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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就隻這一道傷口,還被娘給看著了。”梁文軒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說謊。

“當真沒有?那我可得讓你爹給你好好看看了。”年華月卻不相信他說的話。

鋪子都被砸成了這樣,他哪裡隻會受那一點傷。

梁遠亮不由分說地將他兒子拽到了其中一間屋子裡,找了個隱蔽處,扒了他的衣裳,發現他身上有不少淤青和傷痕。

大%e8%85%bf上還有被包紮好的傷口正在滲血。

“都傷成這樣了,還是不肯說實話?”梁遠亮氣得不行。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個會惹事的人,所以米酒鋪子被砸不會是他鬨出來的。

梁文軒歎了口氣,將衣服穿好,從裡頭走了出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三……劉春花,見縣城裡不少人家缺水,就想將我存的水拿出去賣。

原本答應了要賣給張大官人,結果因為劉榮府上出價更高,她臨時變卦,轉而要將水賣給劉府。”

“所以張府的人就到這裡來,將鋪子給砸了?”

話說到這裡,結果不言而喻。

“老爺已經知道了,不過娘你不用擔心,老爺向來是個講道理的,他知道錯不在我,所以並沒有怪罪,隻讓我將被毀壞的門窗修補好就行了。”梁文軒回答。

年華月將信將疑,“你說的可是真的?他沒有讓你賠錢,也沒有把你趕走,隻是讓你將門窗修補好?”

梁文軒點了點頭。

梁遠亮,和年華月這才鬆了口氣。

可當他們看到這滿院子的狼藉時,又忍不住頭疼,“這得花多少銀子?”

“娘,銀子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這段時間賺了不少,修補門窗還是夠用的,況且這段時間大旱,原本也沒什麼生意,時間也充足,可以慢慢來,不用太過著急。”

梁歡雪聞言,皺了皺鼻子,說道:“文軒哥打算自己出錢?”

這話點醒了年華月,她一拍大%e8%85%bf,說道:“對啊!這怎麼能是我們來出錢呢?事兒可是劉春花惹的,就該讓她來出錢才對。”

梁遠亮卻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覺得,依著劉春花那性子,能出這錢嗎?”

年華月也知道,想從劉春花那裡掏出錢來隻怕是比登天還難。

“誰破壞的,找誰要,張家派人到這裡來打砸,就該找他們要銀子。”梁歡雪當然知道劉春花哪裡沒有銀子了。

但張家可是富得流油。

“歡雪,這事原本就是我們理虧……”

梁文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歡雪打斷了,“文軒哥,這事是劉春花理虧,和你並沒有半點關係,你得記住這一點。”

禍是劉春花惹的,和米酒鋪子可沒有半點關係。

張家讓人到這裡來鬨事,理虧是他們。

“歡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整個縣城隻怕是還找不出能和張家講道理的人。”梁文軒當然也明白這件事裡他並沒有任何錯,但這虧他也隻能吃了。

誰讓他當初同意劉春花住在這裡?

要不是他一時心軟,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誰說沒有人能和張家講道理?”梁歡雪可不打算就這麼吃虧,“不是有我嗎?”

“歡雪,你當真要去張家和他們講道理?”年華月心裡知道張家在清和縣的影響力有多大。

否則也不會做了那麼多惡事還能安然無恙。

但她也不甘心因為劉春花蒙受這麼大的損失。

第88章 一錘定音

或許可以賭一把呢?

“大伯娘,不用擔心,隻是講道理而已,張家是大戶人家,不會真的和我們計較的,要計較,也該和劉春花計較。”梁歡雪一副淡定的樣子。

梁遠亮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主意,“就連官府都不敢過問張家的事,我們要是過去,隻怕……”

“怕什麼?我覺得歡雪的話在理,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原本就跟文軒沒有關係,他讓人來這裡打砸就是不對,就該賠錢。”年華月恨不得能抓了劉春花扔到張家門口。

但她並不能那樣做。

張大官人手段毒辣,萬一真的對劉春花下了死手,隻怕是衛疆家陽要記恨她一輩子。

不過,人要是張家自己抓去的,她就不用有任何顧忌了。

“要是得罪了張家,隻怕就不是鋪子被砸這麼簡單了,你可知道?”梁遠亮還是覺得行事不應該太魯莽。

這樣貿然到張家去,惹怒了對方,日子隻會更加難過。

“現在不是已經得罪了嗎?要是不讓張家知道我們與劉春花已經不是一家人了,以後還是會被針對。”梁歡雪也知道梁遠亮心中的擔憂。

可現在在張大官人看來,他們與劉春花是一體的。

劉春花欺騙他,就等同於梁家人欺騙他。

在大旱之時用珍貴的水源來行欺騙之事,這仇可會被記很久。

張大官人說不定隻要想起了,就會對梁家人發難。

到時候不但是梁文軒日子不好過,隻怕其餘梁家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沒錯,我們也不是去鬨事,隻是去與他講道理,撇清和劉春花的關係,至於這賠償,有就有,沒有就算了。”

年華月聽到歡雪這麼說,更加堅定了去張家的決定。

可不能因為這件事讓梁家人成為張大官人的眼中釘。

就算沒有賠償,也得撇清與劉春花的關係,將這絆腳石搬開。

“這倒是,得把話說清楚。”梁遠亮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於是點頭答應了。

“可我們要是將關係撇清了……”

“還有一個法子。”

梁歡雪看著梁文軒那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在擔心梁衛疆跟梁家陽。

“還有什麼法子?”梁文軒問道。

梁歡雪笑了笑,說道:“我們搬離清和縣,到一個不會被張大官人影響的地方。”

隻要他們還留在清和縣一日,就會受到張大官人的影響。

更會有見風使舵的人抵著他們欺負,到張大官人那裡去討好。

“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才在這裡安頓下來,哪裡能說搬就搬?”年華月可不想因為劉春花搬家。

禍事是她惹出來的,就該她來承擔。

哪裡有他們為劉春花分擔的道理?

“不如,我去把衛疆找來,再商量商量?”梁文軒說道。

“你能不能多想想自己?”年華月這下是真的生氣了,“你一心為他考慮,甚至讓劉春花留在這裡。

如今這結果你也看到了,她得罪了張家,卻要我們所有人來承擔後果,有這樣的道理不?”

梁文軒被質問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梁遠亮一錘定音,“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一早我們到張家去,將情況說個清楚。”

“隻能這樣了。”

“這水哪裡來的?”梁文軒很是詫異。

院子裡的井水已經乾涸,他先前存的水也已經被劉春花拿去賣了。

按理說,這裡應該找不出水來了。

“我從家裡帶來的,喝吧。”梁歡雪把碗舉到了他%e5%94%87邊。

梁文軒原本就已經渴得不行了,水都送到了嘴邊,哪裡還有不喝的道理。

不過他在喝了兩口之後,想起他爹娘乾了這麼久的活兒應該也已經累得不行了,於是想要將水拿給他們喝。

“歡雪已經把水囊給我們了,你喝你的就是。”年華月晃了晃手裡的水囊。

他們喝的是普通的山泉。

梁歡雪給梁文軒的那一碗則是靈泉水。

他身上的傷明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今晚你們爺倆一起睡,我和歡雪一起睡。”年華月鋪好了床,就帶著梁歡雪休息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二天一早,幾人就被外頭的動靜吵醒了。

梁文軒聽到這動靜,一個翻身起來,臉色慘白,“他們怎麼又來了?”

“又來了?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張家的人?”梁遠亮聽到他這話,也立刻沒了瞌睡,趕緊穿上衣服到了院子裡。

梁歡雪和年華月也已經起來了,聽著門外的動靜,眉頭緊鎖。

“爹,娘,你們帶著歡雪從後頭離開,我來應付他們。”眼見著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隻怕是抵在門口的東西都要擋不住外頭的人了。

梁文軒不想讓他們受傷,隻能讓他們先走。

梁遠亮,和年華月找了個地方將梁歡雪藏了起來,而後走到門口,將擋在院門後的東西全都挪開。

門外的人突然衝進來,差點沒能刹住。

“你們是張家的人?”梁遠亮看著為首的人,沉聲問了一句。

梁歡雪在暗處探出腦袋來看了一眼,發現那為首的人正是張府的管家。

“你們來乾什麼?”

看來歡雪說得沒錯,張大官人是個記仇的人,不會這樣輕易放過文軒,放過梁家。

而這一切,都是劉春花的錯。

“主子交代了,讓我們一把火將這裡給燒了,省得他以後看了心煩。”管家話音才落,他身後的護院們已經拎著煤油,想要在院子裡四處灑上了。

“住手!”年華月一把揪住其中兩個護院,隻聽哢嚓兩聲,他們拎著油壺的手就%e8%84%b1了臼。

痛得吱哇亂叫。

“你……你是什麼人!”管家被年華月這一身蠻力給嚇到了,往後退了好幾步。

眼看著矛盾就要升級,梁歡雪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脆生生地說道:“能不能帶我們去見張大官人?”

管家盯著梁歡雪看了半晌,“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隻需要帶我們去見他就行了。”梁歡雪說著,往前兩步,湊到他麵前,晃了晃手中的水囊,“我可以給他他想要的東西。”

第89章 自作孽,不可活

“你可知道欺騙我家主子會有什麼後果?”管家自然不相信她能有這樣的本事。

大旱之年,就算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乾淨的水。

府上的下人都隻能喝主子留下來的臟水,就連他這個管家都沒有能好到哪裡去。

實在是難受。

萬一這小丫頭當真能解決問題呢?

“我當然知道了,我要是做不到,你們再把這裡燒了也不遲不是?要是你們現在就燒了這裡,我可不會跟你們去了。”

梁遠亮,和年華月並沒有聽到梁歡雪壓低聲音和那人說了什麼,但那人的態度顯然有了轉變。

“那好,我就帶你們去見主子。”管家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護院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跟上。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管家這話也不知道是和護院們說的還是和梁歡雪他們說的。

總之人都跟在了他身後。

快要走到巷子口的時候,那兩個手%e8%84%b1臼的護院走到管家麵前,說要去醫館看看。

“去什麼醫館,不過就是%e8%84%b1臼了而已。”年華月聽了他們的話,往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