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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認識她,不過是打抱不平罷了,你可莫要誣賴我。”

“是不是誣賴,等官差來了帶走問問不就知道了?”魏如嫿說完,挑釁地看向薛二娘一眼。

“你!”薛二娘瞪了魏如嫿一眼,跺了跺腳,“趙如嫿,要我說你拿這酒樓的路子也不正才對,是該叫官差小哥好好查查了!”

魏如嫿樂了,也不再管跳腳的薛二娘,隻衝人群外那輛始終停在那不動的馬車笑問了句:

“是嗎?上任東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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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鬨事(2)

眾人紛紛朝馬車方向看去,有知曉內情者已經想著腳底抹油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奈何看熱鬨的人多得幾乎走不動,更多在醉仙樓裡用飯的百姓是聽了魏如嫿那一嗓子,這才紛紛放下筷子圍聚過來。

他們怎麼不好奇這醉仙樓的前任東家是誰?

薛二娘蹙著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聽馬車裡頭傳來不少人熟悉的聲音——

“趙姑娘智慧,小王這酒樓可沒交錯人。”謝燁亭挑起車簾,抬步下了馬車,順著眾人自行讓出的道路,走到魏如嫿的眼前。

他瞧著眼前眼神逐漸迷離,兩頰紅彤彤的小丫頭,眉心微不可察地擰了擰。

地上那女人見著謝燁亭,更是害怕,哆嗦著不停喊道:“薛娘子……”

“閉嘴!你攀咬趙三娘不成,便要來攀咬我,真是歹毒的婦人!”薛二娘眼中一晃而過現了慌張,當即打斷了女人的話。

一旁的青年男人這才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走前來朝魏如嫿和謝燁亭一拱手:

“草民見過王爺,這婦人我是從未見過,我也不過是醉酒倒地,並無大礙,不過此番的確是委屈趙姑娘了。”

魏如嫿眯著眼,已然有些神誌不清,半依半靠地被阿彩扶著。

謝燁亭睨了男人一眼,又冷眼掃過薛二娘和地上那欲言又止的女人一眼,沉聲道:“有什麼話,都留著去府衙說吧。”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男人一副情有可原的理解模樣,那鬨事的女人卻是麵色一變,就在拚命掙紮。

薛二娘倒是鬆了一口氣。

“踏踏——”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魏如嫿努力睜了睜眼,分辨著那一波忽然出現的人是什麼身份。

“官差來了!”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嗓子,圍觀眾人紛紛散開,就留了幾個婆子壓著那個女人。

薛二娘想趁機隱入人群離開,但被刀光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為首的官差朝謝燁亭行禮,而後一揮手,身後的官差就一湧而上,押住了青年男人和被壓著的女人。

有官差猶豫著在薛二娘和自家老大之間目光徘徊著,糾結要不要將知府老爺的女兒也押走。

“帶走。”謝燁亭冷聲,又瞥了一眼刀光,“你去看著。”

刀光心領神會,一拍%e8%83%b8脯應了聲:“是,王爺。”

薛二娘麵上現了慌張——謝燁亭這麼一句話,她爹是沒法徇私將她保下了。

怎麼辦……

“王爺……”薛二娘下意識想尋謝燁亭求情。

可此時,謝燁亭的目光全然都落在了魏如嫿的身上,壓根沒留給薛二娘一個餘光。

魏如嫿眼神迷離,靠在阿彩身上,手胡亂揮舞著,已然醉的不輕。

謝燁亭皺眉,挪開視線,朝阿彩吩咐道:“你扶她上馬車,我送她回去。”

阿彩點頭,就要扶著魏如嫿朝馬車走。

魏如嫿瞧著老實聽話,但腳丫子不時踢一踢地麵,走得是一頓一頓的。

到了馬車邊上,魏如嫿使著力氣扒著馬車的車壁,是說什麼都不肯再往前一步,嘴上還小聲喃喃著:“大魔王……”

阿彩離魏如嫿最近,聽去的瞬間就瑟縮了腦袋,小心地瞥了一眼謝燁亭——

謝燁亭眯著眼,臉黑如墨。

正在阿彩以為謝燁亭要甩臉離開的時候,謝燁亭一抬手,將魏如嫿橫打抱起,上了馬車。

阿彩在馬車外目瞪口呆。

王府的車夫也是一副驚掉了下巴的樣子。

這……這還是他們的王爺嗎?

“還不走!”謝燁亭的聲音從馬車裡喝出。

車夫下意識瞧了一眼還在一旁站著的阿彩,見阿彩搖頭,這才揚鞭。

馬匹嘶鳴一聲,抬步朝前奔去。

馬車內,魏如嫿昂著頭,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她的小手隨著自己的調子時不時胡亂揮舞幾下,幾次都險些要打到謝燁亭。

謝燁亭臉黑如鍋底,一把抓住魏如嫿不安分的手,斥責道:“莽撞,酒品這麼差還敢吃那麼多酒。”

霎時,魏如嫿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謝燁亭見狀,又柔了語氣輕聲哄著:“彆哭,喝就喝吧,不是你的錯,是本王失言了。”

魏如嫿又露了笑顏,眼角還帶著幾滴晶瑩。

謝燁亭抬手抹去魏如嫿眼角的淚,看著女孩純粹無暇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

馬車起伏顛簸,魏如嫿感覺眼皮沉甸甸的,還是睡了過去。

目送趙府的下人扶著魏如嫿下了馬車進了趙府,謝燁亭的目光瞬間由暖轉寒,朝外揚聲道:“去衙門。”

黃昏曉曉,絲絲寒意彙聚成團,隨風鑽進人的衣袖。

衙門地牢裡,潮濕陰冷,有鼠蟲不時來回穿梭在各個牢房之中。

“放我出去!我是知府的女兒,你們不能這麼對我!”薛二娘抓著門欄,聲聲不甘。

刀光持著帶鞘的劍,環手於%e8%83%b8`前,聞聲隻撇了撇嘴,不作多言。

一旁的牢役雖早就認出了薛二娘的身份,但礙於刀光在旁,不敢有什麼動作,隻送了酒肉來想討好刀光,好在謝燁亭麵前能露個臉。

薛二娘喊著,聲漸漸就帶了哭意,但仍舊是咬著牙不肯低頭:“你們如此待我,不怕我爹……”

“怕你爹什麼?”謝燁亭自拐角走來,麵無表情。

他大老遠就聽著了薛二娘囔囔的動靜,隻覺吵鬨。

“我……”薛二娘當即噤聲。

往日被罰的種種還曆曆在目,她哪敢再在謝燁亭麵前撒野。

牢頭手拿兩張狀紙向謝燁亭走來,恭恭敬敬地將狀紙遞上,道:“王爺,這是今日鬨事的婦人和那位醉酒的男人所供狀詞,請王爺過目。”

說著,牢頭抬手一揮,那鬨事的女人就被一路拖了來。

女人渾身上下血痕累累,目光無神,早已沒了早前的力氣,任由牢役對自己拉扯推搡,一直到跌坐在牢房中都是默不作聲。

而那醉酒的男人此刻已經醒了大半的酒,正老實跟著牢役朝自己的牢房走去。

謝燁亭接過牢頭手中的狀紙,細細查看。

男人的狀紙上所述所寫皆與大眾所認知的無二,甚至還交代了為自己點了酒肉但隻吃了酒卻未動半點牛肉的原因。

而女人的狀紙就有趣多了,上頭還記錄著薛二娘如何給了她銀子交代她去抹黑醉仙樓,以及還提到了一位許娘子。

許娘子?

謝燁亭皺眉,心中有了幾番猜測。

薛二娘小瞥到狀紙上的一些字眼,麵色一變,瞪向對麵牢房關著的女人——

該死,這個女人居然把她供了出來!

“王爺,王爺!”是薛知府的聲音。

薛二娘聽著響動,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停搖晃著門欄:“爹,爹!救救女兒!”

薛知府得到消息後,幾乎是小跑著就趕來了大牢,此刻見著牢房裡自己的寶貝女兒灰頭土臉的模樣,心疼得要命。

薛知府朝謝燁亭掬了一禮,謹小慎微地賠著笑臉:"王爺,這之中許是有什麼誤會,你看……"

謝燁亭冷睨了薛知府一眼,抬手將狀紙掃在薛知府的臉上,冷聲:“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薛知府被掃的滿麵不解,顫唞著手攤開狀紙仔細看,越看臉色越差。

看到最後,薛知府是一腦門子的官司,指著薛二娘就是一聲暴怒:“逆女!”

她怎麼敢的啊!

上次他這個好女兒汙蔑那趙三娘就吃了虧,這次她怎麼還不長記性!

許四娘……

一定是許家那個臭丫頭帶壞了他的好女兒!

事已至此,薛知府隻能硬著頭皮再次向謝燁亭求情,免了自家女兒的牢獄之災。

……

魏如嫿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

迷迷糊糊間,她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還有些頭疼欲裂。

下意識的,她揉著太陽%e7%a9%b4,出聲叫道:“阿彩……”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屋外,白芷聽到裡頭的動靜,連忙端著一直溫著的醒酒湯,推開門走了進去。

魏如嫿揉著腦袋,吃力地支起身子,看向走進來的白芷,才想起阿彩這個點應該在外頭忙鋪子裡的事情。

“姑娘可有哪兒不舒服?”白芷將醒酒湯遞給魏如嫿,小心地為她揉著頭。

魏如嫿搖頭,餘光瞥到了一個熟悉的木盒子——是謝燁亭的沉香木盒。

她已經許久沒在自己房中看見這東西了。

魏如嫿想知道裡頭又裝了什麼東西,便指著那木盒子,朝白芷道:“白芷,你幫我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白芷取來了沉香木盒子,正驚歎著這盒子的做工精細,就聽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

“咕——”魏如嫿的肚子響了起來。

魏如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又道:“再替我取些白粥來吧,我有些餓了。”

白芷笑著應了聲是,就朝外走去。

魏如嫿打開盒子,發現上格是十幾張的百兩銀票和一張紙條。

她邊兩眼發光地驚歎著銀票之多,邊打開紙條,看著上頭的字,頗有些哭笑不得。

薛府賠禮。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賠禮是怎麼來的。

想必是薛知府又和謝燁亭搭了什麼交易,就為了把薛二娘撈出來吧。

但上一次的盒子有暗格,不知道這一次的有沒有。

魏如嫿摸了摸盒子的盒身,熟練地打開了暗格——裡頭正靜靜地躺著一支鑲著大顆東珠的金簪。

魏如嫿拿起簪子,細細打量。

簪身不素,雕著各路紋樣。

魏如嫿再次看向盒子裡,本以為還會再有一張紙條,但盒子中卻是空空如也。

不知怎麼的,魏如嫿就有些心中空空的感覺。

才放下簪子合上暗格,就聽外頭有腳步聲傳來。

葛婆子跟在白芷身後,快步走了進來,也來不及朝魏如嫿行禮,當即就道:“姑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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