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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入心。

“鐺——”綁匪頭子的刀沒了主人用力握著,瞬間掉落地麵,發出聲響。

魏如嫿感覺鉗製著自己的力道消失,她%e8%85%bf一軟,直直跌坐在地上,眼淚瞬間蓄滿她的眼眶。

“過來。”謝燁亭放下弓箭,朝魏如嫿揮了揮手。

魏如嫿隻木訥地盯著前方,像是嚇得不輕。

謝燁亭是真不顧及她的性命!

這箭是說發就發,也不怕射歪了往她腦袋瓜子上招呼來!

謝燁亭見魏如嫿沒動靜,歎了口氣,抬步走向魏如嫿。

魏如嫿瑟縮了身子,將腦袋埋在膝間,不願看謝燁亭。

謝燁亭無奈搖搖頭,猶豫了半晌還是緩緩蹲下,抬手在魏如嫿的腦袋上揉了揉。

小丫頭是在埋怨他。

“若我不射出那一箭,你此刻也不知道有沒有活著的命。”謝燁亭的聲音難得的溫柔。

魏如嫿眨了眨眼,任由淚水自眼角滑落,悶不吭聲。

謝燁亭又輕輕歎了口氣,將小丫頭扯了過來,嘴上輕聲道:“彆哭了。”

刀光瞬間瞪大了眼角,劍影也驚訝地張了張嘴——

謝燁亭居然將魏如嫿攬入懷中,如此溫柔的哄著!

這還是他們的主子嗎!

謝燁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但他隻覺得小丫頭不該是如今哭著生氣的模樣,更不該是先前那樣受了驚嚇半句話說不出的模樣。

他允諾過魏如嫿,他要保的人,誰來了都帶不走。

可魏如嫿還是被人綁了。

是他的錯。

魏如嫿也是一愣,連眼淚都忘了掉,但心底還是有氣,隻悶悶地說了句:“我沒事。”

謝燁亭將懷中女孩抱的更緊,看著女孩淩亂的發絲,眼中神色複雜。

魏如嫿感受著謝燁亭的情緒變化,不解的抬起腦袋,正好頂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半晌,他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鬆開了魏如嫿,但說了句叫人莫名其妙的話。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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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鬨事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有%e9%b8%a1啼鳴,夏日炎炎,知了不停叫著,蟬蟲鳴鳴。

魏如嫿是被謝燁亭秘密送回趙府的。

一路上,魏如嫿都在思考謝燁亭的那句“我等你”是什麼意思。

接到消息在小門等著女兒的趙全德遲遲沒能等到魏如嫿,焦急地左右徘徊著。

這一夜,他是派了人哪都尋過了,有尋見了車夫的屍體,但就是不見魏如嫿的影子。

倒不想謝燁亭身邊的暗衛來告知他,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綁了,而謝燁亭尊為平陽的蕃王居然%e4%ba%b2自去救魏如嫿。

趙全德對謝燁亭那叫個感激涕零,可這天都要亮了,約定好的馬車還遲遲未來。

“噠、噠——”馬蹄踏著地麵,馬車噠噠的聲響在寂靜的清晨很是突兀。

馬車內,魏如嫿的眼皮子耷拉著,隻感覺腦袋越來越沉,隨著馬車一顛一顛睡了過去。

謝燁亭的目光定在女孩的臉上——沒有平日裡的肆意和一本正經,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就這樣靜靜地靠在一旁閉著眼。

他深吸一口氣,合上眼,得知魏如嫿被那些人帶走時的恐慌還在心底徘徊。

明明自己才和這個小丫頭認識沒多久。

但此刻再看著魏如嫿脖頸上用白布粗淺包紮好的地方,還是一陣後怕。

魏如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到自己的院子的。

魏如嫿再睜開眼時,瞧見的是白芷那張麵帶擔憂的臉。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白芷的眼角還帶著點點晶瑩,見魏如嫿醒來,嘴角總算露了笑。

魏如嫿下意識想要起身,但一個著急就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瞬間激起一陣刺痛。

“嘶——”魏如嫿倒吸一口冷氣。

白芷小心翼翼地為魏如嫿拆開布條,又拿起一旁桌案上的小瓷瓶,從中挖出了一些通體雪白的藥膏,為魏如嫿塗上。

魏如嫿隻覺得脖頸上本刺痛的傷口瞬間被清涼覆蓋。

她眯著眼看著白芷手上的瓷瓶——這藥膏怎麼那麼眼熟呢?

似乎從在薛府撞柱子那次,謝燁亭也送了這麼一瓶來。

謝燁亭……

魏如嫿抿%e5%94%87。

昨夜謝燁亭說的話和殺死綁匪的那一箭還在眼前徘徊。

對了……

阿彩!

“白芷,阿彩呢?”魏如嫿任由白芷為她上藥,心中思緒萬千。

阿彩身上帶了功夫。

她到底是誰?

白芷見魏如嫿的眉頭漸漸擰起,雖有疑惑,但知自己身份不該多問,就老實回了句:“回姑娘,阿彩姑娘在西廂房養傷呢。”

魏如嫿點頭,不再多言。

藥膏被白芷塗抹在魏如嫿結了血痂的傷口上,抹勻化開,散發著陣陣藥草的清香。

魏如嫿在府內養了好幾日的傷,本還想再出門去瞧瞧自己的鋪子,卻被白芷告知趙全德下了令,不準她出這院子門,隻得作罷。

她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照料著自己那些瞧上去長勢不錯的作物和開始下蛋的%e9%b8%a1鴨,而鋪子的賬麵每月都會由養好了傷的阿彩收好交給她查閱,日子倒也樂得自在。

但其實她也不是總不出門的,有時候她也會喬裝打扮一番偷偷溜出去見陳書書和那些孩子們。

她給那些孩子請了先生來,好教他們讀書寫字,也每日訂了新鮮的食材叫人送上門去。

也不知道是她喬裝得太好,還是趙家夫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出門倒是沒受太多阻礙。

約莫到了秋末冬初那會,魏如嫿在明麵上已經有好幾月的時日未踏出府門半步。

趙夫人生怕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悶壞,來春歸閣瞧了好幾次。

今個卻與往日不同,前腳趙夫人才走,後腳白芷就匆匆忙忙進來遞消息:“姑娘,不好了,醉仙樓出事了。”

魏如嫿的眉心擰作一團,柔聲安撫白芷道:“發生了什麼,你慢慢說。”

白芷順了口氣,附在魏如嫿耳邊,輕聲道:“姑娘,有人在醉仙樓吃出人命來了。”

“什麼?!”魏如嫿一拍桌案,不敢置信地看向白芷。

這可是大事!

魏如嫿哪還坐的住,匆匆朝外奔去。

才到府門口,魏如嫿正才想起要叫人安排一輛馬車來代步,就瞧見王府的馬車停在了趙府門口。

“上車。”謝燁亭掀了簾子,朝魏如嫿伸出手,神色無波無瀾。

魏如嫿沒多想,就著謝燁亭的手就爬上了馬車。

醉仙樓門口早早就圍滿了人,不少食客也都放下碗筷出來瞧熱鬨。

“哎呀,這酒樓不是說很好的嗎?怎麼就吃出人命來了……”

“誰知道呀……”

“哎喲,醉仙樓的小東家來了!”有人瞧見了魏如嫿下馬車,囔囔了一聲。

霎時,一眾人紛紛朝馬車那看去,自動給魏如嫿讓開了一條道。

道路儘頭,一個懷中抱著青年男子的女人正跪倒在地,崩潰大哭,嘴裡還喊著:“該死的酒樓啊,我可憐的兒……”◎思◎兔◎網◎

魏如嫿快步走上前去蹲下,眯眼想探一探那青年男子的鼻息,卻被女人一揮手拍開。

女人一副看仇人的目光,死死瞪著魏如嫿:“不要碰我兒子!”

“趙三娘,你的酒樓吃死了人,你說說,你該怎麼償還人家?”人群中,薛二娘捏著帕子,麵上是對魏如嫿的憤然神色。

魏如嫿蹙著眉,看向薛二娘時目光冷冽:“此番是不是吃了我家酒樓的菜出事的還猶未可知,你就要這麼急著給我扣上這麼一盆臟水?”

“怎麼不是在你家酒樓吃沒的!”地上那女人聽了魏如嫿的話,尖聲大叫起來,“你就是東家,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小小年紀就學的壞要害人性命……”

“我醉仙樓這幾個月來,來去客人如此多,哪個不是誇讚我家廚子廚藝好?可曾見過有人吃出事情來?”魏如嫿冷眼一掃,絲毫不慌張,倒反問那女人,

“大娘,你倒是告訴我,你兒子今個在這醉仙樓裡吃什麼了?”

“我……我怎麼知道……”女人的目光開始左瞄瞄右看看,不知瞧見了什麼,瞳孔縮了縮,又轉瞬垂了眸子作哭泣樣,

“我與我兒今個就吃了你家的菜,哪裡會知道他才到家就倒了……”

“姑娘,這位小公子點了一壇桃花釀,還有二兩牛肉。”阿彩適時走上前,同魏如嫿小聲道,“但奇怪的是,小公子喝了不到半壇酒就結了帳走了,牛肉也沒吃。”

“那酒和牛肉可還在?”魏如嫿問向阿彩。

阿彩點頭,轉身去取魏如嫿要的東西。

薛二娘皺了眉:“趙如嫿,你還有什麼把戲。”

魏如嫿再抬眼看向薛二娘,勾%e5%94%87,不作聲。

阿彩很快就把吃食取來,遞交給了魏如嫿。

魏如嫿拿著那盤牛肉和一壇已開封的酒壇子,問向那女人:“大娘,你兒子今吃的,可是這些?”

女人猶豫著點了點頭,憤憤道:“就是這些,就是吃了你家的這倆樣東西,把我兒子吃死了!嗚嗚……我苦命的兒啊——”

魏如嫿點頭,一仰頭,一抬手,酒入喉。

所有人都沒想到魏如嫿會做到如此地步,就連薛二娘也沒事先預料到。

“姑娘!”阿彩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就要拉住魏如嫿。

酒壇見了底,魏如嫿麵上現了潮紅,將酒壇抱在懷中,眯著眼再問向地上那女人:“如今我與你兒子吃了同樣的酒,若是真有事,我拿命還你兒子的命。”

圍觀群眾看著魏如嫿的眼神瞬間變了。

這些年平陽陸陸續續開的酒樓也不少,也有吃出事情過的酒樓,但是沒有哪家酒樓的東家能為了自證做到這種地步。

眾人皆在等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但無論等多久,魏如嫿除了麵上紅霞愈發明顯外,一切都是如常的。

“怎麼可能……”薛二娘怔怔地喃喃出聲。

魏如嫿又吃了些牛肉,讓自己不至於醉倒過去。

“哎!你看!那小哥是不是動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嘴。

須臾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地上那女人懷中的青年男人。

隻見男人掙紮著睜開了眼,目光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發出一身疑惑:“你……”

那女人的麵色變了再變,下意識將抱著男人的手一鬆,慌張地向後爬去。

魏如嫿揉了揉酸脹的腦袋,見狀,抬手指著那個女人,大聲喝道:“抓住她!”

人群中有婆子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就將那個女人壓住。

女人慌張地將目光投向薛二娘,嘴上不停叫著:“姑娘,姑娘,你救救我……”

“薛二姑娘原來和這位大娘認識?”魏如嫿眯了眼,看向薛二娘。

薛二娘不敢去看地上的女人,隻顧著撇清關係