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1 / 1)

嫿,一副要將之撕碎了的模樣咬牙切齒地道:“你沒本事,還要攔著我救燁亭哥哥不成!”

“哥哥?”魏如嫿眯著眼,捏起許四娘的下巴,“我倒是不知,你們許家什麼時候還與皇家沾%e4%ba%b2帶故了?”

許四娘撇過頭去,掙開了魏如嫿的手。

“劍影。”魏如嫿沉下臉,“混淆皇室血脈,作為女子混入軍中,又意圖謀害皇子,按律該如何罰?”

劍影沒有看許四娘,隻朝著魏如嫿低頭應答:“數罪並罰,按律,當斬。”

“趙如嫿,你!”許四娘氣急敗壞,“你不要血口噴人!”

“哈。”一同被押住雙手,跪在地上的蒙麵人低低地發出笑聲,“白費力氣。”

“你!”許四娘扭頭瞪了那男人一眼,破口大罵起來。

魏如嫿沒有再管許四娘,隻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轉過身去,揮了揮手:“謝燁亭的毒耽擱不起,將這兩人都綁了,一同帶回軍營。”

許四娘聞聲,更是不服氣地要破口大罵道:“趙如嫿,我是女子,你也是女子,憑什麼——”

話音還未落下,將士就將破布塞入許四娘的口中,堵住了她的聒噪。

而她身邊的男人,在將士還未來得及將布塞進他口中時,便栽在了地上。

劍影上前幾步蹲下,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扭頭衝魏如嫿搖頭道:“死了。”

“死了?”魏如嫿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決絕,沉默半晌才下命令道,“那就一同打包帶回去。”

夜深如墨,被拴在山下的馬兒胡亂地尋著草吃,微冷的秋風吹過,山路上隱約能見些許飄忽的火光。

許四娘被捆住了手腳橫倒著綁在馬上顛簸了一路,不停“嗚嗚”地發出聲音抗議。

魏如嫿哪裡還願意去搭理許四娘,隻不斷催促著劍影快些朝軍營去。

許是顛簸得狠了,許四娘也沒了精力再出聲,如同癟了氣一般橫躺在馬上。

一行人趕著去趕著歸,約莫又行了半個時辰,趁著天色未亮時歸了軍營。

守營的將士見不遠處塵土飛揚,以為有敵襲,暗暗握緊手中的兵器。

未幾,見是魏如嫿一行,將士的雙手鬆了鬆,瞬間熱淚盈眶,高聲叫著:“是魏姑娘回來了!”

“魏姑娘回來了!”

“魏姑娘回來了!”

一聲又一聲喜極而泣的聲音在軍營中傳開,一直傳到其中那最大的營帳之中。

營帳內,裴賀不停變換著針陣,以求最大限度地延長謝燁亭的生命。

他的額上細汗密布,但手中的動作是半刻也不敢停歇。

營帳外藥的苦味彌漫在空氣中,刀光%e4%ba%b2自在外頭守著藥壺。

劍影也顧不得軍中規矩,在軍營中策馬。

而將士們也沒覺得不對,紛紛為劍影讓路,麵上歡喜之色難掩。

魏如嫿下了馬,兩條%e8%85%bf飛速地朝營帳內跑去,手中緊緊攥著那一株還散發著淡雅清香的百靈草。

“裴賀!”她前腳才進營帳,便已經焦急地喊了句,“謝燁亭他怎麼樣?!”

裴賀手中的最後一針落下,直起身來抹了抹額間的汗,搖了搖頭,臉色難看。

魏如嫿的心涼了半截。

她是來遲了嗎?

裴賀見魏如嫿頹下來的樣子,也來不及解釋,疾聲道:“你速將這藥拿去給刀光,讓他按著我早前吩咐的那樣再熬一方藥。”

魏如嫿沒有多想,腳上動作一轉,又掀了簾子朝外奔去。

熬著藥的砂鍋下,火光不停跳動著。

加了百靈草的藥湯子飄散出來的味道少了些許苦味,隻是魏如嫿沒了品味的心思。

她候在砂鍋邊上,目光死死盯著那一盅藥。

劍影掀了帳簾走出來,輕聲道:“主子,您一夜未睡,要不還是去休息一會吧。”

魏如嫿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有挪動腳步半分。

謝燁亭還在昏睡之中,她哪裡有心思去休息。

劍影見狀,歎了口氣,隻抱著劍守在魏如嫿身邊。

微風吹過,吹拂而來的藥香逐漸濃鬱而香氣獨特,隨著時間的流逝,熬煮藥液的藥盅上白煙嫋嫋升起,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魏如嫿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待著,麵上焦急的神色難以掩蓋。

她想祈求時間過得快些,讓藥早些熬好,又擔心謝燁亭撐不到藥熬好那時,糾結得很。

眼見著天色漸漸露出魚肚白,而藥湯還未熬好,魏如嫿的神經愈發緊繃了起來。

就在魏如嫿的心要徹底涼下來時,刀光猛地喊了一聲,打破了維持了許久的沉寂——

“藥好了!”

--------------------

第55章 解毒

魏如嫿打了一個激靈, 猛地站起又跌坐回了地上。

蹲得太久,她的%e8%85%bf都麻了。

刀光也是激動著,顫唞著手拿起冷水浸泡過的濕布將砂鍋的蓋子打開——

藥汁呈黑褐色, 團團白煙自其中蒸騰向上。

藥香沁人,帶著微苦的味道在開蓋的瞬間順著蒸汽飄散而出, 彌漫在空氣中。

劍影尋來了碗, 將藥汁盛入碗中, 又端進了營帳內。

魏如嫿心中著急,但奈何%e8%85%bf腳不便, 隻能緩了緩,待%e8%85%bf上的麻意褪去大半才得起身, 一瘸一拐地跟著進了營帳。

“噠、噠——”

營帳內死寂的可怕, 兩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

守在營帳內的眾人聞聲紛紛朝兩人看去,待見著了劍影手中端著的那一碗熱騰騰的藥湯, 麵上凝重的神色褪了不少,喜色掛上眉梢。

魏如嫿放下掀起簾子的手, 便急急地朝榻上落去目光——

榻上的謝燁亭此時麵色慘白,%e5%94%87無血色,甚至有些烏黑, 顯然是中毒之狀。

榻邊的裴賀擰眉抿%e5%94%87,手持銀針, 一針一針地紮在謝燁亭的身上。

其用針數,觸目驚人。

魏如嫿就看著那些銀針在裴賀的操縱之下,一紮一起。

待最後一根針起針後,榻上的謝燁亭忽就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一口黑血從謝燁亭的口中噴出, 散發著惡臭, 令人作嘔。

魏如嫿不自覺地皺起眉, 忍著要嘔出來的衝動,衝上前去作勢要扶起謝燁亭。

“先彆動他。”裴賀連忙抓住了魏如嫿的手,衝魏如嫿搖搖頭,又朝身邊的一個小將士吩咐道,“叫人收拾收拾,再弄一盆溫水和一塊帕子來。”

將士愣了愣,當即行了一個軍禮,高聲應道:“是!”

“裴賀,他這是……”魏如嫿不解地抬眸看向裴賀,看著裴賀緊擰的眉心,心中慌亂不已,但也不敢出聲質疑。

畢竟現在能救謝燁亭的,隻有裴賀了。

裴賀的眉在謝燁亭吐出那口黑血後便已鬆了些許,抹去了額頭上密布的汗珠,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沒事,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可以將這碗藥湯喂他喝下,喝下後就沒事了。”他的目光從謝燁亭身上挪開,落在了魏如嫿身上,又勾起%e5%94%87角恢複了往日的自在神態。

魏如嫿並不安心,扭頭去看榻上的謝燁亭——

男人本發黑的%e5%94%87正漸漸褪去烏黑,一點點恢複血色,麵色也不再那麼慘白,雖依舊蒼白但看著有了些氣色。

見謝燁亭好轉如此之快,魏如嫿總算鬆了口氣,將懸著的心放了放。

隻是謝燁亭還沒醒,她這心總歸還是懸著的。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見著有將士跟著收拾的將士進來,且還端來了溫水和浸在溫水中的帕子,魏如嫿想也沒想抬手就接過了水盆,擰乾帕子為謝燁亭擦臉。

藥碗上嫋嫋升起的白霧不知何時悄然消散,隻剩下濃鬱的藥草苦香還飄散空氣中。

劍影一直端著藥碗,察覺到其溫度有所緩和,穩步走近榻邊單膝跪下,將藥碗舉過眉眼,恭敬道:“主子,藥溫了。”

魏如嫿將手中帕子放在身邊那已經冷卻了的水盆邊沿,抬手接過還熱乎著的藥湯,捏著木勺不時攪拌一下那黑棕色的藥汁。

謝燁亭仍舊昏迷不醒著,麵上的血色始終沒能回多少,看著依舊有些可怖。

魏如嫿輕輕吹了吹藥湯,確保溫度適宜後才緩緩將怕勺匙湊近男人的嘴邊,動作輕柔而堅定。

“謝燁亭,你一定要醒過來。”她低聲呢喃著,聲音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藥湯一勺一勺喂入謝燁亭的口中,不時有藥汁從他的嘴角溢出。

魏如嫿又捏起帕子,輕輕擦拭謝燁亭的嘴角,緊張地觀察著男人的反應,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

“裴賀——”湯藥儘數入了謝燁亭的口中,魏如嫿放下藥碗,心中不安達到了頂點。

“莫急,毒血我已經幫他排出,服了解藥他很快就能醒了”裴賀並不著急,拍了拍魏如嫿的肩膀,“再說了,解藥起作用也要時間不是。”

魏如嫿木訥地點點頭,目光至始至終都沒從謝燁亭身上挪開。

有將士又換了一盆溫水進來,放下後也不敢多說話,挺直背脊站在一旁。

“你去休息吧。”裴賀看出魏如嫿的狀態並不算好,出聲提醒,“姑娘家家的,在外奔波這麼多天,也是該好好休息了。”

魏如嫿抿%e5%94%87搖頭,不發一言。

“哎。”裴賀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腦袋,也不強勸,轉身出了營帳。

魏如嫿就這麼一直坐在謝燁亭的榻邊,連將士送進來的吃食都未動一口。

營帳外逐漸起了亮光,有鳥雀聲%e9%b8%a1鳴聲響起,帳簾不時被吹進來的微風吹拂飄起,透進些許光亮。

“呃……”一聲低呼自榻上傳來。

魏如嫿緊張地朝榻上看去——謝燁亭緩緩睜開眼睛,扭過頭便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

“如嫿。”謝燁亭的聲音很輕。

魏如嫿聞聲,積攢了許久的委屈終於爆發,淚水如斷線風箏一般嘩嘩就掉了下來。

“謝燁亭……”她呢喃一句,帶著哭腔叫道,“謝燁亭你總算醒了!”

謝燁亭柔聲一陣好哄,見魏如嫿還在哭,急著想要起身。

“欸欸欸!”裴賀聽著營帳內的動靜,掀起簾子就朝裡頭邁步而來,正好瞧見謝燁亭作勢起身,急得大叫,“王爺你休動!”

魏如嫿也猛地收了聲,抬手要壓住謝燁亭,急聲道:“你彆動!”

謝燁亭半起著身子,見狀又躺了回去。

裴賀疾步走近,瞧了瞧魏如嫿又瞧了瞧謝燁亭,麵上有些尷尬。

魏如嫿意會,當即起身給裴賀讓出位置。

裴賀坐下後,握住謝燁亭的胳膊,麵上神色有些凝重。

魏如嫿死死盯著裴賀的臉,緊張兮兮地問聲:“裴賀,謝燁亭他怎麼樣。”

“無礙了,劇毒已清,隻需靜養半月便可。”裴賀搖搖頭,展現了一個安心的笑來。

謝燁亭麵上神色不變,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