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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

另一方麵就是,朝中許多人其實?都在軍中插一手?——與軍中不少?人勾連,各自有利益在其中,如此,才無法讓這件事得到正視。

說白了就是他們不想被分割利益——哪怕是於國有益的,他們也不願意。

其中,梁首輔一派的人就是如此。

當然,陸父也清楚,梁首輔一派的利益並不是兵權,而是糧草!

現在對方竟然主動說起這件事,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他在今天的朝會上提起這件事,意欲何為?

難道真的是打算出麵來支持自己嗎?

他怎麼不信呢?

梁首輔隻微微一笑?,“本官自然清楚自己在說什?麼,隻望國公爺也能堅持本心。”

陸父抿%e5%94%87,“本國公的事兒就不勞梁大人費心了,既如此,那就朝上見。”

看他到底怎麼做,自己就清楚了。

梁首輔也知道,陸父是不會一下相?信自己的,不過不要緊,到了朝上他就明白了。

梁首輔感歎一聲,“國公爺養育了一位好女兒啊!鎮寧郡主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

說罷,便放下了窗簾。

陸父眼瞳微縮,這人,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宮門前,下車進?宮,來到了正陽殿門前,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著。

陸父與幾?位軍中將領站在一起說話。

“國公爺,今日您還要提整頓軍中嗎?”

其中一名將軍焦急地問道,這日日提,提了好些?年了,也沒見朝中有什?麼動作,可他們看著軍中實?在太亂了,心底是越來越擔心。

陸父點頭,“自然是要提的。”

自家女兒都說了,在北疆探查到了北蠻國的異動,他們可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下去。

陸父眼神堅定,這一次,哪怕是丟命丟爵,他也要將這件事推行下去!

幾?名將領聽見都鬆了口氣?,隻要有國公爺繼續提著,陛下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梁首輔也跟自己一派的人在說話。

“大人,昨夜的傳信……”

“邊疆恐怕有異動了。”

昨夜他研究了一晚上的堪輿圖,終於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寧國,若是遭遇幾?國出兵圍攻,絕對抵擋不住!

梁首輔一派的眾人都是一驚,“大人,此言當真?”

說話的人還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梁首輔微微頷首,嚴肅看著他們道,“往日便罷了,如今乃國之存亡時?,爾等可要明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

其他人紛紛臉色一凜,躬身鄭重?道,“我?等自然明白。”

“早做準備吧。”

他們確實?是在軍中糧草中有利益,可現在,再大的利益也不足以與寧國存亡相?比!

隻有寧國安然,他們也才真正的安然!

很快,鼓聲響起,眾人緩緩進?入殿中。

在陽光初升的那一刻,九龍鞭的聲音響起,寧安帝隨即登上鑾座之上,眾臣行禮。

“見過陛下。”

“眾卿免禮。”

大總管高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先是禮部尚書出列說了一下最近準備的年節各個?宴會以及大皇子大婚的事兒,寧安帝聽完隻說做的不錯,便罷了。

之後就是各地冬日的例行奏報,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一些?案子,寧安帝就讓刑部和?大理寺盯著查了。

等所有瑣碎的事兒都說完,陸父才踏步而出,躬身道,“臣有本啟奏,陛下,我?朝雖安然數百年,但強盛之所在一向?在於軍!若無武力之威懾,周邊各國宵小絕無可能安分至今。”

“況,先帝朝,北蠻國便已然屢犯我?朝邊疆,是先父與眾多將領們一同將其打退三百裡,這才有了如今的數十年安然,陛下,如今軍中軍紀渙散,各種亂象不斷,貪腐成風,還望陛下正視,整頓軍中啊!”

“若再不整頓,恐我?大寧危矣!”

陸父說著就跪下了,神情很是激動。

一旁的兵部尚書抿%e5%94%87,皺眉,這一動可就是大地震啊!

他馬上都要致仕了,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鬨出什?麼來。

他趕緊出列行禮道,“陛下,軍中確實?是有些?亂子,卻無鎮威國公所言那般嚴重?,隻需小懲大誡一番,必然就能一改過往風氣?。”

輕拿輕放,讓他安然致仕才是最好的。

陸父氣?紅了臉,“方大人,你此言可敢當天發誓?如此謊言竟然也敢當著陛下的麵說出,你可是在欺君罔上?!”

方大人倒是脾氣?很好,無奈道,“國公爺,非是下官欺君罔上,而是您太過言過其實?,軍中不說旁的,隻論人數,如今空餉之事也已然有了巨大改變,你久不在軍中,不知也是正常。”

陸父還想說什?麼,卻見梁首輔給兵部左侍郎打了個?眼色,左侍郎立即心領神會,踏步而出,躬身道,“陛下,臣附議鎮威國公之言,方大人所言並非實?情,軍中空餉問題,自五月鎮威國公啟奏而調查,至今已過去七月之久,然,卻隻處理了幾?個?參將罷了,各地領將並無處置,但其空餉問題最為嚴重?者便是各地領將……”

兵部尚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下屬,他是知道左侍郎是梁首輔一派的,可他萬沒想到,對方一聲不吭就直接掀了自己的老底!

寧安帝皺眉。

他是不愛動兵,可也不代?表他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更不代?表他就不明白軍中亂象嚴重?所帶來的後果!

太子這時?候才從上書房裡過來,從鑾座後麵輕聲緩步走到寧安帝的左下手?,那裡有一張椅子是專門給太子坐著聽政的。

二皇子等人也過來站在一旁聽著。

當然,他們是站在鑾座下的位置,看到兵部左侍郎竟然在細數這些?年軍中的貪腐情況,幾?位皇子都麵麵相?覷。

二皇子更是大驚失色,不過好歹是記得如今在哪裡,便硬生?生?忍住了,還竭力恢複平靜。

可他心中卻思緒翻湧,怎麼回事兒?怎麼好端端的就將軍中的事兒給鬨出來了?

難道又是鎮威國公?!

當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鎮威國公時?,頓時?心下一沉!

這是又說起空餉的事兒了?難道這一次真的要動了?

可等兵部左侍郎說完,兵部尚書還沒開口呢,梁首輔便直接出列,躬身道,“陛下,如今暫時?看周邊各國確實?是毫無異動,可陛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大寧強盛富裕數百年,周邊各國哪一個?又真正安分過?不過是在靜待時?機罷了。”

“還望陛下早做決斷,莫要等周邊各國起了動亂再動,那時?便一切晚矣。”

寧安帝皺眉,“梁愛卿可是得到什?麼線報?”

梁首輔卻搖頭道,“臣並未得到線報。”

畢竟他私下派人護送鎮寧前往邊疆的事兒是不能讓彆人知道的。

否則,就會鬨出事端來,對鎮寧也並無好處。

這是陸父倒是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本奏折,呈遞著道,“陛下,臣得到了鎮寧的密報,還望陛下一觀。”

寧安帝訝異,不過還是讓大總管下去拿上奏報來打開快速看了一遍,還沒看完他就瞪大眼睛,隨即情不自禁地站起身,隨後他又皺眉仔細看了一遍,確認鎮寧在奏折裡說的是:北蠻國已然集結了百萬大軍在北疆防線之中,靜等時?機。

寧安帝這才終於意識到了危險!

是他太過追求安穩了,殊不知正如鎮威國公所言,周圍各國從來就沒有真正臣服過!

一旦有機會,他們都想著怎麼攻打大寧!

可惡!

“實?在可惡!”

寧安帝氣?得拍案,臉色漲紅,嚇得底下的一眾大臣皇子們都紛紛跪下,“陛下息怒!”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寧安帝冷冷地看向?兵部尚書,“你讓朕安心?你自己看看!北疆防線之外,北蠻國都已經暗中集結了百萬大軍,你竟然還讓讓朕息怒?!”

說著他就將奏折直接甩兵部尚書的臉上!

奏折封麵的一角還將其臉龐給劃出一道血痕,可這會兵部尚書也顧不得臉上的疼了,他蒼白著臉,抖著手?就去撿地上的奏折,快速看了一遍,整個?人便癱軟在地上!

其實?其他人也沒好哪兒去,個?個?都震驚不已,有一些?還臉色煞白!

尤其是那些?在軍中亂來的將領們,更是一個?個?汗流浹背。

完了!他們完了!

隻有梁首輔依舊淡定,“陛下,此時?最要緊的是要打點糧草等物,準備戰事。”

人家都集結了百萬大軍在等著,顯然這一仗是一定要打的,他們也不可能躲避,那就隻能抓緊時?間備戰了。

寧安帝自然清楚,他緩和?了下臉色,“來人!”

“在。”

大總管躬身應道,寧安帝連珠炮似的說著,“敕封鎮寧郡主為北疆大元帥,統領北疆大軍抵擋北蠻國大軍,鎮守北疆!另,北疆一切事務均有轄製之權,可先斬後奏!一切以大寧安危為重?!”

“是。”

禮部尚書連忙出列應下,“臣立即擬旨。”

寧安帝卻看向?梁首輔道,“梁愛卿,後勤一事就由你與兵部兩?位侍郎一同處置,戶部協助,不可有絲毫拖遝!”

“是,臣領旨!”

幾?人行禮應下。

寧安帝這才看向?兵部尚書,“奪取兵部尚書方惠然之職,下獄徹查,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協理!軍中一切事務均要徹查,倒追二十年!”

“凡觸犯律法者,一律從嚴處置,任何人不得姑息,哪怕是涉及皇室皇子!”

寧安帝站著冷厲地看向?一眾大臣,“朕不管你們誰牽扯其中,絕不姑息!”

眾人立即跪下應道,“臣遵旨!”

陸父這才鬆了口氣?,寧安帝氣?得不行,甩袖而去。

這一場大朝會就這麼結束了,可隨後梁首輔等人又被寧安帝叫去了禦書房裡商量事務了。

至於陸雨寧寫的密折,早就有大總管身邊的人給撿回來,送回了禦書房中。

太子和?幾?位皇子也趕緊跟著過去禦書房裡聽他們商量事務。

寧安帝皺眉,“各地邊疆防線可讓人去探查了?”

梁首輔剛才已經讓人去了,隻是需要時?間,寧安帝卻心中十分不安,“此時?才開始整頓軍中,還來得及嗎?”

梁首輔心下一歎,麵上卻十分鎮定地道,“陛下,自然是來得及的。”

“隻要北疆守住,其他防線便也能守住。”

畢竟按照如今的情勢來看,其他小國如何尚且不知,但北蠻國絕對是野心勃勃。

隻要將北蠻國給打下去了,那其他小國也就不足為慮了。

寧安帝接下來就詢問戶部那邊國庫有多少?錢,戶部這邊倒是管得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