給我五十桶水?”

“可以,隻要你答應以後不會再找我家的麻煩。”梁歡雪答應得極快。

梁遠亮,和年華月都還沒有能反應過來,她就已經答應了。

“歡雪,我們到哪裡去找這麼多水?村裡那水源可是由村長派人盯著的。”年華月焦急道。

村裡那水源雖說是他們發現的,但如今卻是村長派人盯著,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從那裡打到五十桶水。

“大伯娘,彆擔心,我知道哪裡還有水能用。”梁歡雪笑著回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年華月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梁遠亮拽住了胳膊。

“歡雪既然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你就彆擔心了。”

“隻要你能給我五十桶水,我就可以不再計較之前的事。”張大官人說道。

“我隻說了不再找我家的麻煩,可沒有讓你不再計較之前的事。”梁歡雪可沒有想幫劉春花開%e8%84%b1。

張大官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愧是被休棄的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我方才算了算,沒有五十桶那麼多了,隻能給你二十五桶,你可能接受?”梁歡雪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將給他的水砍了一半。

“好。”張大官人並沒有思索太久,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是有水用。

就是不知道這小女娃能不能做到。

“讓你的人帶著桶跟我走。”梁歡雪生怕他不答應,還好討價還價成功了。

張大官人讓十多個人挑著水桶跟在了梁歡雪身後,他則坐上了轎子,走在了隊伍最後麵。

梁歡雪帶著這浩浩蕩蕩的一路人馬,一直來到了一處破廟外。

破廟就在距離賭坊不遠的位置,她先前曾到過這裡,知道院子裡有一口井。

為了計劃不出錯,梁歡雪昨天晚上特意趁著年華月睡著之後,從米酒鋪子裡溜出來,到了這破廟裡。

這地方原本就沒有人氣兒,到了晚上更是陰風陣陣,仿佛有鬼在嗚咽。

梁歡雪膽子一向很大,這樣的情況對她來說已經司空見慣,所以她半點不怕,很快就將壞掉的軲轆修好,又換上了一根新的繩索,還特意做舊了一番,以免被人發現。

做完這一切,她才悄然回到米酒鋪子裡。

梁歡雪走到那口井麵前,讓他們打水。

“你確定這地方能打上水來?”管家看著那破得不能再破的軲轆,隻怕是用手碰一下就能斷。

“不試試怎麼知道?”梁歡雪卻是一臉自信。

她在管家擔憂的眼神中搖動了軲轆,打了一桶水上來。

“你這女娃力氣還挺大。”管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打水吧。”作了示範,梁歡雪就走到了一邊。

管家讓護院們按著梁歡雪的法子打水,不多時,就打滿了二十五桶水。

而在那之後,井裡就不出水了。

“說了二十五桶,還真的就隻有二十五桶。”管家分外驚訝,沒有想到梁歡雪居然能說得這麼準。

張大官人也不由稱奇,“真是沒有想到,你一個小女娃,竟然有這樣的本事,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暗中指點你?”

梁歡雪眨了眨眼睛,笑道:“這你就不用知道了。”

張大官人倒也不惱,畢竟眼前的人展示了過人的本事,他心裡也還是有些怕的。

萬一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隻怕是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你們將水提回去吧。”張大官人一聲吩咐,護院們就提著水往回走去。

他卻也沒有急著上轎子,而是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來,放到了梁歡雪手上。

那是一錠金子。

梁歡雪頗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